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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与你此生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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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洱温好牛奶端上楼,敲了敲小忘的房门。

    萌萌的小奶音喊道:“请进!”

    苏洱进房间,发现小忘正在忙前忙后得把行李箱里塞得鼓囊囊得东西逐一拿出来,折叠好放在衣橱里。

    “怎么把东西都收起来了?”

    小忘说:“温泉旅行我不去了。”

    说完小手捧住玻璃杯,慢慢把牛奶喂到嘴巴里,眼珠黑白分明闪动着天真。

    苏洱摸摸他的头发,问:“为什么?”

    “蜜月旅行,你和爸爸去就行,我不去当电灯泡。”

    蜜月旅行?

    苏洱一下子明白,“你爸给你什么保证了,又是变形金刚?”

    小忘神秘兮兮得笑了笑,“更好玩的东西。”

    古里古怪,苏洱捏捏他的小脸袋,帮忙把行李箱安置好,抱他上床念了会儿童话故事。

    他听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苏洱替他盖好被子,离开房间。

    回主卧时,陆衍之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浴袍松垮垮得露出肌肉线条结实的胸脯,他之前有段时间晒黑过,后来在医院住了段时间又白了回来。

    他一手抓着湿发,看到她进来,笑眯眯得喊:“老婆。”

    苏洱不太习惯听陆衍之喊这两个字,但他在医院清醒以后已经逐渐把“小洱”换成陆太太或者老婆了。每次听到他这么喊,苏洱心里就酥麻麻地,像过电一样。

    她抿唇微微一笑,“把头发擦干,当心感冒。”

    陆衍之闻言走回浴室,拿了条干毛巾交给她,然后蹲低身体,把湿漉漉得脑袋往她面前送。

    苏洱温柔得接走毛巾,指了指椅子:“蹲着累,你去坐着我帮你擦头发。”

    他乖乖坐好。

    苏洱给他擦湿发时,问:“你和小忘说了什么,连日本也不跟去了。”

    “是吗!”

    陆衍之装蒜,故作惊讶,但是唇角上扬的弧度暴露一切。

    “我问他为什么不去,他说不想当电灯泡还笑得贼兮兮得,你和他说了什么?”

    “冤枉!”陆衍之一脸受伤得说:“儿子领悟力太高,我只说了蜜月旅行四个字他就不去。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三个人一起是最幸福的事,他就是不去,连送他限量款变形金刚都没用……唉!”

    苏洱看他一脸表演投入的样子,憋着笑。

    第二天,小忘起了个大早送他们出门。

    小忘抱着陆衍之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嘀咕:“爸爸,你千万记住让妈妈怀个小弟弟,给我当手下。”

    “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父子两击掌为盟。

    苏洱不知道他们暗戳戳在谋划什么,站在远处叮咛完许嫂照顾好小忘,便催促陆衍之上车赶飞机。这趟旅行原定二周,小忘在家盼了很久,某次打电话时得知两个人又飞去了意大利。

    再后来是冰岛、巴黎、泰国。

    二周行程足足过了两个月才回到潼市,回来的时候苏洱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宝宝。

    在国外检测过一次,是双胞胎。

    回到潼市,苏洱又做了一次检查。

    这次更精确。

    龙凤胎。

    不过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少折腾苏洱,孕吐吐得比怀小忘时更厉害。她整个人虚得厉害,光吐又吃不下东西。

    陆衍之索性在家办公,专心照顾她。

    视频会议结束时已经九点多。

    苏洱睡眠浅很容易感觉到床垫稍稍下凹,接着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她拥入怀中,她轻嗯了声:“忙完了?”

    “嗯。”

    他窝在她后颈,嗡声应答,很久之后闷闷地说:“对不起。”

    “好好的怎么向我道歉?”

    陆衍之深吸口气,吻在她后颈皮肤上,“看你好辛苦,原来怀孕这样不舒服,我还让你一次怀了两个。小洱,当年你独自生下小忘抚养他,肯定更辛苦吧。”

    看着她瘦弱的样子,以及这几日得孕吐,让陆衍之无端端想起那分开的四年。

    那时候她才几岁。

    一个人在兰玉市,人生地不熟,还需要养着一个孩子,午夜梦回承受着无数次的孕吐及抽筋。

    想到这里,他就自责不已。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和未来是最主要的。”苏洱抚住腰际的手,弯唇道:“其实我真的好高兴能怀上一对龙凤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和恬恬?”

