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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们滚床单啦, 滚来滚去的

    女孩神色怔怔的下了车,低着头走路,慢慢的往回走。直到后视镜里没了女孩的身影, 徐冉才发动车子,离开了省大。

    时间太紧, 她需要进行下一场相亲, 这次不网聊, 明天直接见面。

    喻星河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 室友都不在。她有点麻木的坐下,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哭的久了,现在清亮的眼睛还是红的。

    她闷在被子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 床帘拉起来, 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她这几天睡的都不好,情绪起伏如同过山车,扰乱了她正常的作息规律。

    她是被疯狂振动的手机给吵醒的。室友回到宿舍以后见她不在,只当她出去约会了,可临近门禁时间也没回来,发消息也没回,才开始疯狂的找她。

    “怎么了?”喻星河掀开帘帐, 从床上探出头来。

    正在打电话的秦城一怔, 然后皱眉:“星星啊, 你让我们担心死了, 还以为你怎么了!”

    最近女大学生失联的新闻太多,难怪室友紧张。

    喻星河睡多了,刚醒来,难免有些呆呆的,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睁的圆圆的:“啊?我会怎么了……”

    秦城生气的瞪她一眼:“没心没肺。”

    林雨婷插话:“姆妈太担心你了,你不看看现在几点?”

    “十一点半了。”

    喻星河咬了咬嘴唇,笑容有点异样的甜:“对不起啊,知道你们关心我。是我把自己睡的傻乎乎的,还以为已经是早上了。”

    “以为笑的好看我就原谅你啦!”

    “哈哈哈姆妈你个刀子嘴豆腐心,你就慢慢傲娇吧!”

    室友又笑又闹,喻星河也跟着笑,下午那种半是绝望半是心酸的情绪早已消失干净。这是她惯用的治疗方式,如果太难过,就选择长时间的睡眠,醒来以后,一切就是新的开始。

    喻星河轻轻叹了一口气,室友察觉到她的不对,想问又不敢问,所以刚刚才故作吵闹,逗她开心。

    “她拒绝了,”喻星河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是打不败的星星!”她忽然用力握拳,鼓了鼓脸颊,在床上大声说了一句,看起来又呆又萌。

    室友被她逗乐:“法学院那群把星星当成女神的本科生,见到她这傻样子,怕是要幻想破灭了。”

    “什么小男生,人家心里反正也只有徐总,”作为霸总的最忠实粉丝,宋钰时时刻刻不忘提及徐总。

    “今晚台风就要来了,阳台上的衣服我收了哈。”

    “谢谢姆妈!我要开始蜗居模式了,这几天不出门了。”

    喻星河已经起床,开了电脑,睡的太久,现在反而清醒了。

    手机里收到了几条信息。

    徐冉:星河,记得早点休息。台风天气一切小心。

    喻星河看着手机,忽然痴痴的笑了,很想问她,以后是不是要给自己当一辈子的天气预报。

    可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她要结婚了,不管是做做样子,还是真心喜欢那个人,都必然是要以亲人,以朋友的姿态相处着,适当的关心自己的婚姻伴侣。

    她不会放手的,喻星河的眸子亮了亮,绝对不会!

    台风迅速的登陆,狂风和暴雨来的很快,雨水啪啪的拍打着窗台时,徐冉就睡了。

    送女孩回宿舍以后,她回到公司,开了几场会议。

    原本不太支持她的董事因为新的竞标项目拿下,对她已经有所改观。她虽然是豪门出身,却毫无半分骄矜之气,在公司甚至比员工加班到更晚,论学历也是常青藤院校毕业的高材生,思维敏捷,说话从容而有序,落落大方,优雅得体,让人无从指摘。

    晚上十一点回到了,临睡之前给女孩发了条信息,半晌得了一句‘知道了’。

    片刻之后,她就彻底的陷入了梦乡。一梦就梦回了以前在小镇的时光。

    小镇的生活节奏很慢,日子静且安稳,时间却好似飞速。

    温柔体贴的校医时常给她的腿伤上药,不多久就彻底痊愈了。清秀英俊的校长请她去家里做客,刚刚进屋就听见一阵动听的钢琴声,背对着门的少女身姿纤细而挺直,手指灵活而飞快的移动着,听见来人声音,转过头来,冲她一笑,清澈的眸子瞬间绽开了星辉万点。

    学校后面依山傍河,河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竹筏。初秋的日子,天光纯净,一碧如洗。她和少女就静静坐在竹筏上,脱了鞋袜,白皙的脚趾在水面上轻轻点过,小鱼小虾偶尔撞上来,痒的发笑。

    只是忽然变吵了起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瞬间让她清醒,是雨水拍打窗台的声音。睁开眸子以后,在黑暗之中,她怔怔的看了天花板许久,神色有些恍惚。

    那似乎是个时间节点。等她回到家,一切都变了,她因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即使再多愧疚也于事无补,只能沉默着担起责任。

    这几天遇见当年身姿纤细的少女,现在亭亭玉立的女孩,她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地方稍微满了一点。

    她忽而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狂风大作,雨珠飞溅,玻璃窗上倒映出她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像是静默的塑像。

    等天一亮,因为是周末,又是台风天气,不需要准时去公司里上班,徐冉难得留在了家里,下楼的时候正逢大伯和伯母从车站回来,满身湿漉漉的。

    见她下来,徐海抬起头来,严肃的脸上浮现少见的温和:“冉冉今天在家休息啊”

    “晚点去公司。大伯,刚回来吗,小远呢?”

