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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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惊呼, 撑在地上的一只手突然泥土一松, 整个趴了下来，另一只手手里拿着的竹子, 刚好晃动, 正好朝着野猪的方向。
野猪奔跑的太急, 一个劲的冲了过来，正好撞进了沈瑞手里的竹子上, 竹子从野猪的嘴巴戳着进去，从后背戳了出来。
力道太大, 沈瑞的身体还往后退了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在千钧一发间，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两人反应过来再看, 那只想冲过来攻击林巧巧的野猪，力气已经消耗殆尽，直接倒在了林巧巧脚边, 嘴角还淌着血。
回过神来，林巧巧心跳在加快，不停的大喘气。
终于，终于没事了。
沈瑞也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趴在地上大喘气。
幸好，幸好林巧巧没事。
两人都喘气了大半天，才算找回点魂儿。
沈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身上沾满了血, 也不知道是猪血还是人学, 关心问道：“林巧巧, 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事？”
刚才野猪的獠牙，就差那么一点了，就要戳到林巧巧的胸口。
林巧巧喘着气摆手，“没事，我没事，我很好，没伤着我。”
“那就好，那就好，你现在先上来吧，我拖你上来。”
她继续摆手，“不用了，我就这么待着，你把那个，那刀丢下来给我，然后再把背篓也丢下来，我得把猪切了，这么一大头猪我们没法直接运回去，得都切了。”
“哦，好，你等会。”
沈瑞这会手还在抖，一边拿背篓和刀，一边再三确定林巧巧是否有事。
等把刀和背篓丢下去，林巧巧又喊着他，“你带着你那把柴刀去砍两根树枝回来，要带勾的，再砍两支竹子回来，我都需要。”
“行，我这就去。”
林巧巧点点头，忍着脚腕上的疼，抓着刀，感受着手抖。
野猪嘴角不停的淌血，林巧巧看着那些猪血，倒是不敢浪费，连忙拿了水壶装了起来，幸好之前一次拿背篓的时候，水壶放在背篓，这次来，她也带了出来，正好可以装猪血。
虽然猪血肯定没有现宰然后小心放的好，但是刚新鲜死的猪，猪血还是能装上一些的。
可修这里毕竟是野林子，它也没有太多工具，只能装一壶回去，剩下的，只能浪费掉。
两人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不敢耽搁，手起刀落，将野猪身上的部位一一剁开。
因为什么工具都没有，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将只要能装的东西，都装进背篓里。
虽然野猪瘦弱，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上顿吃饱不知道下顿的人来说，这野猪绝对的肥嫩。
林巧巧一边卸下猪肉，一边在想，这猪肉哪个部位该干什么？
等沈瑞回来的时候，洞里头的林巧巧已经将整条猪处理的剩下了两个猪后腿。
地上很多猪血，林巧巧身上也染红了，幸好下着雨，这雨水倾泻下来，就都冲刷掉。
看见这一幕，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和林巧巧一起来的，沈瑞都以为自己跑进了杀人现场。
他连忙把两根树枝拖过来，一边朝着洞里的林巧巧询问，“现在要怎么做？”
“很简单，你在上面拉着，我把肉装进背篓你，你提上去，先一点点的提，这样没那么重。”
“行。”
“沈瑞花了四次，才把所有的猪肉给提上来。”
林巧巧什么都没浪费，猪头猪血猪大肠，所有都留下来了。
等沈瑞把所有的肉都提上去，林巧巧才让沈瑞将两根竹子放下来，然后自己借着两根竹子的势和沈瑞的帮忙爬上去。
回到地面上，林巧巧累的大喘气，闭着眼睛让雨水随意的冲刷着自己的全身。
“累死了吧？”沈瑞也坐了下来，扭头看她。
林巧巧扭头笑道：“是有点累，不过一切都值得。”
这么多的猪肉，加上手里头现在的钱，她能在短期内过上好的生活。
