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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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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 大伙儿可都觉得没毛病, 哪家相公会放着自个儿的娘子一个人三年不闻不问, 这不摆明外头有人吗?

    一时也觉这人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瞧不起,这骨子不好看, 外头面皮再好看也是撑不起来。

    可到底守着宁拆十座庙, 不毁一桩婚的老话, 便皆道:“再怎么说也回来了不是?胭脂好不容易才将人盼回来,又愿意继续过下去, 往后这种话还是少提, 免得叫人姑娘抬不起头来。”

    夕阳渐渐落下,巷子幽深, 墙根往上渐长斑驳青苔,由深到浅, 整条巷子越显青黑。

    苏幕沿着敲绳巷子一路走去, 正巧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陈家婶子。

    陈家婶子见苏幕虽然人冷冰冰的,可到底提着东西回来, 便随口打了声招呼,“胭脂相公回来啦?”

    苏幕闻言微微停下,看向陈家婶子像是没听明白。

    陈家婶子见他这般以为他不喜与胭脂过日子, 便忍不住开口劝道:“苏相公可要好好待胭脂,这姑娘是个好的, 整整等了你三年。

    刚头搬来的时候, 就一个人进进出出的, 我本还想替她相看相看,没成想她说自己早嫁了人,相公在外头走船,你要是不回来大伙儿还真以为胭脂是个没成家的。”

    苏幕神色微变,长睫遮掩下微微透出几分冷意,末了突然嗤笑一声,“等我?”又看向陈婶子,似是觉得她说得话极好笑,片刻又淡淡道:“只怕是另有其人罢?”

    陈婶子闻言一脸惊愕,“莫不是我弄错了,你不叫苏幕?

    可我记得很清楚,胭脂当时说得明明白白,她相公姓苏,单字一个幕,苏幕。”

    胭脂在屋里绣到手指头都打结了,苏幕也没回来,一时也没心思再绣下去。

    心里不由憋屈得很,他这脾气怎么这般大,不就一幅画吗?

    自己都乖乖听训了,他还不依不饶地离家出走了,这不清不楚地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只能坐着干等。

    这般想着,又想起了昨天没看到的画卷,他越不让她碰,她心中就越好奇,终是忍不住走到包袱处,拿了画卷打开来。

    画卷上是位身穿胭脂色薄裙春衫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得极甜,模样青涩软嫩,看过来的时候心都能化了。

    一笔一画极为用心,连衣角的细微折痕都画的栩栩如生,仿佛当即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胭脂终是忍不住眼眶润湿,心里一阵发苦。

    他们闹到那个地步,她都不记得自己何时对他这般笑过……

    他找了多久?

    三个月……还是三年……?

    胭脂突然有些不敢想,那日漫天的孔明灯又现在眼前,这样毫无指望地等,毫无指望地找,便是让她来,也是做不到的,谁受得了,每一次都是满心欢喜去寻,失望透顶而回,平白去受这样一次一次地折磨。

    胭脂拿着画卷的手都微微发颤起来,心里一下一下的闷疼。

    她扪心自问,不曾对不起谁,却唯独对不起他……

    从前如此,现下还是如此。

    胭脂垂眼看了画卷许久,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滴落画上,她忙抬手去拭。

    院里忽然响起了轻叩木门声,胭脂忙出了屋去开门,一打开便瞧见苏幕手提着一大袋东西站在外头。

    深色清简布衣,布带束发,额前微微垂下几缕发丝,眉眼深远雅致,全身无一配饰,站在昏暗的巷口越显霞明玉映之姿,便叫诸家儿郎自以为不及。

    苏幕一言不发看了她半响,才慢慢走了进来。

    胭脂一眼不错地看着他进来又顿下脚步看过来,眉眼如画,深远干净,只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胭脂呼吸微微一窒,只觉心跳渐起。

    耳旁轻轻拂来风声,沉穆略带清越的声音传来,似含些许不解,“胭脂,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胭脂看了他许久,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苏幕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看着她固执地等着他想要的回答。

    胭脂心中酸涩不已,眼眶也渐渐润湿,他的模样又开始模糊,她忽然轻声道:“我常听旁人说结发夫妻,相守白头,当年你既结了我的发,我便当你是夫君,只不知你现下还愿不愿意?”

    苏幕闻言神情似有些恍惚,只怔怔然看着胭脂,说不出一句话来。

    胭脂见他久久不说,心下有些忐忑不安,忙攀上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薄唇,见他并无不喜,便又贴上去轻轻吸吮他温软的唇瓣,忍不住与他亲昵起来。

    胭脂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只觉他的心跳传自己身上,弄得她也心如打鼓一般。

    苏幕随手将东西丢下,伸手环过她的细腰用力吮吻缠磨,胭脂都觉自己的唇一阵阵发麻,呼吸都慢慢开始不顺畅。

    巷子口隐有人声远远传来,苏幕抬脚将门一下踹上,打横抱起胭脂往屋里走去。

    胭脂不回应苏幕都有些吃不消,现下回应了便是自动找死,苏幕缠人的功夫越练越到家,床笫之间一直没完没了得很,好不容易餍足之后也不缓一下又抱着胭脂亲亲捏捏起来。

    胭脂累得抬不起手指头,见他还不消停,忍不住小声抱怨道:“不要捏我,好累......”

    苏幕将胭脂抱到自己身上,低声道:“又不用你费力气,累什么?”

    胭脂趴在他身上都不想理他,眼睛一闭便准备再睡一觉,却听苏幕缓声道:“胭脂,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胭脂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虚得不行。

    她刚头红口白牙跟苏幕求了亲,可......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又怎么成亲?

    苏幕这个性子又怎么可能随意,连床榻被子都特地一日一换的人,成亲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愿意将就,可她又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置办喜事。

    还未想明白,苏幕便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为何不说话?”

    胭脂一看这脸色不对了,忙小声快速道:“明日我去铺子买两匹红布,做好喜服,咱们就在这儿拜堂成亲罢。”

    这可真是委屈苏大公子,向来锦衣玉食的,现下成亲竟然这般寒碜,两套喜服随随便便就把他打发了,这和过家家有什么区别?

    胭脂忐忑不安看着他,苏幕听后果然微微皱起眉,眼里满是不悦,也不管两人还光溜溜躺一块儿的份上,便开口斥道:“成亲怎能这般随随便便?”

    胭脂眼珠左转右转,只觉没面得很,见苏幕脸色越发不好看才支支吾吾坦白道:“我现下手头上没这么多银子,体面的亲事实在有些难办,要不然先等我先多绣些帕子荷包去卖,等手头宽裕了咱们再大办一场~”

    苏幕闻言话到嘴边又落下了喉,看着胭脂一脸难言。

    那日过后,胭脂便越发忙碌起来,每日忙着赚钱,可她除了唱戏和绣荷包,啥也干不了,每日赚得银子都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点,简直少得可怜。

    不过吃穿倒比以往宽裕了,毕竟苏幕每日都去码头搬搬货,赚来的钱是她的几倍,可是显然这么点钱还是不够达到苏幕的要求,光那大摆流水宴七天七夜的必备条件,也要忙活上好几年才能攒起来……

    苏幕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胭脂越发自责起来,早知道她就学学赚银子的本事了,没得求个亲,却连个像样的亲事都不能给,实在叫她太过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