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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摸一下就算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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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被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秋雨延伸的格外漫长。

    白纪然睡眠浅,尤其关键时期,客栈的安全隐患问题在他心里始终是个无法略过的结。

    而隔壁床上却是一种极致的反差。

    温浅大概是真累了,吹完头发之后自己又安分的拿吹风机把晕湿的枕套床单吹干,乖巧躺回去,一沾枕头没多会就睡着了。

    临关灯,还美名其曰,第二天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睡在对面床上的老大,怎么能掉头睡呢。

    白纪然也没准备告诉她,她睡到半夜的时候磨牙了。

    翻来覆去整个长夜,雨声渐渐歇了,天边泛白,透过窗帘漫进几丝亮意,他才终于熬不住,神思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温浅睡到自然醒,习惯性地伸着懒腰欲打哈欠,嘴巴张开一半,余光扫到睡在自己隔壁,且呼吸微重的白纪然,顿时惊醒般,抬手掩去嘴边,硬生生把打了一半的哈欠给压回去。

    她极轻地侧过身,与他对面而躺,抿着唇,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有一双笑弯的长眸,看不够地盯着他,用目光缓慢而细致地勾勒出一幅轮廓深刻的画,再贪婪地存进脑海。

    她手痒的都快忍不住了,想画他,想画很多不同状态下的他。

    其实有了这些天非比寻常的沟通接触,她想,就算老大仍旧执意不肯做她的模特,她也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令她怦然心动的素材与想法。

    只等温霖派人来把收//藏盒妥善带回家,她就可以淡下心境,开始这个全新的系列创作。

    还有,跟老大美美的谈个恋爱,也要加速提上日程。

    一想到这些,对明天,对未来的生活,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白纪然睡得并不安稳。

    她视线最终落在他蹙了一个小小郁结的眉心,忽然有些心疼。

    老大来这里,踏上这一条路,经历这些连她自己都觉得云里雾里,甚至疑点重重的事情,都是在陪她。

    虽然他一直口是心非,还总是乐此不疲地欺负她。

    她不是个喜欢把感谢挂在嘴边的人。

    她看得上眼的人不多,其实真正对她好的人,也不多。

    徐安冉是一个,现在,老大也是。

    温浅轻吸一口气,抿紧唇,掀开被角,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她想去给老大买早餐。

    但她忽略了那双不合脚的拖鞋。

    趿拉着迈出一步,还没绕过床头,清脆的一声“哒”便响彻了寂静的空气。

    温浅无语地垂了下头,摁摁眉心,姿态僵硬地转过身。

    白纪然眼眸还没有完全睁开,半眯着看她,完全是一副将醒未醒的状态。

    对上她回望的视线,他皱一下眉,随手把额发抓乱,又闭了下眼睛,朝她招手,“你过来。”

    嗓音慵懒低哑,又透着几丝不耐,磨得人耳膜都是痒的。

    温浅觉得,老大这多半是有起床气。

    她小心地趿拉着拖鞋,挪过去一步,还没想好自己该站该坐,又该坐哪,老大忽然伸过手,直接环在她腰上,朝后一带,她猝不及防地被整个拉过去,正摔进他双臂的圈制里。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她相当于是斜躺在老大腰上。

    大概是主动太久已经成了习惯,顷刻间换成被动,温浅竟莫名的有些脸红。

    她极轻地提了一口气,撑着手爬起来,缓慢坐回床边,还没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腰间被束缚的力度忽然变大又放开,然后那只手落下几分,撩开卫衣下摆,顺着腰侧,轻车熟路探进了小腹。

    最后,他干燥微烫的手心,熨帖盖到她肌理之上。

    温浅整个的懵住了,大脑“嗡”的一声,陷入短路状态。

    有那么几秒钟,她是完全没办法思考的。

    与他体温契合的那处肌肤像是被刚炸开的火星烫到,热度还在四处蔓延逃窜,到了心脏,就变成了微麻,仿佛生出数不清的小蚂蚁在不停地抓爬。

    她屏住呼吸,垂眸看了眼,那只手被卫衣盖住,安静放在肚脐的位置,一动没动。

    老大难道……根本就没睡醒?

    她咬了下唇瓣,极力控制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深呼吸,再深呼吸。

    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盖在小腹上的那只手又轻轻蜷了一下,长了薄茧的指腹磨过肌肤,已经敏感紧绷的感官瞬间传来一道酥麻,她没忍住微颤了一下身体,然后就听身后那道不耐烦的声音低低响起,警//告她,“别动。”

    说完,他另一只搭在枕边的手臂也环了过来,隔着卫衣,把她圈得更紧。

    这还不够,似乎是不满足此刻的距离,他抱着她的腰,脑袋也朝她靠了靠,直接枕到了她腿边的床沿。

    白纪然双眸紧阖,连微蹙的眉心也舒展开,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趋势。

    温浅差点被胸口那只得了失心疯的小鹿撞死。

    白纪然的卫衣穿在她身上也不过将将盖住腿根,再加上被他强行溜进去的一只大手,这会坐在床边,与下半身全裸已经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微沉且湿热的呼吸全都打在她皮肤上,没有任何阻隔。

    真是要了命的痒。

    温浅完全坐不住了。

    虽然不忍心,但她只能选择打断这场格外暧昧的“晨间沟通”。

    她抬手拨开散在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将他清隽的眉眼全都露出来,放轻声喊他,“老大。”

    白纪然低低的“嗯”一声,眼皮仍旧阖着,动都没动,只有盖在她小腹的那只手又收紧了些。

    她无声地笑,得意地勾起眼,“老大这是在变相的跟我表白哦?”

