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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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英给的中古店地址也不远, 云栖也就不着急早起过去。第二天□□点起床，慢悠悠地收拾一番，云栖方才出门。
下楼的时候赵晓英正在坐着看手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云栖到了柜台才反应过来, 赵连忙起身, “云大师。”说着, 她不好意思地将手机反扣起来。
云栖点头, 随口问了句伯母怎样了。
“我妈已经好了, 一直想着跟您道谢，只是担心打扰到你, 所以没找您。”赵晓英自从云栖昨晚救了她妈妈之后对云栖更加佩服，所以对着云栖下意识就紧张。
“我年纪和你差不多, 不用对我用敬语。”云栖轻笑，“还有, 我又不是老虎，你不用怕我。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你记得让你妈妈多运动多晒晒太阳，好去一下霉运。”
“好的。”赵晓英刚坐下来, 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忙叫住云栖,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那云大师, 不, 云栖你晚上有时间吗？我妈想亲自感谢你。”
云栖想了想，自己晚上应该能回来，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跟我妈说一声。”赵晓英顿时对云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到了中古店的位置，云栖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情。
中古店位于交叉路口，其大门正对着世纪广场背面，那刚好是她小姨带她试衣服的地方。
有趣。
云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挤入过马路的人群之中，摸了摸右耳的耳夹，一道烟雾笼罩住她的面部。
在她身边的人都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觉得这女生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眼睛却明亮得有些和脸不符合。
“欢迎光临。”
云栖进店，就听见一道女声传来。她歪着脑袋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倚在左边柜台上的女人，对方看起来三四十岁。
等对方走出来了，云栖发现对方穿着紧身旗袍，那旗袍在胸口处露出一个圆圈，勒出一个大的弧度，而且旗袍开的叉只遮挡住了对方的屁股，走动之间，一双白皙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这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异样的魅力，将店铺里其余男客人的眼珠子都给抓住了，甚至有些女客户的眼神都露出几分痴迷。
男人还好，但女人都对这人露出这种表情，那就值得深思了。
云栖抿着嘴唇，在心底拉起警戒线。
“死鬼，看看看，没看过女人啊？！”有些女客人注意到自家男人的样子，顿时就是一通拧耳朵套餐。
“咯咯咯。”那老板娘注意到那边的画面，捂嘴笑，转头凑近云栖，“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小姑娘你说是不是？”随着她嘴巴的闭合，一道粉色的烟雾呼出来，飘向云栖，并被云栖呼吸时吸走。
云栖没接对方的话，而是后退两步，“老板，你熏到我了。”
“什么？”
云栖挥了挥手，“我闻到一股臭豆腐的味道，老板你今天吃过臭豆腐吗？”
那老板的嘴角抽了抽，神色不大好，“没有。”
“那可能是我闻错了。”云栖“哦”了声，说明来意，“我想买衣服，朋友说你这里的比较便宜。”
老板娘看着云栖，眼神惊疑不定，最后又捂嘴笑，“叫我胡丽或者胡姐就好，老板什么的总感觉很老。”
云栖装傻，歪着脑袋，疑惑地反问了句，“狐狸？”
胡丽神色一顿，“古月胡，美丽的丽。”
“我还以为是狐狸精的狐狸呢。”云栖扯了扯嘴角，对外展示的那张假脸也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姑娘说笑了，狐狸精那种美丽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比得上的？”
云栖笑而不语。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这么自夸。
胡丽扭着腰走在前，一边走一边问，“对了，小姑娘想要买什么衣服？”
云栖想着那件白裙子，问，“有没有礼服长裙？”
“有，还不少呢。”胡丽带着云栖来到那群女客人之中，指着一片区域，“就在这里了。”
云栖抬头，上面挂着三四件白色的抹胸长裙，还有一些旗袍，样式看起来都挺旧的，但是做工却不错。
可惜的是，这些衣服都冒着血光，不知道多少有死人穿过。
看了下这些长裙都是抹胸的，云栖便问：“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比如吊带的？”说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这身材可能不大好穿抹胸的。”
原身过得贫苦，有时候为了省钱那是一天只吃一顿，身材清瘦得不行。她接手之后虽然好吃好喝的，但时间还短，还没有完全发育回来。
“吊带的比较少，只有一件，前段时间已经卖出去了。”
“那我再看看吧。”云栖可惜地摇头，“这些衣服的款式什么的都很不错，就是抹胸的不适合我。”
“抹胸和吊带都差不多，姑娘要不你看看我们的旗袍？其余衣服也还可以的。”
云栖顺势看了下旁边的旗袍，假装好奇地问，“这些衣服是一起的吗？”
“是一起的。”胡丽点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说，“售卖人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
