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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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的生活是热闹的，和谐的，并没有女兵们想象得那么枯燥。
从此以后的四年时间，别管马有财还是汤和跟徐达，都对芍药跟茉莉展开过无数次进攻，一直到至正二十年。
可两个姑娘始终跟他们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三个人谁也没有得逞。
在这四年里，元宝山再次发生了改变。
至正十六年的秋天，马家村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是两个小乞丐。
那时候，陈浩刚刚从应天带着徐幺妹跟其她五姐妹回来不多久，正好住在马家村。
他住马家村的目的，仍旧是陪玉环。
这一天早上起来，陈浩跟玉环刚刚穿上衣服，洗漱完毕，门子进来禀报，说：“陈大人，咱们村里来了两个叫花子，是讨饭的。”
陈浩一听，立刻说：“既然是讨饭的，那就收下吧，给他们地，让他们安顿下来。”
门子说：“这两个叫花子不一般，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不会种地，而且他们不走，站在大街上哭哭啼啼。”
陈浩感到很奇怪，扯上玉环说：“走，咱们出去看看。”
走出家门两口子就愕然了，果然有两个娃，站在大街上哭泣。
他们站立的位置，是从前马有财跟丁香的老宅。
男孩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女孩只有十一二岁。
他们可怜楚楚，破衣烂衫，好像赶了很远的路，瘦骨嶙峋。
陈浩跟玉环很心疼，立刻将孩子抱上，蹲下问：“娃啊，你俩咋了？你们爹嘞？娘嘞？从哪儿来啊？”
男孩跟女孩怯生生的，顿时不哭了。
“姐，俺叫金哥。”男孩说。
“俺叫玉妮。”女孩说。
“那你们为啥站在这儿哭啊？爹娘哪儿去了？”
金哥说：“俺爹死了，被山贼杀死了，娘自己把自己卖了，换了三升小米，俺是来投奔有财伯伯的。”
“马有财？你们跟他认识？”陈浩问。
“嗯，认识……。”男孩说。
接下来，男孩哭哭啼啼，把从前经历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陈浩两口子。
没错，这俩孩子就是跟马有财失散了三年多的金哥和玉妮。
当初，马有财从山西出来，带着他俩逃走，半路上被大红米店的人追赶，路过湖北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红巾军跟鞑子兵恶战。
当时，几万人搅合在一起，把他们冲散了。谁也找不到谁了。
马有财是一路向西逃窜，而金哥拉着妹妹一路向东。
战争结束以后，兄妹两个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同样找不到马有财了。
他俩还小得很，所到之处哪儿都是死人，哪儿都是鲜血，哪儿都是刀矛器械跟累死的战马。
在树林里足足转悠一天，他俩才找到路，只能站在路边哭：“有财伯伯，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金哥还行，当时已经十多岁了，可玉妮只有八岁，灰蒙蒙的大山里芳草萋萋，天上又下起了大雪，他俩不知道到哪儿去。
最后，金哥帮着妹妹擦干了眼泪，说：“妹，别哭，有哥哥在，就让你饿不着。”
玉妮说：“我要有财伯伯，我要有财伯伯……呜呜呜。。”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把马有财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就差管他叫爹了。
金哥说：“有财伯伯可能被杀死了，咱俩又没爹没娘了。”
的确，战场上一阵厮杀，那些士兵只认衣服不认人。
除了穿自己军装的人不杀，几乎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生。
但两个娃没事儿，他们就是两个不懂事的难民，士兵们在拼杀的时候，根本不尿他俩。
