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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辩机被坑(2)

作者:大名府白衣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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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辩机被坑(2)

    “二十九。”

    “三十打完!”

    三十棍过后,房遗爱后襟已被鲜血浸透,趴在地上紧咬钢牙,哪里肯发出半点吃痛的声响。

    长孙无忌得意的看着房遗爱受刑的伤口,背地冷笑不休,道:“到底是不是你毒杀了萧锐!”

    “主审说我毒杀萧锐,敢问这毒药现在何处?又可有人证未凭?”

    见长孙无忌闭口不语,房遗爱冷哼一声,“即无物证,怎证其情是真?又无人证,怎能其真是实?无凭无证严刑拷打,分明陷害学生!”

    萧瑀冷声大骂:“呸!人证就是谢仲举,物证就是毒药!”

    “想谢仲举早已被释放回家,供招之上写得明白,此案早于他没了干系。至于宋国公所说的毒药,现在何处?拿来我看!”

    此言一出,蔡少炳、长孙无忌焕然大悟。

    眼望伏地受刑的房遗爱,长孙无忌暗发恨声,“好一个奸诈的小孺子!前番情愿替谢仲举揽罪,却原来是为了隐藏人证证言!”

    萧瑀被说得没了脾气,坐在椅子上气得胡子直抖,恨不得将手中茶杯摔在房遗爱头上,把这个口吐莲花的小贼砸死才好。

    一番思忖,见抓不到房遗爱的把柄,长孙无忌转而看向了被他特意请来的辩机和尚,他之前早就听说辩机和房俊有些矛盾,加上辩机乃是玄奘法师的高徒,在长安城威望极高,这才会连夜串供,打算借助这位高僧给房遗爱定下罪状。

    辩机受到眼色,稍定心神,起身走到堂下,双手合十道:“众人官长、施主,贫僧有一事要说明。”

    “哦?这不是会昌寺的辩机法师吗?”魏征抚髯喃喃,想到之前“高阳私通辩机……”的谣传,登时便猜透了他与长孙无忌之间的勾当。

    “法师有何高见?尽管说来。”长孙无忌昨晚与辩机密谈一夜,最终将突破点盯在了死去的萧锐头上,此刻见合作伙伴出言答对,随即便做出了公正无私的主审模样。

    辩机手持佛珠,看向房遗爱,不疾不徐的道:“萧驸马再世之时,与贫僧乃是佛门好友,我二人时常在一起探讨佛经典故,就在萧驸马被押进大牢的前两天,他曾经跟贫僧说起过一桩心事。”

    “小儿生前与法师确是至交好友。”萧瑀戏精上身,面带急迫的拱手问道:“但不知是何心事?”

    “萧驸马曾跟贫僧提起,他之前邀房驸马过府饮宴,酒过三巡房驸马曾亲口说出他就是何足道的话儿。此事被萧驸马记在心中,房俊酒醒过后连番要挟,萧驸马忠心为国,数次言辞驳回,这才有了得患鼠疫暴毙的下场。”

    长孙无忌四人定下的毒计,可谓是天衣无缝,再由方外高僧辩机说讲出来,瞬间便得到了在场多数人的认可。

    房遗爱趴在地上,眼望辩机和尚,眸中阴鸷一闪而过,冷声询问道:“敢问法师,此事是萧锐亲口对你说的?”

    “不错,前日萧驸马重伤卧床,贫僧前去探望,这番话正是萧驸马在病榻上亲口所讲的。”说完,辩机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在不知真情的众人眼里,他俨然一个得道高僧,却不知这位高僧早已犯下了佛门八戒中的半数还多。

    房遗爱虽然做事浮躁,但心思却是七窍玲珑,稍加思索便找出了其中的破绽,冷笑道:“敢问此事谁能作证?”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如今萧锐已被你毒死,这人证去哪里找来?”

    “既然萧锐已死,怎能证明辩机法师所言非虚?”

    蔡少炳也参与了昨夜的定计,帮腔道:“辩机法师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岂会口出妄言?”

    房遗爱冷笑声愈来愈响,引得众人疑惑不已,就连马周也升起了一丝困惑。

    “想学生化名一事长安城人尽皆知,萧锐之死也风传与学生有关,眼下这番供词出在前两事后,有心之人故意捏造一番,想来编出这样的虚言陷害与我,倒也不无可能。”

    趁着众人思考的空档,房遗爱趁热打铁,“敢问辩机法师,之前萧锐暴毙过后,你何为不来察院告发我?为什么偏偏等到我化名满城皆知之后,才来到这察院作证?”

    一席话说得辩机哑口无言,站在原地只顾送念佛号,谎称超度萧锐亡灵来掩盖自己的理屈词穷。

    长孙无忌万没想到,他们四人溜溜熬了一夜想出来的“妙计……”,竟被房遗爱三两句话搅黄了。

    “辩机法师慈悲为怀,前番只顾为好友诵念经文,这才让你侥幸喘息了几日,为何铁证如山还不招供?”

    说着,长孙无忌抽出一根令签,道:“人犯巧舌如簧,重责二十刑杖!”

    “慢着!”马周将身站起,想要阻止,却见魏征闭口不言,自知官位不及长孙无忌、蔡少炳二人的他,支吾了片刻,只得拂袖坐了回去。

    两名衙役再次施行,饶是房遗爱运起真气,却还是被打的鲜血淋漓,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

    受刑过后,房遗爱直视辩机,顿时升起了要报复这道貌岸然的秃驴的想法。

    故作受刑不过,房遗爱开口告饶,接着对辩机和尚说道:“辩机法师,但不知萧锐的原话说些什么?可否说来我听?”

    长孙无忌以为房遗爱吃不消刑杖,大喜之下,对辩机说道:“辩机法师,还是将当日萧锐的原话说讲出来吧,好让这人犯心甘情愿的画供。”

    “好。”辩机哪里听到过什么萧锐的心事,硬着头皮点头过后,只能现编,可就在他低头思忖的时候,却被房遗爱打断了思绪。

    “慢着!”房遗爱装作一副痛苦的表情,慌忙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以防串供,只能对我一人说!”

    “好,本官答应便是!”长孙无忌狂喜不已,开口道:“还请法师上前,对房俊一人私语就是。”

    辩机应声踱步到房遗爱跟前,弯腰蹲下,说出了许多现编的谎话,却没想到他已经一步一步被房遗爱朝阴沟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