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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两枚令牌不得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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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卿凰静淡的眸底终于升起一抹意味深藏的笑意,似乎一直在等他问这个问题,“王爷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王爷真的不打算问了。”

    隐觞玉敛眉,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看不清他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惊愕?是不安?还是愤怒?又或者是杀意?

    也许,兼而有之。

    “如果王爷真的一直不开口,我就要赌输了。”“现在你赢了,我开口了,问了,而且迫切地想要知道,为何。”隐觞玉手中落子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看着夜卿凰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沉冷,“说吧,为何。我知道,你早就有所怀疑,可是我也知道,你并非是个冲动行事之人,之前尽管你再怎么怀疑,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就不会轻举妄动,而这一次,你亲自来,甚至不惜为此闯入宫中

    ,陷自己于危境,那就说明,你手中已有证据能证明我的身份,我想知道,是什么。”

    夜卿凰抬眼,直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闪躲,“王爷就这么笃定,之前我手中一直都没有证据?”“我笃定,否则,以你和澈王的交情,你不会到现在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不会如此安静。”隐觞玉说着停了一下,拧着眉似乎在沉思,“那个叫桑梓的姑娘,她并没有从我身

    边带走任何证物,就算她曾告诉那些人,让那些人转告你她说看到的一切,可依然是空口无凭……”

    “呵呵……”夜卿凰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此时闻言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微微摇了摇头,垂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隐觞玉面前。

    隐觞玉的脸色骤然一沉,落在面前的那枚刻着“涵”字的令牌上,眯了眯眼睛,勉强一笑,“竟然还有人一直留着这块令牌……”

    “留着这枚令牌的可不止我一人,更不止澈王和珏王。”她说着抬头看向隐觞玉,“还有您,涵王殿下。”

    隐觞玉双手收紧握拳,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什么意思?”

    “王爷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枚令牌,就是从王爷府中……准确地说,是从王爷房里的密室中找到的。”

    闻言,隐觞玉的手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回身瞥了门外一眼,脸上泛起一阵疑惑之色。

    “我知道,王爷不会相信,因为王爷的那一枚令牌明明就还在密室之中。”隐觞玉没有应声,阴沉着脸色,而后他起身,走到门外轻喝一声,守在不远处的褚流霆快步走来,两人耳语了几句,褚流霆也是一脸疑惑地朝着门里瞥了一眼,转过身快

    步离去。而隐觞玉似乎并不急着追问夜卿凰其中缘由,他似乎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夜卿凰所言有假,如此便没有转身回屋,而是负手站在门旁,一直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变

    暗,黄昏来临,褚流霆匆匆而回。

    “王爷……”褚流霆走到他面前,拿出一只锦盒。隐觞玉接过锦盒,迟疑了一下,看了褚流霆一眼,似是询问,褚流霆点点头,他这才稍微放了心,回身走到棋案前坐下,缓缓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枚与以前夜卿凰

    拿来的那一枚一模一样的令牌。

    轻轻吐了口气,他看向夜卿凰问道:“夜姑娘究竟想要借这两枚令牌说什么?”夜卿凰挑眉,笑得悠然,“我是想要告诉王爷,这一枚……”她指了指盒子里的那枚令牌,“是我让桑梓放进去的,而这一枚……”她又指了指棋案上的那一枚,“才是王爷原

    本所有。”她说着将案上的那一枚和盒子里的那一枚都翻过来,指着盒子里的那一枚的下角,“王爷的这一枚光滑平整,什么都没有,原本我交给桑梓的这一枚也是没有任何东西的,可是我后来想到了一些问题,当两块令牌进行了调整调换,还要能分辨出来的话,就必须留下一些标记,所以我交给桑梓的那一枚背面的下角有一个很小很小,小到几乎

    察觉不了的划痕。”

    隐觞玉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果见盒子里的那一枚背面有一道只有半个指甲宽度的细小划痕。“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也大致能想象得到,桑梓一定是在机缘巧合之中得知了王爷手中留着一枚涵王府的令牌,所以前往确认,可是她没想到……也许她也想到了,可为了查清真相,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性命,她落入了王爷布下的陷阱,虽然找到了王爷的令牌,却被王爷的人察觉了,于是她用我交给她的这一枚换了

    王爷手中的那一枚,却在逃离的时候,被王爷和赶来的侍卫所杀……”说到这里,夜卿凰脸上仅存的一丝笑意消失不见,神色阴沉,双手紧紧握拳,咯咯作响,“而王爷在情急之中前往确认令牌的情况,只注意令牌是否还在,却未曾想过,令

    牌已经被人调换,所以至今都没有察觉异样……”

    隐觞玉不由怔住,垂首看着面前的两块近乎一模一样的令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荒唐可笑,“你竟然……想到了这些……”“我本意并不在调换令牌,我原本只是想,拿着这么一枚令牌在手,面对你的时候,也好有个谈判的筹码,调换令牌只是我想到的最后、也最不可能的一个可能,我知道,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桑梓一定会身陷危境……”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桑梓带回来的那一枚令牌上,咬了咬牙,冷声道:“你知道吗?这枚令牌是桑梓放在身上带回来的

    ,她的身上满是伤痕,衣衫全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就连这枚令牌上都沾着血迹!”

    隐觞玉一向冷硬的心底忍不住一阵轻颤,看着夜卿凰杀意渐起的眸子,眯起眼睛道:“你就是凭此断定了我的身份?”

    “凭这些,足够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会的!”夜卿凰打断他,“会杀了你的,只不过,动手的人不会是我。”隐觞玉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似是询问,夜卿凰唇角笑意凄冽,喃喃道:“你知道吗?桑梓临行前已经订了婚约,原本打算此番她回京之后,就成亲的,可惜,那个男人进行筹划、布置了好些天,最后却只迎回来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