    “记得。”

    “是不是巧合,还是上天怜悯我曾经的失去。”

    陆衍之稍微怔了下,搂她的手臂无声收紧。说起这件事了,陆衍之提出要给小忘改名字,那时候是想忘记陆衍之,取名陆忘。

    他觉得不好。

    陆家有族谱,到了这一代是个“言”字。

    陆衍之对小忘的期待,是继承企业,言后添商。

    “陆言商。”

    苏洱轻轻念着这三个字,粲然一笑:“那么他们呢?”

    “嗯……谨小慎微,陆言慎和陆言薇。”

    谨小慎微,那么小忘应该叫陆言谨。

    苏洱转念又想到,言谨、谨言……

    难怪他不用这个字。

    怀胎月份越大,苏洱越觉得疲倦。以前一个人在兰玉市虽然累但也没现在这么辛苦,不知道是双胞胎缘故还是被陆衍之捧得矫情了。

    医生并不赞成苏洱顺产,于是到产期前一个月苏洱已经住院备产。

    当天陆衍之守在产房外紧张得气都不敢出。

    直到医生出来报喜:“母子平安。”

    他才赫然松口气。

    孩子推出来,一对可爱的龙凤胎,男孩出生早了五分钟,女孩变成老三。

    许嫂在旁边笑着夸赞孩子眼睛鼻子像谁,告诉小商这是他的弟弟和妹妹。陆衍之心思全在昏睡中被推出产房的苏洱身上。

    苏洱的眼睛迷迷糊糊,半开半睁。

    “小洱。”他俯下身,轻轻叫了声。

    医生说:“麻药还没过,等几个小时就会醒。”

    他这才点点头,悬着的心稳稳安定。

    住院期间食补重要,没多久苏洱便康复出院。在家养着身体,坐月子半点不用操心,她原本瘦弱被这么养着到孩子满月那天鹅蛋脸已经圆润。

    陆氏的满月宴轰动全城。

    上流望族、名门淑媛齐齐到贺。

    媒体记者在外采访拍照,俨然是场电影节走红毯。傅骁来的时候带了两份礼物,“恭喜恭喜,两儿一女好事成双。”

    “谢谢。”陆衍之笑着与他拥抱了下。

    苏洱往他身后张望几眼,问道:“傅钰呢?”

    “谭熠去灾区支援,她跟着去了,我妈在家气得暴跳如雷拿她没辄。”傅骁把另外一个礼盒递给苏洱:“这是她让我带来的礼物。”

    “她可真是随性。”

    苏洱笑着调侃完,视线落在宴厅门口。

    她以为叶丞宽不会来。

    他笑容和熙,款步而来,陆衍之并没先前那么敌意他。到底是多年的兄弟,况且小洱至始至终爱得也不是他。

    “你来了。”苏洱微笑。

    叶丞宽将礼物送给她,道了声:“恭喜,孩子长得很漂亮,全是你们俩的优点。”

    “谢谢。”没等苏洱道谢,陆衍之先一步走上来揽臂搂住苏洱的腰往怀里带,一面颇有男主人风范得道谢接礼物。

    叶丞宽懂他在刻意宣示主权,笑了笑。

    他说:“衍之,我能单独和你的老婆说两句话吗?你应该不会不自信到担心我三言两语就会拐走小耳朵吧。”

    陆衍之朗笑出声,“当然可以。”

    苏洱跟着叶丞宽往安静点的茶品区走,叶丞宽拿了一杯香槟,喝了口才说话:“你现在儿女双全我衷心祝福你,耳朵……我准备去加拿大。”

    “什么时候?”

    “明天。”

    苏洱惊诧道:“这么急,是发生什么要紧事了吗?”

