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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章 全身全心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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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笙呼吸乱了一拍,连忙稳住气息,匆匆道:“奇奇,有人找我,我要挂了哦。下周末见。”

    奇奇很乖地道别,“嗯,洛笙姐姐再见。”

    手指按下接通键,那边马上传来男人略显焦虑的声音,“你在哪?”

    洛笙看了下四周的街道,报了附近的公交站牌。

    “站在那不要动。”丢下这句话,那边马上挂了电话。

    洛笙只得站在原地等着。

    过得几分钟,熟悉的黑色保时捷靠过来,在她身边缓缓停下来。

    洛笙开了副驾的车门,坐进去。

    路旁不能停车,叶峻远也顾不上问她什么,等调转车头驶入主干道,才低声问,“怎么跑这么远?”

    洛笙看了他一眼,嘴角牵起笑意,“我一个人在车里呆的无聊,出来走走。”

    “以后不管去哪,都必须提前和我说一声。”停了停,他又说,“见不到你,我会担心。”

    洛笙睫毛轻颤了一下,嗯了声,侧头望向窗外飞快往后退的街景。

    她没再说话,眼眶却悄悄泛起了红。

    默然好久,总算克制住情绪,她转回头,目光直视前方,轻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叶峻远握着方向盘,回答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我出门时,她刚吃药睡着。”

    洛笙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没一会,车开进S市地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慢慢停住。

    总算可以享受情人节了,徐瑧大手笔包了云顶餐厅的一整层层,如皇宫般奢华的大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不远处站着训练有素的服务员,随时为他们奉上细心周到的服务。

    烛光晚餐,浪漫的夜景,吃了很好吃的东西,喝了很香醇的红酒,旁边还有现场演奏的小提琴。

    一切就像是只有电视里,或者说梦里面才会出现的浪漫场景,洛笙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奢求更多。

    一个贫民窟出来的草根穷孩子,能得到这么多,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心满意足呢?

    于是努力装出高兴的样子,努力的笑着,可心里却好像熬着一股中药,苦意蔓延,酸涩无边。

    看着对面的男人,她觉得她快要撑不下去。

    叶峻远也感觉到了什么,凝眸看了她许久,却没有问她怎么了。

    因为答案是那么的明显,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明知故问?

    一点都不甜蜜甚至还有些压抑的氛围中,正餐结束,餐盘被撤下来,换成精致可口的餐后点心。

    一曲结束,小提琴换成了优美轻缓的爱的祝福,穿着英式西服的服务员推着装满娇艳玫瑰的餐车走过来,叶峻远从花丛里取了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闪亮钻戒。

    清了清嗓子,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沉稳的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洛笙,希望你能嫁给我,让我照顾你的一辈子。”

    洛笙怔怔地望着他,还有那枚戒指,心神恍惚。

    丝绒盒子里的钻戒很美,大颗粒的钻石镶嵌在四爪的镂空雕艺内,亮钻的切工很好,水晶灯光下,闪耀着璀璨恒久的光芒……

    这应该是每个女孩的梦想。

    喜欢的人,在情人节这么有代表意义的这一天,将精心准备的钻戒送到她面前,求她嫁给他。

    这是她做梦都想要见到的情景,她应该感到幸福,可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有无边的茫然。

    最后,她还是露出温婉的笑容,双手接过丝绒盒子,看着他亲自为自己套上戒指。

    垂眸注视着那颗代表恒久远的石头,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抬起头,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微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叶峻远突然觉得心头一紧,定定地注视她一会,忽然起身,绕过餐桌走过去,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膀,让她贴在自己的腰腹上。

    这种情形下,他很想和她说些贴心的温言软语,可却词穷地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更紧地抱住她,希望她能懂自己的心。

    短暂地安静了一刻,手机的突兀铃声划破寂静,两人心头都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桌上看过去。

    又是医院打来的。

    洛笙顿了一下,轻轻的推了推他,“你去接电话吧。”

    叶峻远皱了皱眉,固执地揽着她的肩膀,“我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不会有什么事的。”

    洛笙沉默下来。

    手机自然挂断后,又拼命响了起来,两人没说话,任着手铃声肆无忌惮地响彻整个餐厅。

    第四次自动挂断时,洛笙被扰得心头发乱,还是说了一句,“你还是接了吧,万一那边真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叶峻远抿唇不语,下巴线条绷得有点紧。

    第五次响起时,他接了。

    是程母打来的,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对他说,程雅刚醒来时见不到他的人,发了疯似的狂砸病房里所有的东西,一定要马上见到他的人。

    描述着女儿癫狂的状态,程母越说越难过,到了后面,几乎是泣不成声。

    叶峻远蹙着眉,没像过去一样马上应下来。

    电话那边传来轻微的杂音,没一会,手机换成程父接听,语气沉沉的,透着无可奈何的哀求,“峻远,我知道今天日子特殊,可是雅雅一直在这边闹着,不肯消停,也不给任何人靠近,医生就是想给她打镇定剂都不行。拜托你,过来看看吧。”

