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Chapter 8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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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前几天, 关戎天天都往贺程程门上跑,腊鸡腊肉,包子馒头,送了一筐又一筐。

    贺妈妈年前一直忙着照顾贺程程,根本没来得及值班年货,看见关戎送东西过来心里还挺高兴, 过了几天,整个储藏室都快堆满了, 她又有了意见。

    “你是想把你爷爷的老本都给我搬过来呀, 怪不得都说娶了老婆忘了娘。”

    贺程程坐在椅子上吃早饭,正张着嘴等关戎给她喂小笼包,听到这儿不免怔了下:“妈妈,你这是答应了吧。”

    贺妈妈拧着眉头:“我答应什么了, 你别造我的谣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

    贺妈妈表面上还傲娇着,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她对女儿被拐走这件事,早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工作。

    反倒是贺建军回过味来, 觉得养了二十几年的小白菜, 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拱了, 实在有些不划算。

    游魂似的荡到关戎面前,瞪了他一眼,张开嘴:“我也要吃小笼包!”

    贺程程一头黑线, 伸手进餐盘里拿了一个塞进他嘴里。

    “哦哦哦!烫烫烫!”贺建军跳着脚地跑开了。

    关戎轻轻敲了下贺程程脑门:“你怎么对爸爸这么凶。”

    贺程程吐吐舌:“还要吃!”关戎笑着又给她喂了一个。

    年三十自然还是在军营里过, 只不过今年有别于往年, 因为年后要换基地,开过年来部队开拔,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历史。

    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大院成了旧的,那些数不清的欢声笑语也渐渐消弭,贺程程跟关戎住过的小楼,他们乘过凉大树,都将成为久远的过去。

    人总是最难和过去告别,不管有多理性的人,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也有温柔的一面。贺程程现在只要想一想,心里就会觉得很难受,关戎也不会例外。

    两个人一大早就去了大院,迎接他们的还是并不起眼但十分威严的大门,卫兵衣着整齐,腰板笔直,岗哨后面写着“卫兵神圣不可侵犯”。

    看到有人过来,卫兵两只眼睛立马亮起来,男人身材高大,穿一套松枝绿军装,是一位陆军老大哥。旁边一个女生十分娇小,坐在轮椅上,大眼睛四处张望。

    年底管得严,遇见生面孔大家都紧张,关戎不为难站岗的这位,给里面认识的团长打了个电话,过了会,他的警卫员出来领的他们。

    进了军营,关戎就没让人跟着,自己推着贺程程打算把这里好好转一圈。

    这世上的人易变,情易变,但地方却不变。除了道路边的树葱郁不少,除了墙上的漆斑驳几分,路还是老路,楼还是老楼。

    家属住的地方在营地最后方,关老首长因为级别问题,能单独有一座小楼。

    说是小楼其实也就是有个不大院子的单独小二层,除了他以外,还要住家里帮忙的阿姨和关戎,连个给老爷子看书的单间都没有。

    关老首长那儿的条件虽说一般,但比起贺程程来又好上许多。贺程程离他们不远,就在毗邻的宿舍,为了照顾随军的家属,都设计成一室一厅一卫的套间。

    贺程程从小不知道个人空间为何物,小床靠着爸妈的大床,夜里需要听着爸爸的鼾声入眠,白天谁发出大一点的动静,都能打扰到旁人的清梦。

    贺程程于是常常往关戎那边跑,晚上玩得累了,时不时就赖在他那儿。关戎一开始牢骚满腹,后来见赶不走她,索性也就接受了自己的房间里多出一个人的现实。

    唯一有点可恨的是,关戎总不肯让她睡床,要不就是夜里把她被子全抢了,等到她被冻得高烧一场回来,他才老实地搬去了小沙发,再也不跟她折腾。

    两个人今天想来的也是这栋小楼,因为条件不好,近年又年久失修,后几任都没有再来住过,里面空空落落地等着人来。

    关戎拿着钥匙开了院门,吱呀一声响,门也颤了两颤,真的很久没有人来,甚至连铰链上的油都干了。

    院子里格局没怎么变,关老首长精心照顾过的花草枯的枯,像娇气点的芍药牡丹,已经被一丛杂草遮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里面的门没锁,关戎先推门进去,里面久没住人,打扫得还算干净。

    贺程程紧跟着进来,指着一处处地方道:“你在那儿抢过我的糖……在这儿把我推倒过……这边我委屈得哭过……那边你给我喝了剩下一口的娃哈哈……”

    关戎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是真的很想否认这些没脑子的事的,但无一例外,不都是他当年脑子里灌水做的孽吗。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笑起来:“以前真的不烦我?”