云栖笑了笑，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刚好那边的客人叫胡丽，胡丽和云栖说了声就过去了。
云栖看着胡丽的背影，轻笑了声。
现在的妖怪呐，也太大胆了。
*
云栖看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些衣服，还有不少东西都带着死气。这也就是说，店铺里面大多数东西都和死人呆过一段时间，而且这段时间还不短，要不然也不会沾上这么多的死气。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东西大部分是陪葬品。而这些东西是别人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然后转手 卖到这胡丽手中。
至于胡丽知不知道，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她应该不仅知道这是陪葬品，还知道那些衣服上面带着怨气，很有可能会连累穿衣服的人出现意外。
既然知道还能将衣服卖出去，那这胡丽的目的倒是有些引人遐想了。
云栖环顾四周，发现部分客人有些身上都带着死气，有些死气来自衣服，有些来自首饰耳饰等等，应该都是从这店铺里面买的。
而最严重的一个是她斜对面那位穿着貂毛大衣的女士，也是刚出声拧丈夫耳朵的那位。在云栖的眼中，对方穿着的貂毛几乎连带着身体上血肉，在不断吸附对方的生气，这也是对方满脸苍白的原因。
此时那妇人正拉着胡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着那神情可是十分急切。
“老板娘呢？你赶紧给我出来！！”
一道尖锐的女高音打断了云栖的打量，她转过身子看向门口，一个身材过于丰满的中年妇女正叉着腰，一副找事的姿态。
“胡丽，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店铺给砸了！”
云栖看向胡丽，想看看对方怎么解决。
“这位美女有什么事情吗？”胡丽跟那貂毛主人说了声，便笑着走向门口。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这狐狸精本身就有魅惑人的本事，那过来怀疑胡丽将老公藏起来的女人很快就被安抚下来。
真是好本事。
云栖勾起嘴唇，在女人快被忽悠走的时候叫住对方，“这位女士。”
那位中年妇女回头，环顾四周，没找着说话的人，还是云栖主动站到她面前，她才算是注意到云栖这人。
中年妇女警惕地盯着云栖，“你哪位？有事吗？”
“我刚好会点卜卦之术。”云栖先说了下自己的才能，那人的神色便缓和下来了，“我听你说你丈夫不见了，对吗？”
见云栖说会算卦，女人才说，“他已经消失一个星期了，报警吧警察也找不到人，只是知道他最后是过来这里买了件衣服。姑娘，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他吗？”
“这位女士。”在一边的胡丽插了进来，“你觉得警察都找不到的人一个小姑娘能给你找到？”
“这……”那女人开始迟疑不定。
“试一试也没有损失，不是吗？”云栖笑看着胡丽，“还是说老板娘担心我算出这位女士的老公在哪里？”
最终还是丈夫的踪迹占了上风，女人询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给我他的八字或者贴身物品。”云栖瞥了胡丽一眼，对方脸色虽然没多大变化，但眼神却阴冷不少。
“八字我不大清楚，可能要找他妈问一下才行。至于贴身物品……”那女人连忙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东西递给云栖，“这是我们结婚的戒指，他失踪那天手受伤，脱下来给我保管。这个他带了差不多十年了，可以吗？”
“可以。”云栖接过来，放在手中打量，旋即看向胡丽，“老板娘，可以帮我端一盆水过来吗？”
胡丽注意到其余人看过来的目光，说了句“可以”就扭着身子走了。
*
两人的对话声音也不小，起码在店铺里面的客人都听得七七八八，顿时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围着云栖二人成一团。
等胡丽将水盆端过来，云栖掏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几句，然后将那戒指丢了下去。
“哇！”在观看的人齐齐后退，就连那女人也忍不住露出惶恐的表情。
云栖神色倒是没多大变化，静静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水盆里的血液，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符纸被她□□成团。在丢到水盆中的瞬间，纸团变成火球，将整个水盆燃烧起来。
火到了水中还能燃烧，这景象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云栖盯着水盆看了会儿，才将手伸进火盆里面，又引来一阵惊呼。只是她的手一触碰过来，那些火焰就渐渐熄灭。戒指离开水，水盆里面的血光也消失不见。
等云栖起身，那女人顿时站不住，上前询问云栖她老公在哪里。
云栖看了眼躲入人群中的胡丽，笑了笑，然后才凑近女人的耳中，悄悄说了句话。
“真的？”女人不大相信地看着云栖。
云栖点头，将那戒指还给对方，“要是在明天天亮之前你还是没找到他，就再拿着他的八字找我。”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那女人突然才想起来没问云栖名字，“大师怎么称呼？”
虽然云栖看着年轻，但要是真有本事，叫一声大师也不算过分。
“云栖，云朵云，木西栖。”
“云大师真是年轻有为。”妇人得到自家老公的消息，心中急切，和云栖说了两句话就急急忙忙走了。
“美女真是好本事，居然还会算卦。”胡丽言笑晏晏地看着云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那水盆给端起来，下蹲时露出来的大片雪白的皮肤又吸引了大群男人的目光。
人群中，那个穿着貂皮的女人又拧着她那个好色的老公说教。
云栖看了眼，叫住对方。
“怎么了？难道美女也想帮我算上一卦吗？”胡丽回眸一笑，“我可没有什么要找的人。”
