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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人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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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哲一个人下了楼,现在找到徐霸了,他也没什么事可做,骑着摩托车在县城闲逛,路边一个很大的广场在做空调促销广告,台上热场的小姐们跳着妖艳的舞蹈,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沈明哲对这些胭脂俗粉的女人并没有多大兴趣,天气马上就热了,虽然说黄金坡夜里还算清凉,但是也难免白天酷暑难耐,说不定过些天会买台空调,现在顺便看看价格也好。

    沈明哲漫无目的的逛着,可是转了几圈也没有服务员搭理他,空调上也没有贴价格的标签,也许没人认为这么一个年轻的骑着摩托车的小伙子会购买空调,服务员也懒得过来搭理。

    按理,沈明哲是不会为没人理睬较真的,而且,他也不习惯在转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他喜欢一个人看看价格,然后看看说明,喜欢清净些,免得服务员乱七八糟的推荐。

    但今天他认为,有必要较较真,因为这会证明,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是的,他打算认真了。

    “这台空调不错,多少钱啊?”他指着一个外国牌子,大声嚷嚷了起来。沈明哲没想到的是,他等待了片刻,竟然没人搭理。几个服务员统一姿势的按着手机,头都没抬。

    “服务员,这台多少钱,还有活人没有?”沈明哲有些生气了。

    听到这话,隔壁一个胖胖的女服务员有些不乐意了,她抬头看看他,嘴里大声地冒出了一句,“你眼睛瞎了,价钱不是在上面标着呢?”

    呃,沈明哲被这话闷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停下车,靠的更近一点,才发现空调上确实贴着一个小小的标签,几乎用五十倍的放大镜才能找到,这面写着一长串的数字“10888!”

    沈明哲有些吓到了,他看了看旁边的国产空调,那小纸片上清晰的写着“1999!”

    “我靠”他有点恼火了,当然,这火气起码有一半是来自那个胖乎乎的售货员,另一半,他却是愕然地发现,人民纸,哦不,是人民币,在某些场合,还是有点用的嘛,他口袋里的钱,实在太少了。

    那胖乎乎的售货员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轻视的看着沈明哲吃惊的表情,仿佛在说:“买不起吧?买不起还充什么大瓣蒜啊?”

    她冷笑着,“便宜点的还有,在往前一排,或者前面看节目,运气好,等中个奖。”

    沈明哲又被噎住了,他有点恼羞成怒了,终于口不择言了起来,“买不起?哼,这些洋玩意,求我买我都不买!”

    “支持国产?”女售货员登时就愣在了那里,沈明哲的回答让她太意外了,这该是怎么样一个爱国青年啊。

    “买不起就是买不起,现在国产的东西能用吗?连小孩子的奶粉都要去香港买了!”胖女人冷笑。

    “你家孩子吃奶粉啊?那说明做妈妈的不够格,我就是支持国产,支持小企业发展。”

    沈明哲说完,顺带着鄙视的瞟了一眼胖售货员。

    一层意思是说你胖就胖吧,该胖的地方还这么平坦,怪不得小孩子要吃香港奶粉,二来他又突出了自己的观点,要支持小企业发展。

    “哎,看不出来啊,就你……就你”胖女人尖酸的说,几乎笑出了声。

    “其他国产的小品牌还有没有?当然要国产支持企业发展。”沈明哲刚才转的时候,就没发现小品牌的空调,所以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店家要是没有小品牌,他不买也情有可原。

    “这不是沈秘书啊,觉悟很高啊,买空调还要专门挑国产牌。”身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沈明哲转身一看,中年男人有些面熟,微微鼓着的肚子,还要刚才说话的方式,都说明他是个政府人员,甚至可能还是个领导。

    “说得好,是要支持国货的。”中年人轻拍着自己的手掌,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是……?”沈明哲皱着眉头。

    “东邻县发改委的,想想看”

    沈明哲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此人是东临县发改委的一个领导啊,之前应该是打过交道的。

    “是您啊!高副主任?”沈明哲连忙伸出右手。

    “嗯,高德望,县发改委的。”中年人轻笑一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在空调旁边握手,让胖胖的售货员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是个什么秘书?

    “高主任,您好,您好,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沈明哲同高德望握握手,言语中透漏着意外和感激。

    “听说你下基层了啊,这个消息让很多人意外,叶书记真舍得让你下来。”

    高德望轻笑一声,他对沈明哲还是比较中意的,而且踏实肯干,有一次他去岳州开会的时候,沈明哲还亲自泡了水给他,在他眼里沈明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嗯,算是吧!不过这个基层确实……黄金坡村有点偏僻啊”沈明哲有点无奈。

    ”怎么样,会不会很辛苦?”高德望关切的问。

    “辛苦倒是谈不上”沈明哲摇摇头,

    “不过,地方的自然条件实在太差了,看着……都让人揪心啊。”

    说到这里,想到黄金坡村民的贫困之处,他居然脸上泛起了一种很真挚的痛心,发自内心的那种。

    “哎,年轻人不怕吃苦是好事,坚持下来终究可以成大事。”高德望倒是不为他这个表情所动,而是若有所思地冷哼了一声,随即摇摇头。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是要买空调么?”

