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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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落羽城，中央剑堡演武厅。
作为人族主城之一，尤其是其城主乃是人族巅峰武力之一的苏，落羽城在建城之初便就修筑了一座相当完备的演武厅，虽说真正占地并非多大，但是在空间法则的辅助之下，却是足以让传奇强者放开手脚大战一场，即便是领悟了法则的半神级强者，也足以用作习练熟悉武技之用，仅看这座演武厅的话，即便是与深渊一流势力相比也是丝毫不差，只可惜在这万年来苏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落羽城的大小事务之上，却是很少前来此处修行，当年修筑此地的人族大师曾经在此处伫立半响久久无语，许久后才喟然长叹：
“明珠蒙尘。”
只是不知，这明珠究竟是指这一座演武场，还是那荒废了自身战力的赤发少女。
而在今日，这蒙尘的明珠终于是拭去了令人扼腕长叹不已的灰尘。
嗤嗤嗤~
气劲破空的声音在空间中响成一片，身穿一身赤色劲装的火瞳少女手中双手之上各持一柄长剑，身形变换之间森寒的锋芒不住发出令人心中一紧的撕裂之音，虽说剑锋之上并没有蕴含多少力量，但是仅看那招式连携便已然不同凡响，堂皇大气，已是跨入了剑术大家的境界，若是仅看这厚重的剑势，恐怕每一个人都会在心中勾勒出一位戎马半生，定鼎天下的英武帝王，而非娇小俏美的少女。
“喝！”
一声娇喝。少女手中两柄长剑之上一抹奇异光辉一闪而过，一时之间似乎有无数剑光暴洒，但视野当中却分明只有那两柄长剑，温润如水的剑光从剑锋之上脱离。在空中激撞在一起，落雪般细细碎碎的声响中，璀璨的光芒纷纷扬扬地缓缓落下，如漫天花雨，即便是天底下最冷酷无情的人在这般美景之下也定会怔然失神，为这美好所感动。但是。。。
无声无息之间，光芒垂落于地，而在演武厅当中，玄武岩精制而成的地面无声碎裂，狰狞的剑痕，裂口光滑无比。
在他们沉迷于那美好之时。便早已经被这美好夺去了生命！
看着周围被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惨状’，斜持长剑的苏神情一愣，眸子里面一阵惊骇的光芒流转不定——这。。。是我做的？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在演武厅一旁，身姿雄伟的血魔族之王道格拉斯一改之前苏刚刚开始练剑之时的索然无味，赤金色的竖瞳已经满是兴奋的战意。高声赞叹道：“以时间法则作为基础，将无数的剑光压缩与同一时间爆发出来，以追求在一瞬间的恐怖爆发力，好剑！当真好剑！”
而在他一旁，身形拘偻的老者依旧剧烈咳嗽着，但是看向少女的眼神当中却满是赞赏欣慰之色——自己只是稍稍提点了一下，没想到苏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虽然这一剑对于少女的体力。能量消耗简直堪称恐怖，但是仅看这一剑的水准，却是已然达到了真正的大师水准，甚至于，已经超过了陈飞此时的境界！
一息万剑，万剑合一！
而且最为可怕的却是上万剑在时间法则的控制之下是真正的在折叠到了同一瞬，一息不差，远比陈飞此时一息千剑高明得多，毕竟陈飞剑速虽快，每一剑之间却也是有着不可忽视的时间间隙。微微侧了侧头，在两人身旁，伤势已经近乎全部恢复的陈飞此时面容看似平静无比，但是那双墨色的眸子却是死死地盯着少女手中的长剑，低垂着的右手更是攥得紧紧，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连苏，也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了吗？。。
感知着在空间中缠绕不休的凌厉气息，陈飞心中一片空空落落的感觉，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剑客，只要感知到空间当中的劲气便可以清晰地作出判断——
他，不是她的对手！
面对这一剑，他或许只有宝具真名解放才有一战之力，但是宝具解放需要数息的蓄力才能够完美斩出，但是作为操控时间法则的半神，只要苏愿意，她斩出那一息万剑的可怕攻势，根本不需要一丝多余的时间，上一瞬还是剑在鞘中，下一刻，如洪流般的剑光便可以绞碎一切。
所以，我现在是最弱的了吗?
