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水灾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什么事, 二哥一定答应你。”苏叶斩钉截铁回答。

    “不准欺辱赵暄,包括不许向他动手,或者命令他人向他动粗,也不可以辱骂他。”桑桑恳求道。

    苏叶虽然在桑桑的眼泪下弃械投降, 但依旧忍不住迟疑, “他要是先欺负我呢。"

    “你也不能欺负回去。”

    “这不行。”苏叶甩了甩大袖, 使劲摇头。

    桑桑鼻头嗡动,眼睛红红的瞅着他,啪嗒一声, 成串的珠泪湿漉漉滑过桑桑双颊, 可怜至极,苏叶喉头一哽,牙齿咯吱作响,从腹部深处发出一个音节,“好。”

    听闻好,桑桑倏地破涕为笑。

    “不过,”苏叶话音一转, 狐疑的看着桑桑,“你为什么要对苏叶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他好。”桑桑似真非真的说到。

    苏叶哼了下, “他是个大混蛋。”

    桑桑不赞同的看了苏叶一眼, 苏叶伸长舌头, 扯直眼尾处的皮肤, 做出一个鬼脸, 欲逗笑桑桑, “嘿嘿”

    “二哥,看我的。”桑桑见了,便回想起以前见过的吊死鬼,伸长粉嫩嫩的小舌,眼黑上翻,露出极大的眼白。

    “好丑。”苏叶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走,却都没注意到在芜院后有一废弃楼阁,楼阁被浓荫覆盖,隐隐可见三楼高出有一人影,人影久久不动分毫,而对着的方向,正好能看到泻玉清溪的粗略模样。

    翌日。

    花絮肃肃,红素菲菲,细细嫩叶初裁,风声暖暖日高。

    桑桑趴在支棱窗前,听着仓庚喈喈,看着日日燕飞,乐陶陶的对隐冬吩咐,“把炭盆撤了吧,倒春寒已经过了。”

    “二小姐,”隐冬担忧道,“你的身子这几天才好了点,要不然还是过几天再撤。“

    桑桑思忖了下,“那留一个。”

    隐冬应了声好。

    这时候,小丫鬟提着描金牡丹红木食盒进来,隐冬把三鲜鸽蛋,果子酱,香稻叶粥一一取出,桑桑从窗棱前离开,坐在小桌前,隐冬盛了一碗粥,桑桑用汤匙舀了一口,忽然又想到赵暄,便问忍冬,“忍冬,昨天吩咐给表少爷准备的东西都送去了。”

    “小姐,你放心吧,一早就送过去了。”

    芜院。

    赵暄站在窗棱前,看着大厨房一早送来的汤药,又望着外侧厨房小间堆积的米油菜蔬,收回冷凝目光,却又转头看见小几上的白玉瓷瓶,神色瞬间变化了几息,指骨不自知的按在窗棂上,赵暄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下,抬头朝着苏府南边看去。

    用过朝食,在隐冬的服侍下,桑桑穿了一袭芙蓉色的八答晕春交领襦裙,头上梳着一个简单的着云髻,额前留了两缕龙须刘海,又在髻中插了一只镶珍珠蝴蝶步摇。

    桑桑素白玉肌,擦完润肤香泽,隐冬拿着珐琅瓜形胭脂盒迟疑一瞬,片刻又搁下,拿出银制贝盒,只给桑桑抹上一层海棠红口脂。

    妆成,隐冬看着面前的袅娜少女,榴齿含香,晕晕娇靥,不禁呆了。

    直到桑桑起身说道,“去给夫人请安。”

    隐冬才悄然回神。

    主院长荣堂是苏陈氏和苏家大老爷苏木的地方,门口的小丫鬟见桑桑来了,忙掀开茜色帘帷,对内室禀道,“大夫人,二小姐来了。”

    桑桑躬身进去,苏陈氏见她双颊微粉,挥手退下面前的婆子,仔细审视了番,面上不露,只心中欢喜,“身体好些了?”

