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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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稀奇。”黛玉说道, 黛玉拿起了刺绣又放下。

    一语点醒梦中人,方玉琴听黛玉这般说一下子变了脸色。

    而一旁的杨莫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稀奇还不好么, 稀奇才能卖大价钱呀。

    “多谢姑娘, 我真是一时糊涂,差点连累了姑娘。”方玉琴真诚向黛玉道歉,她真是被银子冲昏了头脑,想壮大方家想疯了, 若没黛玉提醒真真的要出大事。

    看着刺绣方玉琴面带失望神色,她果真是把经商想的太为简单。

    其实方玉琴无需自责, 她这个年岁缺乏经验是难免的, 她不像黛玉,黛玉有贾敏教导,又有作为官员的爹爹, 加之黛玉自身的七窍玲珑心,做事办事的眼界和深度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可比的上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好妹妹, 你和我解释解释。”杨莫兰相当无奈,她表示自己脑子不够用, 刺绣怎么了, 多好呀吗,方玉琴怎么忽然内疚了?

    黛玉对着杨莫兰笑了笑, 开口解释道。

    “姐姐我问你, 若你在深山老林发现了千年人参你该如何?”黛玉问道。

    “进献给皇家。”杨莫兰道, 这个之前有过先例,但凡发现什么老参呀灵芝什么的,都是要进献的,私自留下若被有心人举报会出大事。

    “这刺绣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黛玉在问。

    杨莫兰点了点头。

    让黛玉这么一问,杨莫兰似乎想明白了。

    双面刺绣这么新奇的东西,不进献皇宫反而在市井卖,这是要出事情的,这世道红眼病可是多,说不定刚出来就被会有心人给告了。

    “可是这般好的物件。”杨莫兰叹了一口气,明明这么好的东西却只能看着。

    让杨莫兰这么一说,方玉琴也有些气馁,本来她打算大干一场,可如今……

    “事情倒有转机。”黛玉道。

    “姑娘此话怎讲?”方玉琴问道,原本无神的眼睛又带上了神色。

    “这东西市井不可卖,但是可以进献给皇家。”黛玉说道。

    一听黛玉这般说,方玉琴摇了摇头,“谈何容易。”

    方家又不是皇商,哪里是想进献就能进献的。

    皇商说是由商会推荐,皇家亲自认定,实则都快成了世袭,就像薛家明明已经这般了,还能做皇商。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若买卖做大,在商会有了话语权,在加之朝堂有人,选做皇商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过三年便是当今太后大寿,各路官员可代表百姓给太后娘娘进献贺礼。”林黛玉道。

    “方家朝堂无人,恐怕……”方玉琴叹气道,朝堂无人,总不能自己拿着绣品去自荐吧,且就算撞运气自荐成功,也不知官家是否靠谱,能否提及方家。

    “家父可以一试。”黛玉道。

    “姑娘肯帮我!”方玉琴激动地声音都变了声调。

    既然黛玉这般说自然是愿意帮方玉琴,她会和自家爹爹提提,让林如海把这个作为寿礼献给太后,自然林如海会提及方家。

    这般其实是双赢,既帮了方家,林如海又不用头疼的去找寿礼,只不过要等上三年,时间比较久。

    各位可能问为何要等,有好东西马上进献呀。

    不不不,这个事情要分时机,没任何理由得了东西马上不远千里过来进献,林如海又不是庸官可没这个闲功夫,为了一个绣品单独来京城。

    “多谢姑娘。”方玉琴感谢到黛玉,今日她说的最多二字便是多谢,如今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方姑娘无需这般。”黛玉道,还是那句话这事情其实是双赢。

    绣品的事情暂且到这。

    “姑娘,我还有一个想法。”方玉琴继续说道,黛玉待她这般,她哪能在有所保留。

    黛玉看着方玉琴,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当下的胭脂水粉气味太过单一,我想着可以加入各种花香调成不同的气味。”方玉琴道,这个点子相比方才的双面刺绣没有那么惊艳,可细想却有很大的商机。

    每个女人都会用到胭脂水粉,这个市场很大。

    “我有改变水粉的法子。”方玉琴道。

    黛玉看着方玉琴,心道,眼前的方姑娘不简单。

    慢慢的改变一点味道,却有更大的收获。

    虽然只一点改变却从未有人注意到。

    “等我回去做上一盒,给姑娘试试。”方玉琴道,对于香料她已经试验过了,有自信可以做的很好。

    黛玉点了点头。

    “方姑娘,你何时自立女户?”杨莫兰接上话。

    等着自立门户了便可大显身手了。

    “在过几日,方家正在盘点。”方玉琴回道,想着日后整个方家要由自己一人抗起,方玉琴多少会有些压力。

    好在她身边有了黛玉和杨莫兰相助。

    说的容易,自立女户的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有王熙凤搅屎棍,方玉琴自立门户是难上加难。

