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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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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交织,隔窗听雪,陆之竹撑着疲倦的眼看着手中的书卷,忽然听见轻轻地脚步声,是脚伸入雪地“嚓嚓”的声响。一般人自然是听不到,陆之竹微微抬眼,那双无光的眸子里稍微有了些明亮。

    这是他第一次感谢这执着的纠缠。

    “青灯!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女子的叫喊声。陆之竹将书卷摆在桌上,伸手拿了件狐裘披风披在肩上,就推开了门。推开门的那一刻,风雪吹入屋,屋内的光亮漏到了外面,像一面在雪地上平铺开的铜黄色镜子。陆之竹远远望着站在雪地之上火光之中的白衣女子,竟没有咳嗽。

    白夜姬本还想接着叫喊,因为知道陆之竹不会如此轻易的现身,卡在嗓子眼里的半句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陆之竹把靠在门旁的纸伞拿了起来,撑起伞走了出去,门都忘了关。

    白夜姬勾了勾嘴角,冷笑着说:“这些年你躲的好啊,怎么不接着躲了?”

    陆之竹在她几米之外停了下来,说:“一切都该有个了结。白夜,你在戏文中说一定要和我来个你死我活,是真的吗?”

    白夜姬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果然都看过了。”

    陆之竹笑的浅浅淡淡,就像这天空不停飘落的雪,清淡又温柔,说:“自然,你们红莲主座意在闹得人尽皆知,又怎么会不达目的?”

    白夜姬握紧了长刀,愤恨的说:“即便你活着,你看完了所有的戏文,你知晓我心意,你依旧躲我避我……”

    “你以刀法闻名天下,”陆之竹开口打断了白夜姬的话,“要和我一较高下,仍想和我比个你死我活。可以啊,我陪你。”

    他避之不谈,白夜姬把眼泪憋了回去,狠狠的说:“好!”

    白夜姬举起长刀朝陆之竹冲了过去,陆之竹收起伞朝刀的侧面轻轻一推,就避开了迎面而来的长刀。雪花飘飞,只是一瞬间,白夜姬看清了陆之竹拿在手中的伞。就在白夜姬愣神的时候,陆之竹拿着伞轻敲了一下她的后背,白夜姬惊得一刀砍出去,自然被陆之竹灵巧的避开。

    陆之竹说:“太慢了。”白夜姬恼羞成怒再次冲了过去,陆之竹向右边迈出一步,纸伞扫过雪地绊住了白夜姬的脚。白夜姬失去平衡就要朝雪地正面摔下去,她的手臂忽然被拉住了,整个人被拉了回来。

    这时,两个人眼神相接,咫尺之间,白夜姬怔怔的看着陆之竹。时隔多少年,这时又一次离他这样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纤长的眼睫。只是这时,他乌丝中间掺杂了些许白发,眼睫上也落了雪,但那又如何,还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陆之竹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紧紧拉着她手臂的手没有放开,说:“我变了,可你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陆之竹!”白夜姬甩开陆之竹的手,后退了几步,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就是因为你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我才会变成这样!”

    陆之竹脸上温和的笑容黯淡了,有些委屈的说:“最后一次说了,迁就我一下吧。”

    白夜姬疑惑的看着他,等他下面的话。陆之竹猛地抬起了头,远处草丛摇动。他走向了白夜姬,白夜姬警惕的后退,陆之竹不由分说得拉住了她,白夜姬想挣开却丝毫挣脱不得,被陆之竹护在了怀中。

    “嗖!”

    白夜姬猛地睁大了眼睛,被陆之竹抱在怀里的她看着一只飞箭刺入了陆之竹的后背,鲜血一瞬间就润湿了他的衣裳,红色在素白的衣衫上晕染开来,而在她耳边响起的是陆之竹一声吃痛的闷哼声。

    “什么……什么……陆之竹!”

    狂风卷起形成一个圆形的屏障,一个散发着淡青色的光罩凭空而出。四周无数燃烧着的飞箭朝光罩冲了过来。

    陆之竹紧紧的抱着她,说:“白夜,我一直爱着你,不是爱过。”他的声音虚弱,轻轻吐出的话几乎快被凌冽寒风吹碎,可还是飘进了白夜姬的耳朵里,一时间眼泪毫无征兆的涌出。

    那本编写青灯夜雪故事的戏文中记录,青灯也曾爱过夜雪,只是后来不再爱了而已,只是后来白夜从未放下而已。这也是,白夜姬多年来心中所想。

    客厅内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陆知风说:“今夜我就带琦玉离开这里。”她转身离开,刚刚坐在她身旁的妇人推开椅子就要追上她,陆知风自己停了下来,说:“我无法和抛弃过伤害过殷绍的人同处一室,殷绍也值得别人对他好。”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厅。