    桑桑冁然而笑,拎着裙裾转了一转,“阿娘你看。”

    苏泽兰见状,不禁一笑,牵过桑桑的手来,又点了点桑桑秀气的鼻头,“正和娘说来看你这个小人精呢,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搂着苏泽兰的胳膊,桑桑声音软糯糯的,“今日春光甚好,心中相与娘和姐姐共赏,我便来了。”

    门口忽地传来一声轻咳,伴着温沉嗓音,“桑桑只挂念娘与姐姐,可置爹爹何处。”

    “还有你二哥。”一少年男音又补充道。

    桑桑扭过脖子来,看着面前气质儒雅,鬑鬑颇有须的男子,眼眶湿热,软软叫了声,“爹爹。”

    苏叶跳过来,插话道,“桑桑,二哥呢。”

    桑桑一弯唇,偏了偏头,调侃道,“二哥,你还未曾对娘和姐姐行礼呢。"

    苏泽兰闻言搭话道,“二弟,你只顾着桑桑,置阿娘和阿姐何处。”

    苏叶一滞,竟无言以对。

    看着眼前乐融融的一家,桑桑禁不住触目而伤,暗自握紧了小粉拳,赵暄哪怕是座巍峨高山,她必定也要翻过去。

    一家人在一起度过半日浮散日光,眼瞅着太阳大了,母女三人回到正房,桑桑春困,懒懒的伸了个腰,苏陈氏却陡然出声,“桑桑。”

    “娘,怎么了。”桑桑揉了揉雾蒙蒙的眼。

    看着她那闲散样子,苏陈氏心里暗急,“过上几月,便是你十五的生辰,你也是大姑娘了,不可成日懈怠,也该学学女工中馈了。”

    女工中馈……

    桑桑咬着唇,可怜巴巴的望着苏陈氏。

    苏陈氏却撇过头,淡淡道,“看你这几日身子骨大好了,给你一旬时间,做身”话音至此,苏陈氏又一转道,“綉个荷包。”

    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桑桑只能站着起了,微福了福身,“那女儿回院子了。”

    苏陈氏嗯了一声。

    看着桑桑的背影远了,苏泽兰给苏陈氏倒了一杯云南普洱,嫣然道,“阿娘何苦逼桑桑做些她不爱的事情。”

    苏陈氏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娴淑贞静的长女身上,“你如她这般大时,中馈女红家务样样不差,桑桑如今却还是个孩子心性,她这样,怎么让我给她相看婆家。”

    苏泽兰却掩了掩唇,想到那个芝兰玉树,才情艳绝,遇上桑桑却又傻头傻脑的少年,莞尔一笑,“阿娘,过上几月,可不用你为桑桑相看婆家。”

    苏陈氏一楞,“什么意思。”

    苏泽兰屏退下人,对着苏陈氏耳语几番。

    穿过佳木笼葱的院子,刚走过月形拱门,桑桑忽地在宽豁地上停驻脚步,望着斜斜当空的皓日,向忍冬确认时辰,“几时了。”

    “午时四刻了。”

    桑桑深吸了口气,“去告诉厨房,做几个拿手好菜。”

    忍冬躬身应事。

    桑桑又看了看北边,积小成大,应该能捂热他吧……应该能吧?

    半个时辰后,桑桑亲手提着雕如意纹大红酸枝木的食盒,走在石板小径上。

    隐冬看着桑桑颤巍巍的脚步,忧虑问道,“二小姐,奴婢来提吧。”

    掌心里沉甸甸的,桑桑是在没有想到一个食盒居然这么重,她咬了咬牙关,微微摇了摇头,对忍冬道,“我自己拎。”