“我就是想说老板娘魅力很大，那些男士好像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我想刚刚那位女士的老公要是在的话，肯定也会被老板娘给吸引的。”云栖像是没察觉到胡丽阴冷的目光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看见合适的衣服，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胡丽轻轻呼了口气，一道无名的烟雾缠绕上云栖。
云栖注意到，却没有避开，而是任由它飘到自己的衣服上。她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诱敌上钩？
出了中古店，云栖并没有直接坐车离开，而是找了个空地看手机。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前面那位大师，稍等一下。”
第23章
云栖回头，发现是那被貂皮大衣吸收生气的女士。
“大师，我叫蒋水寒，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不知道你除了算卦还会不会其他的？比如说——”妇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身边的丈夫给打断了。
那男人不耐烦地说，“年纪这么小，会算卦已经算厉害了，你觉得还会别的？”
云栖看了眼那男人，耳朵圆小，眉窄鼻尖，嘴唇薄，典型的薄情寡义负心汉额的面相。
她轻笑了声，看向那蒋水寒：“你是想问你身上这件衣服？”
“对对对，你能帮我把它脱下来吗？”蒋水寒见云栖问都没问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心一瞬间安定下来，跟云栖说了下前因后果。
“我听朋友介绍过来这家店买了这件貂皮大衣，结果买回去之后穿了几次，我就再也脱不下来了，每次想脱下来都感觉在扒我的皮一样，痛苦无比。如果我强忍着脱下来，我还会流血。”
那惊悚的一幕可是吓坏她了。先是去医院找了医生，医生说强行脱下一半，她就能流血过多死亡。
随后又找了几个大师，勉强将日渐虚弱的情况稳定住，但那些大师完全没有办法帮她将这大衣脱下来，让她去找卖主，所以才有了今天过来找胡丽的事情。
可惜的是胡丽说她也不清楚，店铺里面的衣服都是别人售卖给店铺的。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云栖露的那一手让她看到了些许希望，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找过来，没想到云栖好像真的能解决的样子。
“也怪我爱贪小便宜，非要省这点钱过来买二手的衣服。”蒋心寒说着，眼睛已经起了水雾。
“你这件衣服是用真的貂皮做的。”云栖抬手在蒋心寒的肩膀上摸了把，“而且还是从成精的貂身上扒下来的。这貂死前带着怨恨，灵魂覆在这大衣中，想要吸血获得新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妇人应该不是第一个被貂皮□□血和生气的。这貂皮上面的血气已经十分浓郁，最起码已经换过至少五个主人。不出意外，等将这妇人的生气完全吸收完，估计就能在中元节的时候，趁着鬼气浓郁之时复活过来。
云栖担心说出来会让对方更加害怕，也就没说。
听见云栖的话，那妇人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一把抓住云栖的手，就像漂浮在海洋中的人抓住浮木一样。
“那我要怎么办？”
“先将这大衣给拿下来。”
云栖刚说完，那男人就又开口，“那么多大师都没办法将这大衣拿下来，你一个毛头丫头能有办法？”
云栖挑眉，看向那男人，“妻子遭遇灾难，人家有办法帮忙，丈夫一般都是殷勤求问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什么都要抬杠，一副不想救你妻子的样子。”
蒋水寒怀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神情不悦，“老公，你该不会真的想我去死，然后好去找你那群老相好的吧？”
“你说什么呢？我哪来的相好的，你别听这丫头胡说。”男人神情有些慌乱，“我这不是担心她没本事会害了你嘛。好了好了，你信她，那就让她帮忙就是了。”
“大师，你别管他。”蒋水寒对他轻哼了声，看向云栖时神色柔和下来，“我需要怎么做？”
云栖示意对方跟上。
*
云栖将人带到菜市场。
“这貂皮不能脱下的主要原因是它在透过你的皮肤吸收你的生气和精血，只要一察觉到你有脱下来的意思，它就会加快吸收的速度，在你脱下来之前吸光你的血液。”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你说？”
云栖抬头看了那男人一眼，轻轻地叫了句，“蒋小姐。”
“沙迪傲，你要是再这样就先回去。”事关性命，蒋水寒对沙迪傲拆台的行为已经十分不耐烦。
沙迪傲脸色变幻了会，直接转身就走，但没一会儿又回来。
“你不是走了吗？”蒋水寒问。
“我担心你。”沙迪傲一字一顿地说。
云栖注意到沙迪傲眼中闪过的红光，嘴唇勾了起来。
猎物上钩了。
“还算你有良心。”蒋心寒没察觉到异常，转身让云栖继续说下去。
“强行脱下来是不行的，只能让它自己脱下来。”
“自己脱下来？”
“对，让它自己脱离。”云栖带着进了旁边的店铺，要了一只生鸡，才转头对蒋心寒说，“它的目的是吸收生气。你现在生气已经不多，只需要出现生气比你还多的生物，那么它自然而然就会选择新的对象。对了，你是什么生肖？”
“鸡，怎么了？”
“那就正好。”
老板刚好将鸡抓过来，蒋心寒拿出手机付款，下意识就叫沙迪傲拿鸡，然而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傻乎乎地站着。
“老公！”蒋心寒拽了拽沙迪傲，沙迪傲才动作缓慢地伸手接过老板手中的鸡。
然而那鸡一挣扎，就从沙迪傲手中挣脱下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蒋心寒皱眉，正准备责骂的时候云栖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
“你老公现在正被人控制，别打草惊蛇。”
云栖说完，掏出一张符纸将那只鸡定住，然后拿个大袋子像是装菜一样将那只鸡装起来，“先回去再说。”
“嗯。”蒋心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老公。发现对方两眼直愣愣，好像还真的如云栖说的那样被人控制了。
