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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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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吴进解围道:“梦见棺材是财运享通,而说坏话都是反的,死就的反面就是生!无限生机!我会活得虎虎生威的!呵呵——”

    琴姐用一种爱怜的目光注视着我说:“小徐!去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姐相信你很快就会回到公司来的!——”

    我笑笑道:“姐!必须的!我徐铭好歹也经历了三起三落了!以前那么多人想把我踢出公司,我照旧稳如泰山,如今依然!我很快就会回到你们中间来!再见了!姐!再见了!各位同事!——”

    张一琪和高完这时候都走上前,向我伸出手来——

    郝建说的对,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很多!

    我跟高完友好地握了手,再跟张一琪握手,他看着我道:“我们都等你回来!——”

    我笑笑道:“谢谢!——”

    吴进突然扑上来,拥抱住我——

    我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讪笑道:“MB的!你能不能正经点!你是不是还嫌李红艳找不到大肆宣扬我俩是‘同志’的把柄啊?!放开我!——”

    吴进松开我,拉住我的手道:“顾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无人不识君!我会看你的!——”

    我摸下鼻子道:“带点好吃的来!——”

    郑颖的眼中早蓄满了泪水,她仰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心一横,咬咬牙,抱起纸箱子往外走——

    “哥!保重!我会和吴进去看你的!………”

    郑颖在我身后低声说,嗓音哽了,鼻音很浓——

    我没有回头径直向门口走去,低着头,什么也不看,只看脚下的路,我怕我也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

    我抱着纸箱子走到街边的巴士站,我要先回西西里庄园,搁下这些东西,再带上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上了巴士。我依然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允允,我亲爱的,再见了。”我在心中念道。

    “老婆,我相信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我在心中念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困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在心中念道。

    一路上,我都在心中不停地自言自语,我安慰自己,也安慰允允,我知道允允此刻肯定也跟我一起难过着,我知道,我知道的………

    “老婆,在老公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自己的,乖乖的,好好的!………老公爱你!而且永远爱你!………”我在心中念道。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巴士上,我蓦地抬脸看向车窗外,发现我坐过站了——

    我竟然没有听到报站的广播!——

    我从作为蹦起来,叫巴士司机停车,巴士司机理都不理我!——

    我又喊了两声,司机才回了我一句:“你耳朵有问题么?还是你不懂中国话?报站你没听到么?——”

    周围的人都在窃笑我——

    巴士没有停车,继续疾驰向前,在下一站,我才跳下车去——

    我站在街边,感觉四野空旷,我有些茫然——

    我转身慢慢向回走去,我抱着纸箱子,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此刻正是下午三点钟的样子,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此刻,少男少女都坐在学校的教室中,此刻,青年男女都坐在写字楼中——

    此刻,有正经职业的人们,谁会在街道上乱逛呢?只有我这个落魄的80后青年,心神不宁地在街边踯躅向前——

    我心中再次回响起汪峰的那首《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灿烂的忧伤——

    “我曾随迷失的航船沉没

    陷入璀璨虚空的碎梦

    沉入乱欲冰封的深谷

    随烂漫的星群沉没

    ………

    我看着满目创痍的繁华

    感到痛彻心肺的惆怅

    听着心在爆裂的巨响

    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

    ………”

    见街边有家叫做“雨人”的书屋,我突然想起了余秋雨,于是我就蹴进书屋。在书架上我很快就发现了余秋雨的一本著作《霜冷长河》,还有一本《借我一生》——

    见《霜冷长河》的扉页上介绍说,书中收录了关于友情、名誉、谣言、嫉妒、善良、年龄等诸多经典之作。这些作品风格平实自然,行文简洁流畅,充分显示了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和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对社会现实和真实人性的深入思考。《霜冷长河》是余秋雨在文学创作上的一次转变,从《文化苦旅》到《山居笔记》再到《霜冷长河》,从历史的大话题转向了历史的小话题,在《霜冷长河》中历史已不再是文章的主体。在经历种种尝试之后,探讨生命成为文章的主题,如果你想更深入地认识生命,品读此书,让载着人生重量的你在这条冷静而安详的长河上缓缓行舟去——

    我当即决定买下了这本书!

    走出书屋,我走进地下通道,下面狭长而幽暗,像一座沉船的船舱,地下通道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行人在匆匆往前走——

    有一个流浪歌手坐在边上,弹着吉他,演唱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过去的誓言就象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我摸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投进那流浪歌手面前的纸盒子里——

    不知为何,我的鼻子突然一阵酸楚——

    我沿着狭长而幽暗的地下通道继续往前走,脑子里依然还回响着方才听到的歌词——“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

    回到西西里庄园,我搁下纸箱子,拿出我那只黑色的旅行包,塞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进去,带了两双鞋子和三双袜子,还有洗漱用品——

    我还从书柜里找出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我准备在仓库的日子,静下心来读读余秋雨——

    收拾完毕,我走到床边,把被子叠好,将床垫整个掀起来,盖住了被子——

    我拎着黑色的旅行包,走出房间,带上门,来到允允的卧室门口——

    我搁下包,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蓝与白的主色调,欧式铁艺大床、白色床头桌、白色电脑桌——

    这卧室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就像我自己脸上的五官,它们的位置,它们的形状——

    那尊泥人就搁在床头桌上,那是我和允允在我老家的庙会上让那民间师傅现场捏的!——

    我走了过去,伸手将那泥人在手里,仔细端详着,那额头,那鼻子,那嘴唇,都那么熟悉——

    看着看着,我的泪水就顺着面颊无声地滑落下来——

    我将那泥人揣在口袋里,又走到柜子前,拿出允允的影集,从里面抽走了一张相片——

    这张相片上的背景是在H市的大海边,照片上我抱着允允在旋转,照片上我们笑得真开心,允允的眸子充溢幸福——

    当时琳琳为我和她妹拍摄的这张照片——

    我将这张相片揣在怀中,将相册轻轻合上,搁在柜子里原先的位置,我怕我太想念允允,我必须要带一张她的照片在身上——

    推上抽屉,我再次走到床头桌前,用允允那只浅蓝碎花的笔在便签本上写下了两段话,都是引用余秋雨的——

    “因为有你,我认真过,我改变过,我努力过,我悲伤过…我傻,为你傻;我痛,为你痛;深夜里,你是我一种惯性的回忆…我不想在为过去而挣扎,我不想在为过去而努力,我不想在为思念而牵挂,可这些都只是不想,我、做不到………”“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一道伤口,-或深或浅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一行眼泪,喝下的冰冷的水,酝酿成的热泪。我把最心酸的委屈汇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我本来还想写,可是我的眼泪不争气,我哭了,视线模糊了,写不下去了——

    我真不争气,我,徐铭,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我总是为爱情掉眼泪,我总是为女人掉眼泪,我好不争气!——

    搁下笔,我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环顾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