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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成为药引的前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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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补足百分之三十购买比例即可看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质问, 祝宁婵的态度及语气甚至是当得上是好的, 可是菱儿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严重的很的话语一般,急忙将怀中的花放到一旁的地上, 开始使劲的叩头,一边嘴里还含糊的念叨着:“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

    祝宁婵只窝在榻上冷眼的看着她,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菱儿无意中抬头瞟见了她的表情, 瞬间只觉得遍体生寒,停止了叩头的动作,嘴巴微张想要说点什么似得, 就在此时,外屋的门被人推开, 传来了春香的声音:“主子?三小姐带着许多别家的小姐来看您了。”

    “小姐饶命啊!!!”菱儿被春香这么一打断,回了神又开始哀嚎起来, 听着那声音仿佛遭受了什么酷刑一般。

    春香神色一变,她虽不知里屋发生了什么, 但是却懂得护主,双手向前一伸就要把门关上。只是屋内的菱儿呼喊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门外的众位小姐早就听到了, 皆是一脸好奇的表情,还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

    那边的祝宁珊可就不算客气了, 冲着身边的丫鬟扬了扬下巴, 丫鬟会意, 一把上前扯住了春香的衣领。因着她身材比较高大, 春香力气不及她,像小鸡仔一样挣扎着被拎到了一边。

    祝宁珊这才走到门边将已经半掩着的门推了开来,迈进了屋中,嘴里还说着:“哟?大老远的便听到姐姐院子里的动静了,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发火惩治丫头呢?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不应当发火的。”

    门外的一众小姐想了想,也都跟了进去。

    众人绕过一块巨大的木质屏风,便看到了地上跪着的菱儿,以及榻上半躺着的祝宁婵。

    菱儿见有人进来,面上便更加的委屈,她本就长得偏柔美,此时配着额头那么大一块的红肿看起来愈发的可怜了。

    祝宁婵先是略有些惊讶的挑高了眉,随后春香便快步走了进来,恭敬的将她自榻上扶起来,小声的请罪:“奴婢失职。”

    祝宁婵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这才略微福了福身:“三妹妹,还有各位小姐。”

    众女跟着回了礼。

    之后没等祝宁婵接着说,祝宁珊便惊呼出声:“天哪,地下跪着的竟然是菱儿?”\\

    菱儿听到这话,瘪了瘪嘴,挪蹭着冲向了祝宁珊:“奴婢见过三小姐。”

    祝宁珊微微点头,复又看向了祝宁婵:“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菱儿不是你最亲近的丫头吗?当初你还说了要带去夫家陪嫁的。你们主仆二人关系这般好,怎么还罚的如此之重?”

    “妹妹这话说的。”祝宁婵微微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外衫:“早些日子菱儿就因为做错事被我贬为二等丫鬟了。”

    “这样啊……”祝宁珊俏脸上充满了怜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姐姐,这菱儿可是自小便跟着你的,就算犯了错稍微惩罚一下便好了,你这样难道不会让旁的下人寒心吗?”

    “就是……”有的小姐跟着附和。

    其实以祝宁婵的身份便指给了太子,还是正妃,就有许多小姐私下觉得妒忌了。虽然太子是个活不了几日的病秧子,但是那俊美的外表及高贵的身份,却也是许多闺阁小姐趋之若鹜的。

    “三妹妹这话说的姐姐便不同意了。”祝宁婵笑了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是单单因为菱儿与我之间的情分便轻饶了她,姐姐这院子才真的会乱了套了。”

    “说的不错。”孙善倪表示赞同:“奴婢就是奴婢,感情再好还能把自己当成小姐不成?”她这话也得到了几个小姐的赞同,这几位皆是文官家的小姐,规矩极重。

    “三小姐及各位小姐有所不知。”春香突然开了口:“我家小姐自是顾念着与菱儿之间的主仆情分,只是这两年也不知菱儿的心是不是大了,几番撺掇着我家小姐不顾规矩会见外男。虽说主子规矩很重,但是念在往日情分上只是多加斥责。可是菱儿屡教不改,主子这才降了她的等级想让她好好反省一番。”

    菱儿突然抬起头,眼珠通红的瞪着春香:“你这小贱人,凭什么污蔑我?”