    贺程程一只手在膝盖上蹭了好一会儿:“……谁让我那时候傻乎乎的。”

    关戎放下脸:“你一说谎,小动作就特别多。”

    贺程程讷讷:“我就顶多背着你骂过那么一两句,隔一天不还是来找你玩了吗?”

    关戎蹲下来亲了亲她手,说:“知道我家程程最宽容大度了。”

    贺程程弯腰下来跟他头靠着头,笑嘻嘻的:“以后可不能那么凶啊!”

    关戎现在哪还敢呢,平时跟她说起话来都要先认真考虑会儿。特别是最近经历岳母考验,贺妈妈嫌他脾气不好,他说话稍微大声点,她就用眼神杀死他。

    不过自己的姑娘,自己疼,关戎心甘情愿做低伏小,低声下气。

    关戎:“其实以前,我一直幻想,有一天我们会回到这儿,我们的孩子也会在这儿出生,我们俩会一直陪着她,直到他长得像我们一样大的时候离开这里。”

    贺程程生出几分唏嘘:“可是谁知道,这里很快就要不在了呀。”

    两个人从房子里出来,又绕着家属区,慢慢走了一圈。

    关戎问:“你说以后咱们是生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贺程程脸虽然红着,想法却很大胆:“我觉得我们可以都要了。”

    关戎斩钉截铁拒绝:“那不行。”

    贺程程激动:“为什么呀?”

    “生孩子风险很大,让你生一个我就提心吊胆的,怎么可能再让你生第二个?”

    贺程程怔了下,没想到他的铁汉柔肠用在这地方:“可是我喜欢小朋友,而且现在国家都鼓励生二胎!”

    关戎拧眉:“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以前国家还说独生子女好呢。”

    贺程程摇头:“你这人说起来还是当兵的,怎么一点大局观念都没有?以前咱们国家穷,人口基数大,为了大家都能吃饱饭,当然是生一个孩子好!可是现在国家富裕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为了应对老龄化,延长人口红利,当然要生二胎。这件事小了说,是让我们的家庭添丁增口,往大了说就是关心国家福祉,再大点儿,对延续人类基因维护世界和平,都有很大的促进的!”

    这一口气说下来,贺程程自己都震惊了,伶牙俐齿不是梦,自己这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也太厉害了吧。

    关戎笑得停不下来:“你现在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我要是有你这水平,连里的思想政治工作就不用愁了。你是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就不许她无师自通?贺程程正准备夸自己,从一边家属楼里下来个熟悉人影,她一下愣住。

    关戎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祁俊?这么巧啊,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吃饭,说不定能遇见他,没想到在这儿就碰见了。”

    他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和他学的吧,这小子从小就油嘴滑舌的,这是不是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贺程程抿着唇,说:“关绒绒,咱们赶紧走吧,妈妈还等着我们搬东西过来呢。你推推我好不好,我一个人怕摔了。”

    关戎应着:“先跟祁俊打个招呼吧,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你的领导。而且我有几句话要警告他,上次他在电话里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贺程程拽着他的手:“别打招呼了,咱们走吧行吗,我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而且你看他妈妈还在后面呢,多尴尬呀。”

    上回相亲,就是两边妈妈串通好的,关戎猜出这一点,觉得这种情形下见到是不太好:“好吧,都听你的,我推你走。”

    祁俊这时候也已经看到他们,隔得并不算远,所以他郁结尴尬的神色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大概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过来打招呼,走近几步,又顿住,最后杵在原地朝他们干干笑了一笑。

    贺程程揪着关戎的袖口,不停催促:“走吧,走吧,妈妈该骂我们了。”

    关戎答应着,却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看祁俊。

    下午有空的时候,他给祁俊发了信息,问他是不是得罪贺程程了。

    祁俊回道:“你的人我要敢得罪,就是你不抽我,我都抽自己。”

    Chapter 87

    年夜饭从早上起就开始准备,贺程程跟关戎做不了什么,只能给大家伙打打下手,摘摘菜,整理整理桌椅什么的。

    关老首长下午早早过来,老人家精神还不错,只是前两年中风,情况一度危急,醒了之后虽然渐渐恢复,但话说得不清楚,也没办法走路了。

    住院那几天,关戎正好有任务,根本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还是贺程程请了几天假,代替他过来探望。

