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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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么说，我还动不得她了？”祈连仙尊说得漫不经心，其实已经怒上心头。
祈连大长老心下不由叫苦。
他倒不是硬要和仙尊作对，只是在他看来，只要将人娶进了门，其余这些都是小节。
更何况，随着几次风波的起落，那丫头也水涨船高，身价倍增了。
无论是直觉惊人的祈连沐泽，还是久经风浪的他，都从中感受到了些许不同，总感觉那丫头和司空家掺和在一起，在图谋某种大事？
但这种感觉原本就虚无飘渺，更无法用来说服尊上。
所以在尊上看来，他们难免就显得有些缩头缩尾，失了大家风范的气度，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祈连大长老在尊上的凌厉气势下，百口莫辩，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祈连仙尊目光扫过大长老身后一直恭敬垂首的祈连沐泽，也还算满意，至少没有因为一个黄毛丫头，而跳起来同他作对，看来脑子还在？
他心下点头，缓缓道：“传承玉珏一定要拿回来，早点拿回来，也免再生波折。”
他没有说时局动荡之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只想到之前在腾耀战场经历的一些事情，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你们可有异议？”
众长老应声道：“无。”
要说内心真实想法，他们随着大长老经历了几次波折，内心里还是赞同大长老的。
且不说对方还顶着祈连少主未婚妻的身份，不好当众撕破了脸皮。
就说他们之前一系列的用心良苦，诸多打算，都随着尊上的强势插手，而付诸东流。
但想到魔域昊城也不安稳，传承玉珏早一日拿到手，也是好事，那些被封存在地库中的诸多资源，也有了用武之地，祈连家又将迎来一番新盛气象。
外界的风风雨雨，困在阴风谷里的赤水，并非一概未知，却也还算清静。
司空家的效率出奇的高。
自达成交易，不过三月，司空明依就已经将血契术及相关资料送上门来。
她自是喜不自胜。
在司空明依的见证下，读取了玉简，确认无误后，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无论是以情报著称的黑云家，还是家大业大的司空家，对于核心传承的防盗，都是下足了功夫。
赤水从中也受益匪浅。
她本打算接下来潜心研究血契术，为重新缔结灵种作准备，却不想祈连家弟子却强势登门了。
这自然就是祈连仙尊亲自挑选，派来的一队弟子。
领头是位叫祈连无疾的年青弟子，态度温谦中，又隐约带有一丝烟火气。
后面还跟着两男两女，无论品貌，还是气质，皆非同一般。除有一位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暗自打量她外，其余仨都庄容肃目，很是正经。
本是自家地盘，赤水倒也不虚，禀持着一贯的态度将他们迎进门。
双方都没有客套寒暄的意思。
祈连无疾自报姓名后，便干脆直接道：“因魔域昊城又出变故，尊上有令，派弟子等前来，希望仙子能将传承玉珏提前还予我族，以备应对接下来的风浪。”
剑指传承玉珏，赤水暗道，终于来了。
她倒不是舍不得还。
只是祈连家一直未提，她也憋着气，就将这事搁下来了。
此时，她刚收获血契术，心情大好，不免就有了几分兴致，“玉珏是在我这里，就不知你家尊上要拿什么条件来换？”
这话也说得相当直接了。
祈连无疾下首有一女气不过，当即就要呛声。
却被祈连无疾拦下了。
他警告了那女子一眼，遂看向赤水，笑道：“仙子说笑了，早晚都是一家人，现在外面时局变动，仙子若是配合，尊上肯定会记在心里。”
赤水微微一笑，若是对着外人，她还说不得要巧言掩饰一番，不让别人看了笑话。
但对着祈连家族的弟子，就不一样了，“我可没有说笑，你们应该都清楚事实如何，我好心归还玉珏，不想却是连人都被扣下了，还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你们说我亏是不亏？”
“难道祈连少夫人的身份，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那女子再忍不住愤声道。
赤水暗自啧啧两声，这怨气？难不成还有什么奸情？
她面上却故作不懂，理直气壮回道：“嗯，不能，我胃口大。”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女子胀红脸，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对方这是在逗着她玩呢！这忒厚的脸皮，果然同外界所说的一般，厚若城墙。
那女子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祈连无疾适时插口道：“仙子有条件尽管提来，尊上定不会亏待了仙子。”
赤水闻言，沉默片刻，满脸纠结地反问道：“我想不出来，你们觉得，我还缺什么？”