沈瑞看着背篓里头的猪肉，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背回去？”
“不背回去在这里放着？”
沈瑞笑了，“这怎么可能？只是，咱们一下子弄了那么多猪肉，没有冰箱，没有地窖，咱们要怎么保存猪肉？”
“不保存了。”
“不保存？”
“嗯哼，都卖了，现在外头对投机倒把的事情早就不严格了，直接家里处理干净一些，拖出去卖了就行了，这样还能换点现金。”
沈瑞觉得也有点道理，虽然想顿顿吃肉，但是没有冰箱，猪肉放上几天就要臭了，这大冬天还好一些，夏天就是放上两天就臭了。
“那咱们……回去？”沈瑞问道。
“再等会，我歇会，等会再把那几只猪仔带回家。”
沈瑞狐疑的看她，“猪仔？”
“这是一头母猪，你看这母猪的胸。”
沈瑞看了一眼被大卸八块的猪，的确看到了那胸的某东西。
看这血肉模糊的猪，他连忙把脸挪开，说道：“怪不得你让我带多一个背篓，敢情就是装猪仔。”
“嗯，你顺便去挖几个笋，咱们今晚就做个笋炒野猪肉。”
“行。”
有吃的，沈瑞可积极了，连忙带了锄头，朝着竹林的地方走去，按照林巧巧教他的，将刚冒出了的笋给锄开。
等他回来的时候，林巧巧正提着背篓往一个洞口而去。
他连忙喊道：“诶，你这是要去哪儿？”
“抓猪仔。”
看她这脚走的都不利索，沈瑞放下竹笋，急忙跟上，然后拿过她手上的竹篓，“还是我去吧，你休息就行了。”
看他这样，林巧巧笑道：“你知道猪仔在哪里？”
“你告诉我就行了。”
林巧巧失笑，“还是我一起去吧，到时候别让小猪跑了。”
现在别说野猪了，就是家猪的猪苗一头都得不少钱，每年大家报上了自家能养猪的份额，然后再去领猪苗，小猪都要钱，等到了年底猪仔养大了，送去肉联厂，肉联厂再根据每家每户养的猪的大小计算工分，另外再给点边角料。
这里一共有三只野猪，这么一来，可剩下了不少钱。
两人来到洞口，能隐约听到洞口里头有小猪在叫唤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林巧巧提着背篓上前，祝福沈瑞拦住洞口，不要让野猪跑了。
沈锐点头，郑重的答应着。
林巧巧走了进去，很快，里头窜出一阵阵猪仔叫的声音。
沈瑞提高警惕，只见一只小猪仔正朝着他这边狂奔过来。
林巧巧追了过来，大喊道：“快拦住它，别让它跑了。”
沈瑞慌了，连忙弓身，双手去堵住猪仔要出的洞口。
幸好猪仔本身并不大，他拦住之后，那小猪仔无处可去，被追赶上来的林巧巧直接抓住。
将第三只猪仔丢进箩筐里，林巧巧总算松了一口气。
背着背篓出来，林巧巧朝着沈瑞笑道：“行了，咱们这次圆满的完成任务。”
走动的时候，牵扯到了脚腕上的地方，林巧巧眉头止不住蹙紧，“嘶”了一声。
沈瑞见她神色有异，忙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林巧巧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扭了下，现在脚有一点点疼。”
“还好吧？”
“没事，还能走回去。”她笑着，“比起今天的收获，这点伤算什么？”
沈瑞不疑有他，回到原地，准备将装有野猪肉的背篓背了起来。
林巧巧连忙喊道：“你背的动吗？要不我来背就行了，你背小猪仔的。”
沈瑞知道她的脚受了伤，加上下山路滑，担心她更不方便，摇摇头，“没事，最近吃了那么多也不是盖的，你背着猪仔就行了，这猪肉我背。”
见他坚持，林巧巧只能说好。
回去的路上，比上山的时候难多了，下雨天的山滑路难走，两人走的小心翼翼。
为了避开背人发现，两人绕了他们家后山的位置，想着这样少些人发现。
张家这房子是很早就建好的，当时是大宅，还请了先生看风水，然后依山而建，和其他村民的房子都是错开的，偏安一隅。
后来发生了这些事情，地主身份的他们都把所有好东西都上缴了，家里也都被毁了，一家人搬到了东北角的小屋子里，那地方漏雨。
而这大房子早年还有知青住着的，但是因为背人打砸了，加上年久失修，就越来越破烂了。
两个老人去世之后，牛小花就带着张二蛋搬回这破房子来，因为太破旧了，大家也随便他们住着。
后来一场大火，更是把这个大宅烧的黑黢黢的，除了还有点以前老地主家的框架，里头早就损毁严重。
不过距离村民的家里远，加上下雨，两人回家倒是没有人能发现。
辛苦回到家里，两人一身湿透，沈瑞身上更是好多泥土印子，全是下山的时候滑倒摔的。
不过索性安全到家，两人把背篓放在后门边上的房子里，回到屋子大喘气。
沈瑞也不管脏乱，直接往地上一躺，大喊着，“哎呦，不容易，真不容易。”
