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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状元不如狗(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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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曦公主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有被父母兄长娇宠着长大的孩子才会有的那种小娇纵和小天真!

    为什么说小呢?

    皇宫里长大的孩子,要是真的单纯不谙世事,那才是奇葩呢!如果真的把孩子养成那样,那么贵妃娘娘也就不会是如今后宫第二人的贵妃娘娘了!

    也就是聊了半刻钟吧,青筝就发现了,明曦公主的娇纵和天真,都恰恰好的保持在一个既能让人看得出来从小到大被父母骄宠,又不会让人讨厌的度上,这就是功夫了,背后没有高人调/教,自然生长,可长不出这样的心眼儿来。

    这还得是青筝在社会上打拼历练过十几年的功力才看出来的,一般人,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不过与跟着他们一起过来,说是闲着无聊凑热闹的五皇子裴暄比起来,那明曦的段位就实在差得太多了!

    人家五皇子,那才叫深不可测呢!

    如果不是青筝已经知道小王爷裴昭的肺病明明好了,却还一直在装病,靖安王府的三位主人并不是表面看上那么与世无争,得过且过的傻乐呵,那么,她没准真就信了,传闻中一直跟裴昭关系比亲兄弟还亲的五皇子,真是外面传说的那样玩物丧志,无意世事了!

    青筝想明白了这些,就决定,还是离这些个天之骄子远一些的好。这些个人,生出来起/点就比别人高太多,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儿。总跟他们混一起,像她这种只是小富之家的历练,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的。还是算了。

    捧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盛多了,碗装不下,会洒,也容易撑死。

    青筝心里想着,以后还是离这些个皇子公主的远一些,表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还是该怎么着怎么着。明曦来找她,除了要来她这里,详细的给她学一学保养品的使用,香水、香薰的各种香型分类之外,也是从王妃那里听说了她的手艺,想来饱一饱口福。

    毕竟,以她的这种身份,总不能跟外面小门小户的夫人小姐们一样,去胭脂坊买东西吧?而且,青筝的手艺,除了靖安王府的几位,别人轻易可是尝不到的。人家那铺子里都只卖馅饼而已。

    青筝知道明曦的来意,吩咐紫儿去胭脂坊一趟,叫了两个技师回来,在家里给明曦做了一回脸部保养。如今胭脂坊的技师,可是金贵的很呢,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不方便到胭脂坊去,都是把技师请回家里上门服务的。

    服务费可是不少,当然了,买个千两黄金一套顶级保养品的,这些都算在售后服务里了。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嘛。

    别的级别嘛,不好意思,上门可以,不免费。五十两银子一次。爱做不做。

    就这,原来那二十个技师,还都不够用了,每个人都带着一到两个徒弟呢。

    除了叫来人给明曦做脸部护理,紫儿顺便也带了五套最顶级的保养品回来,都是明曦要的,虽然没明说,青筝也不会笨得想不到,能劳动公主和皇子来给带货的,不是贵妃也就是皇后了。至于说为啥带了五套那么多,宫里没有太后,上一辈儿的,没什么有份量的人物在了。那就是皇后或者是贵妃要赏人用了。

    这不是青筝该操心的事儿。她只管卖东西。这种生意是很好做的,堂堂的公主之尊,也不会跟她讲价什么的,更不会明知道这东西这么贵重,还要她送。当然,青筝也没有那么没眼色的充什么大爷,说出来要免费赠送之类的脑残发言。

    明曦享受技师们的服务的时候,青筝也不好与两位外男有太多的接触,起身去了小厨房,下厨。人家就是冲着她的手艺来的嘛!

    等到青筝做好了六菜一汤,带着下人们回来摆饭布菜的时候,离得老远就听到屋子里有琴声传出来,一听就比她的水平高出去好多级的那种。进屋里一看,裴暄正坐在她的琴前面大显身手。裴昭倒是会享受,躺在边儿的贵妃椅上,腿上还盖着薄被,眯着眼听着入神,边儿上小几上还放着正冒着热气儿的清茶,那茶香味儿一进屋就能闻到,明显不是自己屋里原有的。

    这些个主子,可真是会享受。

    饭菜摆好了,明曦那边儿正好也完事儿了。仨人一点儿没客气,裴昭跟裴暄也没有个外男的自觉,半点儿告辞的意思都没有,吩咐人收拾了他们那一套家活事儿,抬腿儿就坐到饭桌儿边上了。让都不用让。