    这才好让赵暄看见自己的诚心。

    到了芜院,桑桑艰难的一手拎着裙裾,一手困难的把大酸枝木食盒搂在腰肢处,脚步蹒跚的迈过门槛,抬头一旬,却未曾看见赵暄,桑桑理了理刘海,缓步朝着赵暄住的侧屋而去。

    缠枝纹翘头云履踩过如意踏跺,发出轻缓步响,举箸用膳的赵暄随即眉头稍拧,搁下木筷,朝着门口看去。

    不过片刻,桑桑拎着食盒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看见赵暄,桑桑的嘴一翘,先甜软叫人,“暄表哥,我特意吩咐人给你做的膳食。”

    语刚毕,桑桑瞧见他那颓败方桌前的一白粥一青菜,顿时愕然。

    食盒稍重,桑桑拎的久了,呼吸微喘,胸前那鼓鼓两团也在盘扣下起伏不定的颤抖着。

    桑桑面颊微赤,额头香汗层层,连带着樱桃小口微微张启,一吮一合,无端端的连带着瘦怯身子都有了几分酥媚韵味。

    赵暄目光幽深几分,端起茶盏,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凉茶。

    见他正在用膳,桑桑嗓子里悬了一口深气,待看见那饭食还没怎么用过,又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指使隐冬,莲步轻移,身姿款款的走到那方桌侧边,又稍稍探身,掀开那食盒大盖。

    方才手心久久用力,素白纤手上多了一条绯红印子,桑桑状似无意的翻过白玉般的掌心,让某个方位的人能看的清楚。

    余光瞥过赵暄,又见他岿然不动,桑桑心内哀嚎一声,把食盒里的红梅珠香端出,菜肴里的虾肉红润,玉珠洁白,可被桑桑那葱根般的手指一衬,竟多出几分浊气感觉。

    紧跟着,桑桑又把剩下的奶汁鱼片,凤尾群翅,莲蓬豆腐全都取了出来,整齐的放置在赵暄的面前。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那柔弱无骨的素手鲜嫩可口,还是几道名菜鲜美多汁,赵暄拧了拧眉头,喉头不自觉的开始发痒。

    “暄,”桑桑动了动唇瓣,正打算小意殷勤的伺候,却瞅见了赵暄那忽明忽暗的表情,桑桑又忽然紧张拘诸起来。生硬的将未出口话语的说完,“暄表哥,你尝尝。”

    沉了沉目光,赵暄硬生生的压下喉头那痒意,等了须臾,不见赵暄的回复,只有那肃冷眸光冰凉凉的落在她头顶处,桑桑忍住心头惧意,挤出一抹柔柔笑容,"暄表哥,膳食可是不合你心意。”

    赵暄目光这才落在那珍馐上,桑桑趁着赵暄不注意,略微后缩了些,又道,“若是不合你心意,桑桑吩咐厨娘另做。”

    “另做,唔。”赵暄复杂的一勾唇,那漆黑眸光又聚焦在桑桑那朱唇上,他猛地身形前倾,看着桑桑,字字森冷,“苏二小姐可记得七年前中秋节时的月饼。”

    七年前中秋节的月饼……

    赵暄目光阴冷,眼神宛如那野兽凶暴,桑桑被猛地吓住了,摇晃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直恭候在门口的隐冬也被赵暄话里那冷寂寒意,她跺了跺脚,嗓子微颤,“表少爷怎么如此吓唬小姐。”

    “吓唬。”赵暄细细咀嚼着两个字,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他比桑桑高出一个头顶,低垂着眉眼,又死死的盯住她,“可还记得。”

    咬牙切齿的嗓音似极了要把桑桑剥皮食骨,增加修为的恶鬼,桑桑浑身战栗,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来,“我,我……忘记了。”

    赵暄蓦地一笑,他盯着桑桑,一字一字说的极慢,“我帮苏二小姐回忆,那一年,苏二小姐给我了几块月饼,我食了以后腹痛难绞,受了几天的折磨。”

    “也是啊,要是真正的表少爷,能让二爷几个打了,还要被罚跪。”

