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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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跟朱重八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距离濠州城不到十里的一座山包上,瞧着这场厮杀。
他们全都为城里的红巾军捏一把汗,担心郭子兴跟韩林儿他们城破人亡。
两支人马刚刚交手就进去了白热化状态,城上站满了穿红衣服的人,城下站满了穿黄衣服的人。
一座座云梯竖立起来,一排排手拿盾牌跟短刀的士兵顺着云梯爬上城楼。
有的鞑子兵没有上去就被石头砸中,脑浆迸裂。有的人爬上去一半,就被落下来的滚木从木梯上砸下。
有的人侥幸爬上城楼,脑袋没有探上城墙,就被红巾军一枪刺中胸口,从墙头上挑下。
云梯下的人成千上万,人如潮涌,前赴后继,城门上呐喊声震天,乱箭齐发。
城下的尸体一片接一片倒下,血流成河,城上的好多人也被利箭射中,当场毙命。
有的地方士兵密集,上去城楼,瞬间跟城墙上的红巾军拼杀在一起,可城墙上也是人如潮涌,生生把鞑子兵又压了下去。
有掷灰瓶的,有砸石头的,有用钢钩推翻云梯的。
有的云梯被推翻,爬在上面的黄衣服士兵就成串成串往下砸。
掉下来的士兵立刻摔得骨断筋折,满嘴吐血,惨嚎声也响做一片。
别管红巾军还是鞑子兵,全都架起了大炮,城上的大炮向下轰击,城下的大炮向上轰击。
炮弹落在哪儿,哪儿就炸开一朵巨大的礼花,好多人被炸飞,炸残,残肢遍地飞舞,血液也跟着横飞。
还有一部分人,在铁甲的保护下推着横木在砸城门,想把城门破开。
一下,两下,三下,咚咚声不断,呐喊声不断。
城门被撞得山呼海啸摇摇欲坠,尘土飞扬。
上面的人一瞅不妙,立刻向着城门口倾倒热油。热油落地,他们又投掷火把。
顷刻间,那些热油倒在鞑子兵的队伍里,火势弥漫而起,大火熊熊燃烧,城门口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鞑子兵有的被热油烫伤眼睛,有的被烫伤脑袋,有的浑身被烧得净是水灵子。
火把将热油点着,他们就浑身冒火,在火堆里惨叫,捂着脸打滚。
即便这样,后来者仍旧不肯退缩,一直奋勇上前。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对错,没有正义跟邪恶之分。
鞑子兵是为了保卫疆土,守护国家安定,剿灭叛军义不容辞。
而红巾军是为了活下去,还天下百姓一片更加公平更加和谐的土地。
他们是为自由而战,为生存而战,也是为了正义而战……。
他们都是正确的,也都是邪恶的。
正确,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信仰,邪恶是他们都加入了战争。不把自己跟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儿。
其实,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汉人,大部分都是穷人,谁跟谁也没有直接的仇恨。
可他们偏偏就杀在了一起,你死我活,你争我夺。
或许只是为了出人头地,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瞧着热血横飞尸横遍野的场面,陈浩心惊胆战,朱重八跟汤和徐达也面有骇色。
马秀英扭过脸,不忍直视,而玉环一直蜷缩在丈夫的怀里,身体轻轻在颤抖。
“陈浩哥,你觉得郭元帅跟刘福通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朱重八问。
“不会!”陈浩摇摇头。
“可鞑子兵人数众多啊,万一郭元帅跟刘福通还有孙德崖他们顶不住咋办?”
陈浩说:“你放心,虽然城里的红巾军各怀鬼胎,可这时候他们不得不同仇敌忾。
是脱脱把他们逼迫在了一起,让所有人齐心协力,拧成了一股绳。
大家都知道城破以后的后果是啥,所以一定会拼死一战。
再加上濠州城里兵多粮足,脱脱占不到便宜,一定会损兵折将。”
“那以后呢?以后会怎么样?”
陈浩说:“不知道,在我的那个年代,记载这段历史的时候,脱脱最后走了,刘福通最终保住了濠州。”
“那郭元帅呢?”
