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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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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先前坠马的锦衣卫们也早已翻身而起, 手持绣春刀与黑影混战于一团。

    锦衣卫毕竟个个都是功底深厚的高手,初时因着对方的突入才有些招架困难,但稍加调整便占尽了上风。虽亦有负伤,却是无一殒命, 倒是对方的黑衣人此时已死伤过半。

    将黑衣人逼至势弱, 岑彦才大吼一声:“大人有令,需留活口, 剩下的尽量活捉!”

    闻言,只听得“咔嚓”一阵短促声响!锦衣卫们将刀柄反握,使得刀口调头以刀背示人,动作整齐划一!紧接着, 他们便再次压向已越渐稀寡的黑衣人。

    黑衣人渐显怯弱,频频后退,显然已知此战毫无胜算,只求多保住几条命留得从长计议。可奈何锦衣卫俨然一副死追猛打,不活捉不罢休的势头!

    黑衣人越是节节败退, 锦衣卫便越是凶猛的向前扑去……

    局势已定, 岑彦便返回马车处,当他看到一身血污倒于地上的马夫时, 登时激出一身冷汗,顿感大事不妙!

    他先是隔帘高呼一声:“大人!”

    稍作停顿,见里面并无任何动静, 岑彦上前一把扯开幽帘!

    舆厢内空空如也……

    ***

    山路蜿蜒深邃, 两侧怪石嶙峋, 一阵山风袭来,携着毫无善意的诡谲臾凉。

    一侧的巨石下,坐着一个丰姿奇秀的男子,看似弱冠而立之间,身躯凛凛,骨健筋强。

    他款款阖目而坐,不动声色,眉宇间自有矜贵风仪。

    先前中了石灰脏弹之后,谢正卿已是双目暂失光明。马车里被石灰粉末侵袭,自是不能继续安坐于内。

    离开马车后,又双目不能视,有下属们的保护虽不至令他再度受伤,但眼睛已是疼的厉害,稽延不得。在几支流箭擦身而过后,谢正卿毅然选择上山暂避。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必须立即想法子清理掉眼中的石灰粉末。

    只是他拿帕子胡乱擦拭了几下后,因着脏物蔽目不得要领,难免令已沾染了石灰的帕面儿再次揉入眼中……

    但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踩踏枯枝落叶的声响,便起身藏于巨石后面,附耳仔细聆听。那脚步声轻盈徐缓,不是锦衣卫,也不是追兵。

    他手摸索向腰间,乍然寒光一现,抽出一把短剑。

    待那脚步声越发临近,他也终辨清确切方位,便一个猛扑飞身出去!

    “啊——”姑娘应势而倒,就着那巨大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儿……

    不待她躺定看清来人,脖颈处已触碰到一股子阴寒之气。她不敢妄动的将余光下划,便见是一把短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英……英雄,你这是要做什么?”虽惊惧,可她仍保有一丝理智,眼下自是不宜激怒凶徒。

    一听果真是个女子,谢正卿顿觉安心了不少。眼下自己体弱势微,柔弱的女子自然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谨慎如他,言语间自不会轻敌懈怠,仍一副悍戾横蛮的态度低喝道:“别动!敢动一下你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好,好,好!我不动,你也别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姑娘无比恳切的望着谢正卿,额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箝制勒迫于上,她被胁求全于下,二人身躯交缠,脸脸相对,胸口相贴。这时姑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威吓于她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有睁开过眼。且那眉目拧扯,似是在压抑着某种痛楚。

    再细端,他眼周尚有细白的粉痕与水迹,看来他这是遭人暗算看不见了。

    那他挟持自己是想要做什么?死前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找个唠嗑的?显然这些都不是。

    见他不言,她便央求道:“英……英雄,你若是图财,我身上有些碎银子和一筐柴,你尽管都拿去!”

