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自杀?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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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灏渊想着王婶刚说的老莫油饼,便迈开腿朝那里走去,夏千夜今早还未吃饭,若是能买一个给她吃也好。

    龙灏渊想着便已经到了老莫的油饼店前,果然是香味四溢,让人心驰向往。龙灏渊啧啧嘴。走上前便问:“还有油饼吗?”

    正在低头忙碌的店主小莫抬起头来,冲着龙灏渊嘿嘿笑了笑,刚要说话,身后便传来老莫粗声粗气的声音:“没啦没啦!明天请早吧!”

    龙灏渊听着老莫语气不佳,好奇问小莫道:“你爹爹是怎么了?如此大动肝火?”

    小莫吐吐舌头道:“以前我家都是丑时全家起来做饼,这样就能赶到寅时末给来买早饭的客人提供刚出锅的饼,只可惜不知是不是昨天白天太累,昨晚我们都睡得很死,直到寅时末才起来,所以没做几张饼,今日便什么也没赚到,爹爹才发火了呢!”

    龙灏渊微微一愣,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我明天再来买饼,今日你们好好休息,告诉你爹爹不要动怒!”

    小莫点点头,他认得龙灏渊,不久前龙灏渊破获了震惊兰陵的夏家灭门、飞丝流锦周老板被杀一案,使得城中众人都对他敬佩不已。

    龙灏渊溜达了一圈,买了两个茶叶蛋,再回到书院后,发现夏千夜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夏千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干什么去了,半天也找不到你的人!”

    龙灏渊好脾气地笑了笑,也不解释,将一只小碗递给夏千夜道:“快吃吧,早上没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分析案子?”

    夏千夜接过来,原来是两只剥了壳的茶叶蛋,像是刚刚从汤汁中捞出来的,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夏千夜鼓起嘴巴:“你剥的壳?”

    龙灏渊笑眯眯地点点头。

    夏千夜好看的小鼻子一皱又问:“那你洗手了么?”

    龙灏渊又认真地点点头:“我买茶叶蛋的时候,在他家的水井边洗的!”

    夏千夜这才满意地坐在书院门口的台阶上,不慌不忙地拈起一颗蛋来送入口中。

    她只咬了一口,便忍不住对龙灏渊含含糊糊地说道:“刚才你叫我去查的事情,我查过了,她生前并没有受到过什么侮辱!”

    龙灏渊也坐到她的旁边,将手放在膝盖上支着脑袋,歪着脖子笑问:“你这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也能查得出来?”

    一听此言,夏千夜便恼了,推了龙灏渊一把,愠怒道:“我自然是找了个稳婆去帮我查的!”

    龙灏渊依旧笑眯眯地问道:“仵作去验尸了么?”

    夏千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不是确定是自杀么?为什么还要验尸?”

    龙灏渊换了一只手支着头,淡淡道:“是不是自杀还难说的很,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被人吊上去的?”

    夏千夜用力咽下口中的蛋,认认真真道:“她的脖子上只有一条勒痕,而且和那根吊起她的绳子完全吻合,身上又没有其他的伤痕,若是有人勒她,她必定该反抗才是,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比如脖子上还有其他的抓痕,或者绳子的摩擦留下的伤痕,或者她的衣衫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干净整齐……”

    龙灏渊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滔滔不绝的夏千夜傻了眼:“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先被人下药迷晕了之后再勒死的?”

    “这……”夏千夜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于是又只好默默地拈起剩下的一颗蛋放到嘴里。

    龙灏渊看着夏千夜低头默默吃蛋的侧脸,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丫头,男装打扮时英气俊秀,女装装扮时却又清丽温婉,想着想着不禁看入了迷。

    这时,夏千夜吃完了,一推正在发呆的龙灏渊道:“哎,你又发什么傻呢?不如我们赶紧去禀明何大人和王捕头,准备验尸吧!”

    龙灏渊被她推得回过神来,浅浅一笑,不慌不忙地拍掉了衣角上几粒从夏千夜嘴里喷出的蛋黄屑,温润应道:“好!我们走吧!”

    书院门口出了这等骇人之事,学生们也都没什么心思读书了,院士严进倒是体贴,宣布今日不用上课,于是学生们都一哄而散,老师们也都收拾了东西各自回家去。

    倒是龙灏渊和夏千夜二人,在姜小山休息的房中静静等候尸检的结果。

    姜小山的情绪好了很多,他的母亲也已经赶到书院的小厢房来照顾他,他边吃母亲送来的食物边跟夏千夜道:“你可别怪我胆子小,当时那个情况真是很骇人呢,我一出门,便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吊在树上,走近一看,发现是个死人,当时她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声音,我自然是是怕得要命。”

    龙灏渊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行啦,别说了,赶快吃吧,事情很快就会查出来结果的。”

    姜小山便吃饭边嘟囔道:“还查什么查,不是说是自杀了么?”

    龙灏渊听言,忽然诡异一笑道:“这绝对不是自杀!”

    “为什么?”姜小山被龙灏渊这奇怪的调子给吓着了,连忙抬起头来。

    龙灏渊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如果是自杀,那她是怎么吊上去的?”

    “什么?”姜小山一愣,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龙灏渊叹了口气,接着低低道:“她若是自杀,必定要在脚下垫个什么东西,踢倒后才能完成自杀,可是,你当时看见她的脚下有东西么?”

    “这……”姜小山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东西……”

    夏千夜一拧眉:“我说怎么有点怪怪的,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龙灏渊轻叹道:“问题漏洞比比皆是,譬如,发现尸体的时候,她没有穿鞋,对不对?”

    屋内几人连连点头。

    龙灏渊便接着道:“她没有穿鞋,但是她的袜子却很干净,不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春早家住在城西,却出现在了位于城中正中地段的书院门口,那就证明,她不是一个人走路来的,可能是有人把她带过来的,使得她一路上脚没沾地,所以她的袜子才如此干净!”

    夏千夜惊道:“果然如此,那一片桃树下都是花泥和残花,虽是树林中有一条小道,可是那却是旁人想抄近道走出来的,原本那林子里是没有路的!”

    龙灏渊点点头:“那就是了,若是她自己走来上吊自杀,那么她的脚底应该有泥才对!”

    听着龙灏渊这样分析,姜小山不由得连连点头。

    龙灏渊停了停又说:“既然她不是自己走来的,而且脚下有没有可以帮助她完成自杀的物件,那么就很有可能,她不是自杀,昨天的现场肯定还有至少一个人!要么就是他为了掩藏什么,搬走了春早垫脚的东西!要么就是他在别处杀害了春早,却移尸这里!”

    此话一出,夏千夜顿觉浑身上下毛骨悚然,背后似有一股阴风冷冷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