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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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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全家桶,夏北风只捞到了四块面包,和几片软绵绵的生菜叶子,剩下的都进了沈轻歌的肚

    “老祖宗。”离开肯德基大门时,夏北风十分诚恳的看着沈轻歌:“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说。”

    “从生理意义上来讲我是个人类,一个普通的人类。不是叶白羽那种找个深山老林地洞里一坐,几个月不吃东西光靠着日月精华光合作用就能活下来的怪物。”他迎着沈轻歌困惑的目光,语气严肃的说道:“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食量其实是很大的,不吃饭是会饿的,而且四块面包是绝对吃不饱的。”

    “我也是个正常的僵尸呀。”沈轻歌捧着手里的冰镇可乐,咬着吸管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也是会饿的,而且光吃熟的也吃不饱的,你要不奉献一下,给我咬一口。”

    她带起头,冲着夏北风甜甜的笑了一下。

    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我们俩都挺辛苦的,互相体谅一下吧,你看怎么样”

    夏北风的目光在她那两颗雪白泛光的虎牙上停顿了几秒钟,恍然大悟道:“好,就这样吧。”

    “这就对了。”沈轻歌踮起脚尖,费劲的拍了拍夏北风的头,用哄路边道:“乖哦,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跟我进山里找你师父。”

    夏北风沉默了良久,才情绪复杂的说了一个字。

    “好。”

    “那我走了啊。”沈轻歌将银枪扛在肩头,后退两步,冲着夏北风挥挥手,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夏北风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竟然脱口而出问道:“你去哪儿啊晚上有地方住吗”

    这话一出口,他便觉得后悔的恨不得找针线把自己的嘴缝上。

    我在说什么啊疯了吗这家伙住在哪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可惜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间已经太晚了。

    “有啊,我去我朋友那住。”沈轻歌回过头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朋友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哦,你想知道我朋友住哪吗”

    你所谓的可爱,是指她身体的哪一部分比较可爱啊,还是说她的骨头比较可爱

    夏北风在听到“可爱”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回忆起了沈轻歌捧着一把骨头给他介绍“可爱”的“新朋友”的场景。

    不是很懂你们死人的审美。

    “不想知道。”夏北风摇着头后退了两步,冲着沈轻歌挥了挥手:“一路走好,跟你朋友好好玩,我回酒店去了。”

    “哦,去吧。”沈轻歌点点头:“早点睡,我明天早上去你房间找你。”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要怎么找到我。

    夏北风暗自吐槽了一句,转身背对着沈轻歌飞快的走向自己住着的酒店方向。

    他拐过了街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背后,只留下了宽阔空荡的街道,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寂寥。

    果然走的好快夏北风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些。

    “路上买两包方便面回去泡着吃吧。”他按了按微微抽搐的胃部,叹息一般的说道:“没夹肉的汉堡也太难吃了。”

    这么折腾了一番,等到他真的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今天一整天他其实走过不少路,这会儿身体已经感到十分疲惫了。可不知为什么,哪怕浑身的肌肉都酸痛的抗议着他的睡眠时间,他的精神却依旧无比的亢奋,最终导致了他虽然人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翻腾着今天所做的事情,所见过的人,还有所得到的消息,越想越觉得精神亢奋。到了最后甚至开始发挥想象力,推测起叶白羽和许天洋家的爱恨情仇起来了。

    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点蓝色蓝,各种念头才渐渐的退了下去,困意也涌上了他的大脑。

    确实应该睡觉了,不然明天沈轻歌找来的时候我还没起来,那场面可就有点可怕了。

    他这么模模糊糊的的想着,一点点的陷入了沉睡中。

    这个回笼觉他睡得不算太好,一个诡异的梦境来回的在他的脑海里转悠着,折磨着他的脑神经。

    梦境中似乎有个黑洞洞的迷宫。一会儿是自己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下方万人跪拜,身侧跪伏着一直巨大的白色犬科动物。