林巧巧也累的不能动了，特别是脚腕的地方隐隐作痛，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喘气。
沈瑞惊呼, 撑在地上的一只手突然泥土一松, 整个趴了下来，另一只手手里拿着的竹子, 刚好晃动, 正好朝着野猪的方向。
野猪奔跑的太急, 一个劲的冲了过来，正好撞进了沈瑞手里的竹子上, 竹子从野猪的嘴巴戳着进去，从后背戳了出来。
力道太大, 沈瑞的身体还往后退了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在千钧一发间，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两人反应过来再看, 那只想冲过来攻击林巧巧的野猪，力气已经消耗殆尽，直接倒在了林巧巧脚边, 嘴角还淌着血。
回过神来，林巧巧心跳在加快，不停的大喘气。
终于，终于没事了。
沈瑞也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趴在地上大喘气。
幸好，幸好林巧巧没事。
两人都喘气了大半天，才算找回点魂儿。
沈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身上沾满了血, 也不知道是猪血还是人学, 关心问道：“林巧巧, 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事？”
刚才野猪的獠牙，就差那么一点了，就要戳到林巧巧的胸口。
林巧巧喘着气摆手，“没事，我没事，我很好，没伤着我。”
“那就好，那就好，你现在先上来吧，我拖你上来。”
她继续摆手，“不用了，我就这么待着，你把那个，那刀丢下来给我，然后再把背篓也丢下来，我得把猪切了，这么一大头猪我们没法直接运回去，得都切了。”
“哦，好，你等会。”
沈瑞这会手还在抖，一边拿背篓和刀，一边再三确定林巧巧是否有事。
等把刀和背篓丢下去，林巧巧又喊着他，“你带着你那把柴刀去砍两根树枝回来，要带勾的，再砍两支竹子回来，我都需要。”
“行，我这就去。”
林巧巧点点头，忍着脚腕上的疼，抓着刀，感受着手抖。
野猪嘴角不停的淌血，林巧巧看着那些猪血，倒是不敢浪费，连忙拿了水壶装了起来，幸好之前一次拿背篓的时候，水壶放在背篓，这次来，她也带了出来，正好可以装猪血。
虽然猪血肯定没有现宰然后小心放的好，但是刚新鲜死的猪，猪血还是能装上一些的。
可修这里毕竟是野林子，它也没有太多工具，只能装一壶回去，剩下的，只能浪费掉。
两人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不敢耽搁，手起刀落，将野猪身上的部位一一剁开。
因为什么工具都没有，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将只要能装的东西，都装进背篓里。
虽然野猪瘦弱，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上顿吃饱不知道下顿的人来说，这野猪绝对的肥嫩。
林巧巧一边卸下猪肉，一边在想，这猪肉哪个部位该干什么？
等沈瑞回来的时候，洞里头的林巧巧已经将整条猪处理的剩下了两个猪后腿。
地上很多猪血，林巧巧身上也染红了，幸好下着雨，这雨水倾泻下来，就都冲刷掉。
看见这一幕，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和林巧巧一起来的，沈瑞都以为自己跑进了杀人现场。
他连忙把两根树枝拖过来，一边朝着洞里的林巧巧询问，“现在要怎么做？”
“很简单，你在上面拉着，我把肉装进背篓你，你提上去，先一点点的提，这样没那么重。”
“行。”
“沈瑞花了四次，才把所有的猪肉给提上来。”
林巧巧什么都没浪费，猪头猪血猪大肠，所有都留下来了。
等沈瑞把所有的肉都提上去，林巧巧才让沈瑞将两根竹子放下来，然后自己借着两根竹子的势和沈瑞的帮忙爬上去。
回到地面上，林巧巧累的大喘气，闭着眼睛让雨水随意的冲刷着自己的全身。
“累死了吧？”沈瑞也坐了下来，扭头看她。
林巧巧扭头笑道：“是有点累，不过一切都值得。”
这么多的猪肉，加上手里头现在的钱，她能在短期内过上好的生活。
沈瑞看着背篓里头的猪肉，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背回去？”
“不背回去在这里放着？”
