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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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厉诚会来，翁蓉怎么也没想到。
她又惊又喜还微微局促的样子，让顾晓晓觉得有些丢脸，毕竟她是在她手下做事的，自己的领导居然这么上不了台面！
“仲总！”
翁蓉收拾收拾了情绪，自认为优雅地恭敬地朝他颔首。
仲厉诚一身银灰色的西装，九分齐踝西装裤，步子不大，在快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也放慢了速度。
“仲总您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吃过午餐了么？”
未等仲厉诚开口。
一旁的特助微笑说道：“我们从会展中心回去，经过这里，仲总说下来看看，没影响到你们休息吧？”
翁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正好也还没吃饭，要不然仲总沈特助一起吧？”
仲厉诚故意朝慕烟她们这里看了一眼：“那两位......”
翁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解释：“是公司招的两名大学生，实习来着，那个...小慕小顾，你们刚吃完饭了吧？”
她的眼神里有戏，顾筱筱内心鄙视了她一番之后微笑：“是的翁总监，我们吃的好饱的！”
慕烟忍住想笑，但从小的教养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合适。
“不了，翁总监，我上去跟刘总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们休息吧！”
仲厉诚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和他的特助转身离开。
翁蓉站在原地，有些发懵，明明刚才好像还有戏的样子，怎么说不就不吃了？她刚刚甚至都已经在脑海里盘算着这附近有哪几家比较有情调的店了！
“翁总监，您饿吗？我抽屉里还有面包您要不来点儿？”顾筱筱弱弱说了一句。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工作？！”
翁虹气急败坏地瞪了两人一眼，然后踏着急促又清脆的脚步声回了自己办公室！
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
慕烟吐吐舌头：“你们领导好凶！”
顾筱筱回给她一个鬼脸：“以后也是你的领导！”
“还好她有自己的办公室”
电梯里。
仲厉诚眉心微微皱起。
“这个翁蓉...平时都是这么对待女员工的吗？”
沈俊眯着眸，斟酌道：“翁总监工作生活都比较严谨，有的时候难免会对手下的人有些严厉，但是她手上出来的每一届新人，不管是在本公司或者是其他子公司，晋升都较之其他人要快！”
仲厉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问他：“今天慕烟表现怎么样？”
这个...
沈俊挠挠脑袋：“今天是慕烟小姐第一天上班，我...这一上午都跟您在一块，所以...”
闻言，仲厉诚转眸瞥了他一眼，刚好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沈俊这才舒了一口气。
第一天上班，先是熟悉了下公司的发展史、企业文化，再对组织架构做了一个了解，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一天竟然也就过去了！
下班前一分钟，慕烟收到了一条来自她仲叔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一起回家。
其实慕烟不愿意让公司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这样以后的工作会变得很方便又很不方便。
所以看着短信，慕烟迟疑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最后还是将那一行字一个个删除。
仲厉诚的车停在转弯口的地方，不是很显眼，又是晚上，视线受阻，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烟在系安全带，闻言抬头看他，他和她离得如此近，近的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清新的胡须水的味道。
她赶忙扯上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可能是第一天上班，有些不太适应！”
见仲厉诚但笑不语。
慕烟想了想问道：“仲叔你中午来了之后就没走吗？”
“唔。”仲厉诚淡淡应了声。
他怎么都不会承认，他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是想要和她一起下班。
明明可以回去下班了之后再过来接她，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留在绿茵，因为这样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刻意。
刘婶在家准备好了晚餐等两人回家。
慕烟早已经饥肠辘辘，进了门循着味道就飞奔过去。
“好香啊刘婶，你今天做的什么啊？！”
刘婶笑呵呵地：“你爱的红烧排骨还有梅干菜扣肉啊！”
厨房里一老一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格外的有爱和睦。
她的身上，似乎看不到一点悲伤的影子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把那个人忘记了？
竟然有一丝窃喜，浮上心头。
窃喜？
仲厉诚不禁失笑。
洛枳检查完最后一道题，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洛老师，你真的不教我了吗？”
