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邪不压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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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闹出极大动静的前方路面，出现两拨人马。
反恐战队的防暴盾牌，遭到猛烈撞击，一群荷枪实弹的战警举着盾牌，却抵挡不住压迫，与狂暴状态下的七个“兽人”，且战且退，从环城路岔道口，一直往金茂大厦所在的这条街道，潮水一般急退而来。
金茂大道周边遍布警力，从晚八点名流盛宴开始，道路上已然实行交通管制，午夜时分，除了警车警员，这条街上极难看到闲杂人的出现。
三分钟前，附近刚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名犯罪组织成员被压死在私家车车轮底下，金茂大厦斜对面相去三四百米的路段，更是拉起了警戒线。
路面上警灯闪烁，红蓝交辉相映，而后警笛大作，——金茂大道上分布的警员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紧急撤退的指令，呼啦一下，所有警员迅速回到车内，警车发动，飞快撤离。
“封锁后方路口！”
警察并未远离这片区域，而是退守后方，趁着反恐战队从道路前方入口急退进来时，他们在马路另一端出口设置路障，彻底堵死金茂大厦所在的这条路段的出口，许进不许出！
且战且退的反恐战警并未使出杀伤性武器，看情形更像是诱敌深入，刻意放纵暴走的兽人来到这片区域，举起的盾牌，只为了防止兽人分散而逃，将它们聚拢在一起。
七个变异人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哪怕上空有警用直升机的探照灯照射，仍阻止不了它们疯狂的举动，仿佛忽然之间，所有兽人都不再惧怕强光，执意往金茂大厦这片区域狂冲而来。
一旦它们往两侧分散暴走，全副武装甚至戴了头盔的战警立马举着盾牌堵上去，将兽人重新聚拢在空旷的路中央，制止兽人对道路周边设施的疯狂破坏，防止它们窜入居民楼伤及无辜。
战警举着盾牌与兽人相撞，正面冲突下，一时难分高下。
“上级命令，诱敌深入！”
“一队、二队、三队报告——清场完毕，马路上不会出现一个行人！”
“放它们进入金茂大厦，金盾首席安保官向邵局转达意愿，他们会设法擒下目标，方案已制定，通过上级批准！”
“冯嘉成已被控制住！邵局有令——全力配合他们活捉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武警进入大厦，到达埋伏地点，将全力配合‘困兽’行动！”
……
一路上，狙击手的射程范围锁定，瞄准镜一直没有离开七个兽人，跟踪目标时刻准备开枪射击！——上级命令活捉，但前提条件是兽人暴走尚未危及无辜平民。
目前的场面局势，仍在反恐战警的控制之中，路上紧急疏散了行人，加之午夜时分外出路人极少，尚未出现无辜伤亡。
.
事出反常必有妖！
警方似乎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们并不晓得这七个变异人因何突然不惧强光？因何暴走？又为何直奔金茂大厦而来？
作战方案已制定，邵局指示他们配合张天旭等人，进行“困兽”计划，活捉那七个兽人。
曾志兵带人匆匆赶到时，恰好看到战警诱敌深入，七个兽人悉数冲进了金茂大厦。
大厦内部部署妥当，武警埋伏，配合张天旭设下陷阱，只等兽人嗅着血腥味一步步踏入陷阱，当然，这些血腥味并非出自活人身上，临时用宰杀家禽放血来设套引诱。
此时的金茂大厦，就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待猎物掉进来，将其一口吞下！
在张天旭等人看来，贪婪嗜血的兽人，如何抵挡得住“食物”的诱惑，必将落入他们精心设好的陷阱。
然而，兽人暴走冲入金茂大厦之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飘散在空气里的浓烈血腥味，非但没有吸引兽人步入陷阱，反而被它们完全忽略。
在一楼空旷的大厅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兽人用脑袋撞墙，似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被它们撞开了应急门，一股脑儿涌向消防通道，奔着楼梯往上冲。