沈瑞笑了，“这怎么可能？只是，咱们一下子弄了那么多猪肉，没有冰箱，没有地窖，咱们要怎么保存猪肉？”
“不保存了。”
“不保存？”
“嗯哼，都卖了，现在外头对投机倒把的事情早就不严格了，直接家里处理干净一些，拖出去卖了就行了，这样还能换点现金。”
沈瑞觉得也有点道理，虽然想顿顿吃肉，但是没有冰箱，猪肉放上几天就要臭了，这大冬天还好一些，夏天就是放上两天就臭了。
“那咱们……回去？”沈瑞问道。
“再等会，我歇会，等会再把那几只猪仔带回家。”
沈瑞狐疑的看她，“猪仔？”
“这是一头母猪，你看这母猪的胸。”
沈瑞看了一眼被大卸八块的猪，的确看到了那胸的某东西。
看这血肉模糊的猪，他连忙把脸挪开，说道：“怪不得你让我带多一个背篓，敢情就是装猪仔。”
“嗯，你顺便去挖几个笋，咱们今晚就做个笋炒野猪肉。”
“行。”
有吃的，沈瑞可积极了，连忙带了锄头，朝着竹林的地方走去，按照林巧巧教他的，将刚冒出了的笋给锄开。
等他回来的时候，林巧巧正提着背篓往一个洞口而去。
他连忙喊道：“诶，你这是要去哪儿？”
“抓猪仔。”
看她这脚走的都不利索，沈瑞放下竹笋，急忙跟上，然后拿过她手上的竹篓，“还是我去吧，你休息就行了。”
看他这样，林巧巧笑道：“你知道猪仔在哪里？”
“你告诉我就行了。”
林巧巧失笑，“还是我一起去吧，到时候别让小猪跑了。”
现在别说野猪了，就是家猪的猪苗一头都得不少钱，每年大家报上了自家能养猪的份额，然后再去领猪苗，小猪都要钱，等到了年底猪仔养大了，送去肉联厂，肉联厂再根据每家每户养的猪的大小计算工分，另外再给点边角料。
这里一共有三只野猪，这么一来，可剩下了不少钱。
两人来到洞口，能隐约听到洞口里头有小猪在叫唤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林巧巧提着背篓上前，祝福沈瑞拦住洞口，不要让野猪跑了。
沈锐点头，郑重的答应着。
林巧巧走了进去，很快，里头窜出一阵阵猪仔叫的声音。
沈瑞提高警惕，只见一只小猪仔正朝着他这边狂奔过来。
林巧巧追了过来，大喊道：“快拦住它，别让它跑了。”
沈瑞慌了，连忙弓身，双手去堵住猪仔要出的洞口。
幸好猪仔本身并不大，他拦住之后，那小猪仔无处可去，被追赶上来的林巧巧直接抓住。
将第三只猪仔丢进箩筐里，林巧巧总算松了一口气。
背着背篓出来，林巧巧朝着沈瑞笑道：“行了，咱们这次圆满的完成任务。”
走动的时候，牵扯到了脚腕上的地方，林巧巧眉头止不住蹙紧，“嘶”了一声。
沈瑞见她神色有异，忙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林巧巧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扭了下，现在脚有一点点疼。”
“还好吧？”
“没事，还能走回去。”她笑着，“比起今天的收获，这点伤算什么？”
沈瑞不疑有他，回到原地，准备将装有野猪肉的背篓背了起来。
林巧巧连忙喊道：“你背的动吗？要不我来背就行了，你背小猪仔的。”
沈瑞知道她的脚受了伤，加上下山路滑，担心她更不方便，摇摇头，“没事，最近吃了那么多也不是盖的，你背着猪仔就行了，这猪肉我背。”
见他坚持，林巧巧只能说好。
回去的路上，比上山的时候难多了，下雨天的山滑路难走，两人走的小心翼翼。
为了避开背人发现，两人绕了他们家后山的位置，想着这样少些人发现。
张家这房子是很早就建好的，当时是大宅，还请了先生看风水，然后依山而建，和其他村民的房子都是错开的，偏安一隅。
后来发生了这些事情，地主身份的他们都把所有好东西都上缴了，家里也都被毁了，一家人搬到了东北角的小屋子里，那地方漏雨。
而这大房子早年还有知青住着的，但是因为背人打砸了，加上年久失修，就越来越破烂了。
两个老人去世之后，牛小花就带着张二蛋搬回这破房子来，因为太破旧了，大家也随便他们住着。
后来一场大火，更是把这个大宅烧的黑黢黢的，除了还有点以前老地主家的框架，里头早就损毁严重。
不过距离村民的家里远，加上下雨，两人回家倒是没有人能发现。
辛苦回到家里，两人一身湿透，沈瑞身上更是好多泥土印子，全是下山的时候滑倒摔的。
不过索性安全到家，两人把背篓放在后门边上的房子里，回到屋子大喘气。
沈瑞也不管脏乱，直接往地上一躺，大喊着，“哎呦，不容易，真不容易。”
林巧巧也累的不能动了，特别是脚腕的地方隐隐作痛，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