    间间断断的声音传进桑桑的耳朵里,她挣扎着下了床。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隐冬搀着忍冬从床上起来,“昨日淋了雨,你身体还没有好呢。”

    桑桑摇了摇头,站起来看向窗外,心里一阵忐忑。“表少爷在哪儿。”

    隐冬狐疑道,“哪个表少爷。”

    桑桑怔楞了一下,才咬着下唇轻轻道,“赵暄。”

    桑桑全身都在发热,今天早上刚睁眼时她还不相信,过了大半日,还是闺阁中的样子,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回来了,当了十多年的幽魂,又回到了青州,回到了她十四岁的时候,这一年,赵暄还在她家。

    没有想到来生来的这么快,桑桑轻吁了一口气。

    见桑桑问起赵暄,隐冬瘪了瘪嘴,“他和二爷打了架,在祠堂里向祖宗们请罪。”

    咀嚼争执这两个字,桑桑却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再加上请罪两个字,桑桑脑子里突突的疼。

    陪着他在王府待了十多年,仿佛又看见了刑场上,双眼红的嗜血的赵暄。

    “我,咳,我要去看看赵暄。”桑桑拿着棉帕捂着嘴,又想到刚才丫鬟婆子的议论声,她咳嗽两声,努力站了起来。

    门口却传来一道威严嗓音,“去哪儿?”

    一个穿并蒂海棠绯色交领襦裙的贵妇人走进来,她细细的柳叶眉,弧长的丹凤眼不怒自威,“苏桑寄,告诉我,不好好养病,你要去哪儿?”

    桑桑一看见她,有一瞬间的怔楞,眼睛渐渐地湿润了,“娘。”

    跟着苏陈氏进来的还有一面如粉花,身形高挑的妙龄少女,见桑桑哭了,忙坐到床沿,“娘,你吓着桑桑了。”

    “姐姐。”桑桑吸了吸鼻子,上辈子她死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魂魄滞留在人间,从而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和娘被宦官折磨的惨死宫中。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掉金豆子。”苏泽兰用锦帕擦了擦桑桑的脸。

    桑桑看着娘和姐姐,明明中间隔了十多载时光,却清晰的仿佛昨日才见了面,忍不住弯了弯唇。

    苏陈氏见状,缓和了神情,坐在一旁的梨花木圈椅上,对苏泽兰使了个眼色。

    放柔了语气,苏泽兰问桑桑,“桑桑,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想去哪儿呀。”

    桑桑看着一脸担忧的苏泽兰,垂下了头,“我想请一个大夫。”

    “请大夫,大夫自有丫鬟仆人去请,你急匆匆的想去哪儿。”

    “我,我是想给赵暄请一个大夫。”

    “谁?”

    “赵暄。”

    苏陈氏冷冷的一挑眉,“不准去。”

    桑桑对这个回答不奇怪,她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赵暄现在的身份是桑桑姑姑苏合香的儿子,苏合香是庶出,和如今苏家人的的关系尤其不好,苏陈氏更是对苏合香恨之入骨。

    她当年刚嫁去苏家后,没几个月就怀了胎,苏合香不仅故意刺激她,六个月大的时候,还在长满苔藓的石板踩住她的裙摆,也就这一踩,苏陈氏六个月的成型男胎当天生下来,一会儿就没了。

    苏陈氏心底恨极苏合香,如今,他们都以为,赵暄是苏合香和外人厮混生下的儿子。

    可赵暄不是,若是依旧这样对待赵暄,那上辈子的灾难岂不是要重新上演一遍。

    桑桑望着冷眉冷眼的苏陈氏,心里发急。

    “苏寄桑,”苏陈氏沉声道,“你好生养病才是正事。”

    “可是暄表哥,他,”桑桑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无辜。”

    对于桑桑的回答,苏陈氏嗤之以鼻,“总之,你给我好好养病,不准乱走。”

