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大肚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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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兴来到滁州城的时候，朱重八已经相当牛鼻了。人强马壮，兵多粮足。
他正在审问前来报信的家丁。
离开定远县以前，他果然将家丁收买了，时刻让人盯着陈浩跟马秀英的一举一动。
家丁正在秘密跟他汇报定远县的一切。
“夫人可好？”朱重八问。
“好，夫人正在坐月子，白了，也胖了，精神恢复地特别好，您儿子也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夫人还没下炕？她整天在干啥？”
“已经能下炕了，正在给孩子喂奶，起初奶水不足，陈大人找了个下奶的偏方，她的奶水才多了。”
“喔，陈大人呢？整天在干啥？”
“练兵，练武，跟七姐妹天天训练，定远县的几千老弱病残，竟然被陈大人训练成为了虎狼之师，勇猛无敌。
陈大人可好了，对待士兵跟亲兄弟一样，脱脱的大军敢来，十万人马也攻不进定州城。”
“陈大人跟夫人……常常一块吃饭吗？对夫人……好不好？”朱重八在一点点套话，从家丁的话里判断陈浩跟马秀英的关系。
娘隔壁的，老子离开，他俩可别缠到一块。
我在这边攻城掠地，后院起火就糟糕了，媳妇被人拐走，可没地方说理去。
“将军请放心，陈大人对夫人很照顾，但他俩不在一块，夫人一个人在家静养，陈大人练兵很忙，一般不回家。”
“喔，那就好，那就好。”朱重八的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陈浩一直在帮他，这不，几天前才派人送来一大批军粮，足足几百万斤。
在天下大乱，灾民流离失所的时候，小舅子总能搞到粮食，而且源源不断。
不但如此，陈浩还帮着他招兵买马，收拢了附近不少的山贼，纷纷投靠他。
“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走了……还要回去伺候夫人呢。”家丁冲他拱拱手。
“那好，你走吧，回去告诉陈大人，夫人满月以后，能够坐车，就让他把夫人接回到马家村去，我的妻子跟儿子，就全部交给他了。”
“遵命……！”家丁转身走了，果然回了定远县。
然后朱重八开始在书房里徘徊，想着下一步攻打哪儿，占据那个战略要地。
正在这时候，探子来报：“报——朱将军，有贵客来访。”
“谁？”小朱八问。
“是郭子兴，郭元帅，已经来到了城下。”
“啊！真的，太好了，有请！慢着……还是打开城门，我亲自出去迎接，命令军乐手，奏乐！！”
朱重八一声令下，外面的城门果然大开，他带着所有的门客跟将军出门迎接，声势浩大。
郭子兴可不是一般人，那是自己老丈人啊。
对待自己的爹老子，他当然仪式隆重了。
迎接的队伍足足排出去好几里，两旁站满了人，鼓乐手一起吹打：“滴滴大，咚咚大，弟弟大啊洞洞大，光！光！光！”声音惊天动地。
朱重八还穿上了隆重的衣服，走出城门，看到郭子兴就拜：“岳父大人在上，小婿迎接来迟，万望恕罪。”
郭子兴懵了，想不到朱重八越来越懂礼数，几天不见，还成精了。
瞧这人马，应该不下四五万，而且都是精兵强将，这小子出息了。
“贤婿请起！老夫汗颜，如今成为了败军之将。”郭子兴觉得没脸见人。
当初的自己何等威风？手下人马五六万，呼风唤雨，朱重八只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
再瞧瞧现在，完全是龙困浅滩，凤凰掉毛，不如一只山鸡。
小朱八能原谅我的过错，当初我可不待见他啊。
哪知道朱重八十分虔诚，搀扶了他的手说：“岳父，您就是我亲爹啊，不是您，根本就没有重八的今天。
当初把我赶出濠州城，您是想救我跟秀英啊，担心儿子出危险。
如此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怎么敢挑您的错呢？”
郭子兴说：“我没地方去了，只能来投奔你。”
“啥投奔不投奔的，这就是您的家啊，您还是郭元帅，我还是您当初手下的千夫长。”
