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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我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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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已经洗过澡了,眼睛如雨后新湖。乐 文小说 w-w-w..c-o-m。

    她从被子里抽出一只光裸的胳膊去拿手机,她是刻意的,没有用那只受伤的胳膊,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她胳膊上。

    这时候,手机却不响了。

    他将手机一扔,“还藏什么藏?怎么不告诉我?!”

    说完将被子一拉,她那只藏着的胳膊固然露了出来,可是不该露的也全露了…醢…

    他的眼神瞬间都变得粘稠了,阮流筝下意识地将被子又提了提,挡住了关键部位,脸色通红。

    他拿上药水,脸上一片镇定,将药水喷在她胳膊上,而后去拉被子,“我看看,还有哪里。”

    她揪着被子不放缇。

    “我是医生……”他长叹。

    被子在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地一番僵持之后,还是从阮流筝手里滑脱了,看见她侧腰上的淤青,他眼神都暗了,绷着脸给她喷上药,将被子完全掀开,“再看看其它地方。”

    “没有了……”她双腿曲着,抱膝。

    腿倒是挡住了上半身,可是这半遮半掩的,愈加显得撩人心魄,尤其白皙修长的腿,在灯光下凝着淡淡光辉,还有她满是晕红的脸,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带着些惊慌、不安和羞怯,已不是春色撩人四字可以形容的了……

    “看看……”他的声音有些抖,目光移开了些。

    后来索性站起了身,去看她的背部,一看之下,语气都变得严肃了,“背上也有!”

    随即,背上凉凉的,被喷上了药水。

    是吗?她自己看不到背,可也没觉得疼,大约也是磕到了。

    “没腰上那么严重,再看看其它地方。”他这回可由不得她了,拉开她的手,查看她的腿。

    大腿上又发现几处浅浅的青印,他一路喷过去,最后掰开了她双腿。

    “喂……”她惊呼一声。

    “喂什么喂?我比你难受!”他低声道。

    她一愣之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更红了。

    大腿内侧和后部都有几个青紫的点,他逐一喷上药,脸绷得紧紧的。

    她红着脸打量他的神色,再悄悄瞄了一眼他裤子中央,棉质裤子的软度是挡不住荷尔蒙崛起的……

    “好了,躺下。”他拿过被子要给她盖。

    她伸直了腿,准备往被子里钻,却也因为身体的伸直,她小腹上的疤首度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等等。”他说。

    她不知道怎么了,可还是迅速给自己盖上被子。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她,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在她小腹探索,手指过处,她微微战栗。

    “干嘛……”她身体僵直,呼吸也有些乱了。

    他的手指在摸到她疤痕的时候停下了,来来回回的,反反复复触摸。

    没有言语,所有的内心话语都在他指尖、在彼此的眼神里交流传递,她咬着唇,泪光浮动,冲着他摇头。

    他俯下身来,吻她的眼睛,她眼角湿湿的咸意。

    他洗过澡,刮了胡子,空气里满满的,全是清新的芬芳,干净的下巴还是会有粗糙的刮擦感,擦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他微微一顿,吻,便落在了她唇上。

    如绵密细雨,如疾风骤雨,如层层涟漪,如惊涛骇浪。

    交替、深入,却是避无可避……

    从慌乱到徜徉,再到追逐,再到无法呼吸。

    他的唇才离开,再一路而下,脖子、肩膀、那颗痣,辗转至小腹……

    她绷紧了身体,起伏不定,可是不能再往下了……

    他最终停留在那道疤痕上,温软舔/吮,再度来回、反复……

    有什么东西自疤痕处开始蔓延,窜动,似火,似电,似急浪滔天,一直窜至她心尖上,骤然爆开,如升腾起一朵烟花,化作星星点点,再翩然坠落。

    她在这坠落里轻轻颤抖,双手抓紧了床单,也颤抖着,流着泪,声音压抑,“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孩子……”

    他停了下来。

    匍匐的身体上移,双手撑在她两侧,却不压着她,在她上方凝视着她,目光如水一般,久久地凝视,最后落下来,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中,“那是我的错误,怎么该你来承受这压力?”

    “可是结果……”

    “流筝,我不想说什么还有一半机会,也不想说再次宫外孕的可能性,更不想提试管,医学上的事,我们都懂,我只想说老公和老婆之间的事。”他手指擦着她脸上的泪,“流筝,早就该这样了,任何的辛苦,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可是这一刻却晚了九年,而九年前你不敢,或者是舍不得,那都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现在要我怎么做,要怎么考验我,都是应该的,但是唯独,不要拿孩子的事说事儿,流筝,我收养宁想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要孩子了。”

    这话,和谭雅说的如出一辙,虽然她也料想他会这么说,可是还是忍不住埋进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不为孩子,只为他那句: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生活有笑有泪,五味俱全才是丰富人生,哪怕为他清早起来凌乱的头发而笑,哪怕为他不准她涂漂亮的指甲油而哭,都是生活本来的模样,而他和她,曾经都弄错了……

    他说晚了九年。九年是多久的时间?草色九次枯荣,树木换代成林,足以爱上一个人又忘了一个人,可他说,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好像一切从没结束,好像一切刚刚开始,好像她还是那个燕园里的小姑娘,阳光明媚,紫藤花开。

    晚了九年的泪水,沾湿了他整个肩膀。

    她和他鼻尖相贴,他的眼睛只隔着寸许距离,她不知道她自己此刻身处何处,她只看见夜空和星辰,还有闪闪烁烁的银河。

    她怔怔的,“我想睡觉了。”

    “嗯,你睡。”他胳膊收紧了些,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儿圈在怀里,几乎没穿衣服的她,身上淡淡药味儿,触手皆是温润肌肤。

    “可是……”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抚,“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他手指停住,“是痛吗?压着你了?碰疼你了?”

    她摇摇头,他也有迟钝的时候……

    他忽而笑了,“真睡不着?”

    “嗯……”她老老实实点头,这样,能睡着吗?

    他只好将她松开了些,“其实,我也睡不着。”

    末了,按紧她臀部,“你不痛,我可痛死了……”

    “……”她现在也痛了,被磕痛了……

    “我去隔壁睡。”他下了床,临走还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

    他离开时光了灯,却又重新打开,回头问她,“关着灯怕不怕?”

    她摇摇头,早就不怕了。

    于是再次给她关了灯,门轻轻掩上。

    这一次,却很容易睡着了,在空气中满满的药香里,还有,夹杂着的若有若无的他的气息。

    这一觉,一如她平常的风格,她睡了很久,他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走的,她全都不知道,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家里一片安静。

    她身上还是光着的,昨晚后来还没来得及把睡裙穿上去就睡着了。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她拾起来看,写得字比从前多很多。

    流筝,我去医院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今天你应该可以勉强走几步,可是也不要着力,不要走多了。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中午我不一定能回来,你不要叫外卖,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保姆会来做饭,记得要看清楚外面的人再开门。裴姨那边我打电话解释过了,你不要担心。至谦。

    她拿着纸条,看着他熟悉的字体,暗叹,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是他了,竟然送外面的都不信了……

    ---题外话---

    还有一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