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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别放弃治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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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枫,你想干什么?”

    我双手捂着自己的匈口,防止走光。

    江枫一手扯着我的衣领,腥红的眸子盯着我的脖子,再缓缓移到我的脸上。

    “想干……”

    他咬着唇,也咬住了最后一个字眼,用一个倔强且不甘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这时,那冬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冲着江枫喊。

    “江枫,你放手。”

    江枫头也没回,冷冷地说,“你管不着我。”

    那冬似是一时无言以对,盯着江枫那眼神变得很复杂。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地说,“我是管不着你,我也不管你,但我有责任保护沈总。”

    江枫冷哼一声,“他薛度云有本事立马飞回青港来。”

    那冬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

    江枫突然扭头冲她吼,“特么当老子什么人?老子吃不了她,你先出去行不行?”

    “那冬你先出去。”我对那冬说。

    那冬看了我一眼,又看着江枫的侧影一会儿,才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我垂下眸子,不想对上他复杂浓烈的目光。

    “你起开,我要去看看我孩子。”

    江枫未动,不过扯住我领口的那只手倒是松了,换成两只手都撑在我身体两边的姿势,身体压得更近。

    “看孩子前,先看看我。”

    他的语气较之先前明显冷静了些。

    或许是在他咬下那个字后,他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看看我,我长得怎么样?”他突然问我。

    我无语了几秒,低着头说了个字。

    “帅!”

    他突然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扳正我的脸,挺郁闷地说,“你看都没看。”

    晕!

    我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借酒装疯,一会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会儿像个委屈的孩子。

    “实话。”

    我笑得尽量真诚。

    “那你怎么看不上我?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觉得哪里不好我就整哪里。”

    “……”

    “特么喜欢我的人都能绕青港一圈儿,我随便一招手,多的是女人愿意来给我暖床,你信不信?”

    江枫说这话的时候翘着一侧的唇角,一脸的傲气。

    我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表面越自负的人,实际心里越自卑。

    其实江枫是有自负的资本的,只是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很没有道理,往往能放进心里的人他不一定十全十美,而有的人哪怕再完美,也走不进心里去。

    “信!”我笃定地点头。

    江枫哼了一声,一脸不爽地说,“只有你,偏偏不正眼看我。”

    我不敢抬头去看他受伤的眼神,尴尬地说,“我一个二婚妇女,两个孩子的妈了,正眼看了也没用啊。”

    江枫点头,烦躁地扯了把自己的衣领。

    “所以说老子是犯贱是吧?”

    他说话时喷薄出来的酒气很浓,我的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点。

    可能是这个小小的动作恰恰被他给捕捉到了,他退开一点距离,扶正我。

    “你怕我?”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儿如梦初醒般的恍惚,与先前如同暴怒雄狮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垂着眼轻轻摇头,没说话。

    他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我他妈在干什么?”

    当他准备再给自己第二巴掌的时候,我拉住了他。

    “行了。”

    “别怕,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一辈子都不会。”

    他替我整理着衣服,低着眼说话的样子挺认真的。

    说完他甩甩头,跟所有醉酒的人一样,似乎是有点儿难受。

    他往一边的沙发上一躺,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帮我泡杯茶来,醒醒酒,昨晚喝高了,头疼。”

    我叹了口气,还是去给他泡了一杯浓茶来。

    把茶放在茶几上,我问,“你喝了多少?”

    江枫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闭着眼回我。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我只知道我喝了一夜,就在你们隔壁,你们倒是浪漫了,老子一个人那么大个包房真特么浪费。”

    我微微愣住。

    原来昨天晚上江枫也在那酒店里,还就在隔壁?