大厦监控室里，曾志兵等人觉察事态不妙，让金盾安保组长用对讲机紧急联系埋伏在暗处的张天旭：
“情况有变，目标正由消防楼梯往上层移动。”
“方案更改，预留B计划，立刻施行！”
……
五分钟不到，对讲机里再次传来惊人的消息：
“情况有变！楼道第四层消防门开锁，有人事先打开电梯，目标已进入电梯！”
“这部电梯直通大厦顶层！”
……
大厦顶层？！不就是直升机起降平台么！
是谁打开了消防门，引诱兽人进入电梯？
监控室里紧盯屏幕画面的曾处他们，并没有看到画面出现异常，监控系统照常运作，然而四楼电梯在打开时，旁边并没有可疑之人出现，七个兽人像是被什么吸引着，由半开的消防门里出来，从楼道转到电梯间，一股脑儿冲进敞开电梯门的轿厢。
埋伏在大厦楼层内的武警及安保人员当中，难道又出了内鬼？有人在接应它们？
可是监控画面里没有发现可疑目标，四楼过道并无监控盲区，电梯间也无监控死角，难道……
还有一个黑客躲在暗处没有暴露出来？
亦或者，那个“小丑面具”临死之前，已经设定好了游戏进程，所有环节都在依照游戏规则进行？
“立刻派人去大厦顶层！”
曾处一声令下，金茂大厦第八十八层顶楼，直升飞机起降平台上狂风大作，隆隆的螺旋桨噪音中，一架警用直升机缓缓降落，稳稳停在平台划出的圆圈“H”当中。
机舱门打开，飞机上除驾驶员以外的两名警员，下了直升机，一左一右，分头行事，一个迅速弯下腰，半蹲在地上，探手摸着地面，似乎在找寻什么，另一个疾步走向平台边缘，拧亮手电筒，探头往边缘外侧张望，也在寻找什么。
“A区没有发现！”
“B区也没有！”
二人将顶楼平台划分为几个区域，逐一搜寻，蹲在平台中间的那人，伸手摸遍了每一寸地方，凑在平台边缘的另一人则将手探出去，——顶层边缘没有防护栏，这名警员半个身子挂出平台外，不顾坠楼的危险，用手电扫着外墙装饰灯，检查是否有异物藏在其中。
“八音盒子大小吗？”凑在平台边缘的警员，大声问。顶楼风大雨疾，亏了他带有无线耳麦，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才听得清他的问话。
“不，曾处说那东西外形就像个黑匣子，你们再仔细找找，一定要尽快找到它！”驾驶员联系长官，得到的回复，很快转达到正在平台搜寻的两名警员耳朵里。
大厦内的局面脱离掌控时，张天旭就逮着沈骏严加逼问，这才问出了兽人发狂的缘由——
零点的约定，TF千面人失手后，清道夫H就会依照事先的约定，有针对性的实施下一步计划。
一旦任务失败，他们要抹去痕迹，甚至销毁兽人！不给警方留下半点能够追踪到“暗门”的蛛丝马迹！
之前，虽有沈骏的帮忙，那批实验对象稍稍适应了光线，但是仅限于昏暗的路灯，对于强光照射，仍会本能地躲避，如同蝙蝠不喜阳光。
不过，这个弱点，也并不是难以克服，冯嘉成“诈尸”当晚，太平间停尸房里头就亮着灯，当时的情况给了沈骏一个灵感，令他在短时间内研发出一个物件，能够让变异人不惧强光，彻底进入暴走状态。
兽人暴走，就如同飞禽集体发狂的自杀行为，或撞击车窗、或撞击建筑物，猛烈撞击下，头破血流，纷纷铩羽坠地非死即伤。
清道夫们一开始还不敢轻易使用沈骏研发的东西，虽然那玩意能让兽人不惧强光，但是兽人会进入狂暴状态，甚至出现愤怒自毁的异常行为，一旦兽人死了，暗门组织就失去了制造恐怖袭击的绝密武器。
但是现在，计划已经失败，抹去一切痕迹就成了当务之急！
逃不走，就是死！不留活口，不留把柄，不让警方追踪到暗门组织的老巢，必须销毁，必须抹杀！
冯嘉成在地下停尸房内“死而复生”，受到电钻噪音的刺激，不惧强光照射，狂暴攻击科研小组成员，这给了沈骏一个启发，结合多次实验，最终研发的“声波传导”能在风中远距离扩散传播，类似蝙蝠超声波，刺激并吸引兽人直接进入狂暴状态。
那种噪音只有变异人的耳朵才能听到，足以造成强烈刺激，影响它们的行为举止，不惧强光的疯狂暴走，它们会循着声源找到金茂大厦。
它们奔着顶层平台来，就说明“声波传导”藏在大厦顶楼。
强烈刺激下，兽人会采取过激行为，甚至疯狂地自我毁灭。
眼下时间紧迫，必须阻止它们，尽快找到声波传送源，立刻毁掉它！
直升机上没有携带检测仪或捕捉超声波的设备，两名警员只能徒手去找，平台范围颇大，其他人还没赶到这里支援，仅凭两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黑匣子”，直升机没有停下螺旋桨的旋转，狂风凛冽，所有人都揪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忽然，“叮”的一声响，电梯上来了！
方才目标进入电梯时，警方就以最快的速度，切断电源，可是“曹博明”暗中改装在大厦内的备用电源已然启动，找不到开关所在，曾处只得派人速去电梯井里切断所有电缆、强制停运电梯轿厢，结果仍是晚了一步。