    “娘,”桑桑抬起头,眼眶里隐约有泪光闪烁,“可是我心里挂念着暄表哥,身体总是不见好。”

    苏陈氏一哽,“你何时和赵暄的关系这么好了。”

    桑桑的回答的毫不犹豫,“昨日梦见菩萨,让我多多为善。”

    “你不是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吗?”苏陈氏疑闷的问。

    桑桑又可怜兮兮叫了一句娘。

    苏陈氏扫了一桑桑一眼,苏泽兰看桑桑都已经急的发红了,便劝道,“娘,为了赵暄,让桑桑病不见好,总不是一件好事。”

    听长女这样一说,苏陈氏看着委屈兮兮的桑桑,面色和缓了很多,对桑桑道,“你几时痊愈,你便可以给赵暄请大夫。”

    言罢,苏陈氏又嘱托桑桑的贴身丫鬟,隐冬忍冬好好照顾二小姐,紧跟着,也不等桑桑开口,便走了出去。

    桑桑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心念一转,朝着床前的苏泽兰眨了眨眼,苏泽兰忍不住轻轻的戳了戳她额头,“怎么了。”

    桑桑在苏泽兰的怀里窜了几下,“姐姐,那你去给赵暄请大夫吧,反正娘又没有说不准你请大夫。”

    苏泽兰对赵暄是不关心也不欺负,闻言,点了点桑桑的鼻尖,“要是娘骂我,怎么办。”

    “姐姐~”桑桑抱着苏泽兰的胳膊,“你最疼我了,你让陈大夫去吧。”

    苏泽兰有些纠结,她懒得照理赵暄,但是桑桑还是不停的痴缠。

    多动了一会儿,头突然痛了起来,桑桑捶了捶脑袋,昨夜感染了风寒,脑子本来就是浑浑噩噩的,刚刚动作又稍微大了一点,脑子就晕了起来。

    见桑桑的肩膀摇摇晃晃起来,苏泽急忙吩咐认忍冬去请大夫,桑桑躺了下来,不怎么动感觉就要好些了,当了十多年的健健康康的鬼,忽然生病,桑桑还有点不适应。

    “不用了,就是动作大了点。”桑桑抓住了苏泽兰的胳膊,又软软的说,“姐姐,就让陈大夫去看看赵暄吧。”

    苏泽兰无可奈何的看了眼桑桑,桑桑眨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看着她,苏泽兰一时心软,点了点头。

    桑桑便笑了笑。

    “要是娘明日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泽兰笑着点了点桑桑的鼻头。

    桑桑看着面前温柔娴雅的长姐,忍住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努力的的弯着唇角,真好,爹爹娘亲都还活着,他们都平安幸福的活着。

    “桑桑,怎么了。”

    “我没事。”桑桑否认道,她朝着窗外瞥了一眼,“姐姐,爹和二哥呢。”

    “爹爹去铺子里了,二弟估摸在在院子里,昨天守了你大半夜。”苏泽兰道。

    桑桑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苏泽兰给桑桑捏了捏被角,“好好休息。”

    天色渐晚,苏泽兰才离开桑桑的院子里。

    桑桑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成眠,重来一次固然是好事,可是一想到赵暄那想冷漠阴戾的脸,桑桑的头就突突的钝疼。

    赵暄也该十七岁了,或许现在他还是不是权倾朝野的燕王殿下,还没有辅佐一个辅佐傻子皇子登上帝位,但是他的脾气差不多也养成了,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自己的好意,尤其苏府还虐待了他这么多年。

    桑桑思索着,抬头朝着窗棂的方向看去,卧室里留了一盏笼细纱灯罩的红烛,橘红的光氤氲着,看着暖乎乎的,要是赵暄也暖乎乎的多好。

    只是有些事情总是不如人意的,第二日一早,桑桑正在吃早饭,忍冬掀开绣如意纹的帘子走进来,欲言又止。

    桑桑放下手里的薏仁莲子粥,皱眉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