    再一眨眼,跪在地上齐刷刷磕头的人就变成了满脸烂肉的骷髅,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依旧不停的冲着他磕头,嘴里高呼着什么。

    而他本人依旧坐在王座上,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的浩浩荡荡的妖魔鬼怪。

    接着便是一片大火,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干净净。而自己则在一片火海中,躺在一座高高的城墙上,抱着几个酒坛子烂醉如泥,放声高歌。

    神经病吧这是睡梦中的夏北风强忍着骂娘的冲动,翻了个身。

    这些画面来回交替的出现在夏北风的梦境里,让他无法好好地安眠。却也不能就这么清醒过来,只能在半睡半醒之间看着那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感受着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幸好那人并不算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虽然脑子有点问题,至少没做出什么太奇怪的事情。甚至在躺在一片火海中等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还是酒不够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豁达想得开还是单纯的缺心眼。

    这人要是还活着的话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什么的。

    睡梦中的夏北风脑子里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不过如果已经死了的话那就算了吧,跨越品种的友谊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

    可还没等他细想梦里的男人究竟哪里对他胃口的时候,他便被一种危险来临的直觉惊醒了。

    在他的脑子还没能彻底的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他便敏捷的抱起枕头,一翻身滚下了窗,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自己刚刚躺着的位置,将柔软的枕头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在这一连串动作中,他还不忘顺手从搭在床头的裤子上摸出自己的匕首。

    沈轻歌正坐在那儿,愤怒的看着他,收起了点在枕头上的枪头。

    “都几点了,你怎么才醒”她高声喊道:“我昨天晚上说过要早点起来爬山吧,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夏北风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平静的说道:“八点四十三分,对我来说十点之前都算早上来着,您老要不容我再睡一会”

    “你想的美”沈轻歌从弹簧床上跳到了夏北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半跪着的夏北风,抬了抬下巴,骄傲的说道:“快点去给我洗脸刷牙穿衣服,然后我们就走”

    “吃早饭呢我昨晚就没吃饱。”夏北风缓缓地站了起来,将抱枕扔回到床上:“今天早上居然不给早饭吃,你简直是虐到员工”

    “没错,就是专门过来虐待你的。”沈轻歌抬腿在他的小腿上轻轻的踢了一脚,翻着白眼催促道:“快去收拾,别等我生气了真揍你。”

    “知道了”夏北风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将搭在床头的裤子和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捡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向了浴室:“啊对了,我之前睡觉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挺奇怪的梦,搞得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现在头好疼我总觉得那个梦可能和这次的事有点关系。”

    他站在浴室里,盯着镜子里那个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还挂着一对黑眼圈的男人,认命一般的吐了口气,低头开始挤牙膏。

    “什么梦啊,说来听听。”沈轻歌跟着他走到了浴室门口,抱着手臂看着正在刷牙的夏北风:“不好玩的话以后不带你出去玩了。”

    “我可巴不得你以后都不带我玩儿。”夏北风吐出了一口漱口水,拿起毛巾擦了擦嘴,回答了沈轻歌的问题:“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剧情一点都不连贯,我根本记不住到底看到了什么。就记得好像有一片红色的”

    “红色,过年吗”沈轻歌皱着眉推测道:“过年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怕放鞭炮”

    “不是过年,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气氛一点都不喜庆,还挺惨烈的,好像是火灾现场”夏北风飞快的完成了洗脸刷牙刮胡子这一系列的动作,转头对着沈轻歌说道:“行了,可以走了,我说真的不想吃东西吗”

    “不想。”沈轻歌毫不犹豫的摇头说道。

    尽管始终说着不想吃早饭,但在路过早市的时候她还是一路走一路吃,磨蹭了接近两个小时才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路线上。

