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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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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仅扇蒙了那个女人,就连温昂也愣住了。

    抓着女人手腕的那两个警卫也像是触电一样瞬间松开手,好似晚了一点就会成为我的帮凶。

    我才不管他们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承受了无妄之灾,可不能就这么轻巧地算了。

    曾几何时,我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这个世上再没有谁能随便对待我,欺负我,遇到这种事,我能忍耐才怪。

    那女人愣愣的捂着自己的左脸,瞪大她那双粘着浓密假睫毛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无声质问我的大胆。

    可我就是大胆了,有本事的话,来咬我啊。

    事实结果是,我并没有被咬,我只是再次被打了而已。

    而这回,是两个警卫上前来摁住我的手腕,让那女人在我的脸上数倍还了方才的巴掌。

    嗯,我一共被打了三个耳光,打的我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在书房谈事情的两位大人物。

    先生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的模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真的有些沉的吓人,反正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觉得身边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一样。

    我张了张口,可脸一动就疼,疼得我龇牙咧嘴的说不清楚话。

    先生用手指托起我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之后,他寒着声音问:“谁打的?”

    这个问题算是很好回答,我完全可以委屈地控诉被人欺负被人打的经过,让先生替我出气。

    有先生在,哪还轮得到那个女人气焰嚣张。

    可转念一想,来的时候先生告诉我要听话,让我敛敛性子,别惹事,可我没听他的话,被打的这几下,都是我自找的。

    嗯,都是自找的。

    我揉了揉脸颊,倒吸一口凉气,才勉强说道:“没事……是一点小误会,我没事。”

    在场有不少人因为我的回答暗暗舒了口气,我也因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索吞的到来,让事情的发展彻底偏离了轨迹。

    索吞走过来的时候先是简单扫了一眼这里的景象,然后径直走到打我的那个女人面前,掐着她的后颈,在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带着浓厚的雄性的野性,完全不顾及这是在什么场合。

    而我也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是索吞的情人,所以在这座城堡里,谁都不敢惹她。

    真是的,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来看这个热闹呢,刚才被抓了头发也绝对不会还手。

    先生很明显跟索吞有要紧事谈,要是因为我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和气,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心里又着急又后悔,我慢慢挪着步子上前,打算给那个女人道个歉,再跟索吞道歉,让他别计较我打他情人的那一巴掌,虽然,他情人下手更狠,打我的那几下纯粹是不留任何情面啊。

    “索吞先生,我……”我刚一开口,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了。

    一回头,是先生沉肃又冷然的面容。

    先生抬手摸了一下我破损的嘴角,幽黑的眼眸里像是暗含着滔然冷意,之后他牵起我的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在到达楼梯口时,先生又突然停下脚步,没回头,只是沉寒着声音,缓缓地说道:“关于合作的事,我认为索吞先生并不是最合适的对象,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

    说完,先生抬步就要走。

    过了没一会儿,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商先生,请等一等。”

    是索吞。

    而很快,一声轰然的枪响,让整座城堡顿时陷入了沉寂。

    我在惊魂未定中回头,发现方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胸口的枪洞还在汩汩向外冒着鲜血,而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旁的男人,像是在无声控诉着。

    控诉他为什么这么绝情,这么残忍。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好在先生一把扶住了我,还抚了抚我的发,让我别太害怕。

    开了一枪的索吞显然并不认为眼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他噙着笑把精巧的手枪擦了擦,然后别回腰间。

    接着,他跨过女人的尸身,信步向我们走来。

    待他站定在我们上方两个台阶的位置上,他微微躬下身,没看向先生,却是对我说道:“手下的人不懂事,让小姐受惊了,我真的很抱歉。”

    他此时的态度就像是个谦和有礼的绅士,如果忽视掉背后的那一滩鲜血的话,我是真的会被他的外表欺骗。

    我怔怔地看着他,身体都有轻颤。

    索吞并没有计较我的沉默,人命在他面前都如此不值一提,他哪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只有先生。

    或者说,是先生所说的那桩合作。

    重新回到花厅,佣人送来干净的衣物,还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和用品,医生也在外面等候为我治疗。

    但我现在不想洗澡,也不想上药,我只想离开,赶紧离开这。

    可是先生还要要紧事要做,我不能任性,我得忍着,不能给先生找麻烦。

    我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脱力地坐在榻上,背后一片汗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先生终于来找到我,告诉我,可以走了。

    这一刻,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总之看到先生之后,我很想哭。

    离开城堡时,还是温昂将我们送到门口。

    临走之时,他很恳切地对我表达了歉意,说着,还直接跪了下去,继续恳请我的原谅。

    而他并不觉得下跪时间多么有辱尊严的时,似乎早已把这些看做平常。

    我不免又觉得恐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我觉得,在这里生活的人,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之外,其他都如蝼蚁一般。

    说命如草芥,好像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