    叶峻远还是静默着,没说话。

    长时间的沉默里,洛笙开了口,很冷静地说,“你去吧,不用管我的。”

    他终于有了动静,目光看向她,“可是……”

    洛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没关系,她的事比较要紧。”

    叶峻远顿了一会,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而后挂断,转而对她说,“……我和你一起过去。”

    洛笙摇头,“不用了。我并不想去。”

    现在的她,只想回到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把自己藏起来。

    叶峻远凝眸看着她,富有情调的暖色灯光下,他的眼神很幽邃,眼底涌动着挣扎的眸色。

    他没有沉默很久,忽地说:“我先送你回家。”

    洛笙摇头,同时站起身,“不用了,你直接去医院吧,我一个人回去也行。”

    “我送你。”叶峻远语气异常坚持。

    路上,他一直牢牢地握紧她的手,等回到家里,他也不肯松开,黑眸里一片暗沉沉。

    等到需要下车时,洛笙挣了挣,没挣开,只好轻声提醒他,“你该过去了。”

    叶峻远仍是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好像在捕捉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洛笙温柔地笑笑,使了点劲,一点一点地,从他宽厚温暖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

    “注意安全呀。”

    放下这句话,她推开门下车,走得匆匆忙忙,头也不回。

    ……

    这个情人节,被破坏的不只是洛笙,还有徐瑧这厢。

    和苏曼瑜的约会进行到一半,就在女方刚发出今晚要与他共度良宵的讯号时,几个黑衣猛男忽然从天而降,广庭大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他掳走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要不是马上认出这四张扑克脸就是左欣玫的御用保镖,徐瑧真以为自己大敌临头了。

    等到了S市最豪华的总统套间,保镖将人推进屋里,啪地一下严严实实地关上门。

    整了整被揉乱的西装,徐瑧抬头,目光看向坐在丝绒沙发上的美艳女人,很是无奈的口吻,“欣玫,强抢民男是犯法的。”

    左欣玫脸上没什么表情,半个身子挨着沙发靠背,昏暗的光线中,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底深邃不可捉摸,看不透她的心绪。

    隔了半响,她坐直起身,自顾自地倒了两杯红酒,取了一杯轻轻晃动着,品尝,“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徐瑧依言走过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却没有去碰酒。

    看了眼时间,他说,“有什么事请直话直说,尽量长话短说,你也知道,我的女伴还在等着我。”

    左欣玫动作一顿,抬起眸,双目泛出利箭一般的冷光,“……你和苏曼瑜,是认真的?”

    他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回道,“有什么认不认真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就跟我当初跟你一样。”

    她眯细了眼,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气氛陡然僵了下,徐瑧又看了看时间,端起面前的红酒,仰起头一饮而尽,倒扣杯子做出已干的手势,微微笑道:“好了,你让我陪你喝一杯,现在酒已经干,我也该走了,再见。”

    说完起身就想离开。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左欣玫蓦地出声。

    徐瑧定住身形,回过头,仍是笑容可掬的无害表情,“左总还有事?”

    左欣玫瞪着他,胸口起伏了一阵,才咬牙道:“徐瑧,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能回头再次找你,证明我已经带了足够的诚意!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徐瑧微微挑眉,双手插进裤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左总,关于这件事,我之前已经说够清楚了,无谓的纠缠只会让事情变得难看,好聚好散岂不是皆大欢喜?”

    左欣玫语气一沉,添了几分阴冷,“谁跟你皆大欢喜?我问你,为什么坚持分手?”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如果你认为我没提前发预告是过错,那我也只好诚心诚意的跟你说一声抱歉。”

    “不要跟我贫,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徐瑧敛眸,勾起一边唇角,若有似无地笑,“欣玫,你没有任何问题,和你分手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厌恶了我们的相处模式。我讨厌等,等你的电话,等你的出现,对你来说,我只是你空闲时间的调剂品,我不想再等了。”

    左欣玫皱了皱眉,凝声道:“你可以不等,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徐瑧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微扬,一字一顿地,“你应该明白,我在意的不止是这些。”

    左欣玫一怔,忽然没了声。

    垂着眸,徐瑧目光紧锁着她的脸,语调沉缓,“我已经不想被人提醒去看你贡献给娱乐八卦的花边新闻,也不想再从朋友口中,知道你和谁谁谁的风流韵事。”

    “……”

    “欣玫,”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我不会去要求你做任何的改变,只希望你放过我这个中年老男人,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独木桥,你闷烧红蒸你的小鲜肉,我去荼毒我的小鲜花,咱俩各得其好,各享其福,岂不美哉?”

    左欣玫拿余光瞅他。

    他说的诚恳,情之真意之切,找不到一点撒谎的痕迹。

    重重冷了哼,她硬邦邦地回:“你休想,我现在就喜欢啃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