云栖搜索了下记忆，在附近找到一废弃的旧楼。
“就在这里吧。”云栖用法术在那只鸡的身上划了一道口子，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咯咯咯——”那只鸡像是察觉到危险一样，不停地叫唤起来，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像是在求饶一样，可以说是非常有灵性。
云栖“咦”了声，但也没心软，而是喊蒋心寒过来。
等蒋心寒过来，云栖边将那鸡的伤口放在大衣上。
一瞬间，那伤口留的血液像是被吸收一样，不断地涌向大衣。
云栖手中裹住法术，慢慢触碰上蒋心寒的脖子。那大衣源源不断地吸血，并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等了好一会儿，云栖察觉到鸡流血的速度加快，手中的法术光芒大盛，贴着蒋心寒的皮肤将那吸收生气的貂皮隔离开，并在一瞬间将那貂皮震碎。
不能对貂皮动手的原因就在于对方在吸收蒋心寒的精血和生气，现在对方将吸收的对象转移为流血的鸡，云栖自然就不客气了。
“住手！”刚刚一直安静站着的沙迪傲突然红着眼冲了过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只接住了貂皮的碎片。
云栖松手将奄奄一息的鸡放在地上，一脚将冲过来的沙迪傲踢飞，并上前将人给打晕了。
蒋心寒没了身上的貂皮，整个人瞬间跌坐在地上，虽然狼狈，她却能感觉到身上那种禁锢的感觉没了，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哈——”
云栖没时间管蒋心寒，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巷子，一股妖气正往这边接近。
*
云栖从手中掏出一张雷符，在妖气出现在小巷子的一瞬间投掷出去。
那妖气迅速避开，下一秒窜到那貂皮的位置。
“胡丽？”原本还在开心自己没事的蒋心寒看清楚出现的胡丽，突然感觉到大事不好，连忙挣扎起来跑云栖身后。她看了眼不远处抱着破碎的貂皮哭泣的胡丽，小声询问云栖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是背后害你的人。”云栖说道，“这狐狸精应该和你身上大衣的那只貂感情不错，才会一次次将那件衣服售卖出去，帮貂吸收精血和生气。”
云栖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对方售卖那些东西，就是为了给那只貂吸收生气，从而让其复活。
蒋心寒先是一愣，旋即就大怒，她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都是你，小貂已经快要恢复了，你为什么要将它杀了！”胡丽现在的状态可跟在中古店的成熟艳丽的装扮不一样，已经恢复成狐狸状态，身后六条尾巴在空中摇曳。
六尾狐？
云栖挑眉，狐狸尾巴越多，说明血脉和能力越强。狐狸最高据说能有十尾，可惜从未有人见过，就连古籍之中最多也只有九尾狐的出现。
“妖能修炼成人并不容易，你就算借助禁术让他复活过来，他身上背负人命，以后修炼必定受到天道阻挠，一样活不下来。”
“你胡说！他本来可以活着的，是你害死他！”胡丽不是不知道云栖说的，但她只要小貂活过来，只要活过来，其余问题自然有其余办法解决。
心中自我安慰的想法被云栖揭露出来，胡丽恼羞成怒，四肢着地，迅速扑向云栖。
云栖早就提防着，一跃而起避开胡丽的攻击，并掏出各种符纸轰击而去。
六尾狐狸的实力已经算是中等往上，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居然避开了云栖密密麻麻的攻击。
云栖不再浪费符纸，而是将昆仑镜召唤出来。
“内丹分你一半。”她迅速说好条件。
昆仑镜“嗡嗡嗡”地转动，在云栖手背上蹭了蹭，飘过去放出一道道墨绿色的光芒将胡丽笼罩住。
云栖也迅速上前，各种法术像是不要钱一般丢了过去。一人一镜联手，将六尾狐狸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分钟之后，六尾狐狸瘫在地上，全身变得灰不溜秋。她身上的皮毛被雷电击中过，被火焰烧过，看起来十分凄惨。
六尾狐狸怨恨地看了云栖一眼，竟然咬断自己的舌头，“嗷呜”一声，断了气。
云栖皱眉，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昆仑镜围绕着六尾狐狸转了一圈，放出一道墨绿色的光芒插入狐狸精的心脏，卷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像是宝石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六尾狐狸的内丹。
云栖见对方想要全吞了，连忙说，“只能拿一半，不然以后不给你吃了。”
昆仑镜转了几圈，像是犹豫一样，最后还是迅速劈开，将一半丢给云栖，自己吞了另一半。
云栖收起来，并召唤出火焰。那火焰并非是暗红色，而是纯白色的。那火焰一碰到狐狸精的尸体，瞬间将尸体烧没了，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能量团。
云栖迅速将其吞噬掉，让一边想要偷吃的昆仑镜扑了个空。
昆仑镜转来转去，像是讨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样，“嗡嗡嗡”地像是在哭诉云栖吃独食的行为。
“好了，过几天鬼节，我再帮你弄点能量。”
有了云栖的保证，昆仑镜这才满意地回去。
云栖摇头，真是个孩子。
那边沙迪傲也醒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蒋心寒告诉他，他才一脸后怕，不情不愿地和云栖道谢。
云栖摆手，她帮二人也是顺手之劳，主要还是引诱那个坏狐狸精上钩。
蒋心寒坚持给云栖报酬，和云栖交换了个联系方式，给了云栖一万块才离开。
云栖将现场处理好，确定没留下线索，才离开。
到了晚上，赵晓英一家三口都过来道谢，还给云栖带了不少水果。
接下来云栖也没离开酒店，静等中元节到来，将原身的心愿给还了。
赵晓英给的中古店地址也不远, 云栖也就不着急早起过去。第二天□□点起床，慢悠悠地收拾一番，云栖方才出门。