一瞅是俩孩子，绕开就走了，这样才保住两条小命。
“哥，那咱俩去哪儿啊？”玉妮问。
“在死人堆里找找，看有没有马伯伯的尸体。”金哥说。
“好！”于是两个孩子立刻在人群里找，在雪堆里翻。
也不用咋着找，马有财跟其他人的衣服不一样。
结果从这头找到那头，巡查了几千个尸体，他们也没找到马有财的身影。
最后金哥说：“有财伯伯是好人，一定没有死，说不定找我们去了……。”
“那咋办啊？”
“咱俩一路讨饭一路找，总有一天能找到。”金哥说。
接下来，两个娃果然展开了寻找马有财的路。
在马有财竭力寻找两个娃的同时，金哥和玉妮也在找他。
起初的几个月，他俩饥一顿饱一顿，一路乞讨，饿了就吃草根，树皮，渴了就吃雪。
遇到好心的人家，就给他们一口吃的，遇到不好的财主，还放狗咬他俩。
冬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春天。天气一暖，孩子不挨饿了，因为地里有草，有虫，有野菜。
半年的时间，他俩把湖北的一带找个遍，还是没有遇到马有财。
后面的一年，他们又去了山西，几乎在山西转悠个遍，后来又去了江西。
他们跑遍江西，最后又转回到湖北。
路上的辛酸跟委屈自不必说，金哥还受过伤，一条腿差点被地主家的恶狗咬断，兄妹二人足足在一座破庙里相依相偎了三个月。
玉妮也尝到了人间的疾苦，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一直到至正十六年的春天，金哥十四岁，玉妮十一岁，他俩的身体渐渐发育。男孩才说：“玉妮，有财伯伯是元宝山人，你说他会不会回家了？要不然咱去元宝山找他吧？”
玉妮说：“好，咱就去元宝山。”
就这样，两个孩子转悠一个圈，来到了元宝山脚下的马家村，足足走了半年。
走进马家村，他俩就跟附近的人打听，一打听才知道，马有财从前的确住在这里，还当过巡抚。
但事情很不凑巧，自从至正十三年张士诚占据元宝山他就跑了，一直没有回过家。
金哥和玉妮发现了马有财家的老房子，家里空无一人，窗户都破了，屋顶都塌了。
看不到久违的亲人，他们就非常伤心，四周的邻居劝啊劝，怎么都劝不住。
陈浩跟玉环听完，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根本不相信。
马有财那孙子还有好心？他的良心不是早就被狗给吃了嘛？
他会为了大夯嫂，帮她照顾俩娃？他会为了两个孩子，甘愿嫁给大红米店的胖老板娘？
这不扯淡嘛？
陈浩甚至觉得，是马有财故意丢下两个孩子跑的。
兵荒马乱的，谁还不顾自己？带着两个累赘，马有财没那么傻。
玉环帮着俩娃擦干了眼泪，心里同样发酸。她说：“娃啊，你俩是不是没吃饭？瞧这瘦得？”
“姐，俺俩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饿习惯了。”
“既然你们无父无母，干脆到我家去吧，我收留你们，你们一个做门童，一个做丫鬟，咋样？”
玉环的心眼软，见不得人可怜，因为她从前跟他们一样可怜。
瞧见金哥和玉妮，她就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金哥说：“姐，你的心眼真好，能给我们一个吃饭的地方，俺和妹给你磕头了。”
说完，他拉着妹妹玉妮就冲玉环磕头。
“孩子起来，快起来……。”玉环赶紧搀扶他们。
陈浩却叹口气说：“老婆，咱家已经那么多家丁跟丫鬟了，再添两个会不会画蛇添足？”
玉环说：“你没见他俩多可怜嘛？多两个人，无非就是多两双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你一身的本事，能救活多少人？山外逃荒的人多了，饿死的人也多了，没必要全领家里，咱们可以在村里设立收容站，收容他们，年纪小的送到学校跟福利堂去，年纪大的，直接给他们活儿干啊。”
陈浩也很无奈，这些年他收容的难民太多了。
四周逃荒路过元宝山的人，来了就不想走。
因为这儿的日子好，有粮食，还能种地。军阀们也不敢骚扰。
八年的时间，他收容的难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现在的马家村有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估计不下一万五六。