“放心,郭元帅没事,要死还早着呢,最起码一年半。”
“那咱们咋办?”朱重八又问。
“走!我还回元宝山,至于你,找你的十三副盔甲去吧,你会凑够十三个人,很快崛起的。”
不是陈浩料事如神,毕竟是学过这段历史的,历史上记载得清清楚楚。
细节可能被人改过,但是大方向不变。
“那好,我们走,我跟你一起回马家村,先收割庄稼,然后积攒力量。”朱重八翻身上去了战马。
旁边的汤和跟徐达也上去战马,一鞭子抽在了马车上。
那辆马车带着玉环跟马老婆儿也走了。
陈浩扭头又瞅瞅濠州的战场,毫无牵挂地走了。
他本来就是局外人,跟这个时代无关。
帮谁也不对,不帮也不对,一边是脱脱跟他的忘年交,一边是郭子兴对他的知遇之恩。
既然没能力拦住他们,那就打吧,打死算算谁……。
陈浩就那么走了,再次返回了元宝山。
这一次回来跟当初不一样。因为马二娘跟秀英姑娘也回来了。
队伍没到村口,雪姬就带着好多乡亲迎了过来。
“陈浩!陈浩哥——。”看见男人的队伍,雪姬就奔跑起来。
陈浩也发现了女孩,同样从马上跳下,雪姬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玉环没在意,可马秀英却受不了,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好你个陈浩,这雪白的丫头是谁啊?咋是个女的就往你怀里扑?
马秀英不认识雪姬,更不知道她是突厥的公主。只能干瞪眼却没有办法。
雪姬哭了,说:“陈浩哥,你一走就是几个月,想死人家了。”
陈浩说:“我也想你,乡亲们都还好吧?”
“好……。”
“眼瞅着就要割麦子了,东西准备好了吗?”男人问。
“都准备好了,小车准备了两百辆,草绳我们准备了三千根,打麦场也拾掇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呢。”
雪姬真的等不及了,当初男人离开,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她,她等于是马家村的女村长。
这次陈浩回来,就是准备割麦的。
元宝山四周都在打仗,他们打他们的,这边的日子该过还要过。
而且他们正在迎接一年一度的大丰收。
“好嘞,玉环,娘,下车了,到家了……。”陈浩呼喊一声,挑开车帘,将媳妇跟丈母娘搀扶了下来。
马老婆儿下车就懵了,有点傻眼。
“天哪,这还是马家村吗?还是当初的家吗?咋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当初马老婆儿逃荒离开,就没有回过马家村。
那时候的马家村是一片荒凉,饥荒遍野哀嚎遍地,十室九空,千里渺无人烟。
要不然她也不会住在定远不回来。
现在跟几年前不一样了,如今的马家村别有一番景象。
到处是成片的良田,满地是青黄的小麦,足足五六千亩快要成熟的粮食。
村子也跟从前不一样了,显出了宽阔干净的街道,两侧都是民房,干净,坚固,淡雅。
最豪华的就是陈浩刚修的陈府,六进六处的大院子。
门楼十分豪华,雕梁画栋,两侧是两个巨大的石狮子。
上去台阶是朱漆大门,门口站着四个仆人。
陈浩咳嗽一声,呼呼啦啦,门里就出来二十多个家丁跟丫鬟,分别站列两旁。
“老爷,夫人,您回来了?见过老爷!”所有的家丁跟丫鬟都冲他跟玉环行礼,飘飘下拜。
陈浩说:“大家起来吧,还不见过老夫人?”
“是,见过老夫人!!”下人们又冲马老婆儿下拜。
老婆子差点晕过去,惊讶地问:“浩儿,这是……咱家?”
玉环说:“娘,这就是咱家啊。”
“咱家现在这么多人?这么多房子?浩儿啊,你跟玉环发达了。”
玉环说:“是啊娘,我们真的发达了,早让你回来,你偏不回,还觉得元帅府好过,岂不知咱家里更好,更舒服?”