下楼的时候赵晓英正在坐着看手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云栖到了柜台才反应过来, 赵连忙起身, “云大师。”说着, 她不好意思地将手机反扣起来。
云栖点头, 随口问了句伯母怎样了。
“我妈已经好了, 一直想着跟您道谢，只是担心打扰到你, 所以没找您。”赵晓英自从云栖昨晚救了她妈妈之后对云栖更加佩服，所以对着云栖下意识就紧张。
“我年纪和你差不多, 不用对我用敬语。”云栖轻笑，“还有, 我又不是老虎，你不用怕我。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你记得让你妈妈多运动多晒晒太阳，好去一下霉运。”
“好的。”赵晓英刚坐下来, 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忙叫住云栖,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那云大师, 不, 云栖你晚上有时间吗？我妈想亲自感谢你。”
云栖想了想，自己晚上应该能回来，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跟我妈说一声。”赵晓英顿时对云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到了中古店的位置，云栖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情。
中古店位于交叉路口，其大门正对着世纪广场背面，那刚好是她小姨带她试衣服的地方。
有趣。
云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挤入过马路的人群之中，摸了摸右耳的耳夹，一道烟雾笼罩住她的面部。
在她身边的人都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觉得这女生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眼睛却明亮得有些和脸不符合。
“欢迎光临。”
云栖进店，就听见一道女声传来。她歪着脑袋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倚在左边柜台上的女人，对方看起来三四十岁。
等对方走出来了，云栖发现对方穿着紧身旗袍，那旗袍在胸口处露出一个圆圈，勒出一个大的弧度，而且旗袍开的叉只遮挡住了对方的屁股，走动之间，一双白皙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这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异样的魅力，将店铺里其余男客人的眼珠子都给抓住了，甚至有些女客户的眼神都露出几分痴迷。
男人还好，但女人都对这人露出这种表情，那就值得深思了。
云栖抿着嘴唇，在心底拉起警戒线。
“死鬼，看看看，没看过女人啊？！”有些女客人注意到自家男人的样子，顿时就是一通拧耳朵套餐。
“咯咯咯。”那老板娘注意到那边的画面，捂嘴笑，转头凑近云栖，“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小姑娘你说是不是？”随着她嘴巴的闭合，一道粉色的烟雾呼出来，飘向云栖，并被云栖呼吸时吸走。
云栖没接对方的话，而是后退两步，“老板，你熏到我了。”
“什么？”
云栖挥了挥手，“我闻到一股臭豆腐的味道，老板你今天吃过臭豆腐吗？”
那老板的嘴角抽了抽，神色不大好，“没有。”
“那可能是我闻错了。”云栖“哦”了声，说明来意，“我想买衣服，朋友说你这里的比较便宜。”
老板娘看着云栖，眼神惊疑不定，最后又捂嘴笑，“叫我胡丽或者胡姐就好，老板什么的总感觉很老。”
云栖装傻，歪着脑袋，疑惑地反问了句，“狐狸？”
胡丽神色一顿，“古月胡，美丽的丽。”
“我还以为是狐狸精的狐狸呢。”云栖扯了扯嘴角，对外展示的那张假脸也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姑娘说笑了，狐狸精那种美丽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比得上的？”
云栖笑而不语。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这么自夸。
胡丽扭着腰走在前，一边走一边问，“对了，小姑娘想要买什么衣服？”
云栖想着那件白裙子，问，“有没有礼服长裙？”
“有，还不少呢。”胡丽带着云栖来到那群女客人之中，指着一片区域，“就在这里了。”
云栖抬头，上面挂着三四件白色的抹胸长裙，还有一些旗袍，样式看起来都挺旧的，但是做工却不错。
可惜的是，这些衣服都冒着血光，不知道多少有死人穿过。
看了下这些长裙都是抹胸的，云栖便问：“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比如吊带的？”说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这身材可能不大好穿抹胸的。”
原身过得贫苦，有时候为了省钱那是一天只吃一顿，身材清瘦得不行。她接手之后虽然好吃好喝的，但时间还短，还没有完全发育回来。
“吊带的比较少，只有一件，前段时间已经卖出去了。”
“那我再看看吧。”云栖可惜地摇头，“这些衣服的款式什么的都很不错，就是抹胸的不适合我。”
“抹胸和吊带都差不多，姑娘要不你看看我们的旗袍？其余衣服也还可以的。”
云栖顺势看了下旁边的旗袍，假装好奇地问，“这些衣服是一起的吗？”
“是一起的。”胡丽点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说，“售卖人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
云栖笑了笑，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刚好那边的客人叫胡丽，胡丽和云栖说了声就过去了。
云栖看着胡丽的背影，轻笑了声。
