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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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开发现, 这一次他是彻底输了，输在了太过贪恋与她相处时的温馨, 输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对她的惯性讨好。
他从床上起来，迅速的穿上裤子, 套上T恤, “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他边穿鞋边说。
“我帮你想办法, 先改掉现在这种说话方式。”叶晓棠裹着床单起身, 边往门边走边说道。
“觉得我太霸道, 太大男子主义是吧？那就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真的服你。”陆云开走到门边看着叶晓棠, “别以为敢跟我说’不’你就了不起，那是仗着我离不开你, 知道吗？”
“你尽可以把自己当作中心, 看看这世界是不是真的围着你转。”叶晓棠说着打开门，是请陆云开出去的意思。
陆云开自然也没打算多留, 不过走之前, 他还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你这辈子就是得围着我转！”
他说完走掉，叶晓棠再没还嘴的机会，站在那里气得不行，最后只能大力关门来撒气。
叶晓棠第二天一早搭乘飞机回京，直到飞机落地前, 脑子里还是一半工作, 一半陆云开。
不想他是不可能的, 从昨天的吵架往前倒带似的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得承认，这个男人有多可爱就有多可恨。
她想着但凡他的可爱再多一点，她可能也就不再计较，与他好好相处下去。
或者他的可恨再多一点，她也能认真的不再理他，让这段感情自然消亡。
可偏偏却是现在这样，令她根本无法放下，尽管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他的存在感也丝毫没有减弱。
她又想起他昨晚的那句“你这辈子就是得围着我转！”
她不由得怀疑，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一直以来，不正是他在出题，她在应对吗！
下一个出题要换她！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叶晓棠想。
虽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题，但是有了这个决定，她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全副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工作上面。
叶晓棠下了飞机，回家放行李，稍作休息，下午三点多回到公司。饶伟庆果然说话算话，他推荐的几家投资机构，已经通过康颖给出了意愿。
叶晓棠拿着康颖和张童再次整理的询价单和推荐配售表去找侯栋，他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叶总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过明天就是南风科技的最后询价期限了，你确认这几家机构不会再退出？”
“他们不会。”叶晓棠说，“顺便提醒你一句，目前这个结果，我已经给孙宁发过邮件，如果他不给你打电话，你千万别打去问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骂人很夸张。”
侯栋脸上表情没变，说：“谢谢叶总提醒。”
“不用谢。”叶晓棠说。
果然如叶晓棠猜测的那样，孙宁这一次没能再做什么，南风科技最终给出的定价完全符合它的实际价值。
“去找饶伟庆来对付我，确实很有效。不过晓棠，我得告诉你，你的投行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了。”孙宁对叶晓棠说。
“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能战胜孙宁，就意味着我有能力克服任何困难。”叶晓棠说。
