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自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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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说这话的时候, 林巧巧正好站在不远处, 能清晰的听到这些大妈大婶说的话。
心里暗道，这些大婶也怪有想象力的, 没有往鬼神方向想, 而是想到了神经错乱这个词, 这群婶子可以说是最有文化的农村人了。
不过他们能这么想，倒是省了沈子夏不少事情, 不用再多去解释张二蛋为什么会变聪明，有这些婶子帮忙宣传一下, 哪里还需要她出力？
有人想不通，干脆也懒得想了, “谁知道呢，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小花不用那么累了, 听说二蛋帮忙浇水啊，割草啊，什么都干呢，也算可以帮点忙了。”
“是啊, 是啊，可真是苦了小花那么多年了，虽然说他们家成分不好，不过和这两个小的也没多大关系, 来子夫妻走了之后, 这两个孩子的天算是塌了, 也辛苦有小花呢。”
“唉，这样也挺好的。”
……
林巧巧回去之后，把这事情跟沈瑞说了，沈瑞“哦”了声，并没有什么表情。
对他来说，最高兴的不是不用被人认作是傻子，而是想更快的摆脱现在的困境。
穷，贯穿他们两人现在的处境。
他热的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十分郁闷。
林巧巧走上前，他脚边踢了踢，“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好好的，突然又不对劲了？”
沈瑞送她一个白眼，随后道：“我这是在想，这么热的天，换了以前，我该会在哪里？”
“上班啊，办公室开着空调浏览着文件，然后在上面签上你的大名，又或者正在去见客户的途中，加长的林肯象征着你的身份，车内还有美酒佳肴，日子过的美滋滋！”
沈瑞摇头，“不，今天是周日，在我家里打游戏，喝着啤酒，偶尔来个棒棒糖，简直赛过神仙。”
“…………”骚年，你确定这不是屌丝的毫无亮点的悲催生活吗？
沈瑞说着，又是一阵的叹气，“我现在特别想念我的游戏，想念里头的各种装备，有些我可没少氪金，都是限量版的，你说我走了之后，江湖对于我的传说，是不是就会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看他这颓废的样子，林巧巧嫌弃了一百遍，脚往他小腿肚踢了踢，“行了，别伤春悲秋的，有那时间伤心，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现在天热，凉粉草不好种，你得多去浇水，没准咱们在这里混个几十年，也能混出个名堂，等三十多年后，你五十多岁的时候，还能拿着手机电脑和那群小年轻打一把游戏，享受你现在未享受完的生活。”
“…………”
随着林巧巧的话，沈然脑海里想到一个五十多岁，已经开始长白发的中年男人，在一群小年轻面前，挥舞着已经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键盘和鼠标，然后手速脑速都跟不上他们，最后氪金多少，都输的一败涂地。
想到这些，沈瑞只觉得头皮发麻。
看他那想的入神，林巧巧忙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赶紧准备干活了。”
“哦。”
虽然生活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好，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沈瑞是完全不想过这苦日子了，所以比以前更卖力，能找到驴车的时候，沈瑞就提前熬煮好好多锅的凉粉，然后装在一个盆里，再拿到外头去卖。
因为驴车骡子车不好借，有时候林巧巧也会陪同一起去。
他们做的太多，在镇子上卖不了太多，毕竟人数有限，能有那么多闲钱的人也不是很多。
所以有时候他们直接往县城那些更繁华的地方去，然后一碗一碗的卖出他们的凉粉。
因为这东西稀奇，加上也是能填饱肚子，刚一到县城里的一家工厂门口卖，就有不少人买。
“诶，这玩意我好像听人说过，是叫凉粉吧？”有人看着黑黑的东西，只觉得奇怪，不过泛着光泽，看起来又很可口。
林巧巧点头介绍着，自然有不少人愿意尝试，毕竟三分钱对于这些月入几十块巨款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钱。