现在的妖怪呐，也太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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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看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些衣服，还有不少东西都带着死气。这也就是说，店铺里面大多数东西都和死人呆过一段时间，而且这段时间还不短，要不然也不会沾上这么多的死气。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东西大部分是陪葬品。而这些东西是别人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然后转手 卖到这胡丽手中。
至于胡丽知不知道，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她应该不仅知道这是陪葬品，还知道那些衣服上面带着怨气，很有可能会连累穿衣服的人出现意外。
既然知道还能将衣服卖出去，那这胡丽的目的倒是有些引人遐想了。
云栖环顾四周，发现部分客人有些身上都带着死气，有些死气来自衣服，有些来自首饰耳饰等等，应该都是从这店铺里面买的。
而最严重的一个是她斜对面那位穿着貂毛大衣的女士，也是刚出声拧丈夫耳朵的那位。在云栖的眼中，对方穿着的貂毛几乎连带着身体上血肉，在不断吸附对方的生气，这也是对方满脸苍白的原因。
此时那妇人正拉着胡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着那神情可是十分急切。
“老板娘呢？你赶紧给我出来！！”
一道尖锐的女高音打断了云栖的打量，她转过身子看向门口，一个身材过于丰满的中年妇女正叉着腰，一副找事的姿态。
“胡丽，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店铺给砸了！”
云栖看向胡丽，想看看对方怎么解决。
“这位美女有什么事情吗？”胡丽跟那貂毛主人说了声，便笑着走向门口。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这狐狸精本身就有魅惑人的本事，那过来怀疑胡丽将老公藏起来的女人很快就被安抚下来。
真是好本事。
云栖勾起嘴唇，在女人快被忽悠走的时候叫住对方，“这位女士。”
那位中年妇女回头，环顾四周，没找着说话的人，还是云栖主动站到她面前，她才算是注意到云栖这人。
中年妇女警惕地盯着云栖，“你哪位？有事吗？”
“我刚好会点卜卦之术。”云栖先说了下自己的才能，那人的神色便缓和下来了，“我听你说你丈夫不见了，对吗？”
见云栖说会算卦，女人才说，“他已经消失一个星期了，报警吧警察也找不到人，只是知道他最后是过来这里买了件衣服。姑娘，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他吗？”
“这位女士。”在一边的胡丽插了进来，“你觉得警察都找不到的人一个小姑娘能给你找到？”
“这……”那女人开始迟疑不定。
“试一试也没有损失，不是吗？”云栖笑看着胡丽，“还是说老板娘担心我算出这位女士的老公在哪里？”
最终还是丈夫的踪迹占了上风，女人询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给我他的八字或者贴身物品。”云栖瞥了胡丽一眼，对方脸色虽然没多大变化，但眼神却阴冷不少。
“八字我不大清楚，可能要找他妈问一下才行。至于贴身物品……”那女人连忙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东西递给云栖，“这是我们结婚的戒指，他失踪那天手受伤，脱下来给我保管。这个他带了差不多十年了，可以吗？”
“可以。”云栖接过来，放在手中打量，旋即看向胡丽，“老板娘，可以帮我端一盆水过来吗？”
胡丽注意到其余人看过来的目光，说了句“可以”就扭着身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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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对话声音也不小，起码在店铺里面的客人都听得七七八八，顿时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围着云栖二人成一团。
等胡丽将水盆端过来，云栖掏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几句，然后将那戒指丢了下去。
“哇！”在观看的人齐齐后退，就连那女人也忍不住露出惶恐的表情。
云栖神色倒是没多大变化，静静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水盆里的血液，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符纸被她□□成团。在丢到水盆中的瞬间，纸团变成火球，将整个水盆燃烧起来。
火到了水中还能燃烧，这景象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云栖盯着水盆看了会儿，才将手伸进火盆里面，又引来一阵惊呼。只是她的手一触碰过来，那些火焰就渐渐熄灭。戒指离开水，水盆里面的血光也消失不见。
等云栖起身，那女人顿时站不住，上前询问云栖她老公在哪里。
云栖看了眼躲入人群中的胡丽，笑了笑，然后才凑近女人的耳中，悄悄说了句话。
“真的？”女人不大相信地看着云栖。
云栖点头，将那戒指还给对方，“要是在明天天亮之前你还是没找到他，就再拿着他的八字找我。”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那女人突然才想起来没问云栖名字，“大师怎么称呼？”
虽然云栖看着年轻，但要是真有本事，叫一声大师也不算过分。
“云栖，云朵云，木西栖。”
“云大师真是年轻有为。”妇人得到自家老公的消息，心中急切，和云栖说了两句话就急急忙忙走了。
“美女真是好本事，居然还会算卦。”胡丽言笑晏晏地看着云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那水盆给端起来，下蹲时露出来的大片雪白的皮肤又吸引了大群男人的目光。
人群中，那个穿着貂皮的女人又拧着她那个好色的老公说教。
云栖看了眼，叫住对方。
“怎么了？难道美女也想帮我算上一卦吗？”胡丽回眸一笑，“我可没有什么要找的人。”