玉环说：“我不管，总之我喜欢他俩，你瞧金哥，多精神？再瞧瞧玉妮，多俊俏伶俐？老公，你就留下他们吧。”
陈浩只好说：“好，那就留下，你说咋着就咋着。”
他非常迁就媳妇，一般玉环说咋着就咋着。
就这样，玉环一边一个，将两个娃领到了家里。
首先让下人烧水，让他俩洗澡，脏衣服拿去烧了，上面都是虱子跟虮子。
沐浴完毕才为两个娃换了新衣服。
当金哥跟玉妮洗干净，打扮好，再次站在陈浩面前的时候，他发出一声感叹。
“哇！好乖巧的金童玉女，这是哪个娘生的啊？”
金哥长得帅，一瞅就是个帅少年，竟然白白净净，文质彬彬，一脸的书卷气。
玉妮就更俊俏了，梳头以后一双大眼活灵活现，粉嘟嘟的小脸蛋，就是太瘦了。
两个孩子立刻给主母磕头作揖，说：“谢谢夫人收容，您是天下最好的好人。”
玉环也乐得不行，说：“老公，我说捡到两个宝贝吧，你还不信！”
陈浩说：“做门童跟丫鬟太可惜了，这俩孩子长大一定很有出息。”
话虽这么说，可不做下人，还能让他俩做啥？
玉环立刻吩咐，以后金哥就陪陈浩读书，专门伺候主人，端茶倒水。
而玉妮她就收在了身边，做个贴身的丫鬟。
两个孩子再次磕头作揖，站起来干活去了。
金哥很有眼色，果然将陈浩伺候的服服帖帖，端茶送水，帮着收拾笔墨纸砚。天热的时候帮着主人打扇，天冷了帮着主人烧暖炉。
玉妮则照顾玉环的饮食起居，早上起来帮着主人梳头，换衣服。虽然年纪小，可因为受宠幸，那些下人都不敢欺负她。
有一天，陈浩在读书的时候，金哥在旁边竟然嘴唇动弹，他微微一笑：“金哥，你识字？”
“嗯，当初马伯伯曾经帮着我俩请过教书先生，读过一些书。”
“那好，以后我读书的时候，你也读，我教你认识更多的字，读书多了才有出息。”
这话一说，金哥立刻又跪下了，痛哭流涕说：“老爷，我不敢啊，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小的不敢蹬鼻子上脸。”
陈浩却把他搀扶了起来，说：“小子，啥老爷不老爷的？你给我丨干活，我给你工钱，咱俩是平等交易啊，不分尊卑……以后，你就叫我哥吧，当我弟。我还要教会你功夫，把你培养成文武全才……。”
金哥一听，哭得更厉害了，说：“以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金哥一定报答您，至死不渝！”
军营里的生活是热闹的，和谐的，并没有女兵们想象得那么枯燥。
从此以后的四年时间，别管马有财还是汤和跟徐达，都对芍药跟茉莉展开过无数次进攻，一直到至正二十年。
可两个姑娘始终跟他们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三个人谁也没有得逞。
在这四年里，元宝山再次发生了改变。
至正十六年的秋天，马家村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是两个小乞丐。
那时候，陈浩刚刚从应天带着徐幺妹跟其她五姐妹回来不多久，正好住在马家村。
他住马家村的目的，仍旧是陪玉环。
这一天早上起来，陈浩跟玉环刚刚穿上衣服，洗漱完毕，门子进来禀报，说：“陈大人，咱们村里来了两个叫花子，是讨饭的。”
陈浩一听，立刻说：“既然是讨饭的，那就收下吧，给他们地，让他们安顿下来。”
门子说：“这两个叫花子不一般，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不会种地，而且他们不走，站在大街上哭哭啼啼。”
陈浩感到很奇怪，扯上玉环说：“走，咱们出去看看。”
走出家门两口子就愕然了，果然有两个娃，站在大街上哭泣。
他们站立的位置，是从前马有财跟丁香的老宅。
男孩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女孩只有十一二岁。
他们可怜楚楚，破衣烂衫，好像赶了很远的路，瘦骨嶙峋。
陈浩跟玉环很心疼，立刻将孩子抱上，蹲下问：“娃啊，你俩咋了？你们爹嘞？娘嘞？从哪儿来啊？”
男孩跟女孩怯生生的，顿时不哭了。
“姐，俺叫金哥。”男孩说。
“俺叫玉妮。”女孩说。
“那你们为啥站在这儿哭啊？爹娘哪儿去了？”
金哥说：“俺爹死了，被山贼杀死了，娘自己把自己卖了，换了三升小米，俺是来投奔有财伯伯的。”
“马有财？你们跟他认识？”陈浩问。
“嗯，认识……。”男孩说。