朱重八特别客气，把老人家搀扶下马，又扶上娇子，万众瞩目下将他请回了家里。
走进家门，他大摆宴席招待郭子兴，不但这样，还在众目睽睽下拿出帅印，再次跪倒叩拜。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现在将五万大军交给你带领，希望您东山再起，带着我们杀出一片天下。”
老郭做梦也想不到朱重八会这么做，真是大肚能容，海量宽容。
朱重八是真心的，跟郭子兴的恩情比起来，兵权在他的心里根本不算个啥。
没有郭子兴的照顾，何来他今天的荣耀？
没有老人家的重用，他就娶不上马秀英，也不会有家，更加不会有后代根苗。
是干爹老子给了他一切，所以他要把所有的都还给他。
“哎呀重八，这怎么可以？不行啊！”郭子兴赶紧站起来推辞。
“岳父，这本来就是您的家当啊，小婿只不过暂时为您保管而已，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一定带兵拿下孙德崖，为您出气……。”
“不！不行！我受之有愧啊。”
“如果您不答应，我就跪下不起！诸位将军，咱们一起跪下，恳求元帅接印……。”
一声吩咐，几十个将军纷纷跪了一地，齐声呐喊：“郭元帅，接了吧！您就接了吧……。”
“好，好！好娃娃，乖女婿啊！”郭子兴哭了，老泪纵横。
老头子这才接过帅印，终于接管了朱重八所有的人马。
小朱这才笑了。
然后大家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掌灯时分。
朱重八喝了不少，是被人摇摇晃晃搀扶回卧室的。
刚刚进去，一个人就跟了进来，竟然是李善长。
“将军，我有事找您。”
“喔，善长兄，请进，进来啊……。”朱重八赶紧招呼他。
“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您解释来听。”
“说！”
“您为啥要把帅印交给郭元帅？这五万人马可是陈大人和您一点点积攒的家当啊，就这样拱手送人？您……是不是有啥想法？”
李善长迷惑不解，觉得朱重八是别有用心。
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就是把郭子兴推到前头，让老头子做挡箭牌。
万一元顺帝攻打过来，第一个讨伐的就是郭子兴，抓住他朱重八，也不过是个从犯。
再说老郭年纪大了，没几天活头了，那天嗝屁着凉，两腿一蹬，元帅照样是他朱重八的。
哪知道这样一问，朱重八竟然哭了，说：“善长兄，岳父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啊，其实从那天他把我赶出濠州，我已经把他当成亲生父亲了。
你知道他为啥要赶走我跟陈浩吗？就是想救我们，不想我们死啊。
这种感情，只有父亲对儿子才有，付出而不图回报，虽死无憾。
对于自己的亲爹，我当然要百般孝敬，永远尊敬。”
此刻的朱重八是真心的，他有野心，但野心绝对不是用在爹老子身上，也不是用在兄弟身上。
他大智若愚，高瞻远瞩，重情重义。
至于改变和膨胀，那是坐上皇帝宝座以后的事儿，至少现在没变。
李善长一听，立刻躬身下拜，红着脸说：“哎呀，朱将军高风亮节，让在下汗颜，我误会您了，真是对不起。”
从次以后，李善长对他更加敬佩，更加忠心了，被他的诚恳打动了。
也是从这一天起，朱重八跟郭子兴之间再也没有猜忌，翁婿二人携手并肩，共图大计，惺惺相惜。
就算郭子兴死的那天，他俩仍旧跟亲父子一样。
郭子兴投奔滁州的朱重八，是元至正十三年的冬天，也是年末。
陈浩带着马秀英从定远县离开，也是年末。
女人坐满月子，身体痊愈了，再加上过年，陈浩必须要把她拉回马家村去。
哪儿有三百壮丁守护，也是义军的大后方，绝对安全。
另外，马秀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回娘家至少玉环跟马老婆儿会照顾她。
这样，朱重八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完全可以带兵横冲直撞，横扫长江两岸。
陈浩保护着马车，马秀英坐在车上保护着孩子，足足走了三天才赶到元宝山。
早已经有人通知了马老婆儿跟玉环，那娘儿俩已经在村口等不及了。