“我就是想说老板娘魅力很大，那些男士好像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我想刚刚那位女士的老公要是在的话，肯定也会被老板娘给吸引的。”云栖像是没察觉到胡丽阴冷的目光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看见合适的衣服，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胡丽轻轻呼了口气，一道无名的烟雾缠绕上云栖。
云栖注意到，却没有避开，而是任由它飘到自己的衣服上。她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诱敌上钩？
出了中古店，云栖并没有直接坐车离开，而是找了个空地看手机。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前面那位大师，稍等一下。”
第23章
云栖回头，发现是那被貂皮大衣吸收生气的女士。
“大师，我叫蒋水寒，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不知道你除了算卦还会不会其他的？比如说——”妇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身边的丈夫给打断了。
那男人不耐烦地说，“年纪这么小，会算卦已经算厉害了，你觉得还会别的？”
云栖看了眼那男人，耳朵圆小，眉窄鼻尖，嘴唇薄，典型的薄情寡义负心汉额的面相。
她轻笑了声，看向那蒋水寒：“你是想问你身上这件衣服？”
“对对对，你能帮我把它脱下来吗？”蒋水寒见云栖问都没问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心一瞬间安定下来，跟云栖说了下前因后果。
“我听朋友介绍过来这家店买了这件貂皮大衣，结果买回去之后穿了几次，我就再也脱不下来了，每次想脱下来都感觉在扒我的皮一样，痛苦无比。如果我强忍着脱下来，我还会流血。”
那惊悚的一幕可是吓坏她了。先是去医院找了医生，医生说强行脱下一半，她就能流血过多死亡。
随后又找了几个大师，勉强将日渐虚弱的情况稳定住，但那些大师完全没有办法帮她将这大衣脱下来，让她去找卖主，所以才有了今天过来找胡丽的事情。
可惜的是胡丽说她也不清楚，店铺里面的衣服都是别人售卖给店铺的。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云栖露的那一手让她看到了些许希望，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找过来，没想到云栖好像真的能解决的样子。
“也怪我爱贪小便宜，非要省这点钱过来买二手的衣服。”蒋心寒说着，眼睛已经起了水雾。
“你这件衣服是用真的貂皮做的。”云栖抬手在蒋心寒的肩膀上摸了把，“而且还是从成精的貂身上扒下来的。这貂死前带着怨恨，灵魂覆在这大衣中，想要吸血获得新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妇人应该不是第一个被貂皮□□血和生气的。这貂皮上面的血气已经十分浓郁，最起码已经换过至少五个主人。不出意外，等将这妇人的生气完全吸收完，估计就能在中元节的时候，趁着鬼气浓郁之时复活过来。
云栖担心说出来会让对方更加害怕，也就没说。
听见云栖的话，那妇人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一把抓住云栖的手，就像漂浮在海洋中的人抓住浮木一样。
“那我要怎么办？”
“先将这大衣给拿下来。”
云栖刚说完，那男人就又开口，“那么多大师都没办法将这大衣拿下来，你一个毛头丫头能有办法？”
云栖挑眉，看向那男人，“妻子遭遇灾难，人家有办法帮忙，丈夫一般都是殷勤求问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什么都要抬杠，一副不想救你妻子的样子。”
蒋水寒怀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神情不悦，“老公，你该不会真的想我去死，然后好去找你那群老相好的吧？”
“你说什么呢？我哪来的相好的，你别听这丫头胡说。”男人神情有些慌乱，“我这不是担心她没本事会害了你嘛。好了好了，你信她，那就让她帮忙就是了。”
“大师，你别管他。”蒋水寒对他轻哼了声，看向云栖时神色柔和下来，“我需要怎么做？”
云栖示意对方跟上。
*
云栖将人带到菜市场。
“这貂皮不能脱下的主要原因是它在透过你的皮肤吸收你的生气和精血，只要一察觉到你有脱下来的意思，它就会加快吸收的速度，在你脱下来之前吸光你的血液。”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你说？”
云栖抬头看了那男人一眼，轻轻地叫了句，“蒋小姐。”
“沙迪傲，你要是再这样就先回去。”事关性命，蒋水寒对沙迪傲拆台的行为已经十分不耐烦。
沙迪傲脸色变幻了会，直接转身就走，但没一会儿又回来。
“你不是走了吗？”蒋水寒问。
“我担心你。”沙迪傲一字一顿地说。
云栖注意到沙迪傲眼中闪过的红光，嘴唇勾了起来。
猎物上钩了。
“还算你有良心。”蒋心寒没察觉到异常，转身让云栖继续说下去。
“强行脱下来是不行的，只能让它自己脱下来。”
“自己脱下来？”
“对，让它自己脱离。”云栖带着进了旁边的店铺，要了一只生鸡，才转头对蒋心寒说，“它的目的是吸收生气。你现在生气已经不多，只需要出现生气比你还多的生物，那么它自然而然就会选择新的对象。对了，你是什么生肖？”
“鸡，怎么了？”
“那就正好。”
老板刚好将鸡抓过来，蒋心寒拿出手机付款，下意识就叫沙迪傲拿鸡，然而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傻乎乎地站着。
“老公！”蒋心寒拽了拽沙迪傲，沙迪傲才动作缓慢地伸手接过老板手中的鸡。
然而那鸡一挣扎，就从沙迪傲手中挣脱下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蒋心寒皱眉，正准备责骂的时候云栖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
“你老公现在正被人控制，别打草惊蛇。”
云栖说完，掏出一张符纸将那只鸡定住，然后拿个大袋子像是装菜一样将那只鸡装起来，“先回去再说。”