    “你若是图……图色,小女子真不曾有。你睁睁眼就知我长的有多惨绝人寰……”反正她明知他睁了眼也看不见。

    “哼——”一声嘲谑的冷笑,谢正卿收了短剑,插回腰间的暗鞘。

    就在姑娘庆幸自己的话当真起了作用时,领褖处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拎住了!她顺着那力道被整个儿提溜起来,然后又被那只手猛的一推,向后踉跄了几步,背脊抵在了那块巨石上。

    谢正卿紧跟上前,单手往巨石上一撑,便将她钳持在了怀中:“姑娘无需害怕,我也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小忙。”

    他面目无色,声音低沉浑厚,难掩骨子里的骄矜傲慢,却又比先前要客气上许多。好似恩威并施,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儿。

    姑娘怔了怔,怯生生问道:“是要我帮你清除眼里的异物么?”

    谢正卿点点头:“只要能让我复明,我便立马放了姑娘。”

    “噢,好,好。”边应着,姑娘怯缩的伸手接过谢正卿递来的帕子。

    只是展开一看,上面已是沾满了白色粉沫,哪还能继续用。不过好在她随身带了水囊,一路也未饮多少,眼下冲洗个帕子倒还绰绰有余。

    此刻谢正卿就立在她身前,那高大的身量将她笼在一片阴影之中。

    蓦地,他听到有水滴落于青石之上‘啪哒啪哒’的声响,紧接着便感觉到那女子的手拂了过来。

    就在那湿凉的帕子堪堪触及他肌肤的一瞬,姑娘的手腕儿突然被他扼住了!

    她攥着帕子,他攥着她。

    姑娘的手被谢正卿扼着高高举起,那湿帕上溢出的清水,沿着嫩藕似的玉臂往下淌,直浸湿了整副衣袖,还绵绵不断的往胸前渗去……

    姑娘既惊又慌,手急着往回抽。可谢正卿手间力道大的出奇,一只荏弱细臂在他掌中被钳制的死死的,动不了分毫!

    “你……”姑娘不只是怕,眼中甚至还有些委屈:“你不是要我帮你擦干净眼睛吗?”她方才便是依他要求做的,又错了什么?

    只是他非但未放松一丝力气,反倒握得越发的紧,直让她疼的哼唧出了声。

    “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她终是扯着嗓子反抗了一句。只是这句威吓透过她那绵甜软糯的声道释出,无力的让人心疼。

    谢正卿缓缓松开手,显然并不是被她吓到。他抬起那张俊极无俦的脸对着她,饶是自己看不见,却是想让她看清自己脸上的忿然。

    “我眼中所进的是石灰粉,遇水生热,若是方才你那湿帕子当真擦到我的眼,怕是此刻真的要瞎了。”他声色低沉,伴着些许的沙哑,平缓启口却带出莫名的威压。

    这么说,竟是她险些害了他?

    “对……对不起。”姑娘柔柔俯身,语气轻柔。

    “那我再换干帕子给你擦。”边说着,她习惯性的伸手去开襟处掏常伴于身的帕子。可手中却落空了。

    她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正穿着赵侍朗府上的下人衣裳呢,哪来的什么帕子。

    这时,突然“兹拉”一声!姑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那蛮力晃了下……竟是谢正卿将她的裙子摆缘撕扯下来一大块儿。

    他将那块儿碎布往前递了递,命令似的口吻:“用这个。”

    忍下羞愤和眼泪,姑娘伸手接过那块儿碎布,稍卷了卷将干净些的一面儿朝向外,然后拿至他眼前轻轻擦拭……

    良久后,姑娘收回手,认真询道:“石灰粉业已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已化入眼中,若不用清水冲洗定是清不干净的。余下的这点量应是很容易被水稀释,不至灼伤。”

    闻听后,谢正卿点了下头,默许。

    这姑娘娇滴无害的声音,说她是坏人也难让人信。况且先前为他擦拭时,那谨小慎微生怕出差池的动作,也不单单是出于惧怕。阅人无数如他,又怎会看不透一个人背后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