    关老首长近来换了个科技含量高的轮椅,自己按个按钮就能想去哪就去哪,老小孩玩心重,开着两轮车满屋子转了好几圈。

    可把贺程程这个用他淘汰车,手脚不利索地给羡慕坏了。

    关戎看出她想法,腆着脸跟老爷子去借,刚准备要开口,老爷子先跟他说:“刚刚看见祁俊一家也来了,怎么没进来呢。”

    贺程程一听见祁俊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关戎敏锐注意到,心里又迟疑几分,回头跟老爷子说:“可能回去了吧。”

    老爷子点点头:“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回来过,这次知道老大院要搬了,回来看看,可见也是念旧的。”

    关戎说:“毕竟是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不可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的,早上我也看见他们,没来得及打招呼。”

    关老首长思索了一会儿,还想发点感慨,关戎跟他商量着:“爷爷,你这轮椅看着挺好的,新买的吧。”

    关老首长顺利被打岔,举着留着滞留针的手拍了拍车子筋骨,得意地说:“你妈从国外给我寄的,你说好不好?”

    关戎这时看了下贺程程,后者立马心虚地低下头,关戎笑道:“那你能不能给程程用用,你那淘汰的她用了不习惯。”

    这是真的厚颜无耻啊,关老首长被自家继承人的话惊呆了:“不给不给,那个淘汰的,我用了也不习惯啊。”

    “又不是一直用,就用一会儿。”

    “一会儿也不行。”

    “那可是你孙媳妇!”

    “孙子我都不认,要什么孙媳妇。”

    祖孙俩杠了起来,关老首长晓之以理:“也不是说不愿意给,你爷爷我腿不行了,我站不起来了呀。”

    关老首长挑了下眉,颇有一副看你这下怎么办的得意。

    关戎勾唇笑着,坏坏的样子看得对面贺程程都起了鸡皮疙瘩。

    “哎哎哎!不孝子!小心把我给摔了。”关戎居然一弯腰将爷爷整个抱起来,还是最苏最体贴的公主抱。

    关戎睨向贺程程:“愣着干嘛,自己起来换啊!”

    贺程程眨巴着眼睛,咽了好几下唾沫:“关绒绒……”

    关戎蹙着眉心:“你是不是也要我来抱?”

    贺程程可没那个胆,他们这滑稽一幕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旁边包包子包馄饨的都停下来看他们,她再被公主抱一次,从今往后,别混了。

    贺程程只好单脚跳着站起来,垂着脑袋:“对不起了爷爷!”

    话语恳切,一屁股坐在关老首长椅子上的时候却很干脆。

    关戎倒没立刻放下关老首长,他像是抱孩子一样地掂了掂,放他坐下后,眼圈泛红地说:“你这个老头子多吃点啊,一把年纪了别想着减肥。”

    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关戎偷闲出去打电话。因为这几年一直很少回来,为了照顾到贺程程,她身边一圈好友的电话,他都有存着。

    韩奕辰接到关戎电话的时候没多惊讶,两人假模假样互问一声新年好,关戎顿了顿:“祁俊这个人听没听过?”

    韩奕辰说:“嗯,贺程程旧老板嘛,怎么了?”

    关戎说:“旧老板?她把工作给辞了?”

    韩奕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心底也在怀疑其实根本就是故意:“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可能觉得不太开心吧,我也不清楚。”

    关戎轻叹一声,说:“奕辰,咱们也算老朋友了,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别跟我打哑谜,让我猜来猜去了。”

    韩奕辰被这称呼吓了一跳:“你不是天天喊我韩一撑嘛,怎么,有事相求,就记起来我现在是什么名字了?”

    关戎:“……说吧。”

    韩奕辰不逗乐子了,严肃道:“这事不是程程告诉我的,是我问的祁俊。那小子说自己喝醉了,跟程程说了点胡话,程程当真撒腿跑了,不小心从楼上滚了下来。”

    “真的是祁俊?”关戎垂在裤缝边的一只手攥得紧紧:“他说什么胡话,把程程吓成那样?从楼上滚的,不是狗撵的?”

    韩奕辰说:“她跟你说是狗撵的啊,这丫头编个故事都这么假。”他叹一声:“我把那家伙揍了顿,打得挺狠的,应该真。”

    关戎:“嗯,谢了。”

    韩奕辰说:“谢什么,应该的,其他朋友遇见这事,我也肯定为他出头。职场上那什么骚扰真挺恶心的,据说你们还是朋友?”

    关戎冷哼声:“这样也算朋友?”

    从外面回来,带来一身潮湿冷意,贺程程被冻得抖了下,问:“你刚刚干嘛去了,我一转眼人就没了。”

    关戎垂眼看着她,从她乌黑的发顶一直流连到尖俏的下巴,抓过她一只手捏了捏:“没事,出去抽烟了。”

    贺程程撅圆了嘴:“你还会抽烟啊!”