    “你说你梦到的东西是火灾还是古代的火灾,你还跟个疯子一样在城头上喝酒还唱歌”沈轻歌将夏北风的梦境总结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实挺惨烈的,你唱歌跑调跑成那样能听吗小孩子少看点武侠吧,你看你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会不会跟这个山上的鬼王有什么关系。”夏北风完全无视了沈轻歌的胡说八道,自顾自的推测着:“我前天来的路上遇到了鬼火。拍照给小天看了一眼,他说那不是普通的磷火,应该确实是死人,但是不知道形成原理。我会不会这个原因才梦到那些东西的。”

    “你说鬼王啊”沈轻歌扛着枪,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叹息一般的重复了一遍:“鬼王啊”

    “我昨天打听了一下,这边的人好像很少有信佛信神的,家里也不供那些,有什么事都去路边烧纸求鬼王。这个鬼王可能就是这附近流传的东西,我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连个雕像也没有,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不然还能去查查你怎么了”

    沈轻歌在他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天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被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

    夏北风赶忙伸出手扶住了她。

    “啊”沈轻歌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插,稳住了身体,回手拍开了夏北风扶着她的那只手:“我没怎么,你刚刚说鬼王怎么了”

    “感情您刚刚都没听我说什么是吧。”夏北风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将他打听到的,关于鬼王传说的故事跟沈轻歌说了一遍。

    “哦哦,对哦,这里确实是鬼王那家伙的地盘来着。”沈轻歌听完之后,半晌才忽然来了这样一句话:“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那家伙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等等”夏北风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鬼王,不是那种民间传说,而是真的有这个人”

    而且您还认识他

    夏北风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轻歌,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啊,当然是有这么个人的啊哦,不是他其实不是人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他之前一直住在那边山里,我以前闲着没事干还跟你师父来找他打过麻将来着,你明白就好了。怎么了,挺奇怪的吗”

    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我孤陋寡闻了而已。

    夏北风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重组了一次。

    “那位”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应该用什么样的称呼来形容那位“鬼王”:“那位鬼王同志,他是个什么物种,山神吗”

    按照当地的传说,怎么想山神这个物种都应该是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一个选项了。

    难道叶白羽带着个漂亮姑娘东躲西藏的。

    是把人家山神的女朋友偷情被发现了吗

    还是说打麻将输太多逃债

    就在夏北风脑子里那不怎么正经的想象力无限发散的时候,确听到了一边沈轻歌否定的声音。

    “不是山神,也不是河神,更不是土地你见过那些家伙像这样没事跟当地居民出来打个招呼友好交流的吗”

    夏北风闻言回忆了一下。

    “好像还真没有,那这位究竟是什么东西跟叶白羽一样,隐居山林多年的高人”

    “也不是,都说了他不是活人,不过也不是妖怪就是了。”沈轻歌烦躁的跺了两下脚:“反正他就是那么个玩意,一直在这住着,好像是在看守着一个什么东西来着,不能随便走动。”

    “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叶白羽去他家偷东西了,被他追杀吗你们不是挺熟的”夏北风疑惑的问道:“听上去这位前辈好像挺爱好和平的,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他一点都不爱好和平,就是走不出去而已,不然指不定能干点什么事情出来。”沈轻歌一边走一边拨开了路边的灌木丛,指着茂密的草木,回头对夏北风说道:“到了,我们从这里进山。”

    夏北风看着那满地是刺的低矮灌木,又看了一眼沈轻歌那两条光洁的小腿。

    算了,不就是钻草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我还穿着一条长裤。

    “那家伙,我是说鬼王,他好像比我还大,麻雀跟他挺熟的,你要是想了解的呃话回头可以去问问麻雀。”

    沈轻歌脚步轻快的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艰难的跟在她身后的夏北风:“你能不能走快点啊,才多大,爬个山就这么费劲,以后老了可要怎么办啊”

    “行了吧。”夏北风愤怒的说道:“你走你的,别管我,我丢不了就是了。”

    “我可不是怕你丢了。”沈轻歌笑嘻嘻的看着他,欢快的说道:“我是怕你没我看着就被拖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