从前,好几次陈浩两口子就想把老娘接回来,可老婆子就是不回。
她穷怕了,也吃够了苦,觉得郭子兴的家是天堂,使奴唤婢,锦衣玉食。
今天回来一瞅,娘个腚的,原来自己家比郭子兴家好多了。
老婆子咳嗽一声,立刻,所有的家丁跟丫鬟全过来了,搀扶的搀扶,捶背的捶背。
马老婆儿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就把胸挺着高高的,十分神气。
她心甘情愿享受着别人的伺候,心里美极了。
玉环真有福气,竟然嫁给这么个有出息的男人。
老身也有福气,竟然找了这么能干的上门女婿,以后好日子来了。
俺也是大宅门里的贵妇人了。
马老婆儿在很多下人的搀扶下走了,陈浩微微一笑,过来搀扶马秀英。
马姑娘犹豫一下,还是拉了他的手,下了战马。
陈浩说:“姐,姐夫,你俩的屋子在后院,我早让人打扫干净了,以后,这儿就是咱的家了。”
马秀英是没家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再说了,这个家是人家陈浩跟玉环建起来的,她根本没出力,所以只能脸一红说:“陈浩,以后只能叨扰你了。”
“哪儿的话?你是我姐,重八是我姐夫,咱们是一家人,这就是你娘家啊。姐,您请,我搀您,别摔着……。”陈浩跟李莲英伺候皇太后那样,把大肚子的马秀英请进了大宅门里。
汤和跟徐达哈哈一笑,也下了马,说:“重八哥,走呗,咱进去。”
几个人进门,立刻有家丁过来伺候迎接。整个陈家大院就忙碌起来。
马老婆儿进去自己屋子,这儿瞅瞅,哪儿看看,越看越喜欢。
家里不但房子好,还有花园,有鱼池,有假山,鲜花盛开,娘隔壁的,真是人间仙境啊。
早知道家里这么好,还在郭子兴哪儿住个毛线啊?
哪儿都好,就是家的名字不好,竟然叫陈府,老婆子就一脸的不高兴。
她说:“浩儿,你姓啥?”
陈浩说:“娘,我姓陈啊。”
“胡说!你入赘马家,就应该姓马。”
“对对对,我姓马,姓马……。”
“既然你姓马,那这个家应该叫马府,为啥要叫陈府呢?”马老婆儿很不高兴,还冲女婿瞪眼睛。
陈浩一听笑了,说:“娘,对不起,当初我没想到这一层,我这就安排人,换名字,您别生气。”
陈浩是孝顺的,把马老婆儿当做了亲娘。
既然她计较这个,就按她说得来。
哎,谁让人家姑娘是他媳妇啊?玉环陪着他哼哼唧唧睡了这么久,当然要孝顺她娘。
别说房子,就是将来生个娃,也要姓马的。
这是入赘姑爷的规矩。
陈浩跟朱重八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距离濠州城不到十里的一座山包上,瞧着这场厮杀。
他们全都为城里的红巾军捏一把汗,担心郭子兴跟韩林儿他们城破人亡。
两支人马刚刚交手就进去了白热化状态,城上站满了穿红衣服的人,城下站满了穿黄衣服的人。
一座座云梯竖立起来,一排排手拿盾牌跟短刀的士兵顺着云梯爬上城楼。
有的鞑子兵没有上去就被石头砸中,脑浆迸裂。有的人爬上去一半,就被落下来的滚木从木梯上砸下。
有的人侥幸爬上城楼,脑袋没有探上城墙,就被红巾军一枪刺中胸口,从墙头上挑下。
云梯下的人成千上万,人如潮涌,前赴后继,城门上呐喊声震天,乱箭齐发。
城下的尸体一片接一片倒下,血流成河,城上的好多人也被利箭射中,当场毙命。
有的地方士兵密集,上去城楼,瞬间跟城墙上的红巾军拼杀在一起,可城墙上也是人如潮涌,生生把鞑子兵又压了下去。
有掷灰瓶的,有砸石头的,有用钢钩推翻云梯的。
有的云梯被推翻,爬在上面的黄衣服士兵就成串成串往下砸。
掉下来的士兵立刻摔得骨断筋折,满嘴吐血,惨嚎声也响做一片。
别管红巾军还是鞑子兵,全都架起了大炮,城上的大炮向下轰击,城下的大炮向上轰击。
炮弹落在哪儿,哪儿就炸开一朵巨大的礼花,好多人被炸飞,炸残,残肢遍地飞舞,血液也跟着横飞。
还有一部分人,在铁甲的保护下推着横木在砸城门,想把城门破开。
一下,两下,三下,咚咚声不断,呐喊声不断。
城门被撞得山呼海啸摇摇欲坠,尘土飞扬。
上面的人一瞅不妙,立刻向着城门口倾倒热油。热油落地,他们又投掷火把。