    白纪然轻掀眼皮,睡眼惺忪地看她一眼,又阖上。

    他语气懒散地发问,“摸一下就算表白?那亲一下是不是该结婚了?”

    温浅愣住,不过两秒又咯咯地笑起来,小腹微颤,她正要压低身试试这句话的真实性,就被白纪然低声打断,“别乱动。”

    温浅安分地坐回去,撇了撇嘴。

    老大每天都在刷新她的认知观与新鲜感。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这一幕,她绝对想象不到,老大还有如此黏人的一面。

    可平心而论,其实哪一面,她都喜欢极了。

    “刚做噩梦了,”白纪然曲起指尖在她小腹轻柔磨挲,像是知道她怕痒,刻意来做的一样,“梦见狼来了。”

    温浅被勾起兴致,忍着那难捱的痒意,问,“嗯?然后狼把我叼走了,老大很难过?痛不欲生?”

    白纪然阖着眼眸,睡意朦胧,轻轻地说,“狼被你杀了。”

    温浅翻了个白眼,所以,这句话的重点,那所谓的噩梦的根源,最后指的是她咯?

    她觉得自己被老大耍了。

    “白纪然,”她冷了声,“摸我,你有感觉吗?”

    正在那道肌理上画圈的指尖闻言便顿住了,白纪然抬眼看她,眸色极淡,衬的那笑意就格外深,“还真是没什么感觉。”

    温浅瞬间郁结,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刚还躁动喧嚣的小火苗在顷刻间灭的一干二净。

    她握了握拳,就去扯他埋在卫衣下的那只手,“没感觉你摸得这么起劲!”

    白纪然被她甩开手,躺回床头,唇角勾起一抹痞笑,“你不是免费?”

    温浅冷着脸扭头啐他一句,“滚!”

    *****

    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温浅顺手捞过挂在衣架上的夹克往身上套,没什么好气地问,“我去买早餐,你吃什么?”

    白纪然扔开手机,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瞥一眼她身上穿的自己那件蓝白间卫衣,声音很淡,“待会出去吃。”

    临关门,又说,“在你哥的人来之前,尽量去人多的地方待着,安全。”

    温浅想了想,老大说得,在理。

    她发现,最近这两天,她似乎真是没带脑子一样。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有老大在,她好像变傻了,还经常很没常识。

    想到这里,她还短暂恐慌了几秒,这还没正儿八经的开始谈恋爱呢,智商怎么就开始直线下降了?

    不过再转念想一想,这也没什么,毕竟老大很聪明很细心,能把一切都合理安排好,这就够了。

    全身心依赖老大的感觉,让她很踏实。

    下楼的时候仍旧是一前一后。

    温浅刚抬脚迈下楼梯,夹克连帽忽然被人从后扯了一下,她还没做出反应,就听白纪然低低地问,“衣服都穿不好?”

    她转身看回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穿的是白纪然的卫衣,连帽,不是自己之前那件,这会帽子正鼓鼓囊囊的埋在后背。

    她立马换了表情,乖巧地笑,“老大帮我把帽子整理一下,我自己摸不到。”

    白纪然没说话,很敷衍地把卫衣帽子拎出来,塞进夹克连帽里,又顺带打量一眼她的整体服装搭配,

    还真是惨不忍睹。

    卫衣比夹克长一截,都是宽松版,偏她还只剩了那条修身皮裤,没得换,这么组合到一起,跟背了个面包似的。

    他抄兜倚在墙角,在她掉头转弯的时候,说,“待会到了门口,先叫辆车,我马上下去。”

    温浅像只兔子一样地往下跳了两级台阶,没回头,晃着小臂朝他摆了个OK的手势,一蹦一跳的下了楼。

    他摁了摁眉心,无奈地想,这个女人哪天真的正常起来,那才叫不正常。

    走出客栈的时候,温浅已经找好了出租车,还体贴地拉开后排车门,朝他招手。

    白纪然看了眼副驾的位置,犹豫一下,还是跟她一起坐到了后面。

    “我们要去看邛海吗?还是泸沽湖?”

    白纪然先看了司机两眼,对方一副当地人的质朴打扮,没发现什么异样,才开口,“去市里的商场。”

    温浅愣了两秒就激动地抓住他胳膊,目光灼灼,“我要买口红。”

    白纪然轻呵,不耐烦地别开脸看窗外,冷声,“没钱。”

    温浅软磨硬泡地碎碎念了一路,白纪然始终都无动于衷,看都不看她一眼,临下车,没招了,温浅突然瘪着嘴,格外委屈地蹦出来一句,“白让你摸了那么久,连支口红都不给买?”

    司机果然悄不蔫地从后视镜看过来一眼,眼神极其复杂深晦。

    白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