他们此刻正在这一年的百花慈善基金会晚宴现场，与去年不同，今年的晚宴异常简朴，为了节约费用，借了景泰集团的大会议室来举办活动，时间定在周六下午，并不影响大厦日常办公。
帮助布置现场的是基金会的志愿者，景泰集团公关部的人也有几个人来帮忙，只不过陆云凤还是给孙宁和叶晓棠布置了任务，让他俩负责甜点的采买和摆放。
“预算只剩下三百，但是今天有20多个孩子来，所以甜点还是得有。你俩最会算账，这些钱给你们，尽量买好一些的，保证每个孩子都能吃到。”陆云凤说着递了一个信封给叶晓棠。
叶晓棠来之前已经知道任务，否则也不会跟孙宁凑在一起，听他刚才那一番威胁。
叶晓棠接过信封，对孙宁说：“孙总，咱俩跑一趟？”
孙宁点头，他虽然一直在追陆云凤，但现阶段，她不过刚刚答应他做朋友，是以他在她面前完全还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叶晓棠跟孙宁搭乘电梯去车库，刚下电梯，孙宁站住，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给叶晓棠：“你看着买吧，我有几个电话要打，在车里等你。”
叶晓棠没接那张卡，看着孙宁说：“你压根没打算去？”
“你刚做了那么大一件事，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我帮你吧？”孙宁说着将那张卡塞进她手里。
叶晓棠莫名生气，“这就是你们男人，表面上扮足深情，其实背地里偷工减料！”
“你要骂男人去骂陆云开。我暂时还是你的上司。”孙宁说着去找他的车。
叶晓棠气不过，追着他把那张信用卡递回给他，“你觉得陆云凤缺买甜点的钱？”
“她想把事情做的有意思，但是我这会儿确实有急事。你应该也没什么耐心，赶紧去买完回来就是。还啰嗦什么！”孙宁说着要去开他的车门。
叶晓棠气结，转头就走，可始终觉得不舒服，她回头对孙宁说：“我看你这辈子别想追上陆云凤了！”
这是孙宁死穴，他皱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想让我现在就开除你是不是！”
“你觉得陆云凤节约办活动，只是为了有意思。但是我觉得她是想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因为她知道需要帮助的穷人太多。而且她还天真的想要培养出她身边人的爱心，包括我和你，尤其是你。”叶晓棠说。
孙宁脸色微变，因为如果真的是叶晓棠说的这样，那么一直以来，他对陆云凤似乎有误会。
他当然知道她心地善良，可对于她做慈善这件事，他始终觉得只是她身为富家女的应该兴致而已。
他试图理清楚这其中的差别，原本惦记着的公事顿时不再那么重要。
“上车！”孙宁对叶晓棠说。
叶晓棠再没想到自己的话会真的令他改变主意，一时觉得他还是比陆云开脾气好一些。当然，工作上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跟云凤去过外地的慈善活动？”在车上，孙宁问叶晓棠。
叶晓棠说了那次郴州的偶遇，不过孙宁的问题令她疑惑，“据我所知，她去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跑，你该不会一次没跟去过？”
孙宁看叶晓棠：“你觉得我有时间？”
叶晓棠明了，连她天天都忙的马不停蹄，孙宁则几乎是三百六十天无休。
“怪不得云凤巴巴的让你买蛋糕。”叶晓棠说。
孙宁知道叶晓棠还是刚才那意思，他再没说什么，不由得开始盘算到底怎么才能用三百块钱买到最多最好的甜点。
叶晓棠跟孙宁跑了几家甜品店，终于找到一家优惠活动多产品又丰富的店，两人把优惠活动组合，几分钟之类排列出来最优解，跟店员一说，店员直接懵掉。
叶晓棠不得不要了纸笔，在纸上把算账过程和产品写出来递给店员。
店员拿过来仔细看过，说：“你这样买，我们生意真的做不成了。”
叶晓棠质问：“所以你们的优惠活动都是骗人的？”
店员脸红，在收款机上捯饬半天，终于把单子打出来，边打边嘟囔着：“我不是不想卖给你。我是怕我老板看不懂这个，到时候骂我。”
叶晓棠笑说：“那这样，我把我老板电话写给你，如果你老板看不懂，给我老板打电话怎么样？”
孙宁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以警告语气说道：“叶晓棠！”
叶晓棠装没听到，拿了刚才的笔和桌上便签，刷刷写了一串号码给店员。
等到他们买完提着东西出来，孙宁才说：“你是不是决定以后跟我作对到底了？”
