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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颠倒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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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村长黑脸看着坐在地上抱着程大富大腿哭嚎的程老太太,放缓了语气道,“程二嫂,你不要这样,先起来吧,我已经派人去河边打捞了,若大富真是被冤枉的,肯定会将人放回来的。”

    程老太太哪儿会轻易放手,尖声道,“我儿不可能会杀人的,是那挨千刀的张氏,污蔑我儿啊,你们要抓我儿走,除非我从尸体上踏过去,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哦,我儿要是被抓了,我也不活了啊……”

    村长黑着脸终是忍不住斥道,“程二嫂,你这样是耽误我执行公务,再这样,我便只能将你一起给带走了。”

    “村长,我大伯被人冤枉,我奶奶也是护人心切。”

    众人听见这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目光转移,便见着程曦扶着面色有些发白,眼里闪着泪光,看着甚是楚楚可怜的余氏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程家老四程大华。

    一个容貌出众,长得水灵灵的小姑娘,一个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美貌妇人,着实养眼的很,在场的男人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村长只稍稍愣了愣,咳嗽了一声,便恢复了他的威严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过来,把程二嫂扶起来,不得再干扰我捉拿嫌犯。”

    程大华过去,小心扶起地上的程老太太,心疼的道,“娘先起来吧。”

    一旁的程曦则看着村长开口说道,“村长,我这大伯母口口声声说我大伯杀了人,可有证据?”

    站在村长身后还有些愣神的张氏并没有反应过来程曦是再问她,被旁边的一个跟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老太婆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我,我亲眼看到的,怎会有假?”

    余氏面色苍白,一脸难过,站到张氏面前,楚楚可怜的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真心喜欢富郎,也是真心想给富郎生个孩子,好让富郎也不至于断后,可是姐姐,你恨我可以,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富郎,富郎好歹也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姐姐怎么可以这般无情?”

    余氏看似指责张氏无情,其实简直就是在挑衅,果然这张氏面上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化,从刚开始的还有些犹豫,到愤怒,渐渐变成了疯狂的嫉妒恼恨。

    等到余氏的话说完,张氏便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扑向了余氏,“你这个贱人,我叫你勾引我男人,叫你勾引我男人……”

    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便见着张氏已经扑倒了余氏,开始抓着余氏的衣服疯狂的撕扯,余氏只可怜兮兮的不停闪躲,嘴里喊着救命。

    周围并没有人上前拉架,围观的女人看着只有幸灾乐祸,男人看着如此楚楚可怜的余氏,倒是有些怜惜,却是不敢轻易上前拉架,只一旁被绑住的程大富红着眼睛斥道,“张氏,你给我住手。”

    而此时的张氏早就被仇恨蒙蔽了耳目,哪儿还听得见周围人说的话。

    一旁的程曦突然出声大声喊道,“啊,裙子,裙子上有血。”

    被程大华扶着还在伤心的程老太太听得旁边程曦的大喊,顺着目光,看到余氏裤子上的血,瞬间苍白了脸色朝着余氏扑过去,嘴里颤抖着声音喊着,“啊,我的孙儿,我的孙儿。”

    着急的程老太直接扑到了余氏的身边用自己护住了余氏,张氏来不及收手,巴掌便直接拍到了程老太太的身上。

    村长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忙招呼一旁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张氏拉开。”

    而此时的余氏,被程老太太护在怀里,面色更为苍白,双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上,流着眼泪一脸惊恐的喃喃自语,“肚子,我的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余氏,即便是刚刚幸灾乐祸的人,也有些不忍,还有些人更是不忍再看下去,直接转开了视线。

    程老太太也是抱着余氏痛哭,嘴里喃喃喊着,“我的孙子,我的孙子……”

    倒是程大富,看着余氏裙子上的血有些错愕。

    看着眼前的情况,程曦知道该自己上场了,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即一脸心痛的走向被人拉着还一脸恨意看着地上余氏的张氏,在张氏面前站定,红着眼眶道,“大伯母,大伯是有不对,不该跟余姑姑牵扯不清,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不但想害得大伯无后,还要陷害大伯杀人,置大伯于死地?”