    徐海沉了脸色:“那臭小子。”

    恰逢伯母乔语从厨房里出来,她和徐冉的母亲乔言是表姐妹,长相也是一脉相承的温婉:“儿子不是说了会带女朋友回来吗?你就有点耐心,等等。”

    徐海不作声,抱着家里的橘猫皮妞,不满的揉着它的脑袋,把它假想成天天混居剧组的三十八线龙套儿子。

    他倒是想打爆臭小子的狗头,可是在那之前估计得先被夫人给怼死,所以沉默着揉了一脸猫毛。

    徐冉悄无声息的坐远了点,免得皮妞暴走,殃及她这只池鱼。

    果不既然,没多久,表面温顺内里狂躁的皮妞忽然暴走,隔着衬衣挠了徐海一爪子,险些划破了衣服。徐海在军队了待的久了,瞬间就火了:“老子毙了你!”

    乔语凉凉的看他一眼:“有人样吗?没眼看。”

    “皮妞,过来。”她接过猫咪,轻轻的抚了一下,认真教诲,“不能挠人,要懂礼貌,知道吗?”

    徐海黑着脸走了,反正留在这里也只有被怼的份。

    徐冉默默看戏片刻,忍不住笑了。

    乔语轻轻哼了一声:“气走正好,小远都说了过几天回来,自己的儿子说话都不信吗。”

    堂弟徐远是家里的老来子,既没有像父亲一样从商,更对徐家的家业没有兴趣,天天混在横店剧组,安心的跑着龙套。

    可就他那菜鸟演技,在龙套里也是三十八线。伯父是军人出身,打是打了不少,劝也劝了不少,可他就说自己这辈子只爱这件事,谁劝都没用。

    徐冉其实很羡慕他这种状态,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这种自由,必须要有人担起责任来,所以她进入徐氏,接了爷爷的班,或者说,接了父亲未完的班。

    乔语又低下头说:“这次去横店找他,和他说了爷爷的情况,他当场就哭着走了,说肯定会带着媳妇回来。”

    “您也别太担心,小远虽然是个戏痴,但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徐冉淡淡笑了一下,“我也快要结婚了,我会让爷爷安心的。”

    不多久,她就在咖啡馆里见到了第三任相亲对象。这次倒是正常的很,从五官到长相再到谈吐,都是中上的水准。不是网站上介绍的对象,是以前的同学群里给她推荐的。

    来人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离异,没有孩子。长相能称得上清秀,也是名校毕业,省大老师,穿着修剪得宜的蓝色衬衫。他低声和她讨论着最新的电影和喜欢的作家,又时不时的插入几句时政要闻和市场风向,不会显得不接地气,

    这人健谈,很有几分谈笑风生的感觉,徐冉却很沉默,除了礼节性的点头微笑,很少回话。自始至终,那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淡,保持着一种礼貌的热络。

    说了近一个小时,男人说要去洗手间一下。徐冉微笑着应了,随后悄悄跟了过去。

    男人咆哮的声音很大,她站在不远处,借着一扇屏风遮蔽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委屈,可我不是吗?我这么爱你,可我现在得和这么个老女人结婚!”

    “徐氏的老总,岁数还能小吗?老女人!和她结婚了我能少奋斗十年!徐氏的资产,你想想啊,要是到手了,以后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

    电话那端大概是男人的糟糠之妻,一直哭诉,后来被劝服了,安静下来,男人的声音也更温和了:“你放心,睡了她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徐氏就成了我的。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我就牺牲自己一晚,为了我们孩子的未来,你放心,我不委屈。”

    后面的絮絮叨叨,徐冉不想再听了,走回桌边坐下,不多久,男人回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学生找我有事。”还是俨然一股社会精英的样子。

    “徐小姐,我很中意你……”

    徐冉笑着打断他:“不敢当,”她推椅站起来,唇角的笑意渐渐冷了,拿起桌上的热咖啡,迅速的泼了那男人一脸,“作为一个老女人,当不起您的中意。”

    男人骤然被烫,迅速的捂住脸:“你!你这个贱人!”

    徐冉冷着脸对秘书说:“你留下来解决,给他报医药费,算是赏他的。”

    从咖啡厅里出来,徐冉是真的觉得累了,也厌倦了。即使方才她再冷静,可心里那种羞辱感还是挥之不去。

    台风天,她冒着暴雨来见的,就是这么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她将车子丢在身后,撑开伞,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有点茫然,失去方向。

    大风夹杂着雨丝,拍在脸上很冷,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徐冉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甚至想随便在路上拉一个人结婚,只要那人还是个正常而平凡的人。

    只是路人行色匆匆,根本没有看她一眼。眼见着人行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站住了脚步,有点孩子气的想,转角走过来的第一个人,不论男女、贫富、美丑,她都想拉着去扯证了。

    她撑着伞,却根本遮不住雨,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转角处一直没有人过来。徐冉低下头淡淡笑了一下,她这个年纪了,怎么还敢和十年前一样自在又任性?

    她身上的羁绊太多了,责任也太重了。

    转角处忽然传来平稳且轻的脚步声,最开始走的稍缓,瞬间又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