“写的是我的电话。”叶晓棠没好气，“再说了，我也不是跟你作对。我不过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孙宁恼火，觉得这世界最可恨的就是年轻人的自以为是。
叶晓棠跟孙宁提着甜品进去，大会议室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因为主角是孩子，所以里面有不少气球和卡通贴画，花花绿绿的一片，不像慈善晚宴，倒像是小学生开趴体。
陆云凤看着两人买回来的甜品，大大称赞了一番，又问他们是怎么买到这么好这么多的，叶晓棠说：“问孙总，他的主意。”
陆云凤果然去问孙宁，于是他细细的讲了甜品店的优惠活动，还有他们的组合方法。
陆云凤听完大笑，当即邀请说：“你们俩来我这里兼职怎么样？”
叶晓棠不敢答应，怕她当真，她到时候难以抽出时间。
孙宁却掩饰不住的高兴，非常顺口的说道：“好啊！”
叶晓棠在一旁边摆放着甜品边想说，冲着今天这事儿，不知道下次再跟孙宁起争执，他下手会不会轻点。
她正分神，突然感觉有人拍她肩膀，回头一看，居然是陆云开，“咱俩分着手呢，你这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爱心志愿者！”叶晓棠回他。
“你有爱心？我看都是存心！”陆云开说。
“我是存心。”叶晓棠说着往陆云开身后看了看，“怎么，今天没带女伴？”
陆云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吃醋？之前那么爱答不理的，突然吃醋，是在耍什么花招？
叶晓棠见他愣住，趁机走开，去找刚进来的小朋友聊天。
陆云凤请来的20多个小朋友，都是百花慈善基金会在各地资助的孩子们，其中有一个正是叶晓棠在郴州见过的那个小毛头。
只见他比叶晓棠上次见到时高了大半个头，人也结实了。叶晓棠上去跟他招呼，他显然不记得她，不过应对起来却比上次大方很多。
叶晓棠猜陆云凤大概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精力，才让他有如此变化。
一时屋里渐渐人多起来，基金会的捐助者们大都来了，不过今天他们都穿着常服，像是来参加朋友聚会。
照样有拍卖的环节，不过拍卖品都是小朋友们带来的画作和手工。
陆云凤亲自主持，先声明每件作品出价不得超过两千。接着让每一个小朋友带着作品上去，讲他们是怎么把东西做出来的，以及有什么意义。
孩子们并没有事先排练过，所以说的都是真话。有些孩子会说话，逗得大家哈哈笑，有些孩子沉默寡言，问半天只有两个字，陆云凤又帮他们圆场。
气氛实在是好极了，活动进行当中，陆景寰也来了，还举手拍走了一个手工的铁丝玩具。基金会的志愿者拉着他跟小朋友和玩具一起拍照，他也欣然同意。
最后一件拍品是那个郴州小毛头带来的弹弓，陆云凤问他为什么做了这个。他说之前老被同学欺负，学会做这个之后随身带着，谁欺负他绷谁，再没人敢欺负他了。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陆云凤拍他的头说：“好样的！”接着又说：“现在拍卖弹弓，开始出价。”
陆云开竟然是第一个举手的，陆云凤问他出价，他说：“一千八。”
陆云凤象征性的问道：“有没有比一千八高的？”
“两千！”叶晓棠举手说道。
陆云开意外，他没有出到两千原也是为礼貌，心里知道应该不会有人跟他抢。
再没想到叶晓棠会举手，摆明是针对他，他想这女人最近都是一副远离他的架势，今天到底是在玩什么，处处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无论怎样，陆云凤还是宣布，那个弹弓归了叶晓棠。
叶晓棠拿了弹弓，跟郴州的小毛头拍照，全程都是兴高采烈。
陆云开倒也没有多想要那个弹弓，只是看她的样子，像是因为抢了他的东西而得意一样。他一边觉得她幼稚，一边还是忍不住在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晓棠感觉到整个个下午陆云开都在看她，她想说做出题的那个人，果然感觉非常不错。
她决定再接再厉，等到活动结束，她叫住陆云开，递上那个弹弓说：“送给你吧！”
陆云开伸手接了，笑问：“什么意思？”
“本来就该是你的。那孩子是因为听了你书包里藏板砖的故事，才做的这个弹弓。”叶晓棠柔声说道。
陆云开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心口一动，说：“你那会儿不是问我……”
还不等他说完，叶晓棠打断说：“等下，你姐好像在那边叫我。”说着迅速走开，往陆云凤的方向走去。