嗒啦~
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极为僵硬刺耳，令得在场几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陈飞的方向，在他们的视野当中，因为伤势刚刚痊愈而显得脸色苍白异常的青年只是很是勉强地笑了笑，便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令得苏刚刚露出的欣喜神色登时一僵，化作了极为清晰的担忧之色，脚步一动便要追着陈飞出去，但是就在这时，一只枯瘦的手掌却是无声出现，牢牢挡在了少女的身前。
“你们呆在这里吧，我去便可。”
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留下一抹有些颤抖的尾音，老者有些拘偻的身形便已经出现到了苏视野的边缘处，留下了手持双剑的少女纠结地站在演武厅的中央，赤色火瞳当中满是担忧。
。。陈飞，到底是怎么了啊。。
苍白的面容紧紧绷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陈飞令得剑堡中想要对他行礼的人族们尽皆浑身一激僵在了原地，看向黑发青年挺拔的背影当中满是骇然之色，但是平日里相当和善的陈飞此时却是不曾顾忌到其他人的感受，脚下步伐连踩，在身后拉出了一道道残影，几乎是在瞬间便是走出了中央剑堡，走出了落羽城，随即消失在了茫茫深渊之中。
踏~
不知走了多远，神情昏沉的陈飞才定住了脚步。有些茫然的抬头四顾，周围一片平原般的地貌，只是一块块如剑般的巨石错落与地，偏向赤红的岩石切口锋利无比。有如长剑，相当有着深渊地界的风貌，而即便是以陈飞的目力，却也是难以看到落羽城的方向，令得他不由地长叹一声，随即毫无形象地直接摔躺在地。灰蒙蒙的深渊映入陈飞的瞳中，令得他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悠远难测。
苏，也比自己要强了啊，道格拉斯和师傅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修为，曾经作为人族顶梁柱的自己此时却不过是一个不堪大用的人了啊，苏。。。回想起少女手中绽放的璀璨剑光。陈飞脸上还是流出了丝丝惊艳之色，随即又是苦笑着长叹了一声——苏变强了，自己应当是高兴才对啊，可是，这般小儿女作态。。。却还真是让人难堪啊。
右手五指微伸，挡在了视野之前，修长但却有力。厚厚的老茧，这是一只强大的手，尤其是当它握住长剑的时候，它可以在万军之中持剑刺穿中军大将的头颅，也可以持剑轻抚三月春光中的柳絮而不伤其分毫。
只是它现在却是不再如以往一般强大了，因为，‘他’心中已经不再澄澈而自信，连心都开始软弱的剑客。又怎能挥出璀璨无尘的剑光？
陈飞脸上苦笑之色越发浓重。
踏~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脚步声在远处轻轻响起，下一瞬一个熟悉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陈飞身前，一身平凡老者打扮的冈田信就在陈飞身旁坐下，枯瘦却也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陈飞头上，平和地低声笑道：“怎么了，小子，发现一向以为失去了你自己庇佑的少女却是比你自己还要强，结果现在心理有些不平衡了吗？”
清晰地感到了身旁平躺着的青年身形一颤，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冈田信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平和说道：“我主修刀道，当年传授给你的是最为基础的斩法，但是那普普通通的斩法却也当真是我最为精粹的刀术精华，你之后不知有何奇遇，舍刀而修剑，但却依旧能够施展出我当年传授于你的断，或者说，这融合了断的一式剑式便是你此时最为强大的招式了吧。”
平和的声音，便如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者在和自己的后辈交谈一般，陈飞手掌一撑，身形坐起与冈田信并肩，看着老者满是皱纹的温和眼角，心中没有什么提防之心，只是点了点头缓缓应道：“。。是，师傅，我是通过系统的帮助才将【断】融入剑招当中，之后又遇到了一些奇遇。。。”说着，陈飞手腕微抬，腰间暗金色的宝具长剑微微离鞘而出，露出了朴素却也森寒的剑身，其上一抹深沉灵光流转不休。“获得了这一柄与我心魂相连的宝具，凭借这一柄长剑，我才能斩出那一式剑式。”
“果不其然啊。。。”
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冈田信手腕微抖，枯瘦的五指化作残影，陈飞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中宝剑便已经消失，几乎没有一丝感应令得陈飞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下意识一动，五指内勾成爪，朝着已经落在了冈田信手中的长剑抓去，但是老者却只是微微一个弹指，便将陈飞足以销金铄石的右手弹开。
不顾一旁陈飞捂着发红的右手一阵龇牙咧嘴，冈田信手掌用力已然将暗金色的长剑直接拔出剑鞘，手指微并从剑身之上拂过，感受着指腹处传来的丝丝刺痛之意，满头华发的老者手腕微抖，将手中长剑倒插于地喟然长叹道：“好剑，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剑！”
“不过，却也正是这柄好剑，这个系统，令你的剑术彻底走上了歪路！”
老者罕见的冰冷语调令得陈飞想要握住长剑的右手登时一僵，僵硬地抬头看去，冈田信已然起身，拘偻的身形却是散发着阵阵厚重的气息，有如一代宗师，伸出了两根干柴也似的手指在陈飞身前摇了摇，冈田信认真地说道：“我当时传授于你的，乃是我自己整合而出的刀术，若你一直用刀，并不会对你未来的发展有何不利，但是错便错在，你弃刀学剑，学剑也罢，你却为何要利用系统将【断】融入你的剑术体系当中？刀剑相似却终究不同！而且你的剑术才刚刚起步，便是要将我那融合一生精华的刀术纳入你的剑术当中，你的剑术怎能不偏！”
“而到了此时，你更是依赖于外物，凭借这柄长剑才能够释放出强大的剑招，当真是。。。陈飞，强大的究竟是你自己，还是这柄长剑！”
