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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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没有出声,而前方的超英们似乎也沉浸在悲伤里拔不出来,没人发现主角就在身后。

    包括阿芮尔也忘记她正坐在托尼肩膀上的事实,好奇地屏住呼吸朝前方张望。

    哀悼现场还在继续。

    鹰眼收回视线,干笑了两声:“那可是托尼,说不定他早就下来了,只是速度太快我没看到。”他拿着弓箭的两手失落地垂在身侧。

    虽然语气故作轻松,可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可是鹰眼,怎么可能会有他看漏的时候!

    鹰眼的这句话等于变相肯定了托尼没回来的事实。

    史蒂夫拍拍鹰眼的肩膀。

    他参与过许多战争,就连曾经最亲密的挚友也牺牲在他的眼前,史蒂夫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了,照理说他应该习惯了才对。

    就像是菲尔出事他安慰托尼时说的那样:这种事是无法避免的,总要有人牺牲。

    可史蒂夫除了拍拍队友肩膀外,竟难受的说不出话,明明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卡住。

    阿芮尔只能看到史蒂夫的背面,可光凭这一个拍肩的动作就足够她脑补许多了!

    按照同人文太太们的描述,此刻的史蒂夫那超长睫毛下的蓝绿相间的大眼里,肯定满含伤感与不舍,说不定还会有些悔意!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沮丧,他们耸着肩垂着头,战衣上有各种在刚才战斗中摔破或是被武器刺破的口子,脸上身上都有伤口,有的还没结痂正往外慢慢渗血。

    这当中数索尔冒血最多,多亏了他的好弟弟。

    要不是街上其他人还在欢呼,单看这几个人的神情真的会以为刚刚打了败仗。

    一想到这些画面都被托尼看在眼里,阿芮尔就突然兴奋。

    毕竟,如果他们知道托尼此刻就在这里,大家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显的表露出担心,难过的情绪,而这样的直球时刻会让托尼知道他在未来队友心中的地位。

    阿芮尔搓手手:直球,这就是打直球的魅力!

    阿芮尔正看的兴起,系统突然出现并朝她的脑袋顶上泼了盆冷水。

    系统:托尼正在看你,他正在试图获取你的身体数值进行分析。

    阿芮尔惊了: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使用隐身咒,在我自动解除咒语前它能持续两个小时呢。

    系统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重量这种东西?你正坐在人家的肩膀上!再说,你都知道托尼能看到他们了,怎么就想不到他就在你身下,也能看到你呢!

    阿芮尔:……

    八卦误人,八卦毁人。

    就在阿芮尔取消‘隐身咒’准备从托尼肩头跳下的同时,身下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钢铁手臂动了一下。

    前方所有超级英雄,上一秒还在悲伤,这一秒听到动静后纷纷转身。

    有枪的举枪,有盾的举盾,巨大的锤子和锋利的箭尖稳稳地瞄准一站一坐的托尼和阿芮尔。

    浩克负责咆哮:“浩克!!”顺便还捶了两下绿胸。

    默哀现场变成了绝命狙击。

    从坐在托尼肩膀改成坐在托尼手臂上的阿芮尔,赶忙举起双手:“队长,别开枪,是我!”吓得直打嗝。

    只是怕阿芮尔摔倒特意伸手接了下的托尼,挑眉看他们:“刚刚还担心我,现在又想亲手杀了我?啧啧,变得真快,令人伤心。”

    陷入一级戒备状态下的超英们:“……”默默收起武器,并开始怀疑起托尼和阿芮尔的关系。

    刚刚托尼说过他觉得阿芮尔眼熟,难道现在是想起来对方是谁,还认亲成功了吗?

    这样亲密的姿势……

    难道是众多前任之一?

    没想到托尼连战斗力这么爆表的姑娘都能追到手?了不得!