    裴昭是肺有毛病,不是腿脚有毛病,都不自己个儿走路,让人抬着,那是因为他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浑身没有力气。如今都好了,虽然只是长了一点点的肉,但是力气是有的,不至于不能走路。

    虽然对外还是个病秧子,但是也在向外放出风声,近来得了好方子,小王爷的身子虽没大好,但是强健了许多。

    这不,拄着拐杖,自己也能走上几步了。

    不过,看他拿筷子那力度,以及跟明曦还有裴暄抢吃的那个劲头儿,青筝实在忍不住在腹诽,就不怕被人看出来,他的病已经好了?

    爱咋地咋地吧,青筝才不管他们呢。

    送走了几尊大佛,她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只等着,小王爷什么时候“痊愈”了,好回自己的小院儿去,过自在日子。

    她是想的挺好,觉得公主皇子们没那么多时间跟她一个小小的民妇结交。但架不住人家不那么想啊!

    要么说,有时候,这服务太好了,也是个麻烦事儿。

    就比如现在吧,明曦自打享受过一回技师们的服务,就上了瘾,三不五时的就要跑出来,到青筝的悠然居里,做上一回脸,再蹭上一顿饭。有时候青筝不在家,她也不去催,就在王妃院子里或是裴昭的院子里自己找乐子玩儿,等青筝回来再过来找她。还有那么一两次,胭脂坊里有事,青筝必须去处理,明曦还跟着到胭脂坊走了两趟,说是要体察民情。

    然后,明曦来找她的时候,十次里,得有个八、九次,裴昭是跟着一起的。说是怕她太淘气,他要看着,而且他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病秧子,府里的人也都知道是吃了青筝的梨羹才好一些的情况下,也没人会误会什么。有了他们两个在,五皇子裴暄虽然是正八经儿的外男,也就算不上私相授受了,十回里也有那么五六回,要跟着来的。

    青筝哪里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明明就是冲着吃的来的。

    不过,青筝倒也不算是白忙活。她原来的那把琴,已经换成了一把明贵的古琴,屋里的茶叶,也都换成了真正的贡品。还添了一些雅致又精贵的小物件儿。裴昭跟裴暄两人打着让明曦在这里过得舒适些的借口,往这边儿搬东西,青筝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随着胭脂坊的名声越来越大,不光是青筝收留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院儿周围几个院子都被她买下来了,她任娘子本人在京城里也算是声名鹊起了。再加上她日常是住在靖安王府的,随着她名气越来越大,什么传闻都出来了。有传她是王府的外管事的,有传她是王妃的远房亲戚的,到后来越传越邪乎,都传出来她是靖安王爷的外室,因为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又没有孩子,才被接回王府的话。

    传别的吧,青筝还好理解,传她是靖安王外室这个?脑回路也真是够了。她在王府住了半年多了,连王爷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怎么凭空就成了外室了呢!

    倒是跟小王爷,一个月里,能见一好几次,因为彼此熟悉之后,顾忌也就少了,再加上身边儿丫鬟婆子小厮什么一大堆,裴昭后来时不时的,也会到悠然居打打牙祭。他在王府里就是天,说什么是什么,也没人敢说他这么做不对。

    怎么偏就没人传她跟裴昭的绯闻呢?

    看来裴昭把他自己这个痨病鬼的名声,经营得很成功嘛!

    “哼,不知廉耻的贱妇。”

    谁呀?青筝正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正要进刚盘下来不久的成衣铺子和首饰铺子查看装修的情况,边儿上就传来音量相当不小的骂声。

    左右看了看,这会儿街上还没什么人,清河坊也不让在街上摆摊儿,周围还真就她一个能称得上是“妇”的人。

    骂她的?

    谁这么“刚正不阿”啊?连靖安王府都不放在眼里?这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想艹个什么人设?

    青筝回头看向发声处,倒是想看看,什么人胆子这么肥?

    呃……

    居然是潘朗清?

    “这位相公,看着眼生,小妇人应该与您素昧平生吧?为何出口成脏?看着您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为何如此狂悖?”青筝也不着急进铺子里了,这人可真有意思,不是一封休书扔出来,说好了从来两不相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