    明明什么都符合,自立门户却迟迟批不下了,方玉琴察出不对劲来,她托人走后门想要打探为何她无法自立女户。

    方玉琴只得了一句话,她得罪了人让她死心,好好嫁人吧。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方玉琴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思来想去,方玉琴也想不出自己是得罪了谁,为何不让自己自立女户。

    万事都计划好了,偏偏在第一步出了岔子,方玉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把自己一人锁在屋里,抱着一本书,闭着眼睛,细看眼角似乎有泪。

    “祖母,我该如何。”方玉琴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书。

    这书是她祖母留下的,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这书是方玉琴的金手指。

    方玉琴所有的点子都来自这本书,包括刺绣的手法,还有制作香料的法子,书里还有一些大胆的设计,比如开腿的衣服,方玉琴特别惊讶她祖母的想象,这也太大胆了些。

    方玉琴没有关于自己祖母的记忆,也不曾听府上人说过,但是她在心里认定祖母一定是个奇女子,不然怎会有如此新奇得想法。

    可以说方玉琴想独立的想法也是来自于她祖母的这本书,除了各种点子,书里还有她祖母相关的日记,里面写着祖母想要独立女户的想法,可惜那时候方家还有男丁,自立女户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祖母没有做到的事情方玉琴想要做到。

    方玉琴这位祖母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有如此新潮的想法,都不像是一个古人,的确,方玉琴的祖母真不是古人,她是一个穿越者,还是个很有想法的穿越者,只可惜穿越的不是时候,空有想法可无法实施。

    且因为想法太过新潮,连内衣这种东西都想要做出来,方家的家主觉的她疯了,在她还没大展宏图的时候便去了。

    好在她还留下了这个。

    方玉琴是正八经的古人,她做事不会有穿越者的想法,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特别她身边还有黛玉相助。

    想到黛玉,方玉琴心里又有了希望,只是……

    只是方玉琴不知该不该和黛玉开口,一次次的让黛玉帮自己,自己却没什么可以报答的,方玉琴真心觉的自己太弱了,她怕自己再求黛玉会给黛玉添麻烦,毕竟黛玉的爹爹是官员,有些事处理不好会惹祸上身。

    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不自立女户?

    还没等方玉琴开口,黛玉那边的透剧小七已经向黛玉透剧。

    透剧小七本着为自家主子好的原则向黛玉透剧,虽然每次透剧都会给黛玉带来一些麻烦,但处理麻烦过后便会有收获。

    透剧小七能量有限,如今最多一次透剧同一件事情三个剧透点,所以小七都捡着重要的事情来剧透,像是王熙凤暗中操作这种事情透剧小七暂且略过。

    【剧透剧透,方家小姐姐自立女户计划落空,户籍官员被人收买!】

    【透剧透剧,户籍官员在外养了外室,用的公银!】

    黛玉听着透剧微微皱起了眉头,果然事情没有一帆风顺得。

    该如何渡过这个难关呢?黛玉思考着。

    “云清,你去找方姑娘过来。”黛玉吩咐到云清,倒不是黛玉想到了什么解决之法,黛玉只是担心方玉琴不好意思麻烦自己,这般事情自己硬抗在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别说黛玉还真了解方玉琴,方玉琴打算变卖家产找人走后门,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很大的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方玉琴成功了,自立女户,可用于维持方家铺子的周转银子却没了,最后方家还是会落入别人口中。

    如今有了那个官员的把柄,想要以此事威胁那个官员并不是难事,关键是找何人过去威胁。

    林如海不在京城,黛玉无法让自家爹爹出马,而贾府?

    刚想到就被黛玉给否了,像贾府这般的人家最大的可能只会官官相护或者只拿银子不办事。

    不得不说黛玉真的很了解贾府,若她把这事和自家外祖母说了,贾母会找到王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可是一伙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应该找谁呢?黛玉犯难了,她在京城并不熟悉之人。

    透剧小七见自家宿主难为,再次上线,透剧小七找了与黛玉相关的人,把这个事情加在他们身上,然后开始透剧,几次之后发现了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