不理下面几位震惊的，好似不敢相信，这不要脸的话竟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祈连无疾表现就要好多了，仅是滞了一下，就想出了应对之策，道：“仙子现在或许啥都不缺，但这是受环境制约，若仙子出得此地了呢？”
言下之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赤水便拍额，自嘲道：“是我目光短浅，见识不足，竟未考虑到将来，该打！”
祈连无疾笑而不语，心下暗道，这回该识相了吧？
却不想，就听对方话音一转，道：“不对啊，等出了这，我也就要嫁到你们祈连家了，好歹也是少夫人，难不成你们祈连家还会亏待了我不成？”
别人如何反应不清楚，祈连无疾只感觉好似遭受了重击，喉中腥甜，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话让他怎么接？
说祈连家不会亏待她，那她凭什么要将玉珏交出来？
说会亏待她，那不是逼她交出玉珏吗？祈连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祈连无疾可不想被这话套进去，连忙道：“仙子会错意了，实是家族最近变故频繁，需要传承玉珏去主持大局，仙子若一时想不到条件，也可以记在账上，祈连家的信誉保证，绝不亏待仙子。”
祈连无疾虽然强势，但还是带着诚意来的，也不敢逼得太紧。
赤水也不是不愿意交出玉珏，以前本就想还的，但当初阴错阳差，还整个人都差点赔上了，她找谁说理去？
现在，又想她交出玉珏，她还未嫁过去呢！
她不是没想过借机解除契约，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祈连家族的脸面，大过天，之前已经闹大了，圣岛上下都关注万分。
现在双方都是骑虎难下，别说上层不会允许，便是这些小辈，恐怕也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开玩笑，本来就是高攀了，你还要拿乔，你怎么不上天呢？
这事还须徐徐图之，不可操之可急。
只是现下，这些弟子是带着任务上门，可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那她要提什么要求呢？
“这我得好好想想。”赤水觉得头痛，用了万能的拖字诀，转而言它道：“你们尊上出关了？可有传下什么话来？”
祈连无疾心想，都气得怒发冲冠了，还能有什么话？
他当然不会直说，只道：“仙子与祈连扶苍一支的恩怨，尊上也都了解了，人也没了，此事也算有了结果，恩怨一笔勾销了。”
赤水点头，算是默认了。
无论是残影师傅，还是她，有仇报仇没错，但都没有要上升到整个家族的地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实力。
祈连无疾看了她一眼，又道：“只是尊上对于当初结契之日的暴乱有些上心，怀疑这其中诸多巧合，并非意外，而是有幕后之人故意操纵？”
赤水睁大眼，“你是说？”
她是真的惊讶了，看当初祈连扶苍等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必然是听到消息紧赶而回，她觉得很正常，也从未深思过？
“那查出来了吗？看来，你们祈连家也不像众所周知的那样，深得人心嘛！”
祈连无疾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这幸灾乐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有点相信，赤水与此事无关了，若是她精心算计的，必然不会严丝合缝，让他们查不到一丝马脚。
更别说她都被逼无奈，祈连扶苍自爆，若非她逃到阴风谷，估计躲不过命都要丢掉了。
就算结契，那也是祈连家威逼强迫的，将这赖在她身上，确实不太厚道。
但尊上认定了她有鬼，他们也不能反驳，或许另有蹊跷也未可知？
“此事还未有定论，仙子作为亲历者，若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大可指出来。”
“我相信你们，依祈连家的实力，定然很快能水落石出的。”赤水觉得她不可能知道更多了，“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我还想知道，是谁将我害到这番境地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祈连无疾很想转身就走，少主眼光果然独特，这滚刀肉般含浑油滑的功夫，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此次上门，除了传达了尊上的意思之外，那真是一无所获？
“那仙子不妨多想想，无论是什么条件，尽可提出来再说，我等先告辞，改日再来打扰！”眼见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祈连无疾也不死缠烂打。
很快带着一个还在瞪眼的，两个茫然无语状的，还有一个两眼放光的，共计四个弟子，匆匆走了。
赤水立在门前，眉微皱，如果当初结契大典真有人掺和……
她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穹目那厮？可能吗？
