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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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之都是沿海城市,靠海很近。

    这里有着广阔无垠的沙滩,一到傍晚,海风习习,海滩上就聚集着不少人,赤脚踩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很是舒服。

    若是有孩子的人,还会带个游泳圈过来,去浅海滩附近油个泳,当然有海的地方,自然会有渔民,和当地来捡贝壳鱼虾的人。

    一般见到拎个小桶来的,都是来捡点海货的。

    苏清扬每次饿狠了,就会去海滩上看看星星,偶尔运气好,跟着渔民身后,还能捡点贝壳螃蟹,回来煮着吃。

    他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又摸了摸自己撑的溜圆的肚子,这一顿饭,又够他坚持许久了。

    没了睡意的苏清扬,又来了灵感,他连忙把自己的歌本给拿了出来。

    把灵感全部记录了下来。

    越写越兴奋,到了最后,苏清扬直接把写的歌词给铺上了曲。

    这一忙活就是到了凌晨。

    一宿没睡苏清扬,精神抖擞。

    来音乐之都追求梦想的人并不少。

    像苏清扬这种人,每天都有。

    苏清扬抹了一把脸,去昏暗潮湿的公共卫生间做了个简单的洗漱,灌了一肚子的凉水,微微有了饱足感,背着半米多高的棕色吉他,匆匆的出了门。

    来音乐之都追求梦想的人并不少。

    像苏清扬这种背水一战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音乐之都的街头很是文艺,复古的建筑,行色匆匆的路人,在加上不少街头卖艺的青年。

    使得整个街道都热闹起来。

    以往的苏清扬,在看到这热闹的街头时,他总会有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许是昨天半夜那场奇特的经历,让他整个人都自信起来。

    苏清扬去的就是一家珈蓝娱乐公司。

    这家珈蓝娱乐公司下面有影视,音乐,话剧,甚至有不少艺人,

    苏清扬前后来了不少次,但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这次,他拿着昨天彻底未眠做出来的曲子,他相信,这次珈蓝娱乐一定会收下他的。

    走到了珈蓝公司楼下时,苏清扬突然停下了步子,他站的笔直,对着门口的玻璃门,将头发打理了一番。

    长舒一口气,随即,头也不回的直奔三楼。

    珈蓝娱乐的三楼,作为一个公共场地,专门为音乐之都的草根音乐人提供的创作地方。

    或者说,选拔地方。

    每年从珈蓝娱乐火了的明星不计其数。

    苏清扬就是其中一员,他希望,能够从珈蓝娱乐作为跳板,然后一炮而红。

    他来的还比较早,不过是早上七点多,这会珈蓝娱乐只有扫地的阿姨在。

    向来冷清的苏清扬,在瞧见了大妈时,难得有个好脸色,主动打了招呼。

    大妈有点惊讶,拖地的动作也慢了下,她慈祥的笑了笑,“小伙子,祝你好运!”

    苏清扬腼腆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来得早,占的位置也好。

    趁着经纪人还没来的时候,他又把昨天新做的曲子给;练习了一遍。

    八点,珈蓝娱乐负责草根音乐人的经纪人到了。

    还是扫地的大妈私下跟苏清扬说的。

    得到消息的苏清扬精神一震。

    道谢后,就直奔办公室。

    珈蓝娱乐经纪人叫李威,同样的,也是个年轻人,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而已。

    听到敲门声时,他楞了下。

    显然没料到这么早会有人找他。

    要知道,珈蓝娱乐正式上班时间是九点。

    他端着咖啡的手顿了下,把咖啡放到了桌上,应了一声,“进来!”