    春香冷笑:“主子及各位小姐跟前也敢污言秽语,打死你也不为过。”

    果真,便有小姐出了声:“想来之前祝二小姐对你的确是宽和,身为奴婢言行竟然如此不堪,简直该发卖出去。”语毕扭头对着祝宁婵继续说道:“祝二小姐也应将其好好绑起来审问一番才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就会生出那么大的心思,竟然撺掇你……你去干那等事!”

    祝宁珊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后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将其降了二等,就表示二姐姐已经不计较了,这一大清早的就叫到屋中来惩戒,未免有些失了风度。”

    她正说着话,祝宁婵抬起手挠了挠手腕处,有眼尖的小姐看见惊呼:“祝二小姐,你的手腕是怎么了?”

    祝宁珊一愣,看去,只见那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皓腕已经有些红肿,看起来很是怕人。

    “过敏了。”祝宁婵轻描淡写的将袖子放下掩住。

    “也不知你院中的奴婢们是如何当差的,竟还能让自家主子过敏?那劳什子不安全的东西碰都碰不得。”孙善倪皱眉,只觉得这祝府定是对庶女的教养不上心。想不到那祝夫人看起来整日笑眯眯的,心思也是重的很。

    “不知祝小姐对什么过敏?”另一位好奇的追问。

    祝宁婵奇异一笑,祝宁珊心觉得不好!

    只见她指着菱儿腿边的那捧子淡紫色的花儿:“我对月季科的花草都有些过敏,其实倒没什么大碍,离得近了便会有些影响。”

    菱儿听到这话十分的不可置信,抬起头盯着祝宁婵,摇着头:“才……才不是……”

    周氏听到这里脸色铁青,呼吸粗重,面上是十足十的气愤:“真是没有良心,这几年王家供你吃供你穿,可曾有向你讨过一个大洋?你那点子的陪嫁还好意思腆着脸往回要?”

    祝宁婵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太太这话说的,我陪嫁多少您心里没数吗?”

    这轻轻的质问让周氏变了脸色,当初虽然祝宁婵的父亲意外身死,但是嫁妆是早早就给他备好了,族中的宗亲尽管的确霸占了她父亲的家产,还是美名其曰替她经营的。嫁妆也是原封不动的给送到了王家来,只不过这几年所谓的‘分红’却是一丁点也不曾看见。

    周氏当初能够勉强同意祝宁婵嫁过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瞧到了祝家事先送过来的嫁妆单子。

    王家虽富,可是说白了就是做小买卖的,那张单子简直能让周氏红了眼。

    见周氏没有了言语,祝宁婵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太太,这些年我在王家吃了睡了这点我并不反驳,这穿嘛……”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身上这件我们记错的话,还是我自己带过来的,这两年就算是年节我也并没有瞧见一套新衣裳。太太,我陪嫁过来的那套家具可是黄花梨木的,光是这些抵我在王家生活这些年,还不够吗?”

    “太太,您真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呢?”她仍旧柔柔的笑着,只两片粉唇吐出来的话语不是很客气:“那些花瓶儿,字画可都是古董,价值几何您心中可有掂量?”

    有没有掂量?周氏不知道,她知道的就是那些入了王家库房的东西,别想让她吐出去!

    王星禾听了也是心惊不已,他当年并不在意这些,偷拿了她陪嫁的那些钱票还觉得吃惊,万万没想到除却那钱票,其余值钱的物件儿竟有这么多!

