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骠骑之女 捷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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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携着皇后入了座，就笑呵呵自顾自笑着说，“今日司马回来，众卿可知为何？”不待众人言语，“哈哈，说是边关没有好儿郎，寻不到好姑爷，这才入关来的。”
一席话说的众人皆乐，我看向司马小姐，她小脸通红，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见她今日内里穿了月牙白衣裳，外罩水蓝色薄纱长衫，显得出尘而独立。
未等众人说什么，司马公子起身，朝皇上拱一拱手，“启禀皇上，关外之人多野蛮而彪悍，我这妹妹自小娇贵，怕关外之人配不上，才入关来的。”一席话说的众人更是合不拢嘴。“这几日蒙皇上高看，小妹和几位皇子与世家公子相处，心已有所属。”
“哦？这等事？”不但皇上惊讶，众人皆惊，骠骑之女，在将军心里分量重要，在旁人心里怕是更重要。一时殿内隐隐有抽气声。“司马姑娘，告诉朕，要选谁为夫婿啊？”
我吸一口气，这么说来，骠骑之女是要选夫？岂不是连公主都没有的待遇？抬眼看向将军，他竟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此时司马锦已经盈盈站起来，莲步走向大殿中央，宛如一棵空谷之兰，独立散发幽然香气。看她有些羞涩的样子，眼神扫到施葳担忧的神色。
“司马姑娘，”犹豫再三，我终是开口，“司马姑娘心中之人可在殿内？”看她轻点头，心中一松，将席上花瓶里的红花取出，轻步走到她身边，“不如将这朵花放在心上人席前，可解尴尬。”最后四个字说得极小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她有些感激接过鲜花，做了唇形“谢谢”，竟是比我聪明太多。我朝她笑笑，快步走回父亲身后坐下。
“沐曦此举甚好，恩，司马姑娘选吧。”皇上今日的确是龙颜大悦。
只见殿中佳人莲步轻起，缓缓走上台阶，走到两位皇子席前。我扫一眼众人神色，骠骑将军泰然，司马公子有些紧张。李家父子三人神色各异，李相眼露不屑嘴角含笑，李毫一脸鄙夷，李泽自顾自饮酒。施葳有些紧张之后的平复，施渊大人不知想着什么。右侧的王岳大人有些戏谑地笑着。
回视阶上，皇后暗有期待，皇上嘴角含笑眸有冷意。大皇子和二皇子神色不清。
司马锦莲步又起，把红花轻放在大皇子席前，转而快步走回。眼中娇羞一片。
众人皆笑，答案已明了。“好，司马卿家，来日定个日子。”尘埃落定。
*
众人闲话一段后，皇上说是要带着臣子们去赏月，让我们这些小辈自己相互熟悉，径自走了。
“司马姐姐真美，你一来，这京城第一美人可就要归姐姐了。”杨霖直率打开话题。
的确，司马锦是个少见的美人。柳叶弯眉，不言自笑；美目含珠，流转间草木动容；秀气鼻子高挺，不难想象她娇嗔时候的模样；唇不点而樱红，笑起来有惑人力量。
“这位妹妹可是说笑了，自小在大漠长大的锦儿怎么能与你相比呢。”司马直笑着化解这一虚无的比美。见他俊美的脸刀削斧凿般，细碎长发覆盖住他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隐隐泛着幽蓝光芒，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削薄的唇。“对了，我还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呢。”
“好啊，那我介绍一下。两位皇子不用说，他们身旁的是夏茹公主，阶下首席是方沐曦，方恒磊姐弟，接着本应是王凡，可惜他和三皇子出征了，我是杨霖。你身旁的是李毫李泽兄弟，再过来是施葳。”杨霖笑言，却不肯饶过我，“方姐姐，给大家唱首曲子吧，不然多无聊啊。”说着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撒娇。
“你……”恒磊就要生气，我心知他只为了那日李毫所说之话，只能递了眼色，他悻悻不再说话。
“妹妹，为何每次都是我啊？”我亦笑着看她，不待她回言，“罢了，只一首，可不准再纠缠了。”
起身走到殿中央，宫人递上七弦琴，嗬，原来杨霖早有准备。席地而坐，双手抚上琴弦。抬眼望向司马兄妹，“为迎接司马公子和司马姑娘入京，沐曦献丑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轻抚琴弦，周围一片安静。
我起身致意，缓步走向席位。高台上夏茹声音传来：“今日所在之人都出个节目可好？”