    苏清扬礼貌的把门关上后,露出了八颗牙齿,灿烂的笑意,“李经理,我是苏清扬,希望您给我五分钟时间,听下我做的曲子。”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苏清扬九十度躬身,态度放的很谦卑。

    如果说,昨天有人告诉苏清扬,他有一天会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艺术人都有傲骨,苏清扬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在音乐之都混的这么惨,就是不愿意去街头卖艺。

    对于酒吧舞厅驻唱,他也统统不接受。

    总之,就是那微不可微的傲骨,让他这三年来过的如此凄惨。

    经过昨夜以后,他就想通了,不管怎么样,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早上,就能看到一个年轻阳光小伙子灿烂笑意,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慢悠悠的端起了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很是自在。

    苏清扬则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调拨好了琴弦,配着琴声,他嗓音轻启,阳光温暖富有感染力。

    尤其是他自带电音,在配着他那朝气勃勃的曲子,老实说,让人眼前一亮。

    而且,仔细听下去,他的作词也是很有一番水平深意的。

    李威轻轻的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双手交握在胸前,收起了之前的那番轻视之心,聆听的颇为认真。

    五分钟后,苏清扬的一首曲毕。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很不错,你的嗓音很干净,极具富有感染力。”,这是李威对苏清扬的评价,可以说,李威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

    能让他有如此高评价的人并不多。

    苏清扬有些激动了,但是面上还是一片从容,“谢谢您的赏识。”

    李威从办公桌的文件下,找出了一个蓝色的文件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份小制作电影的主题曲,以李威的职位,自然没有任命权。

    但是他手上,却有举荐名额。

    他将举荐名额单递给了苏清扬,“去试下【那年青春永不悔】这个电影的主题曲海选。”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机会,摆在苏清扬面前的机会,能不能抓住,这就看苏清扬自己的造化了。

    苏清扬接过文件,秀气的面容上满是感激,“谢谢……谢谢!”,这是他进来后的,第二个鞠躬,他的每一个鞠躬都很实在,弯成了九十度。

    李威摆了摆手,“如果通过了,可以找我,若是不嫌弃,就来我这里。”

    这是一个更大的橄榄枝,李威虽然只是草根音乐人的负责人,但是每年从他手上送出去的人,不计其数。

    苏清扬收起了吉他,眉宇间尽是坚定,“如果我能通过,一定来找李哥。”,先前是李经理,到现在的李哥。

    何尝不是苏清扬在拉近关系。

    对于苏清扬这点小聪明,李威看在眼里,他失笑,摆了摆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兢兢业业的过来的。

    “好好努力!”

    娱乐圈靠祖师爷赏饭吃的人毕竟是少数。

    艺术人清高,他也知道。

    老实说,苏清扬的嗓子确实让他惊艳到了。

    清脆,干净,磁性,尤其是尾音带着电音,若是他没猜错的话。

    苏清扬这类人,就是靠着祖师爷赏饭吃的那种。

    若是在有点手腕城府,可以说,想不火就难。

    苏清扬拿到了推荐名额单,整个人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他捏了捏口袋里面的那个水晶石,暗道,“你可真是我的幸运石。”

    接下来就很顺利,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去了四楼录音棚。

    因为有了推荐名额,按照步骤走,倒是没人难为他。

    苏清扬在录音棚里面试唱了那首【青春无悔】,与其说,苏清扬在个电影唱主题曲,不如说,他在唱给自己听。

    他的青春无悔,即使从来一次,他还是会愿意背井离乡,来到音乐之都来追求梦想。

    唱完后,是否通过要明天才能知道。

    苏清扬离开了珈蓝娱乐,并未急着回地下室。

    反而去了教堂的十字路口,下午三点有一场教会。

    估摸着,他过去的时候,教会正好结束,正是人多的时候。

    选定了位置,苏清扬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直接背上了吉他,到了教堂的路口处,他将吉他的包给拆了下来,特意敞开,放在了小广场前不远处。

    随即,他就坐在石凳子上,开启了演唱。

    毕竟是第一次在外卖唱,他颇为紧张。

    不知道是哪个路人带头鼓起了掌。

    如潮水般鼓励的掌声,让苏清扬瞬间来了勇气。

    边唱边弹,遇到漂亮的小朋友,他还特意眨了眨眼睛,放了一个电眼。

    苏清扬的五官本就长的不错,再加上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聚集的停留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位老奶奶,带头从兜里面掏出了十元钱,放到了吉他盒子里面。

    还对着苏清扬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唱的很好。”