    而她刚走出去,就发现陆之竹居住的宅院火光一片,在黑夜中分外扎眼。有些空桑弟子刚刚意识到,急匆匆的往那处跑,陆知风心中暗叫不好,朝火光最胜的地方飞奔而去。陆知风回到宅院的时候,惊得脚步停顿了一刻。那火光之中倔强的青色光芒形成一个光罩,光罩之中是陆之竹和白夜姬,陆之竹紧紧的抱着她,好像这辈子都不想放手似的。

    陆知风四处望,还有几个拿着弓箭躲藏在山上的黑衣人未及时离开,陆知风拔腿追去。

    光罩在如雨般落下的飞箭下渐渐出现了裂纹,白夜姬哭喊着说:“青灯,我求求你……”她知道,一旦光芒熄灭,灯就算是燃尽了。

    陆之竹说:“我以为离开对你我都好……可我后悔了,多想回到过去,自私的和你相守一生。人的一生……太短又太长。”

    飞箭停下,青色的光芒成了一个个像萤火虫似的小光点,升向空中。陆之竹靠在白夜姬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也变成了一个个青色光点,随之升向空中。白夜姬拼命地想抱住他,可奈何握不住,最后只留下空荡荡的衣衫留在怀里,一把纸伞浸没雪中。

    光芒升到空中形成一盏灯的模样,然后像琉璃落地,碎成了粉末。躲藏在屋内的灯,也渐渐熄灭了。京城梧桐树上的铃铛再也不会响,当然空荡荡的陆府也不会有人再侧耳倾听。

    “青灯!”白夜姬歇斯底里的喊出一声。陆之竹本该是个死人,凭着青珠子硬撑到如今,青珠子的力量消失,他连骨头都留不下。一生追逐,最终散落风中。

    陆知风一剑刺入黑衣人的肩膀,再深深地刺入地面,就把这个人钉死在了这里。陆知风狠狠的踩着他的头,说:“你最好交代清楚……”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间怔住了。

    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无数个画面,编织成密密麻麻的网。

    七岁孩童文章信手拈来,看过的兵书策论已经堆成了山。他本是将门之子可不像他老爹虎里虎气,倒是像个书生学者嗜书如命。外面白雪压红梅,下人们走过书房门口时都会轻手轻脚。“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传来,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小男孩提着灯笼灯跑了进来,说:“哥,外面花灯亮了!”

    “宋远玉,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他嘴上满腹抱怨还是合上了书,和小男孩一起跑了出去。

    小小少年郎趴在军营的墙上,看着军人们操练。宋远玉摇着扇子,嫌弃的看着这训练场,说:“这么大太阳,岂不是晒死个人,你总是来这儿作甚?”

    少年郎转过头看着宋远玉,问:“远玉,你日后想成为怎样的人?”

    宋远玉拿展开的扇子挡着太阳,娇气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说:“我要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只图个痛快。什么国啊家的,与我无关。”

    少年郎闷闷的“嗯”了一声,转过头接着看将士们练武。宋远玉好奇的问:“个,你以后是不是想当个文臣,整顿朝纲的那种?”

    少年好像不大好意思说出心中的想法,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想……像我爹一样征战沙场,做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宋远玉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整日诗书为伴的公子哥竟然想去战场。少年说:“虽然我讨厌爹,娘活着的时候也是不许我碰刀剑。可是我越来越发现,父子,可能真的心意相通。”

    宋远玉撇撇嘴,说:“你可别这么说,我才不要像我爹一样整天在朝堂上和一群老狐狸打交道。”宋远玉即便如此说着,眉眼也失落的垂下,他知道世间的事并不是他想不想要不要就能决定的。

    新将军走马上任,可奈何他长了一张受欺负的柔善皮相,再多的功绩都不能贴脸上让人生畏尊敬。

    “之竹公子,这是遇上了不得了的难事啊?”门口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摇着扇子看着新任将军,“没办法啊,谁叫你模样像了你娘,没随了陆老将军。”

    陆之竹皱着眉头把笔往桌上一扔,说:“你出去。”

    宋远玉倒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四处望了一圈发现这些年陆之竹屋内摆设没有一丝改变,说:“你瞧瞧你,还是清心寡欲的像个修仙的道士,何时这屋里才能挂上女子的香囊啊。”他说着那手指挑了一下窗帘上的流苏。说出这句话的宋远玉已经喜提一子,名为宋锦。

    “你到底怎么肯离开我的书房?”陆之竹没好气的说。他这个谦谦君子只有在自己发小面前才展露出不同面貌。

    宋远玉说:“那帮不信服你的兵痞子,打一顿就是了。什么军规法纪,在军营里将军的话就是纪律。”

    “这也太……”

    宋远玉说:“要是你在沙场,我身份是当朝宰相,命你回京,可战事吃紧,你回不回?”陆之竹果断的回答:“不回。”

    宋远玉说:“那不就得了,你就把小时候欺负我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看他们服不服软!”他说完就扇着扇子走出了书房,陆之竹捂着嘴可还是笑出了声。像宋远玉这么高傲的人,要他叫“大哥”可是费了陆之竹好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