    张氏怒瞪着程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程曦却是无视张氏的怒气,继续说道,“大嫂被大伯母害的没了孩子丢了性命,大哥也被气的直接上了边境战场生死不明,如今好不容易在余姑姑那儿看到了希望,如今有又大伯母折腾的没了,大伯母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张氏心里觉得冤枉,可是却被程曦说的无从辩驳,而此时周围众人的风向也开始跟着程曦的话倒戈,看向程家人的眼神变得很是同情。

    张氏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反驳,倒是张氏一旁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老太婆开口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简直胡说八道,宏子媳妇明明是难产才一尸两命,跟我儿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宏子的娘,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孙子。”

    程曦看了一眼张氏旁边的老太婆,心道原来这人是张氏的娘,难怪长的有几分相像,还有这说话的调调,人品跟着张氏怕是也相差无几。

    程曦故作一脸心痛的道,“大伯母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张氏终是有些心虚的道,“我,我做过什么,你别胡说八道。”

    程曦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道,“大伯母难道忘了?当初大伯母不就是跟刚刚对付余姑姑一样,那么对付大嫂的么?不然大嫂怎么会早产一尸两命?”

    张氏气急,“放屁,我轻轻扇了她两下,然后她自己摔倒在了地上,才早产的。”

    众人瞬间一副了然的神情,程曦目的达到,转头看向一旁的村长,说道,“村长,大伯母都自己交代了,是她打了我大嫂,才害的大嫂早产一尸两命的,您是不是应该先将我大伯母抓起来。”

    张氏旁边的老太太听得程曦得话,大声叫嚣道,“她是宏子的娘,扇儿媳妇两巴掌,教训自己的儿媳妇不是天经地义么?”

    村长此时倒是一脸的为难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自己是来抓杀人凶手程大富的,此时证人倒成了杀人凶手。

    程曦却是当做没听见张家老太太的话,只继续说道,“大伯母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儿媳孙子都能害,此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点不因为儿媳孙子的死伤心难过,还在为自己的罪责找借口开脱,这般狠心的人,会冤枉诬陷自己的相公杀人,也就不奇怪了。”

    张氏怒道,“我才没诬陷,我亲眼看见大富和那个贱人将王麻子的尸体扔进了河里的,他们就是杀了人。”

    程曦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你看见我大伯跟余氏杀了人,证据呢?”

    张氏道,“我亲眼看见的。”

    程曦转头朝村长说道,“村长,您老明白是非,想必也应该清楚了我这大伯母是什么样的人,很明显她是恼恨大伯跟余氏的关系,加上余氏还怀了大伯的孩子,才故意诬陷我大伯杀人的。”

    “可是我姐亲眼看见了,怎会有假?”

    程曦笑着看向那男人,“我还亲眼看见是你杀的王麻子呢,你才是杀人犯。”

    程曦这样一说,再笨的人都已经明白了,看张氏的眼神也满是鄙夷,村长知道这事儿今天是办不成了,挥了挥手,道,“给大富松绑吧。”

    张氏还在一旁不甘的叫嚣,“我亲眼看见的,村长,他们就是杀了人,你不是派人去捞尸体了么,捞起来看他们还如何狡辩。”

    程曦有恃无恐淡笑着道,“那咱们就再等等看,你所谓的证据。”

    那条河程曦很是清楚,水流湍急,尸体丢下去几年了还能留在原地让他们去捞?能捞起来这太阳除非打西边出来。

    一旁一直沉默的程大华居然还开口补了一刀,“这真要能捞起来,还有可能是大嫂杀的人呢,不然大嫂怎么会这么清楚抛尸的地点?”

    这话说的妙,程曦都在心里给这四叔竖了个大拇指。

    程大富此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没想到程曦过来,几句话就颠倒了乾坤,原本自己是杀人凶手,被程曦的几句话一说,自己就变成了受害者,还有余氏,明明是假怀孕,为什么会流产?

    大伯杀人的事情解决了,程曦看着余氏还在地上躺着,程老太太还抱着余氏正哭的伤心,大伯也是一脸的错愕,心道自己还是想的不够周到,没有交代清楚,这一直呆在外面,露馅儿了怎么办?忙开口说道,“大伯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抱余姑姑进屋去。”

    此时众人也才回过神来,这余氏被张氏厮打的流产了,哭的伤心的程老太太也回过神来,忙说道,“对,大夫,请大夫,大富,你赶紧的去请大夫。”

    一直站在外围的黄郎中突然站出来说道,“你们让让,我来看看。”

    程曦一看到黄郎中,忙开口说道,“黄大叔是男子,好像有些不太方便吧。”

    同样站在外围的黄老太太道,“我来看看吧。”

    程曦看向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善老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不想老太太给了程曦一个安心的眼神,上前来指挥着程大富,“你先抱她进屋去床上躺着,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