“嗯。”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到开学的嘛？”
小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好舍不得洛老师，洛老师长的好看，还会玩游戏，还聪明，他真的找不到比他还要出色的老师了！
可是洛枳了，他的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点怜惜也没有，好像之前的那些欢声笑语都是虚假的，仿佛那些都不曾存在过。
房门被推开，小童的母亲姚雅端着两杯果汁站在门口。
“洛老师。”
洛枳的手一顿。
但很快又继续收拾剩下的课件资料。
看也没看她一眼。
姚雅很愧疚：“我知道，慕老师是您的同学，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
洛枳嘴角翘了翘：“你确定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小童还小，你们多放点精力在他身上，我先走了！”
他越过她，脚步未有半点迟疑。
姚雅赶忙放下果汁，追过去：“等等！”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有些不安，看的出来这段时间，她劳心又劳累。
“洛老师，我们之所以在外面这么辛苦工作都是为了能给小童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公司被打压下去，你就帮我跟慕老师说说情，或者、或者你帮我约她出来也行！”
姚雅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对方背景太深厚，她用尽了人情和关系，但只是杯水车薪，她不能眼见着十几年的心血摇摇欲坠，最后落入他人手中！
洛枳冷笑：“这样的求情不应该你来做，而应该是你的丈夫，而且对象不应该是我，因为我根本帮不了你。”
他的笑容冰冷，连眼神都是嘲讽的凉薄。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丈夫会这样吗？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再怎么样，不要忘记时时刻刻要做回自己，而不是谁的傀儡。”
思绪好像飘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只是，爸爸总是打妈妈，还经常跟不同的阿姨一起回来。
他只记得妈妈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每次爸爸回来她还是都会给他烧好饭菜，替他洗好衣服熨烫平整，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他下班，每天最不开心的事，也是他下班。
因为她的命运，被他握在手里。
他一不开心就会打骂她，小小的洛枳被妈妈抱在怀里，看着狰狞恐怖的父亲用桌腿、椅子、花瓶...往妈妈身上砸！
好几次，妈妈痛到晕厥，爸爸摔门而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用小手一遍一遍地摸着妈妈的脸，好像这样，她就能感受到到他的存在一般。
有一次妈妈洗澡，洛枳不小心看到妈妈身上的伤。
一条一条，一道一道，旧的伤口还未脱珈，新的伤口又开始留血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
痴情的妈妈，终于同意离婚了！
签完字之后，她换上了自己平时舍不得穿也是最喜欢的那条花色连衣裙，然后带着他，徒步上了一条高架桥。
他不知道那么瘦弱的妈妈是怎么背着他，爬到那么高的桥上面去的，桥上的风很大，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说：“妈妈，我们要干嘛？”
妈妈的声音苍白而无力：“洛洛，爸爸不要我们了，没人要我们了......”
她一说完，就纵身而下——
洛枳被路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但是他的妈妈却掉入海里，再也没上来！
他可怜过她，也恨她。
恨她的懦弱、无能，恨她对一个男人太痴情以至于失去自我。
可是，再多的恨，也挽回不了她的生命了！
中午的阳光很热烈，被烤焦的树叶在地上被热风吹拂、无力地翻滚着。
慕烟吃完饭从外面回去，手上还拎着给顾筱筱那个病号带的午餐和咖啡。
夏天来了个热感冒，整个人昏沉沉的不肯下去吃饭，慕烟要给她带午饭，她还不嫌麻烦要她顺便带杯星冰乐上来！
刚走到公司门口，突然旁边一辆白色的外地车下来一个人。
慕烟抬头，光线刺目，她眯了眯眼。
“...张夫人？”
姚雅摘掉眼镜，白皙的脸蛋上表情怪异，不知是要哭还是想要礼貌微笑：“慕老师！”
这一声喊出来，自己都觉得羞愧。
不过姚雅清楚明白自己来是做什么的，她直了直身：“慕小姐，仲氏集团旗下有一家叫做齐盛达的建筑公司，他们高价从我们的厂商手中买走货源，导致我们供应链中断，迟迟交不出货，很多合约因为过期让我们公司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行吗？”
仲厉诚会来，翁蓉怎么也没想到。
她又惊又喜还微微局促的样子，让顾晓晓觉得有些丢脸，毕竟她是在她手下做事的，自己的领导居然这么上不了台面！
“仲总！”
翁蓉收拾收拾了情绪，自认为优雅地恭敬地朝他颔首。
仲厉诚一身银灰色的西装，九分齐踝西装裤，步子不大，在快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也放慢了速度。
“仲总您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吃过午餐了么？”
未等仲厉诚开口。
一旁的特助微笑说道：“我们从会展中心回去，经过这里，仲总说下来看看，没影响到你们休息吧？”
翁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正好也还没吃饭，要不然仲总沈特助一起吧？”
仲厉诚故意朝慕烟她们这里看了一眼：“那两位......”