“嗯。”蒋心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老公。发现对方两眼直愣愣，好像还真的如云栖说的那样被人控制了。
云栖搜索了下记忆，在附近找到一废弃的旧楼。
“就在这里吧。”云栖用法术在那只鸡的身上划了一道口子，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咯咯咯——”那只鸡像是察觉到危险一样，不停地叫唤起来，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像是在求饶一样，可以说是非常有灵性。
云栖“咦”了声，但也没心软，而是喊蒋心寒过来。
等蒋心寒过来，云栖边将那鸡的伤口放在大衣上。
一瞬间，那伤口留的血液像是被吸收一样，不断地涌向大衣。
云栖手中裹住法术，慢慢触碰上蒋心寒的脖子。那大衣源源不断地吸血，并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等了好一会儿，云栖察觉到鸡流血的速度加快，手中的法术光芒大盛，贴着蒋心寒的皮肤将那吸收生气的貂皮隔离开，并在一瞬间将那貂皮震碎。
不能对貂皮动手的原因就在于对方在吸收蒋心寒的精血和生气，现在对方将吸收的对象转移为流血的鸡，云栖自然就不客气了。
“住手！”刚刚一直安静站着的沙迪傲突然红着眼冲了过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只接住了貂皮的碎片。
云栖松手将奄奄一息的鸡放在地上，一脚将冲过来的沙迪傲踢飞，并上前将人给打晕了。
蒋心寒没了身上的貂皮，整个人瞬间跌坐在地上，虽然狼狈，她却能感觉到身上那种禁锢的感觉没了，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哈——”
云栖没时间管蒋心寒，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巷子，一股妖气正往这边接近。
*
云栖从手中掏出一张雷符，在妖气出现在小巷子的一瞬间投掷出去。
那妖气迅速避开，下一秒窜到那貂皮的位置。
“胡丽？”原本还在开心自己没事的蒋心寒看清楚出现的胡丽，突然感觉到大事不好，连忙挣扎起来跑云栖身后。她看了眼不远处抱着破碎的貂皮哭泣的胡丽，小声询问云栖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是背后害你的人。”云栖说道，“这狐狸精应该和你身上大衣的那只貂感情不错，才会一次次将那件衣服售卖出去，帮貂吸收精血和生气。”
云栖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对方售卖那些东西，就是为了给那只貂吸收生气，从而让其复活。
蒋心寒先是一愣，旋即就大怒，她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都是你，小貂已经快要恢复了，你为什么要将它杀了！”胡丽现在的状态可跟在中古店的成熟艳丽的装扮不一样，已经恢复成狐狸状态，身后六条尾巴在空中摇曳。
六尾狐？
云栖挑眉，狐狸尾巴越多，说明血脉和能力越强。狐狸最高据说能有十尾，可惜从未有人见过，就连古籍之中最多也只有九尾狐的出现。
“妖能修炼成人并不容易，你就算借助禁术让他复活过来，他身上背负人命，以后修炼必定受到天道阻挠，一样活不下来。”
“你胡说！他本来可以活着的，是你害死他！”胡丽不是不知道云栖说的，但她只要小貂活过来，只要活过来，其余问题自然有其余办法解决。
心中自我安慰的想法被云栖揭露出来，胡丽恼羞成怒，四肢着地，迅速扑向云栖。
云栖早就提防着，一跃而起避开胡丽的攻击，并掏出各种符纸轰击而去。
六尾狐狸的实力已经算是中等往上，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居然避开了云栖密密麻麻的攻击。
云栖不再浪费符纸，而是将昆仑镜召唤出来。
“内丹分你一半。”她迅速说好条件。
昆仑镜“嗡嗡嗡”地转动，在云栖手背上蹭了蹭，飘过去放出一道道墨绿色的光芒将胡丽笼罩住。
云栖也迅速上前，各种法术像是不要钱一般丢了过去。一人一镜联手，将六尾狐狸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分钟之后，六尾狐狸瘫在地上，全身变得灰不溜秋。她身上的皮毛被雷电击中过，被火焰烧过，看起来十分凄惨。
六尾狐狸怨恨地看了云栖一眼，竟然咬断自己的舌头，“嗷呜”一声，断了气。
云栖皱眉，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昆仑镜围绕着六尾狐狸转了一圈，放出一道墨绿色的光芒插入狐狸精的心脏，卷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像是宝石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六尾狐狸的内丹。
云栖见对方想要全吞了，连忙说，“只能拿一半，不然以后不给你吃了。”
昆仑镜转了几圈，像是犹豫一样，最后还是迅速劈开，将一半丢给云栖，自己吞了另一半。
云栖收起来，并召唤出火焰。那火焰并非是暗红色，而是纯白色的。那火焰一碰到狐狸精的尸体，瞬间将尸体烧没了，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能量团。
云栖迅速将其吞噬掉，让一边想要偷吃的昆仑镜扑了个空。
昆仑镜转来转去，像是讨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样，“嗡嗡嗡”地像是在哭诉云栖吃独食的行为。
“好了，过几天鬼节，我再帮你弄点能量。”
有了云栖的保证，昆仑镜这才满意地回去。
云栖摇头，真是个孩子。
那边沙迪傲也醒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蒋心寒告诉他，他才一脸后怕，不情不愿地和云栖道谢。
云栖摆手，她帮二人也是顺手之劳，主要还是引诱那个坏狐狸精上钩。
蒋心寒坚持给云栖报酬，和云栖交换了个联系方式，给了云栖一万块才离开。
云栖将现场处理好，确定没留下线索，才离开。
到了晚上，赵晓英一家三口都过来道谢，还给云栖带了不少水果。
接下来云栖也没离开酒店，静等中元节到来，将原身的心愿给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