    躺着沙发上的江枫突然苦笑一声。

    “小的时候,我爸跟你爸喝酒聊天的时候,说起订娃娃亲的事,我其实挺当真的,我真以为你以后就是我媳妇了,那时候我天真,不知道十几年已经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其实这件事若不是江枫提起,我根本就不记得了。

    因为那时候我也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就是大人间的玩笑而已。

    江枫后来又说了不少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给他泡的茶他一口也没喝。

    我找了一条毯子来给他盖上。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桌后给孩子喂乃。

    听见动静,我知道他醒了,可这会儿小家伙吃得正带劲儿,我想拔出来他就拼命地吸着。

    见他撑着脑袋坐了起来,我有些紧张地说,“我在给孩子喂乃。”

    他嗯了一声,没起身,也没再往这边瞧。

    等喂好乃,我把孩子交给月嫂,让她把孩子抱出去。

    江枫把那杯早已冷掉的茶喝干了,又低头点起一支烟后,问我,“我是不是发疯了?”

    我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江枫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就当我狂犬病发作好了。”

    我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向他,“你……别放弃治疗啊。”

    江枫夹着烟,起身向我走来。

    “心病还需心药医,心药难寻,所以,治不了,不放弃也没有用,已经癌症晚期了,任其扩散吧。“

    说着,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小小的玩具兔子,个头跟婴儿的拳头差不多。

    他把兔子放在桌上,按了一下上面的开关,那只兔子立刻移动着双脚在桌上走动起来,而且还一边走动一边唱歌。

    “送给孩子。”

    说完,他一手插进兜里,转身出了办公室。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兔子一边唱着欢快的儿歌一边走着,眼看就要掉到桌子下面去,我一伸手接住了它。

    我拿着那只还在唱歌的兔子,心里五味杂陈。

    关掉开关,我把兔子放在一边,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没一会儿,人事部经理来了,把那冬的简历递到了我手里。

    当时聘用那冬是我的决定,根本没有看她的简历。

    这会儿才发现她的简历填写得非常简单,除了一些基本信息,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当天回去,在车上,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那冬,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冬沉着地打着方向盘,回答我。

    “以前打过黑拳,也做过保安。”

    “你跟江枫什么关系?”

    她停顿了几秒,说,“朋友!”

    直觉告诉我她与江枫之间并不像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可她很明显不想对我坦白,我也不好刨根问底。

    但我知道,她应该是友非敌。

    因为薛度云对她的放心,因为她为了护我拼了命,因为看到她,我就总会想起黎落。

    回家以后,我拿出了那条寻回的项链来戴上。

    不知道赵七的案子怎么样了,她的电话换了,Q也一直处于离线状态,留的言也一直没回。

    我真的很担心她。

    几日后我去影楼挑照片,然后把照片发给薛度云,把那张全家福设置成了屏保。

    为了不被思念煎熬,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拓展自己的事业上。

    如今,瑜美人已不单单是美容院,它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它成了公司,并且我已经着手开拓全国连锁市场,争取让瑜美人遍地开花。

    我倒是偶尔能在电视上看到南北的身影,不过都是一些不温不火的角色,大多反派,靠着各种绯闻出现在热度榜上。

    很多吃瓜群众把她出道时的剧照与现在作对比,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整过容了,虽然她现在也很漂亮,但却失了最初的那种青涩纯真之感,遭到了很多网友的吐槽。

    倒是杜忻,自从青春唱响比赛拿了冠军以后,一直热度不减,各种代言不断,各大卫视也在邀请她参加跨年演唱会。

    所以上天是公平的,它会眷顾每一个足够努力的人。

    腊月底,青港到处都飘着年味儿。

    团圆的日子,总是容易勾起人的相思。

    白日里沉浸在工作中,没人看出我的心事。

    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思念就会像水草一样蔓延。

    小年夜,公司搞年会,这是瑜美人成立以后的第一个年。

    大家都玩得很嗨,我只是坐在一角,默默地看着大家笑闹,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走出酒店,我抱着双臂,仰望夜空。

    过年的时候,青港和南城应该没什么分别,都是烟花满天。

    “记得吗?去年的今天,我还让你陪奶奶吃顿团圆饭。”江枫走到我身边说。

    我看着他,愧疚地说,“对不起。”

    江枫望着夜空,抿着苦涩的笑摇头,突然唱起一首老歌来。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能不能尽量少一些遗憾?

    大年三十,我买了最早的一趟航班。

    我要回南城去见他。

    一刻也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