翁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解释：“是公司招的两名大学生，实习来着，那个...小慕小顾，你们刚吃完饭了吧？”
她的眼神里有戏，顾筱筱内心鄙视了她一番之后微笑：“是的翁总监，我们吃的好饱的！”
慕烟忍住想笑，但从小的教养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合适。
“不了，翁总监，我上去跟刘总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们休息吧！”
仲厉诚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和他的特助转身离开。
翁蓉站在原地，有些发懵，明明刚才好像还有戏的样子，怎么说不就不吃了？她刚刚甚至都已经在脑海里盘算着这附近有哪几家比较有情调的店了！
“翁总监，您饿吗？我抽屉里还有面包您要不来点儿？”顾筱筱弱弱说了一句。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工作？！”
翁虹气急败坏地瞪了两人一眼，然后踏着急促又清脆的脚步声回了自己办公室！
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
慕烟吐吐舌头：“你们领导好凶！”
顾筱筱回给她一个鬼脸：“以后也是你的领导！”
“还好她有自己的办公室”
电梯里。
仲厉诚眉心微微皱起。
“这个翁蓉...平时都是这么对待女员工的吗？”
沈俊眯着眸，斟酌道：“翁总监工作生活都比较严谨，有的时候难免会对手下的人有些严厉，但是她手上出来的每一届新人，不管是在本公司或者是其他子公司，晋升都较之其他人要快！”
仲厉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问他：“今天慕烟表现怎么样？”
这个...
沈俊挠挠脑袋：“今天是慕烟小姐第一天上班，我...这一上午都跟您在一块，所以...”
闻言，仲厉诚转眸瞥了他一眼，刚好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沈俊这才舒了一口气。
第一天上班，先是熟悉了下公司的发展史、企业文化，再对组织架构做了一个了解，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一天竟然也就过去了！
下班前一分钟，慕烟收到了一条来自她仲叔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一起回家。
其实慕烟不愿意让公司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这样以后的工作会变得很方便又很不方便。
所以看着短信，慕烟迟疑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最后还是将那一行字一个个删除。
仲厉诚的车停在转弯口的地方，不是很显眼，又是晚上，视线受阻，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烟在系安全带，闻言抬头看他，他和她离得如此近，近的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清新的胡须水的味道。
她赶忙扯上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可能是第一天上班，有些不太适应！”
见仲厉诚但笑不语。
慕烟想了想问道：“仲叔你中午来了之后就没走吗？”
“唔。”仲厉诚淡淡应了声。
他怎么都不会承认，他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是想要和她一起下班。
明明可以回去下班了之后再过来接她，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留在绿茵，因为这样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刻意。
刘婶在家准备好了晚餐等两人回家。
慕烟早已经饥肠辘辘，进了门循着味道就飞奔过去。
“好香啊刘婶，你今天做的什么啊？！”
刘婶笑呵呵地：“你爱的红烧排骨还有梅干菜扣肉啊！”
厨房里一老一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格外的有爱和睦。
她的身上，似乎看不到一点悲伤的影子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把那个人忘记了？
竟然有一丝窃喜，浮上心头。
窃喜？
仲厉诚不禁失笑。
洛枳检查完最后一道题，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洛老师，你真的不教我了吗？”
“嗯。”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到开学的嘛？”