    “真是不要脸!”周氏仍兀自强硬着:“哪里有妇道人家张口闭口便是银钱的?况且你既然入了我王家的门,那些东西便都是我王家的!你……”

    “你我成亲近三年,你在家不侍奉公婆,又无所出,就算是我休了你也当得!”王星禾示意一旁的两个婆子上前站在了祝宁婵跟前,神色狠厉的甩给了她一张钱票:“识相的就自己滚出去!这点子钱权当我可怜你。”

    祝宁婵接住钱票拿过来一看,可抵五十大洋,别提那些陪嫁了,就连当初他臭不要脸偷走的那些钱,零头都没到。

    “呵呵……”祝宁婵冷笑了两声:“少爷出去见过世面,出手真是大方阔绰。”

    饶是王星禾本人听到这话,都觉得脸颊发烫。

    “什么休妻。”祝宁婵将钱票塞进袖口收好,这才慢悠悠的道:“少爷是接受了进步思想的人,说出去也不拍别人笑掉大牙。至于无所出……”她好不避讳的往王星禾的胯|下看了看:“我还合理怀疑当初少爷新婚之夜逃走,是不是你有隐疾?比如说……你、不、行……”

    “滚!”王星禾觉得自己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身侧的手不伸出去打眼前的女人。那张嘴,真是贱得很。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要架住祝宁婵的胳膊将她扔出门外,不曾想对方像一只溜滑的泥鳅,好似自手中滑出去了一般。

    祝宁婵叹了口气:“好好儿的说着话儿,怎的少爷和太太都这么暴躁。不用劳烦,我自己走便是。”说着摸了摸头上的发髻,转身迈出了厅堂的正门儿。

    过了那高高的门槛儿,她复又回了头:“王少爷,咱们山高水长,不急。”

    少女掩在厚重刘海下的一双眸子亮的让人心惊,小脸上挂着的笑意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她走的慢但是步子极稳,高挺的脊背让她看起来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推开了大门便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了,十分潇洒帅气。

    只是这份洒脱让王星禾紧紧的皱了眉头,心中充满了阴霾。

    周氏上前有些担忧的问:“儿啊,你并没有将休书给她,回头她再找回来不承认可怎么好?”

    王星禾转回身,有些烦躁的掐了掐鼻梁,耐着性子解释:“我说休妻只是吓唬她,妈,你放心。我明日去找城中报社的朋友,让他替我刊登一篇离婚声明。”

    他是万万不会写休书休妻的,不说这种封建的方式会不会让别人耻笑,就是他心上人那里便不可以,怎么能让心上人觉得他是个薄情负心的人呢?都这个年代了,好聚好散才是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

    “这样就可以了?”周氏说白了还是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妇人,对于这些所谓的‘新思想’还不太明白。

    “嗯。”王星禾戴上了军帽:“我要回营里一趟,明天再回来看您。”语罢迈大步子的走了。

    ……

    出了王家的大门儿,祝宁婵充满好奇的观察着街上的一景一物,虽然已经在原身的记忆中有了粗浅的了解,但是依旧比不上自己的亲眼所见。

    她神色看起来很轻松,左右也没想着今日便会将那嫁妆要回来,就是想要恶心一下那对母子。嫁妆不会就这么便宜了王家的,不过她现在‘孤苦无依’,这事儿得慢慢来。

    袖口里的钱票已经能让她满足了,至少不至于像原身一样前几日要流落街头。不过她还是在街头晃荡到了很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周边的店铺大多也都熄了灯,只从有些铺子的二楼透出昏暗的灯光让她勉强看得清周围。

    突然,从侧后方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然后瞬间祝宁婵便被五个男人包围在了路中央。

    这几个男人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穿着的衣服裤子也都是打了补丁,一个个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祝宁婵却并不见害怕,而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想来是她白天在王家那咄咄逼人、伶牙俐齿的模样让王星禾提前升出了歹毒的心思。毕竟原身是忍气吞声的被赶了出来,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抗,她就不一样了。

    她的表现就是那种让王星禾觉得:这女人一定会来驻军地找事儿的。

    “墨迹什么呢?”其中一个瘦高个脸上满是不耐烦的催促:“赶紧着把这娘们儿拖进去,快点完事儿咱哥几个好去喝酒去。”说着率先上前伸出手:“妈的,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细皮嫩肉。”

    被人攥住手腕的祝宁婵显得弱小无助,瑟瑟发抖:“求几位大哥手下留情,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你们……你们不要杀了我……”