陆云开未尽的话语堵在胸口，只觉得闷的难受。一会儿怀疑叶晓棠今天是故意招他，一会儿又想当初她问他小时候书包里是否藏着板砖，他应该好好跟她说的。
陆云开发现, 这一次他是彻底输了，输在了太过贪恋与她相处时的温馨, 输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对她的惯性讨好。
他从床上起来，迅速的穿上裤子, 套上T恤, “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他边穿鞋边说。
“我帮你想办法, 先改掉现在这种说话方式。”叶晓棠裹着床单起身, 边往门边走边说道。
“觉得我太霸道, 太大男子主义是吧？那就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真的服你。”陆云开走到门边看着叶晓棠, “别以为敢跟我说’不’你就了不起，那是仗着我离不开你, 知道吗？”
“你尽可以把自己当作中心, 看看这世界是不是真的围着你转。”叶晓棠说着打开门，是请陆云开出去的意思。
陆云开自然也没打算多留, 不过走之前, 他还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你这辈子就是得围着我转！”
他说完走掉，叶晓棠再没还嘴的机会，站在那里气得不行，最后只能大力关门来撒气。
叶晓棠第二天一早搭乘飞机回京，直到飞机落地前, 脑子里还是一半工作, 一半陆云开。
不想他是不可能的, 从昨天的吵架往前倒带似的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得承认，这个男人有多可爱就有多可恨。
她想着但凡他的可爱再多一点，她可能也就不再计较，与他好好相处下去。
或者他的可恨再多一点，她也能认真的不再理他，让这段感情自然消亡。
可偏偏却是现在这样，令她根本无法放下，尽管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他的存在感也丝毫没有减弱。
她又想起他昨晚的那句“你这辈子就是得围着我转！”
她不由得怀疑，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一直以来，不正是他在出题，她在应对吗！
下一个出题要换她！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叶晓棠想。
虽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题，但是有了这个决定，她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全副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工作上面。
叶晓棠下了飞机，回家放行李，稍作休息，下午三点多回到公司。饶伟庆果然说话算话，他推荐的几家投资机构，已经通过康颖给出了意愿。
叶晓棠拿着康颖和张童再次整理的询价单和推荐配售表去找侯栋，他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叶总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过明天就是南风科技的最后询价期限了，你确认这几家机构不会再退出？”
“他们不会。”叶晓棠说，“顺便提醒你一句，目前这个结果，我已经给孙宁发过邮件，如果他不给你打电话，你千万别打去问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骂人很夸张。”
侯栋脸上表情没变，说：“谢谢叶总提醒。”
“不用谢。”叶晓棠说。
果然如叶晓棠猜测的那样，孙宁这一次没能再做什么，南风科技最终给出的定价完全符合它的实际价值。
“去找饶伟庆来对付我，确实很有效。不过晓棠，我得告诉你，你的投行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了。”孙宁对叶晓棠说。
“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能战胜孙宁，就意味着我有能力克服任何困难。”叶晓棠说。
他们此刻正在这一年的百花慈善基金会晚宴现场，与去年不同，今年的晚宴异常简朴，为了节约费用，借了景泰集团的大会议室来举办活动，时间定在周六下午，并不影响大厦日常办公。
