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排查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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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调查了半天又亲自抓回来的嫌犯,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探案帮手,顿时心觉不满,带领手下一般兄弟裹着棉衣蹲在府衙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龙灏渊,龙灏渊好脾气地冲王洲笑了笑,刚要说话,怎料王洲将头一扭,转过脸去不看他。

    龙灏渊也不生气,轻轻抖了抖自己衣服的下摆,扭头对夏千夜道:“夏同学,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查查这个案子?”

    夏千夜一听,满眼冒光,兴奋问道:“可以吗?可以吗?”

    龙灏渊眯起眼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两个人脚踩着积雪,缓缓向城外走去。

    路过一家棺材铺子的时候,只见几个伙计正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扎着花圈、纸人等丧葬之物。一侧的老板还在不停地催促:“快点快点!周老板死得突然,要的东西却是一点都马虎不得!手底下利索点,别偷工减料!“

    这话吸引了龙灏渊的注意,便上前去拱手问道:“这位大叔,是什么人过世要这样着急地赶工啊?“

    棺材店的老板看了看这个面容俊朗的少年,不住地摇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我们城西贩卖丝绸的飞丝流锦,可是这江南有名的丝绸老店,只是昨天晚上,店中周天周大老板竟然被人给杀了,尸体就在停在城外的秣陵河中的一艘渔舟里,一剑贯胸啊,那样子很是残忍啊……”

    “哦?”龙灏渊来了兴趣,“周老板的生意很兴隆吗?”

    棺材铺老板点点头:“那可不是?他自从十年前来到兰陵,一直做的都是裁衣和布匹丝绸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不,出事儿前几天还去镇江谈生意了呢!”

    龙灏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问夏千夜:“你知道他的店铺在什么地方吗?”

    夏千夜连连点头:“跟我来!”

    周天的店铺在城中热闹非凡的南街,走到门口,抬头只见一块烫金匾额上书“飞丝流锦”四个大字,很是气派,只是此时,店里的伙计都换上了一身丧服,忙里忙外地收拾着东西。

    夏千夜眨眨眼,指着这人头攒动的店铺道:“飞丝流锦算是兰陵城中比较有名的的丝绸店了,里面的料子分为好几等,普通布匹也有,上等冰丝也有。”

    龙灏渊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摇头晃脑地围着这铺子转了一圈。

    周天很会做生意,他把这一块的地都买了下来,然后盖起了大院子,前半部分都用来做了商铺,后半部分用来做自家庭院和仓库,所以,这铺面站在门口的时候尚且看不出有多大,但是只要留心,便可以发现,周围的小楼高墙,竟然都是周家的地界,整整占去了半条街!

    转了一周之后,夏千夜好奇问道:“你看了半天,看出来什么了么?”

    龙灏渊叹了口气说:“周家很有钱……”

    “还有呢?”

    “没有了!”

    “啊?”夏千夜愣了半晌,看着龙灏渊往前走,连忙追了上去:“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尸体!”龙灏渊指指前面的路:“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府衙是么?”

    夏千夜无奈叹气,将他的手指往旁边的巷子掰了掰:“这边。”说着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龙灏渊一点头,便跟在了夏千夜的身后。

    尸体就停放在府衙的后堂,众人看见龙灏渊和夏千夜走来,都识趣地让了开来,龙灏渊走到平放在木板上的尸体前,凑近了些,伸手将尸体的衣服翻开,又仔细地看了看,胸口的伤口十分利落,直接将心脏击碎,当场死亡。

    龙灏渊抬头问身边的捕快:“你们去现场的时候,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了么?”

    王洲阴阳怪气地说:“除了一串男人的脚印和马蹄印,就什么都没了!”

    “你什么意思?”夏千夜的眼睛瞪了起来。

    龙灏渊拦住他,笑了笑道:“除了这个呢?”

    王洲翻了翻眼睛:“没了!”

    听完这话,龙灏渊皱了皱眉头,转身就朝着院里的一排兵器架走去,在前面端详了半天,终于抽出一杆系着红缨的长枪来。

    一个衙役急忙问:“你要做什么?”

    龙灏渊没说话,冲他笑了笑,径直走到尸体旁边,举起枪头,对着伤口比划了一下,轻轻“嗯”了一下。

    夏千夜急忙凑上前去问:“发现了什么?”

    龙灏渊将长枪放下,指着尸体上的伤口道:“按说,周老板是被利器贯穿了胸口,击碎了心脏而亡,根据这个伤口的大小来判断,应该是像长枪差不多的东西,只是,贯穿了他胸口的凶器现在去了哪里?”

    王洲听了这话,忽然眼前一亮,虽是有些不服气,但是还是指使手下人:“快去河中打捞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底下两名捕快倒是反应挺快,应了一声就匆匆向外面跑去。

    看着奔出门去的两条身影,龙灏渊看了看夏千夜说:“我们也去看看!”

    几个人在河中捞了半天,却没有什么收获,龙灏渊靠在河边的一棵树上,看了看船尾处的一串血迹,想必是周天被击中后,飞溅出来的血滴,那么起码可以证明,周天确实是坐在船上的时候被杀害的,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只是,没有凶器,这一点却怎么也说不通,如果凶手把凶器带走了,那么,周围至少应该留下他离开的痕迹,因为兰陵城从前龙灏渊来的前一天早晨就开始下雪,直到昨天中午,雪才停下,看那周老板的尸体,死亡时间估摸也就在雪停后不久,若是这艘渔舟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凶手是怎么做到毫不露痕迹地带着凶器离开的呢?这样空旷的野外,平时鲜有人来,雪地上有什么都一目了然。除了龙灏渊的脚印和马蹄印,也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包括河对岸的雪地上,除了来查案的众人的痕迹,也别无其他,那么,凶手是怎么逃离现场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呢?

    龙灏渊又爬进船里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这艘渔舟是在是太小,最多也只能坐下两个人,舱中一方小桌,桌上什么都没有,当时,周天就是坐在这张桌子前面死去的,那么,他在生前为什么会坐到这里,是在等人吗?

    龙灏渊回头问王洲:“听说周老板生前去了镇江,是么?”

    王洲点头道:“没错,应该是五天前,他和仆人米六去了镇江,据米六的交代,临回来时,周老板在购买料子的店中遇见了一个朋友,说是要和朋友叙旧,自己随身带着货银,就叫米六自己先回来了,这不,今早米六刚刚到城里,我才问过他话。”

    “货银多少?”龙灏渊忽然觉得此事有了线索。

    “少说也上千两,能让周老板亲自出发的,必然是大单子!”

    龙灏渊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有必要去一趟镇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