    他笑着摇摇头,“不是,叶零游戏的规模逐步扩大我准备把主公司挪到加拿大,正好我奶奶年纪大了最近老惦记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过去陪她。而且……我想换个环境……”

    苏洱知道他后半句话的意思,先一步伸出手,微笑道:“祝你一路顺风,万事顺心早点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拿起来再放下,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苏洱温婉浅笑,他望在眼里能真切感受到现在的苏洱有多温柔多幸福。从前她眼中是浓愁忧思,如今是璀璨明媚。

    叶丞宽很想说,时间也会让某些东西更坚硬不催。

    但最终说出得却是:“但愿吧。”

    很多年前,到底多久前他记不清了,但一定是比陆衍之早。叶丞宽的母亲留给他的除了无尽的思念以外就是一条亲手养的金毛犬。

    它走失那一天,叶丞宽崩溃了。

    他整晚在外面找,心里已经把好几种可怕的结果酝酿了一遍,但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那道希望犹如一道明亮的光,照入他的心底。

    狗失踪了半个多月,他已经丧失信心,却在某次开车经过发现了它。它的身边有个穿高中制服的女学生,梳着两条乌黑的发辫,眼睛黑亮如水沉寂且让人宁心。

    “原来你是团子的主人,太好了。”那会的苏洱青春无敌,说起话来眼尾会微微上扬。原来她遇到流浪的金毛,但家里不允许养宠物她于是放学后偷偷来看它,给它带吃的陪它玩耍。

    叶丞宽请她吃饭答谢。

    她吃起东西来小心翼翼,尝到好吃的东西时会眯起眼睛,唇线上翘像只猫儿。

    他看的心都融化。

    后来叶丞宽又遇见她一次,把自己装成初次来潼市的外来客,诓着苏洱带他逛周边。再后来她高考完搬家了,叶丞宽时常在可能见到她的地方徘徊,但再也没见过她。

    他来不及问她的名字,连手机号也没留。

    他很想告诉她,其实那条金毛不叫团子。后来他养的所有宠物都只叫团子,只养金毛了。

    叶丞宽派人去查她。

    费了番周折找到她的资料,原来她叫苏洱。

    “小耳朵。”他在心里默默念叨。

    没想到命运永远有办法让有些事无法得偿所愿,他去金风玉露给陆衍之庆祝生日,然后见到了被陆衍之搂在怀里的小女人。

    是苏洱。

    能怎么办呢,最好的兄弟……

    而且,她不记得他了。

    而且,她看陆衍之的眼神满满爱意。

    能怎么办呢……

    叶丞宽离开潼市的一年里,经常会寄明信片或者孩子喜欢的东西回来。陆衍之并没多说什么,由着他。

    某次苏洱陪陆衍之跟朋友聚餐时,听到关于叶丞宽的消息。

    有人调侃他撩人本性不改次次都能全身而退,但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原来是他的金毛受伤送到宠物医院治疗,遇到了一个华裔女兽医。

    眉来眼去几次,醉酒滚了床单。

    女兽医缠上他了。

    “不知道这位兽医能不能降服这匹烈马!”朋友们笑着打趣儿。

    聚餐完因为太饱,苏洱和陆衍之选择散步消食。手牵着手走到路灯点点璨亮的街道上,两旁的法国梧桐高枝环抱。

    陆衍之今晚的心情似乎格外高兴。

    走了一段路,陆衍之突然说:“对了,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我会帮你准备好祭奠的东西。”

    “小洱,今年我们一起回梁居看母亲。”他突如其来的表态让苏洱僵震了好半天,她很清楚自己处在怎样尴尬得地步。

    虽然想去,但陆衍之不提她也不强求。

    但这个永远是心里的疙瘩。

    陆衍之说:“去年就想带你去,但你怀着孕身体又虚弱,今年带着孩子一起去,母亲肯定很高兴。”

    “你愿意……带我去见母亲了?”

    “你是我的妻子。”

    水汽在眼眶里滚动,苏洱欣喜得抱住他,埋在他的胸膛里轻轻抽泣。

    陆衍之哭笑不得捧着她的脸,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傻瓜。”

    他话落轻轻吻在她湿漉漉的眼睛上,再下移摄住她的唇。

    苏洱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在街灯璀璨、寂静美好的街道边深情回吻,顺着他的步调,逐渐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