远远看到七姐妹跟陈浩的战马，玉环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老公！姐——姐——！”
“妹妹，娘——！”马秀英挑开轿帘子，抽泣一声哭了。
闺女见到娘，有理没理哭一场，她就是觉得委屈。
马老婆儿也扑了过去，抱上了闺女：“丫头啊，一路上累不累？坐月子的时候娘没照顾你，太遗憾了，我那外孙子嘞，让姥姥瞅瞅。”
说着，她抢过了秀英手里的娃，第一次见到外孙子，老婆儿这边一口，那边一口，啧啧亲个不停。
亲完，这才仔细瞅，最后叹口气说：“这娃咋长得歪瓜裂枣，跟他那丑八怪爹一个样子？要是像陈浩就好了……。”
老婆子有点扫兴，因为朱重八太难看了，娃儿像秀英或者陈浩，那才叫俊。
哎……算了，别管咋说，都是闺女身上的肉，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姥姥。哪有姥姥嫌弃外孙子丑的？
屎壳郎都夸自己娃儿滚得粪蛋蛋圆呢。
“娘，您就别让姐姐不高兴了，咱回家吧，外面冷。”玉环催促道。
“好，回家，家里暖和，炕烧热了……。”老婆子兴冲冲地，抱着娃，带着两个闺女进去了家门。
家里，雪姬跟丁香也等不及了，发现马秀英回了娘家，两个女人一起扑过来，问长问短。
回到家的马秀英仿佛变了一个人，腼腆了不少。
还是家里热闹啊，这么多人，一点也不闷得慌。
屋子里的炕果然烧得热乎乎地，马老婆把外孙子跟闺女一起安排进了西屋，就住陈浩跟玉环隔壁。
这样晚上便于照顾，而且她跟秀英一块睡，可以帮着娃儿换尿布。
亲外孙子，当然要自己照顾了，那些丫鬟跟老妈子没轻没重的，她还不放心。
马秀英给孩子喂奶的同时，丁香也抱着孩子过来了，两个女人一起给娃喂奶。
四个白亮亮的大灯在屋子里扫射，哪儿都是奶香，哪儿都是白花花。
郭子兴来到滁州城的时候，朱重八已经相当牛鼻了。人强马壮，兵多粮足。
他正在审问前来报信的家丁。
离开定远县以前，他果然将家丁收买了，时刻让人盯着陈浩跟马秀英的一举一动。
家丁正在秘密跟他汇报定远县的一切。
“夫人可好？”朱重八问。
“好，夫人正在坐月子，白了，也胖了，精神恢复地特别好，您儿子也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夫人还没下炕？她整天在干啥？”
“已经能下炕了，正在给孩子喂奶，起初奶水不足，陈大人找了个下奶的偏方，她的奶水才多了。”
“喔，陈大人呢？整天在干啥？”
“练兵，练武，跟七姐妹天天训练，定远县的几千老弱病残，竟然被陈大人训练成为了虎狼之师，勇猛无敌。
陈大人可好了，对待士兵跟亲兄弟一样，脱脱的大军敢来，十万人马也攻不进定州城。”
“陈大人跟夫人……常常一块吃饭吗？对夫人……好不好？”朱重八在一点点套话，从家丁的话里判断陈浩跟马秀英的关系。
娘隔壁的，老子离开，他俩可别缠到一块。
我在这边攻城掠地，后院起火就糟糕了，媳妇被人拐走，可没地方说理去。
“将军请放心，陈大人对夫人很照顾，但他俩不在一块，夫人一个人在家静养，陈大人练兵很忙，一般不回家。”
“喔，那就好，那就好。”朱重八的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陈浩一直在帮他，这不，几天前才派人送来一大批军粮，足足几百万斤。
在天下大乱，灾民流离失所的时候，小舅子总能搞到粮食，而且源源不断。
不但如此，陈浩还帮着他招兵买马，收拢了附近不少的山贼，纷纷投靠他。
“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走了……还要回去伺候夫人呢。”家丁冲他拱拱手。
“那好，你走吧，回去告诉陈大人，夫人满月以后，能够坐车，就让他把夫人接回到马家村去，我的妻子跟儿子，就全部交给他了。”
“遵命……！”家丁转身走了，果然回了定远县。
然后朱重八开始在书房里徘徊，想着下一步攻打哪儿，占据那个战略要地。
正在这时候，探子来报：“报——朱将军，有贵客来访。”
“谁？”小朱八问。
“是郭子兴，郭元帅，已经来到了城下。”
“啊！真的，太好了，有请！慢着……还是打开城门，我亲自出去迎接，命令军乐手，奏乐！！”
朱重八一声令下，外面的城门果然大开，他带着所有的门客跟将军出门迎接，声势浩大。
郭子兴可不是一般人，那是自己老丈人啊。
对待自己的爹老子，他当然仪式隆重了。