    苏清扬微微颔首,压抑住眼中的湿润,原来,出来卖唱,并不丢人。

    有这么多欣赏他歌曲的人,能和他一块引起共鸣。

    一首接一首,苏清扬足足在教堂小广场前,呆了两个小时。

    等结束后,他数了下吉他盒子里面的钱,并不少了。

    有五六百块。

    他抿着唇,看向了教堂们口处的募集箱子,他背起了吉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过去。

    将今天收益中最大的一张票子,放进去了募集箱。

    他希望这张钱,能够帮助想要放弃音乐的人,可以多坚持一天。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种背水一战的人来说。

    多一天,就代表着希望。

    他去捐钱的时候,教父对着他微微躬身。

    但是,谢谢却是从苏清扬口中说出来的。

    他要谢谢教堂给他提供的这个场地。

    晚上回到地下室的路上,路过包子铺时,他买了四个拳头大小的肉包子。

    包子里面的馅,给的很足,一口下去全部都是肉不说,里面的汤汁也满满的溢出来了,满口香溢。

    这是当地有名的灌汤包。

    来音乐之都三年,苏清扬只有在第一个月的时候,身上有几千块的学费,他吃过两次灌汤肉包,后来,钱不够了。

    每次饿狠的时候,他就会站到包子铺的拐角处来闻闻味。

    晚上,苏清扬将卖唱赚到的钱,全部都揣在兜里面,等着水晶石发热的时候,转眼就到了小超市铺子里面。

    对于突然出现的苏清扬,宁初并不惊讶,晚上她一个人吃饭,并不愿意将就。

    就从网上订了小火锅的食材。

    有不少的涮牛肉和羊肉,还有豆皮黑毛肚脆皮肠一类的配菜。

    苏清扬来的是之前,宁初正在给自家的泡面讲解,火锅是什么味的。

    超市里面所有的物件,就属老坛酸菜面是个小话痨。

    一直表示,怎么没人来吃它,没人吃它,它也就吃不着了。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宁宁,火锅好吃吗?”

    宁初用筷子夹了一块打卷了的涮牛肉,往调味料里面一沾,一口下去,颇为享受,她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好吃!”

    老坛酸菜再接再厉,“宁宁,涮牛肉是个什么味的?”

    “很香,有劲道。”,宁初绞尽脑汁的来想形容词,来满足自家的话痨宝宝。

    空气中,突然多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宁宁,把我煮了呗,我也想尝尝火锅是什么味道的!”

    宁初,“……”,尽管知道超市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只有被用了或者被吃了,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但是她还真吃不下去会说话的方便面。

    尤其是自己下口,简直太难了。

    “不行!方便面没营养,毒素很多,身体不易排出。”,宁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就听见,空气中一阵抽泣声,“爽肤水,宁宁嫌弃我了,你看她每天睡觉前,都会喷点你,轮到我的时候,她嫌弃我有毒素,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

    连闻着味道的系统对着老坛酸菜丰富的感情世界,都有些无语了。

    虽然它也很想吃。

    苏清扬的到来,打破了小超市的热闹,一众商品立马安静了下来。

    超市本就不大,三四十平方,屋子内煮火锅的味道特别香。

    尽管苏清扬吃了四个肉包子才过来,但是闻到这香喷喷的火锅味,他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他吸了口气,“小老板,你这会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就晚点再过来。”

    宁初吸溜了一根空心菜,客气道,“你要是没吃,就留下来一起吃吧,就加双筷子的事情。”

    说起来,她跟苏清扬也算是熟悉了,想着这孩子,竟然过的比她还凄惨,于是,宁初的圣母心泛滥了。

    虽然,苏清扬很想走。

    但是空气中的味道,仿佛能让他脚下生根一样,怎么也转不开身子。

    他咽了下下口水,细碎的头发下面,闪着晶亮的眼睛。

    不知道怎么的,宁初想到了以前养着的一只小狗。

    想吃狗骨头的样子。

    她起身,去添加了一副碗筷。

    还未放到桌上。

    老坛酸菜又是一阵嚎叫,“好宁宁,帮我问问这小白脸,哦!不!饭桶!要不要吃方便面,我很好吃的,真的!健康又不辣,吃了好消化。”

    老坛酸菜不遗余力的推销着自己。

    得到超市内众多商品的一阵鄙夷。

    宁初被聒噪的没办法,她喊了一声系统,“我可以屏蔽它们说话吗?”