在县城没想到卖的更快，而且赚的更多，让两人都尝到了甜头。
在家里到时候，沈瑞一边算着钱，一边说道：“咱们这次去县城可算是卖的挺快的，比在镇子上快躲了，县城就是县城啊，人也多，有钱人多，吃的起。”
林巧巧笑道：“那不是废话吗？县城工厂比咱们镇子的工厂人多，这卖的肯定快的。”
“那咱们以后都去县城卖吧，那边人多，而且去的时间也跟镇子差不多。”
因为他们走的是捷径的小路，所以比去县城的大马路要快的多。
林巧巧也有这意思，既然县城卖的好，那就去吧，能更快的挣钱。
这样连续的卖了几次，两人也算挣了不少钱，不过这对于两人来说，这是富翁路的第一步。
而且，他们采回来的凉粉，虽然之前看着挺多的，但是现在一天天的减少，山里也没有再多的凉粉草给他们采摘，再卖一段时间，他们就没有凉粉可以再卖了。
这省内的天气就算到了九月份十月份还是会有高温的时候，这么想来，林巧巧觉得自己可以趁着天气还热，多卖点凉粉。
现在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找不到更多的凉粉草。
“要不，咱们再进山看看吧。”沈瑞提议道。
虽然那里头的山自己都看过了，但是总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里头肯定还有这些凉粉草。
自家倒是在种，但是种任何东西，都得有个过程给缓缓，苗苗还在缓苗，芽都还没冒呢。
林巧巧想想也是，比起在生产队赚这些工分，想想还不如去山里找找有没有赚钱的东西。
她只有十七岁，其实在生产队也不算一个劳动力，所以工分并不算高，十分制的工分，只能拿到六七分，去年是徐荣当的这大队长，所以她只有六个工分，年底的时候如果效益好的话，一个工分有个四五分，不好的时候呢，一两分。
折算下来，就算是最高的效益计算工分，也只有两三毛钱，更何况这种好事只有在好的时候才有。
今年大半年都是徐荣在当队长，这上季的粮食产量不行，一个个懈怠，所以根本就没多少钱，至于下半年的情况，大家都习惯了懒散，张汉国在也未必能扭转局面。
这么想着，林巧巧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沈瑞顿时心情好的不得了，“行，那你跟大队长他们说一下，咱们明天去山里。”
“好。”
林巧巧跟大队长请假的借口依旧是给二蛋找药，要进山里深处找。
因着林巧巧也不算重要劳动力，加上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大队长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是又不免好奇问道：“小花，你们家如果有困难，记得跟我说，人民群众的困难那就是国家的困难，我们一定会替你解决的。”
张汉国这话的意思是担心他们家有困难，比如说金钱上的困难。
毕竟这两口子只有牛小花一个人在工作，张二蛋就算现在能帮点小忙，但是也没法给家里创造财富。
所以张汉国想着，如果他们家有困难，可以提前预支今年的钱。
以前牛小花去大队上预支钱，都是困难重重，当时还是副队长的张汉国也是看在眼里的，好几次都帮助她给预支了钱。
两人也没别的收入，就这生产队那点工分，难能生活啊？
知道大队长的好意，林巧巧笑着感谢，“没事，我们家里现在没什么困难，粮食有了，钱，也还有些的，就是可能最近都会经常请假。”
“这个没事，只要你家没困难就好了。”
“嗯。”
……
第二天一大早，林巧巧给两人蒸了包子，面粉是之前买的，还弄了点发酵粉。
说是包子，其实林巧巧并不蒸包子，用了发酵粉将面粉发酵之后，再加入黄糖进去搅拌，然后放锅里蒸，底下贴了芭蕉叶不会粘底。
为了省油，林巧巧不敢多放油。
包子还没起锅呢，沈瑞就已经馋了，小跑着进厨房，猛吸一口，“嗯，好香。”
林巧巧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在做包子？就是刚才啊，不知道是谁在嚷嚷着我肯定不会做包子，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敢吃我这不好吃的包子？”
沈瑞闻声一噎，干咳两声，望天，“谁敢说你做的包子不好吃啊？简直是眼瞎了啊，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窜进来了？”
林巧巧听他在那自贬，乐的不行。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沈瑞，你节操呢？”
“什么？那是什么？”
“呵……装的真像那么回事，你回想一下你以前，会做这么没节操的事情吗？”