顷刻间,那些热油倒在鞑子兵的队伍里,火势弥漫而起,大火熊熊燃烧,城门口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鞑子兵有的被热油烫伤眼睛,有的被烫伤脑袋,有的浑身被烧得净是水灵子。
火把将热油点着,他们就浑身冒火,在火堆里惨叫,捂着脸打滚。
即便这样,后来者仍旧不肯退缩,一直奋勇上前。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对错,没有正义跟邪恶之分。
鞑子兵是为了保卫疆土,守护国家安定,剿灭叛军义不容辞。
而红巾军是为了活下去,还天下百姓一片更加公平更加和谐的土地。
他们是为自由而战,为生存而战,也是为了正义而战……。
他们都是正确的,也都是邪恶的。
正确,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信仰,邪恶是他们都加入了战争。不把自己跟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儿。
其实,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汉人,大部分都是穷人,谁跟谁也没有直接的仇恨。
可他们偏偏就杀在了一起,你死我活,你争我夺。
或许只是为了出人头地,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瞧着热血横飞尸横遍野的场面,陈浩心惊胆战,朱重八跟汤和徐达也面有骇色。
马秀英扭过脸,不忍直视,而玉环一直蜷缩在丈夫的怀里,身体轻轻在颤抖。
“陈浩哥,你觉得郭元帅跟刘福通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朱重八问。
“不会!”陈浩摇摇头。
“可鞑子兵人数众多啊,万一郭元帅跟刘福通还有孙德崖他们顶不住咋办?”
陈浩说:“你放心,虽然城里的红巾军各怀鬼胎,可这时候他们不得不同仇敌忾。
是脱脱把他们逼迫在了一起,让所有人齐心协力,拧成了一股绳。
大家都知道城破以后的后果是啥,所以一定会拼死一战。
再加上濠州城里兵多粮足,脱脱占不到便宜,一定会损兵折将。”
“那以后呢?以后会怎么样?”
陈浩说:“不知道,在我的那个年代,记载这段历史的时候,脱脱最后走了,刘福通最终保住了濠州。”
“那郭元帅呢?”
“放心,郭元帅没事,要死还早着呢,最起码一年半。”
“那咱们咋办?”朱重八又问。
“走!我还回元宝山,至于你,找你的十三副盔甲去吧,你会凑够十三个人,很快崛起的。”
不是陈浩料事如神,毕竟是学过这段历史的,历史上记载得清清楚楚。
细节可能被人改过,但是大方向不变。
“那好,我们走,我跟你一起回马家村,先收割庄稼,然后积攒力量。”朱重八翻身上去了战马。
旁边的汤和跟徐达也上去战马,一鞭子抽在了马车上。
那辆马车带着玉环跟马老婆儿也走了。
陈浩扭头又瞅瞅濠州的战场,毫无牵挂地走了。
他本来就是局外人,跟这个时代无关。
帮谁也不对,不帮也不对,一边是脱脱跟他的忘年交,一边是郭子兴对他的知遇之恩。
既然没能力拦住他们,那就打吧,打死算算谁……。
陈浩就那么走了,再次返回了元宝山。
这一次回来跟当初不一样。因为马二娘跟秀英姑娘也回来了。
队伍没到村口,雪姬就带着好多乡亲迎了过来。
“陈浩!陈浩哥——。”看见男人的队伍,雪姬就奔跑起来。
陈浩也发现了女孩,同样从马上跳下,雪姬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玉环没在意,可马秀英却受不了,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好你个陈浩,这雪白的丫头是谁啊?咋是个女的就往你怀里扑?
马秀英不认识雪姬,更不知道她是突厥的公主。只能干瞪眼却没有办法。
雪姬哭了,说:“陈浩哥,你一走就是几个月,想死人家了。”
陈浩说:“我也想你,乡亲们都还好吧?”