见鬼！
怎么越想越觉得，像是他到处搅事的风格？
“呵，这么说，我还动不得她了？”祈连仙尊说得漫不经心，其实已经怒上心头。
祈连大长老心下不由叫苦。
他倒不是硬要和仙尊作对，只是在他看来，只要将人娶进了门，其余这些都是小节。
更何况，随着几次风波的起落，那丫头也水涨船高，身价倍增了。
无论是直觉惊人的祈连沐泽，还是久经风浪的他，都从中感受到了些许不同，总感觉那丫头和司空家掺和在一起，在图谋某种大事？
但这种感觉原本就虚无飘渺，更无法用来说服尊上。
所以在尊上看来，他们难免就显得有些缩头缩尾，失了大家风范的气度，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祈连大长老在尊上的凌厉气势下，百口莫辩，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祈连仙尊目光扫过大长老身后一直恭敬垂首的祈连沐泽，也还算满意，至少没有因为一个黄毛丫头，而跳起来同他作对，看来脑子还在？
他心下点头，缓缓道：“传承玉珏一定要拿回来，早点拿回来，也免再生波折。”
他没有说时局动荡之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只想到之前在腾耀战场经历的一些事情，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你们可有异议？”
众长老应声道：“无。”
要说内心真实想法，他们随着大长老经历了几次波折，内心里还是赞同大长老的。
且不说对方还顶着祈连少主未婚妻的身份，不好当众撕破了脸皮。
就说他们之前一系列的用心良苦，诸多打算，都随着尊上的强势插手，而付诸东流。
但想到魔域昊城也不安稳，传承玉珏早一日拿到手，也是好事，那些被封存在地库中的诸多资源，也有了用武之地，祈连家又将迎来一番新盛气象。
外界的风风雨雨，困在阴风谷里的赤水，并非一概未知，却也还算清静。
司空家的效率出奇的高。
自达成交易，不过三月，司空明依就已经将血契术及相关资料送上门来。
她自是喜不自胜。
在司空明依的见证下，读取了玉简，确认无误后，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无论是以情报著称的黑云家，还是家大业大的司空家，对于核心传承的防盗，都是下足了功夫。
赤水从中也受益匪浅。
她本打算接下来潜心研究血契术，为重新缔结灵种作准备，却不想祈连家弟子却强势登门了。
这自然就是祈连仙尊亲自挑选，派来的一队弟子。
领头是位叫祈连无疾的年青弟子，态度温谦中，又隐约带有一丝烟火气。
后面还跟着两男两女，无论品貌，还是气质，皆非同一般。除有一位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暗自打量她外，其余仨都庄容肃目，很是正经。
本是自家地盘，赤水倒也不虚，禀持着一贯的态度将他们迎进门。
双方都没有客套寒暄的意思。
祈连无疾自报姓名后，便干脆直接道：“因魔域昊城又出变故，尊上有令，派弟子等前来，希望仙子能将传承玉珏提前还予我族，以备应对接下来的风浪。”
剑指传承玉珏，赤水暗道，终于来了。
她倒不是舍不得还。
只是祈连家一直未提，她也憋着气，就将这事搁下来了。
此时，她刚收获血契术，心情大好，不免就有了几分兴致，“玉珏是在我这里，就不知你家尊上要拿什么条件来换？”
这话也说得相当直接了。
祈连无疾下首有一女气不过，当即就要呛声。
却被祈连无疾拦下了。
他警告了那女子一眼，遂看向赤水，笑道：“仙子说笑了，早晚都是一家人，现在外面时局变动，仙子若是配合，尊上肯定会记在心里。”
赤水微微一笑，若是对着外人，她还说不得要巧言掩饰一番，不让别人看了笑话。
但对着祈连家族的弟子，就不一样了，“我可没有说笑，你们应该都清楚事实如何，我好心归还玉珏，不想却是连人都被扣下了，还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你们说我亏是不亏？”
“难道祈连少夫人的身份，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那女子再忍不住愤声道。
赤水暗自啧啧两声，这怨气？难不成还有什么奸情？
她面上却故作不懂，理直气壮回道：“嗯，不能，我胃口大。”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女子胀红脸，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对方这是在逗着她玩呢！这忒厚的脸皮，果然同外界所说的一般，厚若城墙。
那女子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祈连无疾适时插口道：“仙子有条件尽管提来，尊上定不会亏待了仙子。”
赤水闻言，沉默片刻，满脸纠结地反问道：“我想不出来，你们觉得，我还缺什么？”
不理下面几位震惊的，好似不敢相信，这不要脸的话竟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祈连无疾表现就要好多了，仅是滞了一下，就想出了应对之策，道：“仙子现在或许啥都不缺，但这是受环境制约，若仙子出得此地了呢？”