沈瑞摸摸鼻子，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又不是之前，被你逼的还不是要干活要下地，要以前我能做这事吗？”
一群人在说这话的时候, 林巧巧正好站在不远处, 能清晰的听到这些大妈大婶说的话。
心里暗道，这些大婶也怪有想象力的, 没有往鬼神方向想, 而是想到了神经错乱这个词, 这群婶子可以说是最有文化的农村人了。
不过他们能这么想，倒是省了沈子夏不少事情, 不用再多去解释张二蛋为什么会变聪明，有这些婶子帮忙宣传一下, 哪里还需要她出力？
有人想不通，干脆也懒得想了, “谁知道呢，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小花不用那么累了, 听说二蛋帮忙浇水啊，割草啊，什么都干呢，也算可以帮点忙了。”
“是啊, 是啊，可真是苦了小花那么多年了，虽然说他们家成分不好，不过和这两个小的也没多大关系, 来子夫妻走了之后, 这两个孩子的天算是塌了, 也辛苦有小花呢。”
“唉，这样也挺好的。”
……
林巧巧回去之后，把这事情跟沈瑞说了，沈瑞“哦”了声，并没有什么表情。
对他来说，最高兴的不是不用被人认作是傻子，而是想更快的摆脱现在的困境。
穷，贯穿他们两人现在的处境。
他热的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十分郁闷。
林巧巧走上前，他脚边踢了踢，“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好好的，突然又不对劲了？”
沈瑞送她一个白眼，随后道：“我这是在想，这么热的天，换了以前，我该会在哪里？”
“上班啊，办公室开着空调浏览着文件，然后在上面签上你的大名，又或者正在去见客户的途中，加长的林肯象征着你的身份，车内还有美酒佳肴，日子过的美滋滋！”
沈瑞摇头，“不，今天是周日，在我家里打游戏，喝着啤酒，偶尔来个棒棒糖，简直赛过神仙。”
“…………”骚年，你确定这不是屌丝的毫无亮点的悲催生活吗？
沈瑞说着，又是一阵的叹气，“我现在特别想念我的游戏，想念里头的各种装备，有些我可没少氪金，都是限量版的，你说我走了之后，江湖对于我的传说，是不是就会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看他这颓废的样子，林巧巧嫌弃了一百遍，脚往他小腿肚踢了踢，“行了，别伤春悲秋的，有那时间伤心，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现在天热，凉粉草不好种，你得多去浇水，没准咱们在这里混个几十年，也能混出个名堂，等三十多年后，你五十多岁的时候，还能拿着手机电脑和那群小年轻打一把游戏，享受你现在未享受完的生活。”
“…………”
随着林巧巧的话，沈然脑海里想到一个五十多岁，已经开始长白发的中年男人，在一群小年轻面前，挥舞着已经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键盘和鼠标，然后手速脑速都跟不上他们，最后氪金多少，都输的一败涂地。
想到这些，沈瑞只觉得头皮发麻。
看他那想的入神，林巧巧忙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赶紧准备干活了。”
“哦。”
虽然生活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好，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沈瑞是完全不想过这苦日子了，所以比以前更卖力，能找到驴车的时候，沈瑞就提前熬煮好好多锅的凉粉，然后装在一个盆里，再拿到外头去卖。
因为驴车骡子车不好借，有时候林巧巧也会陪同一起去。
他们做的太多，在镇子上卖不了太多，毕竟人数有限，能有那么多闲钱的人也不是很多。
所以有时候他们直接往县城那些更繁华的地方去，然后一碗一碗的卖出他们的凉粉。
因为这东西稀奇，加上也是能填饱肚子，刚一到县城里的一家工厂门口卖，就有不少人买。
“诶，这玩意我好像听人说过，是叫凉粉吧？”有人看着黑黑的东西，只觉得奇怪，不过泛着光泽，看起来又很可口。
林巧巧点头介绍着，自然有不少人愿意尝试，毕竟三分钱对于这些月入几十块巨款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钱。
在县城没想到卖的更快，而且赚的更多，让两人都尝到了甜头。
在家里到时候，沈瑞一边算着钱，一边说道：“咱们这次去县城可算是卖的挺快的，比在镇子上快躲了，县城就是县城啊，人也多，有钱人多，吃的起。”