帮助布置现场的是基金会的志愿者，景泰集团公关部的人也有几个人来帮忙，只不过陆云凤还是给孙宁和叶晓棠布置了任务，让他俩负责甜点的采买和摆放。
“预算只剩下三百，但是今天有20多个孩子来，所以甜点还是得有。你俩最会算账，这些钱给你们，尽量买好一些的，保证每个孩子都能吃到。”陆云凤说着递了一个信封给叶晓棠。
叶晓棠来之前已经知道任务，否则也不会跟孙宁凑在一起，听他刚才那一番威胁。
叶晓棠接过信封，对孙宁说：“孙总，咱俩跑一趟？”
孙宁点头，他虽然一直在追陆云凤，但现阶段，她不过刚刚答应他做朋友，是以他在她面前完全还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叶晓棠跟孙宁搭乘电梯去车库，刚下电梯，孙宁站住，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给叶晓棠：“你看着买吧，我有几个电话要打，在车里等你。”
叶晓棠没接那张卡，看着孙宁说：“你压根没打算去？”
“你刚做了那么大一件事，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我帮你吧？”孙宁说着将那张卡塞进她手里。
叶晓棠莫名生气，“这就是你们男人，表面上扮足深情，其实背地里偷工减料！”
“你要骂男人去骂陆云开。我暂时还是你的上司。”孙宁说着去找他的车。
叶晓棠气不过，追着他把那张信用卡递回给他，“你觉得陆云凤缺买甜点的钱？”
“她想把事情做的有意思，但是我这会儿确实有急事。你应该也没什么耐心，赶紧去买完回来就是。还啰嗦什么！”孙宁说着要去开他的车门。
叶晓棠气结，转头就走，可始终觉得不舒服，她回头对孙宁说：“我看你这辈子别想追上陆云凤了！”
这是孙宁死穴，他皱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想让我现在就开除你是不是！”
“你觉得陆云凤节约办活动，只是为了有意思。但是我觉得她是想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因为她知道需要帮助的穷人太多。而且她还天真的想要培养出她身边人的爱心，包括我和你，尤其是你。”叶晓棠说。
孙宁脸色微变，因为如果真的是叶晓棠说的这样，那么一直以来，他对陆云凤似乎有误会。
他当然知道她心地善良，可对于她做慈善这件事，他始终觉得只是她身为富家女的应该兴致而已。
他试图理清楚这其中的差别，原本惦记着的公事顿时不再那么重要。
“上车！”孙宁对叶晓棠说。
叶晓棠再没想到自己的话会真的令他改变主意，一时觉得他还是比陆云开脾气好一些。当然，工作上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跟云凤去过外地的慈善活动？”在车上，孙宁问叶晓棠。
叶晓棠说了那次郴州的偶遇，不过孙宁的问题令她疑惑，“据我所知，她去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跑，你该不会一次没跟去过？”
孙宁看叶晓棠：“你觉得我有时间？”
叶晓棠明了，连她天天都忙的马不停蹄，孙宁则几乎是三百六十天无休。
“怪不得云凤巴巴的让你买蛋糕。”叶晓棠说。
孙宁知道叶晓棠还是刚才那意思，他再没说什么，不由得开始盘算到底怎么才能用三百块钱买到最多最好的甜点。
叶晓棠跟孙宁跑了几家甜品店，终于找到一家优惠活动多产品又丰富的店，两人把优惠活动组合，几分钟之类排列出来最优解，跟店员一说，店员直接懵掉。
叶晓棠不得不要了纸笔，在纸上把算账过程和产品写出来递给店员。
店员拿过来仔细看过，说：“你这样买，我们生意真的做不成了。”
叶晓棠质问：“所以你们的优惠活动都是骗人的？”
店员脸红，在收款机上捯饬半天，终于把单子打出来，边打边嘟囔着：“我不是不想卖给你。我是怕我老板看不懂这个，到时候骂我。”
叶晓棠笑说：“那这样，我把我老板电话写给你，如果你老板看不懂，给我老板打电话怎么样？”
孙宁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以警告语气说道：“叶晓棠！”
叶晓棠装没听到，拿了刚才的笔和桌上便签，刷刷写了一串号码给店员。
等到他们买完提着东西出来，孙宁才说：“你是不是决定以后跟我作对到底了？”
“写的是我的电话。”叶晓棠没好气，“再说了，我也不是跟你作对。我不过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孙宁恼火，觉得这世界最可恨的就是年轻人的自以为是。