    “嘿!”一个胖子露出一口大黄牙,嘴里的气味能将人熏晕:“这娘们儿倒是懂事儿。”

    几个人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大哥。”祝宁婵在那瘦高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巧劲挣脱了出来:“你们是要我去哪个巷子里吗?我自己走过去,你们不用费力气。”

    说完竟真的往那巷子里走了过去,虎的几个男人一愣,之后紧忙跟了上去,几人一起消失在了那幽黑幽黑的巷子中。

    ……

    第二日一早,街头摆摊的小贩都开始拾掇自家的摊子,一边闲聊了起来:“你早起有没有听到那边弄堂孙家婆娘的叫声喔。”

    “怎么没听到?将我家娃娃吓得死命哭咧?怎么了,难不成是两口子吵架,孙家那个动手了?”

    “啥子?才不是,是孙家婆娘挎着篮子出门想要去割肉,一出家门便看见五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简直要吓破胆哩!”

    “啊?!”

    “没错,报了警署,去看了,说是命根子都被人弄个稀烂!”

    ……

    各种叫卖声混杂在了一起,显得小城的清晨很有活力,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神色惶惶的议论着早起发现的‘凶案’。

    死人什么的在这个时代很常见,但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残暴’事件还是比较少的。

    街头包子铺一张小桌前,坐着一个少女,身上穿着粗麻布的袄子和裤子,脚上蹬着常见的黑布鞋,乌黑的头发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脑侧。

    她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咽下去之后伸了一个懒腰。

    活动活动筋骨什么的的确挺舒服的,祝宁婵在心里感叹,没有错,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封印法力的那个东西又松了一丝丝。筋脉之间再次游走着真元的感觉简直美妙。

    走出包子铺,她漫步在街头,心里合计着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要不还去原身呆过的书馆看看?

    没什么目的的闲逛着,左拐右拐的就远离了那条热闹的街道,突然她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几个身影。

    陆吾懒洋洋的趴在那里,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这个世界的原身理应多子多福,平安顺遂直到老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

    祝宁婵一脸‘你特么是在逗我’的表情,上个世界呆了那么久,这回竟然还要自然死亡?

    陆吾毫不在意,‘喵呜’了一声之后,祝宁婵的手腕处便开始灼热。

    她最终叹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抚上左手腕,罢了,冤家。

    回身推开了房门,祝宁婵才发现这里竟是二楼。整体建筑是回廊状,中间是天井,此时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冲刷着二楼房顶的瓦片,然后滑落,落到一楼中央的小池子里。

    这建筑倒是新奇,走廊比较窄,只堪堪余一人可过,之前祝宁婵从未见过。

    没有多想,她顺着尽头的楼梯下到了一楼,一楼像是会客及吃饭的地方,一边摆着饭桌,另一边摆着实木的椅子。

    热闹声是从前面的厅堂传过来的,迎着小雨穿过天井及中间的水池,绕过一原石屏风便到了前面厅堂的后门。祝宁婵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惊喜的哭喊:“我的儿啊!快,让母亲瞧瞧!”

    然后便是清朗的男声:“妈……”

    余下的话语因着厅堂内声音嘈杂,所以听不大真切,左不过是一些母子之间的贴心话儿。

    “少奶奶?你在这啊?”

    自后方传来一个不算客气的女声,祝宁婵回头,是一个约莫十七八的丫鬟,脑后梳着一条麻花辫,身上穿的是深灰色粗麻裤子,黑色布鞋和淡蓝色的斜襟小袄。她有些印象,这好像是王家分给她的贴身丫鬟,叫环玉的。

    环玉见她没有反应,手中拎着一个小铜壶上前了一步,脸上满是抱怨:“不是让少奶奶你在屋中等着吗?你怎么跑下来了?害的环玉一通好找。”

    此时新的政府已经废除了一些封建糟粕,下人们也甚少有之前的卖身之类的情况了,多为雇佣制,而且也不用自称为‘奴才’或‘奴婢’了。

    不过这位的态度,祝宁婵觉得自己好像是欠了面前少女的钱,想来原身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