快速升到顶层平台的电梯，没有正常滑开电梯门，而是在电梯轿厢顶部，旋开了一个出口，兽人脚踩的轿厢地板往上抬升，将搭乘这部电梯的乘客悉数送出平台，上升的底板在出口合拢后，与顶层平台齐平，不留一点痕迹。
“来了！它们来了！！”
直升机的驾驶员，一眼看到目标出现，七个兽人横冲直撞，疯狂扑来，情急之下，他急忙准备起飞直升机，拼命地冲两名警员大喊：
“快、快回来——！！”
离得较近的那名警员直起身，看到危险迫近，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小心——快躲！！”
趴在平台边缘，半个身子挂出去，正在伸手往外墙装饰灯那里探摸的另一名警员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站起，扭头就见一道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过来……
嗖、嗖嗖——！！
风声刮过，趴在平台边缘的警员，只觉一道道劲风擦边而过，他扭着头，表情呆滞了几秒，震惊地看到那一道道急冲过来的黑影，与他擦身而过，中途毫不停滞的，一个紧接一个，飞扑出去，下汤圆似的从顶层平台边缘纵身跳下……
直到这个时候，那名警员才明白了：“黑匣子”一定藏在顶层平台边缘之外，也就是大厦第八十八层的外墙！超声波特殊的一段频率吸引着变异人纷纷从最高处跳下去……
……
嘭——！
高空疾坠的一具身躯，重重落地，砸在了一辆警车的车头前方，——刚刚驱车赶来的梁剑慌忙踩住刹车，惊出一身冷汗，与副驾驶座上的陈星，一同仰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往上看，赫然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影，从金茂大厦第八十八层顶楼平台边缘，相继坠下！
嘭、嘭嘭嘭……
不绝于耳的撞击声中，梁剑迅速将车子倒退，退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眼看着一个变异人高空坠落狠狠摔砸在花坛那头，花坛上的金属护栏硬生生割断一只胳膊，带血的断臂飞甩出去，“砰”一声砸在前挡风玻璃上，溅了大片血渍，糊满猩红之色，触目惊心！
“闭眼，别看！”
梁剑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陈星的眼睛，指尖在微微发颤，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那片猩红之色……断肢残骸、肉泥飞浆，惨不忍睹！
风中弥漫着血腥味，苍天哭泣着脸庞，用冰冷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罪恶的痕迹，冲洗着城市里暗藏的污秽，等待着天边即将破晓的一线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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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极大动静的前方路面，出现两拨人马。
反恐战队的防暴盾牌，遭到猛烈撞击，一群荷枪实弹的战警举着盾牌，却抵挡不住压迫，与狂暴状态下的七个“兽人”，且战且退，从环城路岔道口，一直往金茂大厦所在的这条街道，潮水一般急退而来。
金茂大道周边遍布警力，从晚八点名流盛宴开始，道路上已然实行交通管制，午夜时分，除了警车警员，这条街上极难看到闲杂人的出现。
三分钟前，附近刚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名犯罪组织成员被压死在私家车车轮底下，金茂大厦斜对面相去三四百米的路段，更是拉起了警戒线。
路面上警灯闪烁，红蓝交辉相映，而后警笛大作，——金茂大道上分布的警员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紧急撤退的指令，呼啦一下，所有警员迅速回到车内，警车发动，飞快撤离。
“封锁后方路口！”
警察并未远离这片区域，而是退守后方，趁着反恐战队从道路前方入口急退进来时，他们在马路另一端出口设置路障，彻底堵死金茂大厦所在的这条路段的出口，许进不许出！
且战且退的反恐战警并未使出杀伤性武器，看情形更像是诱敌深入，刻意放纵暴走的兽人来到这片区域，举起的盾牌，只为了防止兽人分散而逃，将它们聚拢在一起。