接下来，男孩哭哭啼啼，把从前经历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陈浩两口子。
没错，这俩孩子就是跟马有财失散了三年多的金哥和玉妮。
当初，马有财从山西出来，带着他俩逃走，半路上被大红米店的人追赶，路过湖北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红巾军跟鞑子兵恶战。
当时，几万人搅合在一起，把他们冲散了。谁也找不到谁了。
马有财是一路向西逃窜，而金哥拉着妹妹一路向东。
战争结束以后，兄妹两个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同样找不到马有财了。
他俩还小得很，所到之处哪儿都是死人，哪儿都是鲜血，哪儿都是刀矛器械跟累死的战马。
在树林里足足转悠一天，他俩才找到路，只能站在路边哭：“有财伯伯，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金哥还行，当时已经十多岁了，可玉妮只有八岁，灰蒙蒙的大山里芳草萋萋，天上又下起了大雪，他俩不知道到哪儿去。
最后，金哥帮着妹妹擦干了眼泪，说：“妹，别哭，有哥哥在，就让你饿不着。”
玉妮说：“我要有财伯伯，我要有财伯伯……呜呜呜。。”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把马有财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就差管他叫爹了。
金哥说：“有财伯伯可能被杀死了，咱俩又没爹没娘了。”
的确，战场上一阵厮杀，那些士兵只认衣服不认人。
除了穿自己军装的人不杀，几乎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生。
但两个娃没事儿，他们就是两个不懂事的难民，士兵们在拼杀的时候，根本不尿他俩。
一瞅是俩孩子，绕开就走了，这样才保住两条小命。
“哥，那咱俩去哪儿啊？”玉妮问。
“在死人堆里找找，看有没有马伯伯的尸体。”金哥说。
“好！”于是两个孩子立刻在人群里找，在雪堆里翻。
也不用咋着找，马有财跟其他人的衣服不一样。
结果从这头找到那头，巡查了几千个尸体，他们也没找到马有财的身影。
最后金哥说：“有财伯伯是好人，一定没有死，说不定找我们去了……。”
“那咋办啊？”
“咱俩一路讨饭一路找，总有一天能找到。”金哥说。
接下来，两个娃果然展开了寻找马有财的路。
在马有财竭力寻找两个娃的同时，金哥和玉妮也在找他。
起初的几个月，他俩饥一顿饱一顿，一路乞讨，饿了就吃草根，树皮，渴了就吃雪。
遇到好心的人家，就给他们一口吃的，遇到不好的财主，还放狗咬他俩。
冬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春天。天气一暖，孩子不挨饿了，因为地里有草，有虫，有野菜。
半年的时间，他俩把湖北的一带找个遍，还是没有遇到马有财。
后面的一年，他们又去了山西，几乎在山西转悠个遍，后来又去了江西。
他们跑遍江西，最后又转回到湖北。
路上的辛酸跟委屈自不必说，金哥还受过伤，一条腿差点被地主家的恶狗咬断，兄妹二人足足在一座破庙里相依相偎了三个月。
玉妮也尝到了人间的疾苦，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一直到至正十六年的春天，金哥十四岁，玉妮十一岁，他俩的身体渐渐发育。男孩才说：“玉妮，有财伯伯是元宝山人，你说他会不会回家了？要不然咱去元宝山找他吧？”
玉妮说：“好，咱就去元宝山。”
就这样，两个孩子转悠一个圈，来到了元宝山脚下的马家村，足足走了半年。
走进马家村，他俩就跟附近的人打听，一打听才知道，马有财从前的确住在这里，还当过巡抚。
但事情很不凑巧，自从至正十三年张士诚占据元宝山他就跑了，一直没有回过家。
金哥和玉妮发现了马有财家的老房子，家里空无一人，窗户都破了，屋顶都塌了。
看不到久违的亲人，他们就非常伤心，四周的邻居劝啊劝，怎么都劝不住。
陈浩跟玉环听完，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根本不相信。
马有财那孙子还有好心？他的良心不是早就被狗给吃了嘛？