身后传来好听男声：“好，司马直舞剑助兴。”
坐好后，不顾周围叫好声和欢呼声。自顾自斟酒，满杯喝下，同时咽下心中苦涩，建辰已经失去联系半月，信鸽已放飞一半，心似乎也空了一半……
这日飞来一只信鸽，雀跃跳起来取出信筒。看完信后，径自坐在地上。“沐儿我爱，此番抗敌颇为凶险，辰欲趋之，鸽无法到，待回营日寄尔。”
脸上已是一片冰凉，夏日竟是彻骨寒冷。
辰哥哥，一定要保重自己！
仿佛失了心一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却屡屡不顺。造纸被火炉碰了手臂，绣荷包扎了手指，弹琴断弦，作画砚倒。似乎所有的不顺遂接踵而至。
“沐儿，今日怎生得这样不小心？”母亲在问。
“阿姐，阿姐，我在跟你说话那，阿姐。”恒磊在唤我。
“方姐姐，方姐姐跟我们说个有趣儿的故事吧。”杨霖总是喜欢将我推在风口。
“沐儿，沐儿，你看这块衣料做个小孩衣裳怎么样？”晋封后的萍盈已经开始准备未来婴孩的衣裳。
我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一个人策马飞奔到前线，去看看建辰是否安好，去看看他瘦成什么样了，去把藏了护身符的荷包递给他，去告诉他我的思念……
可是很早以前建辰就传信给我，“若尔来此，辰无时间相伴，恐负尔意。”只此一句，将我远隔天涯。
*
早早入了宫，坐在琴室里一下一下弹着琴，借此逃避所有人，说我冷性冷漠皆可，此时只愿安宁，不要思念。
“方姑娘怎么在此避世。”琴房的门开了又关，来的却不是思念中的人。
“李公子也有雅兴弹琴？莫不是不喜欢玉箫了？”半点不想搭理李泽，但凭着他曾救我一命，我也不当冷漠于他。
“方姑娘，近日看你魂不守舍，是与三皇子出了矛盾？”虽是关心，但也不无打探。不待我回话，他又开口，“其实我也曾这样过，为思念一个人伤心难过，我知道这样的滋味。”
我侧一侧头，看坐在我左边的李泽，“公子自是男儿，女儿家的心事又怎能相同。”微一叹气，“只是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好重。”
“的确，”李泽拨一拨琴弦，发出好听的音调，“但要想着未来的幸福，眼前多难过也会觉得甜蜜。”
我转向他，点头“多谢公子提点。”
未等我再说什么，院外已经传来嘈杂。“三皇兄大捷，将一众小国驱离边境。”不知是哪位小皇子稚嫩声音传来。
“你看，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李泽笑着宽慰我。
我亦笑着点头。
*
接到公公传召匆匆赶到了夏茹的“林澜院”。
“方姐姐，你看这是皇兄写给我的。”夏茹跳笑着跑向我，不小心扑进我的怀里，娇羞一笑，“快看，皇兄写给我的。”举着一张字条就要给我。
“夏茹我妹，兄一切安好，千万勿念。今虽大捷一时但亦不能轻松回京，且需时日，问候母妃。”
建辰熟悉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心里是说不出的熨帖。仿佛皱了多日的心事平复下来。
“方姐姐，你说皇兄是不是死脑筋，让传令兵一同传来不就好了，非要用信鸽寄，可不慢了一天。”夏茹在身旁嘟囔着，细细碎碎地。
我的心却早已飞回府，猜想着建辰会传给我怎样的话儿。手机用户请浏览m.wenxue6.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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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今日内里穿了月牙白衣裳，外罩水蓝色薄纱长衫，显得出尘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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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司马锦已经盈盈站起来，莲步走向大殿中央，宛如一棵空谷之兰，独立散发幽然香气。看她有些羞涩的样子，眼神扫到施葳担忧的神色。
“司马姑娘，”犹豫再三，我终是开口，“司马姑娘心中之人可在殿内？”看她轻点头，心中一松，将席上花瓶里的红花取出，轻步走到她身边，“不如将这朵花放在心上人席前，可解尴尬。”最后四个字说得极小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她有些感激接过鲜花，做了唇形“谢谢”，竟是比我聪明太多。我朝她笑笑，快步走回父亲身后坐下。
