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虞城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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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色还早，曲果果便背着奇怪的蛋，去了黑市。这里是黑市上货物的接洽点，她敲了敲门，许久都没有人来应，太早了，他们还没有开张。曲果果不耐烦地又敲了敲门，一个矮小的人从里面钻了个头出来，见是个眉目带笑的小姑娘，无奈道：“姑奶奶哟，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人眼生得很，定是新来的，没见过她。曲果果指了指身上的包裹道：“我有好东西，你只管找人来验货。”小人儿盯了一眼她身后的包袱，揉了揉眼睛关了门，快步走到里间，小声唤着熟睡的男子：“主子，您快醒醒，生意来了。”

    床上的男子挪动了一下身体，紧接着一声怒吼吓得那小人腿都软了：“是哪个龟孙子吵了老子的好觉？”一边穿衣服一边念叨道：“若不是什么绝世珍宝，老子要削了那个兔崽子！”一阵风风火火，曲果果便被请了进来，两人坐于桌前。

    见了她，男子雄厚的笑声荡于胸腔：“倒是你这个女娃娃，不愧是唐素素教出来的，从来不知道好歹。”听着像是气急而笑，压抑沙哑。曲果果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的确深得师父真传。

    男子摸了摸下巴道：“说吧，有什么好东西？”他自然知道唐素素一定不会看走眼，这小崽子手里的定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曲果果有些心虚道：“我这次得的宝物可不是死物，得请董爷验验这是个什么宝贝。”

    男子笑道：“我就是董爷。”笑声爽朗，揶揄地瞧着曲果果。曲果果心里道，看着是个大老粗，却是个知晓天上地下的奇人，唐素素未曾告诉过她，她也只当他是个流通黑货的中间人。

    曲果果摸了摸头发，害羞道：“知晓了，知晓了，董爷可是活古董啊。”尔后一本正经拿出包裹，一层一层打开，里面的红漆雕花盒子看不出个究竟，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放着一颗有花纹的蛋。

    董爷将蛋拿起来，对着烛光微微眯眼：“这莫不是传说中彝蛇？我再瞧瞧。”他双手执蛋，嘴里轻叹着：“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彝蛇的蛋，真是一件幸事啊。”曲果果不甚了解他的心情，只是坐在一旁观察他的神情，痴人罢了，遂露了一丝遗憾。

    董爷继续说道：“你不知道，这彝蛇多么难得，它数量极少，浑身白色鳞片，混有红色花纹，喜食鸟兽。它的蛋更是难得，因为它会吞食自己的蛋。虎毒不食子啊，这就是蛇族稀少的原因。”

    曲果果盯着那颗蛋，又用手指戳了戳，也没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就是好看了点。不过它如此稀少，定然十分值钱了，她眼睛里冒着金光：“那这个蛋得值多少钱啊？”

    董爷摇摇头，遗憾道：“虽然得了这个蛋，它孵出来甚至成活都是十分困难的，除非……除非你能把它养大，不然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曲果果问道：“若是就这个蛋，多少钱？”董爷道：“千两白银。”曲果果思索了片刻，还未说话，董爷伸出一根手指：“若是活物，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