“好……。”
“眼瞅着就要割麦子了,东西准备好了吗?”男人问。
“都准备好了,小车准备了两百辆,草绳我们准备了三千根,打麦场也拾掇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呢。”
雪姬真的等不及了,当初男人离开,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她,她等于是马家村的女村长。
这次陈浩回来,就是准备割麦的。
元宝山四周都在打仗,他们打他们的,这边的日子该过还要过。
而且他们正在迎接一年一度的大丰收。
“好嘞,玉环,娘,下车了,到家了……。”陈浩呼喊一声,挑开车帘,将媳妇跟丈母娘搀扶了下来。
马老婆儿下车就懵了,有点傻眼。
“天哪,这还是马家村吗?还是当初的家吗?咋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当初马老婆儿逃荒离开,就没有回过马家村。
那时候的马家村是一片荒凉,饥荒遍野哀嚎遍地,十室九空,千里渺无人烟。
要不然她也不会住在定远不回来。
现在跟几年前不一样了,如今的马家村别有一番景象。
到处是成片的良田,满地是青黄的小麦,足足五六千亩快要成熟的粮食。
村子也跟从前不一样了,显出了宽阔干净的街道,两侧都是民房,干净,坚固,淡雅。
最豪华的就是陈浩刚修的陈府,六进六处的大院子。
门楼十分豪华,雕梁画栋,两侧是两个巨大的石狮子。
上去台阶是朱漆大门,门口站着四个仆人。
陈浩咳嗽一声,呼呼啦啦,门里就出来二十多个家丁跟丫鬟,分别站列两旁。
“老爷,夫人,您回来了?见过老爷!”所有的家丁跟丫鬟都冲他跟玉环行礼,飘飘下拜。
陈浩说:“大家起来吧,还不见过老夫人?”
“是,见过老夫人!!”下人们又冲马老婆儿下拜。
老婆子差点晕过去,惊讶地问:“浩儿,这是……咱家?”
玉环说:“娘,这就是咱家啊。”
“咱家现在这么多人?这么多房子?浩儿啊,你跟玉环发达了。”
玉环说:“是啊娘,我们真的发达了,早让你回来,你偏不回,还觉得元帅府好过,岂不知咱家里更好,更舒服?”
从前,好几次陈浩两口子就想把老娘接回来,可老婆子就是不回。
她穷怕了,也吃够了苦,觉得郭子兴的家是天堂,使奴唤婢,锦衣玉食。
今天回来一瞅,娘个腚的,原来自己家比郭子兴家好多了。
老婆子咳嗽一声,立刻,所有的家丁跟丫鬟全过来了,搀扶的搀扶,捶背的捶背。
马老婆儿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就把胸挺着高高的,十分神气。
她心甘情愿享受着别人的伺候,心里美极了。
玉环真有福气,竟然嫁给这么个有出息的男人。
老身也有福气,竟然找了这么能干的上门女婿,以后好日子来了。
俺也是大宅门里的贵妇人了。
马老婆儿在很多下人的搀扶下走了,陈浩微微一笑,过来搀扶马秀英。
马姑娘犹豫一下,还是拉了他的手,下了战马。
陈浩说:“姐,姐夫,你俩的屋子在后院,我早让人打扫干净了,以后,这儿就是咱的家了。”
马秀英是没家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再说了,这个家是人家陈浩跟玉环建起来的,她根本没出力,所以只能脸一红说:“陈浩,以后只能叨扰你了。”
“哪儿的话?你是我姐,重八是我姐夫,咱们是一家人,这就是你娘家啊。姐,您请,我搀您,别摔着……。”陈浩跟李莲英伺候皇太后那样,把大肚子的马秀英请进了大宅门里。
汤和跟徐达哈哈一笑,也下了马,说:“重八哥,走呗,咱进去。”
几个人进门,立刻有家丁过来伺候迎接。整个陈家大院就忙碌起来。
马老婆儿进去自己屋子,这儿瞅瞅,哪儿看看,越看越喜欢。
家里不但房子好,还有花园,有鱼池,有假山,鲜花盛开,娘隔壁的,真是人间仙境啊。
早知道家里这么好,还在郭子兴哪儿住个毛线啊?
哪儿都好,就是家的名字不好,竟然叫陈府,老婆子就一脸的不高兴。
她说:“浩儿,你姓啥?”
陈浩说:“娘,我姓陈啊。”
“胡说!你入赘马家,就应该姓马。”
“对对对,我姓马,姓马……。”
“既然你姓马,那这个家应该叫马府,为啥要叫陈府呢?”马老婆儿很不高兴,还冲女婿瞪眼睛。
陈浩一听笑了,说:“娘,对不起,当初我没想到这一层,我这就安排人,换名字,您别生气。”
陈浩是孝顺的,把马老婆儿当做了亲娘。
既然她计较这个,就按她说得来。
哎,谁让人家姑娘是他媳妇啊?玉环陪着他哼哼唧唧睡了这么久,当然要孝顺她娘。
别说房子,就是将来生个娃,也要姓马的。
这是入赘姑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