“沐曦此举甚好，恩，司马姑娘选吧。”皇上今日的确是龙颜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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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视阶上，皇后暗有期待，皇上嘴角含笑眸有冷意。大皇子和二皇子神色不清。
司马锦莲步又起，把红花轻放在大皇子席前，转而快步走回。眼中娇羞一片。
众人皆笑，答案已明了。“好，司马卿家，来日定个日子。”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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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姐姐真美，你一来，这京城第一美人可就要归姐姐了。”杨霖直率打开话题。
的确，司马锦是个少见的美人。柳叶弯眉，不言自笑；美目含珠，流转间草木动容；秀气鼻子高挺，不难想象她娇嗔时候的模样；唇不点而樱红，笑起来有惑人力量。
“这位妹妹可是说笑了，自小在大漠长大的锦儿怎么能与你相比呢。”司马直笑着化解这一虚无的比美。见他俊美的脸刀削斧凿般，细碎长发覆盖住他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隐隐泛着幽蓝光芒，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削薄的唇。“对了，我还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呢。”
“好啊，那我介绍一下。两位皇子不用说，他们身旁的是夏茹公主，阶下首席是方沐曦，方恒磊姐弟，接着本应是王凡，可惜他和三皇子出征了，我是杨霖。你身旁的是李毫李泽兄弟，再过来是施葳。”杨霖笑言，却不肯饶过我，“方姐姐，给大家唱首曲子吧，不然多无聊啊。”说着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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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入了宫，坐在琴室里一下一下弹着琴，借此逃避所有人，说我冷性冷漠皆可，此时只愿安宁，不要思念。
“方姑娘怎么在此避世。”琴房的门开了又关，来的却不是思念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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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姑娘，近日看你魂不守舍，是与三皇子出了矛盾？”虽是关心，但也不无打探。不待我回话，他又开口，“其实我也曾这样过，为思念一个人伤心难过，我知道这样的滋味。”
我侧一侧头，看坐在我左边的李泽，“公子自是男儿，女儿家的心事又怎能相同。”微一叹气，“只是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好重。”
“的确，”李泽拨一拨琴弦，发出好听的音调，“但要想着未来的幸福，眼前多难过也会觉得甜蜜。”
我转向他，点头“多谢公子提点。”
未等我再说什么，院外已经传来嘈杂。“三皇兄大捷，将一众小国驱离边境。”不知是哪位小皇子稚嫩声音传来。
“你看，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李泽笑着宽慰我。
我亦笑着点头。
*
接到公公传召匆匆赶到了夏茹的“林澜院”。
“方姐姐，你看这是皇兄写给我的。”夏茹跳笑着跑向我，不小心扑进我的怀里，娇羞一笑，“快看，皇兄写给我的。”举着一张字条就要给我。
“夏茹我妹，兄一切安好，千万勿念。今虽大捷一时但亦不能轻松回京，且需时日，问候母妃。”
建辰熟悉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心里是说不出的熨帖。仿佛皱了多日的心事平复下来。
“方姐姐，你说皇兄是不是死脑筋，让传令兵一同传来不就好了，非要用信鸽寄，可不慢了一天。”夏茹在身旁嘟囔着，细细碎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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