他会为了大夯嫂，帮她照顾俩娃？他会为了两个孩子，甘愿嫁给大红米店的胖老板娘？
这不扯淡嘛？
陈浩甚至觉得，是马有财故意丢下两个孩子跑的。
兵荒马乱的，谁还不顾自己？带着两个累赘，马有财没那么傻。
玉环帮着俩娃擦干了眼泪，心里同样发酸。她说：“娃啊，你俩是不是没吃饭？瞧这瘦得？”
“姐，俺俩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饿习惯了。”
“既然你们无父无母，干脆到我家去吧，我收留你们，你们一个做门童，一个做丫鬟，咋样？”
玉环的心眼软，见不得人可怜，因为她从前跟他们一样可怜。
瞧见金哥和玉妮，她就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金哥说：“姐，你的心眼真好，能给我们一个吃饭的地方，俺和妹给你磕头了。”
说完，他拉着妹妹玉妮就冲玉环磕头。
“孩子起来，快起来……。”玉环赶紧搀扶他们。
陈浩却叹口气说：“老婆，咱家已经那么多家丁跟丫鬟了，再添两个会不会画蛇添足？”
玉环说：“你没见他俩多可怜嘛？多两个人，无非就是多两双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你一身的本事，能救活多少人？山外逃荒的人多了，饿死的人也多了，没必要全领家里，咱们可以在村里设立收容站，收容他们，年纪小的送到学校跟福利堂去，年纪大的，直接给他们活儿干啊。”
陈浩也很无奈，这些年他收容的难民太多了。
四周逃荒路过元宝山的人，来了就不想走。
因为这儿的日子好，有粮食，还能种地。军阀们也不敢骚扰。
八年的时间，他收容的难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现在的马家村有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估计不下一万五六。
玉环说：“我不管，总之我喜欢他俩，你瞧金哥，多精神？再瞧瞧玉妮，多俊俏伶俐？老公，你就留下他们吧。”
陈浩只好说：“好，那就留下，你说咋着就咋着。”
他非常迁就媳妇，一般玉环说咋着就咋着。
就这样，玉环一边一个，将两个娃领到了家里。
首先让下人烧水，让他俩洗澡，脏衣服拿去烧了，上面都是虱子跟虮子。
沐浴完毕才为两个娃换了新衣服。
当金哥跟玉妮洗干净，打扮好，再次站在陈浩面前的时候，他发出一声感叹。
“哇！好乖巧的金童玉女，这是哪个娘生的啊？”
金哥长得帅，一瞅就是个帅少年，竟然白白净净，文质彬彬，一脸的书卷气。
玉妮就更俊俏了，梳头以后一双大眼活灵活现，粉嘟嘟的小脸蛋，就是太瘦了。
两个孩子立刻给主母磕头作揖，说：“谢谢夫人收容，您是天下最好的好人。”
玉环也乐得不行，说：“老公，我说捡到两个宝贝吧，你还不信！”
陈浩说：“做门童跟丫鬟太可惜了，这俩孩子长大一定很有出息。”
话虽这么说，可不做下人，还能让他俩做啥？
玉环立刻吩咐，以后金哥就陪陈浩读书，专门伺候主人，端茶倒水。
而玉妮她就收在了身边，做个贴身的丫鬟。
两个孩子再次磕头作揖，站起来干活去了。
金哥很有眼色，果然将陈浩伺候的服服帖帖，端茶送水，帮着收拾笔墨纸砚。天热的时候帮着主人打扇，天冷了帮着主人烧暖炉。
玉妮则照顾玉环的饮食起居，早上起来帮着主人梳头，换衣服。虽然年纪小，可因为受宠幸，那些下人都不敢欺负她。
有一天，陈浩在读书的时候，金哥在旁边竟然嘴唇动弹，他微微一笑：“金哥，你识字？”
“嗯，当初马伯伯曾经帮着我俩请过教书先生，读过一些书。”
“那好，以后我读书的时候，你也读，我教你认识更多的字，读书多了才有出息。”
这话一说，金哥立刻又跪下了，痛哭流涕说：“老爷，我不敢啊，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小的不敢蹬鼻子上脸。”
陈浩却把他搀扶了起来，说：“小子，啥老爷不老爷的？你给我丨干活，我给你工钱，咱俩是平等交易啊，不分尊卑……以后，你就叫我哥吧，当我弟。我还要教会你功夫，把你培养成文武全才……。”
金哥一听，哭得更厉害了，说：“以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金哥一定报答您，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