迎接的队伍足足排出去好几里，两旁站满了人，鼓乐手一起吹打：“滴滴大，咚咚大，弟弟大啊洞洞大，光！光！光！”声音惊天动地。
朱重八还穿上了隆重的衣服，走出城门，看到郭子兴就拜：“岳父大人在上，小婿迎接来迟，万望恕罪。”
郭子兴懵了，想不到朱重八越来越懂礼数，几天不见，还成精了。
瞧这人马，应该不下四五万，而且都是精兵强将，这小子出息了。
“贤婿请起！老夫汗颜，如今成为了败军之将。”郭子兴觉得没脸见人。
当初的自己何等威风？手下人马五六万，呼风唤雨，朱重八只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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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八能原谅我的过错，当初我可不待见他啊。
哪知道朱重八十分虔诚，搀扶了他的手说：“岳父，您就是我亲爹啊，不是您，根本就没有重八的今天。
当初把我赶出濠州城，您是想救我跟秀英啊，担心儿子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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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兴说：“我没地方去了，只能来投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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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家门，他大摆宴席招待郭子兴，不但这样，还在众目睽睽下拿出帅印，再次跪倒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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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八是真心的，跟郭子兴的恩情比起来，兵权在他的心里根本不算个啥。
没有郭子兴的照顾，何来他今天的荣耀？
没有老人家的重用，他就娶不上马秀英，也不会有家，更加不会有后代根苗。
是干爹老子给了他一切，所以他要把所有的都还给他。
“哎呀重八，这怎么可以？不行啊！”郭子兴赶紧站起来推辞。
“岳父，这本来就是您的家当啊，小婿只不过暂时为您保管而已，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一定带兵拿下孙德崖，为您出气……。”
“不！不行！我受之有愧啊。”
“如果您不答应，我就跪下不起！诸位将军，咱们一起跪下，恳求元帅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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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娃娃，乖女婿啊！”郭子兴哭了，老泪纵横。
老头子这才接过帅印，终于接管了朱重八所有的人马。
小朱这才笑了。
然后大家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掌灯时分。
朱重八喝了不少，是被人摇摇晃晃搀扶回卧室的。
刚刚进去，一个人就跟了进来，竟然是李善长。
“将军，我有事找您。”
“喔，善长兄，请进，进来啊……。”朱重八赶紧招呼他。
“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您解释来听。”
“说！”
“您为啥要把帅印交给郭元帅？这五万人马可是陈大人和您一点点积攒的家当啊，就这样拱手送人？您……是不是有啥想法？”
李善长迷惑不解，觉得朱重八是别有用心。