    “我就看看,眼看着天热了,我就寻思要不要买一台。”沈明哲点点头,编了一个谎话,其实也不算是谎话。

    “哦,走吧,难得撞上了,我帮你参谋参谋。”高德望挺热心的,那口气,简直跟他的做派一点都不搭调,“要知道,我可是当年读书的时候可是工业设计专业的。”

    沈明哲兜里没钱,万一高德望挑中了空调,他不买的话,实在又不好意思,只能含蓄的推脱,

    “买空调这种小事,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随便看看就好。”

    “那也行,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就直接找我。”高德望笑着说。

    沈明哲让徐霸跟踪县发改委投资科的科长,观察他的生活习惯,以便于更好的已经下一步的打算。

    “高主任啊,不瞒您说,黄金坡是全县唯一没有通公路的村子了,我最近都在做这个事情,村民集资已经完成了,县里发改委、财政局我也都去了,主要领导的面儿都没见到,我也找过了合伙人投资修路,但是代价太大了,等路修好了,我还想做魅力乡村旅游,这个事您能不能给指点指点?”

    “这还要我指点,还不是叶书记一句话的事情,是不是嫌事情太小?哈哈,你啊,想法是不错。”

    “嗯,叶书记已经很忙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我找过洪氏集团,但是要牺牲黄金坡周边的山林作为代价。”沈明哲惋惜的说。

    高德望微笑着点点头,“那代价确实很大,县里的财政,恐怕是你争取不到,我也是实话实说,除非陈市长帮你点点头,不过你既然能找到洪氏集团,就去找赵县长吧,兴许还有点希望。”

    “赵县长?”沈明哲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洪氏集团的洪总是他的表弟,既然你认识,那也可以直接去找赵县长。”高德望解释说。

    “那我直接去找赵乡长?他能帮我吗?”沈明哲有太多的不解,他不了解赵县长,当然他不能用叶建平的面子来压赵乡长。

    “直接找赵县长,要发改委投资科牵头谈这个事,分管投资科的孟主任,和我这两年关系不太好,不然我可以帮你说说。”高德望进一步给他指明了方向。

    “其实,你认识的领导比我还多呢,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看着一脸不解的沈明哲,他笑着说。

    “还有,千万不要急躁,这样,别人想帮你,也帮得上。”

    其实沈明哲心里盘算另一件事情,洪家和赵县长是表亲,那赵县长就是洪海波的舅舅,所以要见赵县长就可以请洪海波帮忙,看在兄弟的份上,哪怕赵县长是市长陈延庆的人,由洪海波出面,兴许赵县长不会拒绝,倒是县发改委的孟主任,沈明哲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触。

    “孟主任,他为人咋样?好接触吗?”沈明哲试探的问道。

    “你如果是个女人,那应该很好接触,哈哈”高德望大笑了几声。

    沈明哲已经抓住了这句话的要点,孟主任贪腐沉溺女人。不过话说回来,哪个男人不贪色?沈明哲很敏感的抓住了要点。

    “嗯,我懂了,多谢高主任啊,改天一定登门感谢。”沈明哲喜上眉梢,虽然事情八字都没一撇,但希望越来越大了。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在举目无亲的岭南乡,这个高主任这么热情,原来是高主任和孟主任竞争失利,那自然是他和乡里县里的领导处的并不好。

    傍晚的时候,沈明哲回到了那条巷子的小房子,徐霸他们几个人都在,看到沈明哲出现,刺青男从地上跳了起来,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其他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徐霸赶紧出来,站在几个人前面。

    “误会误会,哥几个别激动,这人是我们村的驻村干部,也算是我兄弟。”徐霸给身后的兄弟解释,看得出来他之前已经解释过了。

    “这是阿龙,我在监狱的时候认识的,他们都是我兄弟。”徐霸转身跟沈明哲解释。

    沈明哲看着他们的架势,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基本不会在打起来了,于是缓和了一下氛围,说道:“阿龙,咬伤没事吧?实在对不住了,兄弟”

    刺青男不屑的扭头,憋屈了一肚子的气使不出来,“还死不了,”

    “各位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有为难之处,徐霸应该和你们讲了,村里路要修,又没钱,算了,不提了,以后修路的工程,我给你们一点承包了,当是赔礼了。”沈明哲许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