    系统砸吧下了嘴,“很不幸,不可以。”

    宁初摆好了筷子,笑的一脸便秘,对着苏清扬推销道,“要不要来点主食,老坛酸菜面,健康又不辣,吃了好消化。”

    说完,她就一脸懵逼,怎么把老坛酸菜的广告词给套用了,果然酸菜面有毒,还会传染。

    原本吃了七分饱的苏清扬,在进了小超市店铺内后,整个人就处于饥饿状态。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火锅配面,应该是很好吃吧。

    在老坛酸菜一阵欢呼声中,宁初生无可恋的走到了货架前,拿了一包老坛酸菜,

    还不忘提醒道,“真的不后悔?”

    老坛酸菜警惕道,“宁宁,你不想给我吃火锅了啊!”

    宁初,“……”

    吃吃吃!就知道吃。

    幸好不是所有的商品都会说话,不然她要被这群小祖宗给气死。

    宁初颇为粗鲁的撕开了老坛酸菜的袋子,将整块面全部丢到了红油火锅里面。

    “好爽。”,老坛酸菜喟叹了一声,仿佛在红油锅里面游泳,“原来火锅是这个味道啊!真很好吃!”,难怪宁宁嫌弃我不健康!

    下油锅里的老坛酸菜,仍然不安分,还大摇大摆的指挥着,“宁宁,快!我要糊了,帮我翻个身。”

    “好的,祖宗!”,宁初拿起筷子搅拌了下,见煮的也差不多了,就招呼着苏清扬快吃。

    苏清扬正准备下筷子,小超市里面突然来了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陆北玄。

    他背上还扛着一头野猪。

    显然是刚死没多久的,肉还是新鲜的。

    他一进门,就闻道了一股香味。

    正要邀功,就瞧见宁初对面坐着一位小白脸。

    拿着筷子,正准备夹菜。

    陆北玄的第一个想法,呵!这小女人,竟然敢给他带绿帽子。

    他不过五天不来,竟然找到了吃火锅的对象。

    简直是太气人了。

    屋子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分。

    爽肤水唯恐天下不乱,“宁宁,你的野男人来了,他吃醋了。”

    宁初,“……”,生生的捏断了一根筷子,把坐在他对面的苏清扬吓的一机灵。

    “你来干吗?”,宁初唬着一张脸,没好气道。

    前面这人不告而别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爱记仇!

    陆北玄秒怂,砰的一下子,将野猪肉放到了地上,一脸委屈,“宁宁,你有野男人了。”

    身为野男人的苏清扬,坐着也躺枪。

    他不过是蹭顿饭而已,怎么升级成了野男人。

    还是没名没分的野男人。

    宁初头疼,“苏清扬是店铺客人。”,解释完,她就后悔了,她凭啥解释啊!

    接着,舌头跟不听话一样,又冒出了一句话,“要吃的话,我给你添个碗筷。”

    不用宁初起身,陆北玄自己摸到了厨房不说,还拿了一把刀,示威的瞪了一眼苏清扬,当着两人的面,从野猪身上切了一块正排下来。

    洗干净后,拿到宁初面前邀功,“宁宁,这是野山猪,味道正的很,配着火锅,肯定好吃极了。”,鬼知道,这一秒舔着脸讨好宁初的陆北玄,在上午还在大山里面,黑着一张铁面脸,捉着小鬼,吓跑了一众小道士。

    “哇哦,好可惜啊!没能打起来,热闹没了。”,减肥茶惋惜道,明显的唯恐天下不乱。

    宁初听到后,不改色的夹了一块涮好的野猪肉,自动忽略了那一群祖宗说着的话。

    她一放到嘴巴里面,四只眼睛盯着她,齐刷刷的问道,“好吃吗?”

    宁初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她在心里问着系统,“系统,我又变美了吗?”

    系统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不然,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吓的她以为自己变成了绝世美人。

    不过,她对自己的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宁初艰难的把野猪肉给咽了下去,老实道,“好吃!”

    于是,苏清扬就不客气了,直接伸出筷子,在火锅里面捞了一块煮的打卷的野猪肉,正要离锅的时候,却被陆北玄用筷子给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