言下之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赤水便拍额，自嘲道：“是我目光短浅，见识不足，竟未考虑到将来，该打！”
祈连无疾笑而不语，心下暗道，这回该识相了吧？
却不想，就听对方话音一转，道：“不对啊，等出了这，我也就要嫁到你们祈连家了，好歹也是少夫人，难不成你们祈连家还会亏待了我不成？”
别人如何反应不清楚，祈连无疾只感觉好似遭受了重击，喉中腥甜，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话让他怎么接？
说祈连家不会亏待她，那她凭什么要将玉珏交出来？
说会亏待她，那不是逼她交出玉珏吗？祈连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祈连无疾可不想被这话套进去，连忙道：“仙子会错意了，实是家族最近变故频繁，需要传承玉珏去主持大局，仙子若一时想不到条件，也可以记在账上，祈连家的信誉保证，绝不亏待仙子。”
祈连无疾虽然强势，但还是带着诚意来的，也不敢逼得太紧。
赤水也不是不愿意交出玉珏，以前本就想还的，但当初阴错阳差，还整个人都差点赔上了，她找谁说理去？
现在，又想她交出玉珏，她还未嫁过去呢！
她不是没想过借机解除契约，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祈连家族的脸面，大过天，之前已经闹大了，圣岛上下都关注万分。
现在双方都是骑虎难下，别说上层不会允许，便是这些小辈，恐怕也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开玩笑，本来就是高攀了，你还要拿乔，你怎么不上天呢？
这事还须徐徐图之，不可操之可急。
只是现下，这些弟子是带着任务上门，可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那她要提什么要求呢？
“这我得好好想想。”赤水觉得头痛，用了万能的拖字诀，转而言它道：“你们尊上出关了？可有传下什么话来？”
祈连无疾心想，都气得怒发冲冠了，还能有什么话？
他当然不会直说，只道：“仙子与祈连扶苍一支的恩怨，尊上也都了解了，人也没了，此事也算有了结果，恩怨一笔勾销了。”
赤水点头，算是默认了。
无论是残影师傅，还是她，有仇报仇没错，但都没有要上升到整个家族的地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实力。
祈连无疾看了她一眼，又道：“只是尊上对于当初结契之日的暴乱有些上心，怀疑这其中诸多巧合，并非意外，而是有幕后之人故意操纵？”
赤水睁大眼，“你是说？”
她是真的惊讶了，看当初祈连扶苍等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必然是听到消息紧赶而回，她觉得很正常，也从未深思过？
“那查出来了吗？看来，你们祈连家也不像众所周知的那样，深得人心嘛！”
祈连无疾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这幸灾乐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有点相信，赤水与此事无关了，若是她精心算计的，必然不会严丝合缝，让他们查不到一丝马脚。
更别说她都被逼无奈，祈连扶苍自爆，若非她逃到阴风谷，估计躲不过命都要丢掉了。
就算结契，那也是祈连家威逼强迫的，将这赖在她身上，确实不太厚道。
但尊上认定了她有鬼，他们也不能反驳，或许另有蹊跷也未可知？
“此事还未有定论，仙子作为亲历者，若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大可指出来。”
“我相信你们，依祈连家的实力，定然很快能水落石出的。”赤水觉得她不可能知道更多了，“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我还想知道，是谁将我害到这番境地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祈连无疾很想转身就走，少主眼光果然独特，这滚刀肉般含浑油滑的功夫，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此次上门，除了传达了尊上的意思之外，那真是一无所获？
“那仙子不妨多想想，无论是什么条件，尽可提出来再说，我等先告辞，改日再来打扰！”眼见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祈连无疾也不死缠烂打。
很快带着一个还在瞪眼的，两个茫然无语状的，还有一个两眼放光的，共计四个弟子，匆匆走了。
赤水立在门前，眉微皱，如果当初结契大典真有人掺和……
她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穹目那厮？可能吗？
见鬼！
怎么越想越觉得，像是他到处搅事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