    关戎说:“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抽。”

    贺程程说:“心情不好?今天大年三十,你都心情不好?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身子弯一点,我闻闻是不是有烟味!”

    关戎她拽得下巴几乎贴去她额头,她满脸天真地仰着嗅了嗅,十分认真严肃:“唔,好像也没有嘛。”

    关戎说:“抽得少。”

    贺程程朝他皱皱鼻子:“以后不许抽!”

    关戎说:“嗯。”

    贺程程伸出小拇指:“拉钩哦。”

    关戎说:“盖章画押吧。”

    贺程程意外:“盖哪啊?”

    关戎往下又弯一弯腰,浅浅吻在她额头:“盖在这儿。”

    大庭广众,看客甚多,贺建军忍痛咬了下手里新出炉的包子。

    “好烫!烫!”但怎么烫都比不过心里的痛!

    贺程程眯着眼睛看着关戎,红脸笑了笑。

    关戎摸了摸她小鼻子:“不信啊,不信再盖一个!”

    贺程程推开他:“你走开啊!”

    贺程程走到哪里,关戎就跟到哪里,又紧紧盯着跟看着碗里的肉一样,是个带眼睛的就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平时想跟贺程程家攀亲家的都没什么想法了,跟老首长打招呼的时候都在道喜:“首长家里看来要办喜事了,赶紧给孩子们准备准备。”

    老首长听得喜笑颜开,说:“是要准备。”

    “可是关戎还没回来吧,还要几年呢?”

    这件事,关老首长跟大家一样疑惑,关戎这小子从小就有主意,要是他自己不想回来,多少人说都没用。

    关老首长撑着下巴想了会,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们想什么,我们做家长的就只有支持。结婚的事也不急,都还年轻呢。”

    大家转而来闹关戎跟贺程程。

    贺程程有过前车之鉴,那次在山上的公然逼婚还历历在目,她那时候耍了心机想让大家倒逼关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当时以为他再怎么铁石心肠,再怎么有所顾虑,众人面前,一定会给她最后的面子,谁知道他又臭又硬,宁愿她丢脸也不想欺负她。

    真是不知道该感谢他坦诚,还是恨死他的原则。两个人现在虽然顺利度过危机,但贺程程一朝被蛇咬,现在想起这件事还是忐忑的。

    就怕他哪里又不高兴的,说出让她难堪话。

    关戎看着身边不停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说:“急什么啊,到时候大家都来喝喜酒,谁不肯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大家笑起来:“什么时候啊!”

    关戎说:“程程喜欢小孩儿,我看研究,说女人二十八岁之前生孩子比较好,那我们结婚当然是要赶在二十八岁之前。”

    贺程程听得脸热,整个一副娇羞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很不要face地算起自己离二十八岁还有多久。

    贺家父母一左一右地夹击过来,十分不满地看着关戎。

    关戎笑着,机灵地说:“当然了,结婚时间也要征得岳父岳母同意,他们让我逢八办,借我个胆,也不敢逢六。”

    太太太不要脸了加一,什么六啊八的,贺家夫妻都没同意好吗!

    可是人怎么挡得过无数张嘴呢,周围人纷纷感慨:“贺家妈妈好幸福哦。”

    “就是呀,女儿漂亮,女婿英俊,人又优秀得不得了。”

    “现在虽然工作远一点,又不是不回来了,也就关戎爸爸一句话的事。”

    “对程程也好得不得了,晚上老看见他给程程夹菜,虾子连皮都给剥掉的!”

    甜言蜜语就是容易让人沉醉,贺家夫妻尽管心情十分复杂,但都不可避免地开始飘了——平心而论,关戎除了工作远一点,其他好像是没什么缺陷啊!

    关妈妈这边还在硬着头皮说:“结婚没定呢,主要是两个人还想再磨合磨合。”

    另一边,贺建军这个没脑子的大嘴巴已经开始用关老首长的亲家身份吹牛了:“肯定喊你们啊,来就来,别带份子钱,拎点水果不得了了,大家都这么熟了——”

    关妈妈一口一口地叹气,情绪转嫁地将白眼扔到贺程程身上。

    贺程程赶紧把头偏过去,向着关戎眨巴眨巴眼睛。

    关戎被看得毛毛的:“你要是想翻旧账,我选择暂时失聪。”

    “你敢!”贺程程拎着他耳朵:“我跟你说啊,我钻石要黄豆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