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就是把郭子兴推到前头，让老头子做挡箭牌。
万一元顺帝攻打过来，第一个讨伐的就是郭子兴，抓住他朱重八，也不过是个从犯。
再说老郭年纪大了，没几天活头了，那天嗝屁着凉，两腿一蹬，元帅照样是他朱重八的。
哪知道这样一问，朱重八竟然哭了，说：“善长兄，岳父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啊，其实从那天他把我赶出濠州，我已经把他当成亲生父亲了。
你知道他为啥要赶走我跟陈浩吗？就是想救我们，不想我们死啊。
这种感情，只有父亲对儿子才有，付出而不图回报，虽死无憾。
对于自己的亲爹，我当然要百般孝敬，永远尊敬。”
此刻的朱重八是真心的，他有野心，但野心绝对不是用在爹老子身上，也不是用在兄弟身上。
他大智若愚，高瞻远瞩，重情重义。
至于改变和膨胀，那是坐上皇帝宝座以后的事儿，至少现在没变。
李善长一听，立刻躬身下拜，红着脸说：“哎呀，朱将军高风亮节，让在下汗颜，我误会您了，真是对不起。”
从次以后，李善长对他更加敬佩，更加忠心了，被他的诚恳打动了。
也是从这一天起，朱重八跟郭子兴之间再也没有猜忌，翁婿二人携手并肩，共图大计，惺惺相惜。
就算郭子兴死的那天，他俩仍旧跟亲父子一样。
郭子兴投奔滁州的朱重八，是元至正十三年的冬天，也是年末。
陈浩带着马秀英从定远县离开，也是年末。
女人坐满月子，身体痊愈了，再加上过年，陈浩必须要把她拉回马家村去。
哪儿有三百壮丁守护，也是义军的大后方，绝对安全。
另外，马秀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回娘家至少玉环跟马老婆儿会照顾她。
这样，朱重八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完全可以带兵横冲直撞，横扫长江两岸。
陈浩保护着马车，马秀英坐在车上保护着孩子，足足走了三天才赶到元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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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七姐妹跟陈浩的战马，玉环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老公！姐——姐——！”
“妹妹，娘——！”马秀英挑开轿帘子，抽泣一声哭了。
闺女见到娘，有理没理哭一场，她就是觉得委屈。
马老婆儿也扑了过去，抱上了闺女：“丫头啊，一路上累不累？坐月子的时候娘没照顾你，太遗憾了，我那外孙子嘞，让姥姥瞅瞅。”
说着，她抢过了秀英手里的娃，第一次见到外孙子，老婆儿这边一口，那边一口，啧啧亲个不停。
亲完，这才仔细瞅，最后叹口气说：“这娃咋长得歪瓜裂枣，跟他那丑八怪爹一个样子？要是像陈浩就好了……。”
老婆子有点扫兴，因为朱重八太难看了，娃儿像秀英或者陈浩，那才叫俊。
哎……算了，别管咋说，都是闺女身上的肉，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姥姥。哪有姥姥嫌弃外孙子丑的？
屎壳郎都夸自己娃儿滚得粪蛋蛋圆呢。
“娘，您就别让姐姐不高兴了，咱回家吧，外面冷。”玉环催促道。
“好，回家，家里暖和，炕烧热了……。”老婆子兴冲冲地，抱着娃，带着两个闺女进去了家门。
家里，雪姬跟丁香也等不及了，发现马秀英回了娘家，两个女人一起扑过来，问长问短。
回到家的马秀英仿佛变了一个人，腼腆了不少。
还是家里热闹啊，这么多人，一点也不闷得慌。
屋子里的炕果然烧得热乎乎地，马老婆把外孙子跟闺女一起安排进了西屋，就住陈浩跟玉环隔壁。
这样晚上便于照顾，而且她跟秀英一块睡，可以帮着娃儿换尿布。
亲外孙子，当然要自己照顾了，那些丫鬟跟老妈子没轻没重的，她还不放心。
马秀英给孩子喂奶的同时，丁香也抱着孩子过来了，两个女人一起给娃喂奶。
四个白亮亮的大灯在屋子里扫射，哪儿都是奶香，哪儿都是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