    再看向托尼时,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隐隐带了些佩服。

    队友们八卦的眼神全都被托尼的搁在战衣之外,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坐在手臂上的小姑娘身上。

    在他即将冲进魔方漩涡时,她就出现在他的肩头,紧接着他握在手中的核.弹像是抹了润滑油似的,突然溜走,自己飞进漩涡。

    再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出现在这里。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做的。

    更让他好奇的是,在落地后她不仅没离开,还静静地在他肩头坐着,托尼从热感扫描出的图像上可以看出,刚刚的她一直用手托着下巴,一副看戏模样!

    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托尼忍不住让贾维斯扫描分析她的数据,她的来历实在是令人好奇了,不管是和怪物的互动,还是后期突然帮助他们的原因。

    托尼明知道刚刚是对方救了他,可在看到娇娇软软的姑娘要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本能反应就伸手接了下。

    于是不仅戏看不成了,还差点被队友捅成蜂窝煤。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娜塔莎第一个发现了盲点。

    在场的每个人都警惕性超高,只要不是凭空出现,没道理他们这么多人会没一个发现托尼的。

    还是穿着Mark7号的托尼,这么大一坨!

    虽然她是在问托尼,可那双棕亮的双眼正微眯着看向阿芮尔,娜塔莎抬着下巴的模样让阿芮尔觉得她正在被娜塔莎审问。

    关小黑屋那种!

    一紧张,阿芮尔的嗝打得更厉害了,一下接着一下,就算憋气最多也只能忍住八秒。

    看着她跟小鸟似的,每打一下嗝身子就会在托尼的手臂上蹦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成马尾的金发跟着打嗝声甩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娜塔莎没绷住,“噗”的一声笑了。

    这个场景太可爱,即使怀疑,在看到阿芮尔这张白嫩处于委屈状包子脸后,怎么都被萌到了。

    尤其对方打嗝打到快坐不稳了。

    看着阿芮尔努力憋到脸红的样子,老干部史蒂夫的眼里都带上了些许笑意。

    托尼去掉面罩,在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后,才斜了眼阿芮尔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想知道。”

    看着托尼的小胡子翘起,焦糖色的眼睛里流转的情绪复杂,刚才的那句话忽然就变得有深意起来。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阿芮尔先是倒吸一口气,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从托尼正托着她的胳膊上跳下,朝着其他超级英雄走去。

    阿芮尔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原来真的有眼睛可以用焦糖色形容,好想多看几眼!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托尼对视,很好看,却也不敢多看,刚才的眼神总给她一种再对视两秒就掉马的心虚感。

    “对了,你们要好好教育一下,嗝!教育一下他,刚才好危险的……嗝!”阿芮尔试图转移注意力,“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嗝!”

    可似乎话的内容还不如她的几声嗝有意思,大家眼里笑意愈来愈浓,鹰眼忍不住转头“噗嗤”了一声。

    阿芮尔跳下来后,大家才有机会真正的打量她。

    刚才的战斗太过混乱,虽然阿芮尔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很深,可匆匆一瞥,印象再深也仅限于‘好看’‘一边哭一边吊打怪物’等,这种模糊的概括上。

    现在离近了,才发现她的双眼睛才是最动人的,水汪汪的湛蓝杏眼,时常含着雾气,娜塔莎看着那双眼睛忽然就想起了一副来自法国画家‘博得里’的名作。

    ——《珍珠与海浪》

    阿芮尔是珍珠,阿芮尔的眼睛是海浪。

    每个人在这场战斗中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唯独参与比重最高的她没有,衣服和脸连一点儿灰都没沾上,像是在家里打扮好刚走出来似的。

    不过看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古怪黑色长袍,更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女巫才对,脸上没有脓包和皱纹的那种。

    被超级英雄们团团围住打量,阿芮尔尽量将头垂低,可每次打嗝都会忍不住抬头,不知是在第几次打嗝被迫抬头的时候,她突然看见史蒂夫的眉心微皱着,正表情严肃看她。

    阿芮尔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可她就是觉得很慌。

    “托尼,”史蒂夫的视线移向的身后“你之前是不是说看她有点儿眼熟,现在想起来了吗?”