袖袍一拂，倒插与地的长剑嗡鸣一声回到了陈飞腰间，但是陈飞的面上却没有一丝欣喜，相反的他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此时变得越发没有了血色，只是看着眼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老者，握剑时沉稳无比的右手此时一片冰冷。
“唉~”
老者的右手轻轻抚在陈飞的额上，低声叹道：“从你的剑术之上可以看到，你一直追逐与删繁就简，以最为简洁的基础剑术去攻击对手的致死要害，这样的方向不错，但是你的剑术却不知为何予我一种虚幻不协之感，就如同是无根浮萍一般，所以为师猜测你应当还有一种奇遇，可以让你察觉敌人的要害吧。。。”老者带着猜测但语气十分笃定的声音轻轻响起，令得陈飞身形一僵。
【直死之魔眼】！
“但是那不是剑啊。。。”还不等陈飞有什么反应，冈田信便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它可以让你拥有和高深剑术修为一般无二的反应，但是，却也会令你失去了在剑术之上更进一步的可能！大和尚总是说，见山是山，终归要见山是山，可是你经历过见山不是山了吗？大道归一，剑道刀道，本应当由简入繁，演绎天下一切风景，之后千剑万剑化为一剑，重新脱繁入简，如你这般一味求简，反而是饮鸩止渴啊。”
“所以。。。师傅我应当如何。。”
抚在陈飞额上的右手一滞，冈田信双目霎时变得一片悠远深邃，其中似乎有着无数鲜明的景象飞速划过，许久后老者干涩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封印修为，遍走三千世界，观千剑后，可识器！”
（感谢浴血冥狼，书友150117111037388，dfefsw，快来领盒饭，风待葬的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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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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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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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脚步声在远处轻轻响起，下一瞬一个熟悉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陈飞身前，一身平凡老者打扮的冈田信就在陈飞身旁坐下，枯瘦却也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陈飞头上，平和地低声笑道：“怎么了，小子，发现一向以为失去了你自己庇佑的少女却是比你自己还要强，结果现在心理有些不平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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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啊。。。”
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冈田信手腕微抖，枯瘦的五指化作残影，陈飞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中宝剑便已经消失，几乎没有一丝感应令得陈飞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下意识一动，五指内勾成爪，朝着已经落在了冈田信手中的长剑抓去，但是老者却只是微微一个弹指，便将陈飞足以销金铄石的右手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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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也正是这柄好剑，这个系统，令你的剑术彻底走上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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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此时，你更是依赖于外物，凭借这柄长剑才能够释放出强大的剑招，当真是。。。陈飞，强大的究竟是你自己，还是这柄长剑！”
袖袍一拂，倒插与地的长剑嗡鸣一声回到了陈飞腰间，但是陈飞的面上却没有一丝欣喜，相反的他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此时变得越发没有了血色，只是看着眼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老者，握剑时沉稳无比的右手此时一片冰冷。
“唉~”
老者的右手轻轻抚在陈飞的额上，低声叹道：“从你的剑术之上可以看到，你一直追逐与删繁就简，以最为简洁的基础剑术去攻击对手的致死要害，这样的方向不错，但是你的剑术却不知为何予我一种虚幻不协之感，就如同是无根浮萍一般，所以为师猜测你应当还有一种奇遇，可以让你察觉敌人的要害吧。。。”老者带着猜测但语气十分笃定的声音轻轻响起，令得陈飞身形一僵。
【直死之魔眼】！
“但是那不是剑啊。。。”还不等陈飞有什么反应，冈田信便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它可以让你拥有和高深剑术修为一般无二的反应，但是，却也会令你失去了在剑术之上更进一步的可能！大和尚总是说，见山是山，终归要见山是山，可是你经历过见山不是山了吗？大道归一，剑道刀道，本应当由简入繁，演绎天下一切风景，之后千剑万剑化为一剑，重新脱繁入简，如你这般一味求简，反而是饮鸩止渴啊。”
“所以。。。师傅我应当如何。。”
抚在陈飞额上的右手一滞，冈田信双目霎时变得一片悠远深邃，其中似乎有着无数鲜明的景象飞速划过，许久后老者干涩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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