小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好舍不得洛老师，洛老师长的好看，还会玩游戏，还聪明，他真的找不到比他还要出色的老师了！
可是洛枳了，他的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点怜惜也没有，好像之前的那些欢声笑语都是虚假的，仿佛那些都不曾存在过。
房门被推开，小童的母亲姚雅端着两杯果汁站在门口。
“洛老师。”
洛枳的手一顿。
但很快又继续收拾剩下的课件资料。
看也没看她一眼。
姚雅很愧疚：“我知道，慕老师是您的同学，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
洛枳嘴角翘了翘：“你确定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小童还小，你们多放点精力在他身上，我先走了！”
他越过她，脚步未有半点迟疑。
姚雅赶忙放下果汁，追过去：“等等！”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有些不安，看的出来这段时间，她劳心又劳累。
“洛老师，我们之所以在外面这么辛苦工作都是为了能给小童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公司被打压下去，你就帮我跟慕老师说说情，或者、或者你帮我约她出来也行！”
姚雅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对方背景太深厚，她用尽了人情和关系，但只是杯水车薪，她不能眼见着十几年的心血摇摇欲坠，最后落入他人手中！
洛枳冷笑：“这样的求情不应该你来做，而应该是你的丈夫，而且对象不应该是我，因为我根本帮不了你。”
他的笑容冰冷，连眼神都是嘲讽的凉薄。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丈夫会这样吗？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再怎么样，不要忘记时时刻刻要做回自己，而不是谁的傀儡。”
思绪好像飘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只是，爸爸总是打妈妈，还经常跟不同的阿姨一起回来。
他只记得妈妈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每次爸爸回来她还是都会给他烧好饭菜，替他洗好衣服熨烫平整，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他下班，每天最不开心的事，也是他下班。
因为她的命运，被他握在手里。
他一不开心就会打骂她，小小的洛枳被妈妈抱在怀里，看着狰狞恐怖的父亲用桌腿、椅子、花瓶...往妈妈身上砸！
好几次，妈妈痛到晕厥，爸爸摔门而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用小手一遍一遍地摸着妈妈的脸，好像这样，她就能感受到到他的存在一般。
有一次妈妈洗澡，洛枳不小心看到妈妈身上的伤。
一条一条，一道一道，旧的伤口还未脱珈，新的伤口又开始留血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
痴情的妈妈，终于同意离婚了！
签完字之后，她换上了自己平时舍不得穿也是最喜欢的那条花色连衣裙，然后带着他，徒步上了一条高架桥。
他不知道那么瘦弱的妈妈是怎么背着他，爬到那么高的桥上面去的，桥上的风很大，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说：“妈妈，我们要干嘛？”
妈妈的声音苍白而无力：“洛洛，爸爸不要我们了，没人要我们了......”
她一说完，就纵身而下——
洛枳被路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但是他的妈妈却掉入海里，再也没上来！
他可怜过她，也恨她。
恨她的懦弱、无能，恨她对一个男人太痴情以至于失去自我。
可是，再多的恨，也挽回不了她的生命了！
中午的阳光很热烈，被烤焦的树叶在地上被热风吹拂、无力地翻滚着。
慕烟吃完饭从外面回去，手上还拎着给顾筱筱那个病号带的午餐和咖啡。
夏天来了个热感冒，整个人昏沉沉的不肯下去吃饭，慕烟要给她带午饭，她还不嫌麻烦要她顺便带杯星冰乐上来！
刚走到公司门口，突然旁边一辆白色的外地车下来一个人。
慕烟抬头，光线刺目，她眯了眯眼。
“...张夫人？”
姚雅摘掉眼镜，白皙的脸蛋上表情怪异，不知是要哭还是想要礼貌微笑：“慕老师！”
这一声喊出来，自己都觉得羞愧。
不过姚雅清楚明白自己来是做什么的，她直了直身：“慕小姐，仲氏集团旗下有一家叫做齐盛达的建筑公司，他们高价从我们的厂商手中买走货源，导致我们供应链中断，迟迟交不出货，很多合约因为过期让我们公司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