    原来是这个!

    阿芮尔抱紧了魔杖,在心里狂CALL系统:我要掉马了!我要掉马了!我想离开这里!

    系统:……然后半小时后你还会主动跑回来脱一次‘灭霸女儿’的马甲?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你就离开吧。

    ……

    掉什么马甲都不如掉‘灭霸女儿’的后果严重。

    在掉马边缘试探的阿芮尔一脚踏入大海,放弃挪动的想法:我仿佛已经预料到未来的每一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系统:你猜的没错。

    “想起来了,”托尼问,“怎么,你也觉得眼熟?”不然史蒂夫不会这么问。

    “嗯。”史蒂夫点点头,“她给我送过报纸。”

    托尼听完惊讶极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订报纸?”不过他的重点似乎跑偏了。

    听两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边看阿芮尔边往回对比记忆。

    “怪不得我刚才也会觉得眼熟!”鹰眼拍了下大腿,“她来我家送过牛奶,劳拉怀孕了,孩子们也需要营养,我就订了两年的牛奶。”不过阿芮尔只去送过一次,还在门口低着头拿了张签名就走了,所以他才没第一时间想起来。

    “那时候我还挺奇怪的,”鹰眼纳闷道,“为什么送牛奶还需要签名,不过我现在也想不通……”

    娜塔莎的是去买食物,面包店的服务生正好是阿芮尔,当时对方还多给她了两个甜甜圈,不过有要求,让她帮忙在纸上签名。

    虽然娜塔莎因警惕性最后拒绝了阿芮尔,可还是得到了免费的两个甜甜圈,草莓味的。

    每个人都见过一面,每个人都被要过签名,这种无法解释的行为让他们收敛起刚升起的笑意与好感,狐疑地看向阿芮尔,并不约而同地朝里迈进一步。

    离阿芮尔更近了些。

    系统也在这时向她施加压力:你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正在此刻,托尼突然按了下耳朵上挂着的类似于蓝牙耳机的东西,“嗯”了几声后对大家拍拍手。

    “Hey,guys!听我说,菲尔没死。”托尼的表情终于轻松许多,不过阿芮尔看不到,她只能感受到背后有股视线在盯着自己,“至于原因,神盾局那边说……”

    阿芮尔听不下去了,这是压碎她马甲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敢看其他超级英雄们是什么表情,她赶紧下达指令:快让我平地摔,快。

    又像之前在斯塔克大厦顶层那样,下半身失去知觉,眼睁睁地看着左脚抬起踹了右脚一下,阿芮尔十分做作地向前摔去。

    所有人都本能性地伸手去接,本着两个甜甜圈的情分,娜塔莎还上前一步准备让阿芮尔倒在她身上。

    连阿芮尔也觉得接住自己的是娜塔莎,她都准备好迎接小姐姐香香软软的怀抱了。

    忽然腰部一紧!

    有股力量在后方抓住了她的巫师袍,紧接着,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是熟悉的钢铁触感。

    鼻腔里涌入机械烧焦后的味道。

    闭着眼装晕的阿芮尔:!!

    看到这一幕触碰到少女心的系统:!!

    接了个空的众英雄:!!

    恰巧刚刚觉得无聊跑回去找弟弟的好哥哥索尔,这会儿拎着洛基过来了,兄弟两人恰好撞见了这气氛诡异的一幕。

    一眼就看出阿芮尔在装晕的洛基,抬起带着锁链的手指向她:“她一看就是装的。”说完朝阿芮尔露出和善的笑容。

    被当众揭穿的阿芮尔:“……”

    她明天就问彼得要蜘蛛丝的配方,下次再碰到洛基时,阿芮尔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他的嘴封起来!

    没人搭理洛基,倒是托尼低头在她耳边用半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Sweetheart,希望等你‘清醒’时会准备好你的解释。”

    闭眼想装死的阿芮尔,没忍住。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