林巧巧笑道：“那不是废话吗？县城工厂比咱们镇子的工厂人多，这卖的肯定快的。”
“那咱们以后都去县城卖吧，那边人多，而且去的时间也跟镇子差不多。”
因为他们走的是捷径的小路，所以比去县城的大马路要快的多。
林巧巧也有这意思，既然县城卖的好，那就去吧，能更快的挣钱。
这样连续的卖了几次，两人也算挣了不少钱，不过这对于两人来说，这是富翁路的第一步。
而且，他们采回来的凉粉，虽然之前看着挺多的，但是现在一天天的减少，山里也没有再多的凉粉草给他们采摘，再卖一段时间，他们就没有凉粉可以再卖了。
这省内的天气就算到了九月份十月份还是会有高温的时候，这么想来，林巧巧觉得自己可以趁着天气还热，多卖点凉粉。
现在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找不到更多的凉粉草。
“要不，咱们再进山看看吧。”沈瑞提议道。
虽然那里头的山自己都看过了，但是总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里头肯定还有这些凉粉草。
自家倒是在种，但是种任何东西，都得有个过程给缓缓，苗苗还在缓苗，芽都还没冒呢。
林巧巧想想也是，比起在生产队赚这些工分，想想还不如去山里找找有没有赚钱的东西。
她只有十七岁，其实在生产队也不算一个劳动力，所以工分并不算高，十分制的工分，只能拿到六七分，去年是徐荣当的这大队长，所以她只有六个工分，年底的时候如果效益好的话，一个工分有个四五分，不好的时候呢，一两分。
折算下来，就算是最高的效益计算工分，也只有两三毛钱，更何况这种好事只有在好的时候才有。
今年大半年都是徐荣在当队长，这上季的粮食产量不行，一个个懈怠，所以根本就没多少钱，至于下半年的情况，大家都习惯了懒散，张汉国在也未必能扭转局面。
这么想着，林巧巧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沈瑞顿时心情好的不得了，“行，那你跟大队长他们说一下，咱们明天去山里。”
“好。”
林巧巧跟大队长请假的借口依旧是给二蛋找药，要进山里深处找。
因着林巧巧也不算重要劳动力，加上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大队长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是又不免好奇问道：“小花，你们家如果有困难，记得跟我说，人民群众的困难那就是国家的困难，我们一定会替你解决的。”
张汉国这话的意思是担心他们家有困难，比如说金钱上的困难。
毕竟这两口子只有牛小花一个人在工作，张二蛋就算现在能帮点小忙，但是也没法给家里创造财富。
所以张汉国想着，如果他们家有困难，可以提前预支今年的钱。
以前牛小花去大队上预支钱，都是困难重重，当时还是副队长的张汉国也是看在眼里的，好几次都帮助她给预支了钱。
两人也没别的收入，就这生产队那点工分，难能生活啊？
知道大队长的好意，林巧巧笑着感谢，“没事，我们家里现在没什么困难，粮食有了，钱，也还有些的，就是可能最近都会经常请假。”
“这个没事，只要你家没困难就好了。”
“嗯。”
……
第二天一大早，林巧巧给两人蒸了包子，面粉是之前买的，还弄了点发酵粉。
说是包子，其实林巧巧并不蒸包子，用了发酵粉将面粉发酵之后，再加入黄糖进去搅拌，然后放锅里蒸，底下贴了芭蕉叶不会粘底。
为了省油，林巧巧不敢多放油。
包子还没起锅呢，沈瑞就已经馋了，小跑着进厨房，猛吸一口，“嗯，好香。”
林巧巧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在做包子？就是刚才啊，不知道是谁在嚷嚷着我肯定不会做包子，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敢吃我这不好吃的包子？”
沈瑞闻声一噎，干咳两声，望天，“谁敢说你做的包子不好吃啊？简直是眼瞎了啊，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窜进来了？”
林巧巧听他在那自贬，乐的不行。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沈瑞，你节操呢？”
“什么？那是什么？”
“呵……装的真像那么回事，你回想一下你以前，会做这么没节操的事情吗？”
沈瑞摸摸鼻子，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又不是之前，被你逼的还不是要干活要下地，要以前我能做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