叶晓棠跟孙宁提着甜品进去，大会议室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因为主角是孩子，所以里面有不少气球和卡通贴画，花花绿绿的一片，不像慈善晚宴，倒像是小学生开趴体。
陆云凤看着两人买回来的甜品，大大称赞了一番，又问他们是怎么买到这么好这么多的，叶晓棠说：“问孙总，他的主意。”
陆云凤果然去问孙宁，于是他细细的讲了甜品店的优惠活动，还有他们的组合方法。
陆云凤听完大笑，当即邀请说：“你们俩来我这里兼职怎么样？”
叶晓棠不敢答应，怕她当真，她到时候难以抽出时间。
孙宁却掩饰不住的高兴，非常顺口的说道：“好啊！”
叶晓棠在一旁边摆放着甜品边想说，冲着今天这事儿，不知道下次再跟孙宁起争执，他下手会不会轻点。
她正分神，突然感觉有人拍她肩膀，回头一看，居然是陆云开，“咱俩分着手呢，你这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爱心志愿者！”叶晓棠回他。
“你有爱心？我看都是存心！”陆云开说。
“我是存心。”叶晓棠说着往陆云开身后看了看，“怎么，今天没带女伴？”
陆云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吃醋？之前那么爱答不理的，突然吃醋，是在耍什么花招？
叶晓棠见他愣住，趁机走开，去找刚进来的小朋友聊天。
陆云凤请来的20多个小朋友，都是百花慈善基金会在各地资助的孩子们，其中有一个正是叶晓棠在郴州见过的那个小毛头。
只见他比叶晓棠上次见到时高了大半个头，人也结实了。叶晓棠上去跟他招呼，他显然不记得她，不过应对起来却比上次大方很多。
叶晓棠猜陆云凤大概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精力，才让他有如此变化。
一时屋里渐渐人多起来，基金会的捐助者们大都来了，不过今天他们都穿着常服，像是来参加朋友聚会。
照样有拍卖的环节，不过拍卖品都是小朋友们带来的画作和手工。
陆云凤亲自主持，先声明每件作品出价不得超过两千。接着让每一个小朋友带着作品上去，讲他们是怎么把东西做出来的，以及有什么意义。
孩子们并没有事先排练过，所以说的都是真话。有些孩子会说话，逗得大家哈哈笑，有些孩子沉默寡言，问半天只有两个字，陆云凤又帮他们圆场。
气氛实在是好极了，活动进行当中，陆景寰也来了，还举手拍走了一个手工的铁丝玩具。基金会的志愿者拉着他跟小朋友和玩具一起拍照，他也欣然同意。
最后一件拍品是那个郴州小毛头带来的弹弓，陆云凤问他为什么做了这个。他说之前老被同学欺负，学会做这个之后随身带着，谁欺负他绷谁，再没人敢欺负他了。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陆云凤拍他的头说：“好样的！”接着又说：“现在拍卖弹弓，开始出价。”
陆云开竟然是第一个举手的，陆云凤问他出价，他说：“一千八。”
陆云凤象征性的问道：“有没有比一千八高的？”
“两千！”叶晓棠举手说道。
陆云开意外，他没有出到两千原也是为礼貌，心里知道应该不会有人跟他抢。
再没想到叶晓棠会举手，摆明是针对他，他想这女人最近都是一副远离他的架势，今天到底是在玩什么，处处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无论怎样，陆云凤还是宣布，那个弹弓归了叶晓棠。
叶晓棠拿了弹弓，跟郴州的小毛头拍照，全程都是兴高采烈。
陆云开倒也没有多想要那个弹弓，只是看她的样子，像是因为抢了他的东西而得意一样。他一边觉得她幼稚，一边还是忍不住在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晓棠感觉到整个个下午陆云开都在看她，她想说做出题的那个人，果然感觉非常不错。
她决定再接再厉，等到活动结束，她叫住陆云开，递上那个弹弓说：“送给你吧！”
陆云开伸手接了，笑问：“什么意思？”
“本来就该是你的。那孩子是因为听了你书包里藏板砖的故事，才做的这个弹弓。”叶晓棠柔声说道。
陆云开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心口一动，说：“你那会儿不是问我……”
还不等他说完，叶晓棠打断说：“等下，你姐好像在那边叫我。”说着迅速走开，往陆云凤的方向走去。
陆云开未尽的话语堵在胸口，只觉得闷的难受。一会儿怀疑叶晓棠今天是故意招他，一会儿又想当初她问他小时候书包里是否藏着板砖，他应该好好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