七个变异人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哪怕上空有警用直升机的探照灯照射，仍阻止不了它们疯狂的举动，仿佛忽然之间，所有兽人都不再惧怕强光，执意往金茂大厦这片区域狂冲而来。
一旦它们往两侧分散暴走，全副武装甚至戴了头盔的战警立马举着盾牌堵上去，将兽人重新聚拢在空旷的路中央，制止兽人对道路周边设施的疯狂破坏，防止它们窜入居民楼伤及无辜。
战警举着盾牌与兽人相撞，正面冲突下，一时难分高下。
“上级命令，诱敌深入！”
“一队、二队、三队报告——清场完毕，马路上不会出现一个行人！”
“放它们进入金茂大厦，金盾首席安保官向邵局转达意愿，他们会设法擒下目标，方案已制定，通过上级批准！”
“冯嘉成已被控制住！邵局有令——全力配合他们活捉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武警进入大厦，到达埋伏地点，将全力配合‘困兽’行动！”
……
一路上，狙击手的射程范围锁定，瞄准镜一直没有离开七个兽人，跟踪目标时刻准备开枪射击！——上级命令活捉，但前提条件是兽人暴走尚未危及无辜平民。
目前的场面局势，仍在反恐战警的控制之中，路上紧急疏散了行人，加之午夜时分外出路人极少，尚未出现无辜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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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警方似乎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们并不晓得这七个变异人因何突然不惧强光？因何暴走？又为何直奔金茂大厦而来？
作战方案已制定，邵局指示他们配合张天旭等人，进行“困兽”计划，活捉那七个兽人。
曾志兵带人匆匆赶到时，恰好看到战警诱敌深入，七个兽人悉数冲进了金茂大厦。
大厦内部部署妥当，武警埋伏，配合张天旭设下陷阱，只等兽人嗅着血腥味一步步踏入陷阱，当然，这些血腥味并非出自活人身上，临时用宰杀家禽放血来设套引诱。
此时的金茂大厦，就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待猎物掉进来，将其一口吞下！
在张天旭等人看来，贪婪嗜血的兽人，如何抵挡得住“食物”的诱惑，必将落入他们精心设好的陷阱。
然而，兽人暴走冲入金茂大厦之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飘散在空气里的浓烈血腥味，非但没有吸引兽人步入陷阱，反而被它们完全忽略。
在一楼空旷的大厅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兽人用脑袋撞墙，似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被它们撞开了应急门，一股脑儿涌向消防通道，奔着楼梯往上冲。
大厦监控室里，曾志兵等人觉察事态不妙，让金盾安保组长用对讲机紧急联系埋伏在暗处的张天旭：
“情况有变，目标正由消防楼梯往上层移动。”
“方案更改，预留B计划，立刻施行！”
……
五分钟不到，对讲机里再次传来惊人的消息：
“情况有变！楼道第四层消防门开锁，有人事先打开电梯，目标已进入电梯！”
“这部电梯直通大厦顶层！”
……
大厦顶层？！不就是直升机起降平台么！
是谁打开了消防门，引诱兽人进入电梯？
监控室里紧盯屏幕画面的曾处他们，并没有看到画面出现异常，监控系统照常运作，然而四楼电梯在打开时，旁边并没有可疑之人出现，七个兽人像是被什么吸引着，由半开的消防门里出来，从楼道转到电梯间，一股脑儿冲进敞开电梯门的轿厢。
埋伏在大厦楼层内的武警及安保人员当中，难道又出了内鬼？有人在接应它们？
可是监控画面里没有发现可疑目标，四楼过道并无监控盲区，电梯间也无监控死角，难道……
还有一个黑客躲在暗处没有暴露出来？
亦或者，那个“小丑面具”临死之前，已经设定好了游戏进程，所有环节都在依照游戏规则进行？
“立刻派人去大厦顶层！”
曾处一声令下，金茂大厦第八十八层顶楼，直升飞机起降平台上狂风大作，隆隆的螺旋桨噪音中，一架警用直升机缓缓降落，稳稳停在平台划出的圆圈“H”当中。
机舱门打开，飞机上除驾驶员以外的两名警员，下了直升机，一左一右，分头行事，一个迅速弯下腰，半蹲在地上，探手摸着地面，似乎在找寻什么，另一个疾步走向平台边缘，拧亮手电筒，探头往边缘外侧张望，也在寻找什么。
“A区没有发现！”
“B区也没有！”
二人将顶楼平台划分为几个区域，逐一搜寻，蹲在平台中间的那人，伸手摸遍了每一寸地方，凑在平台边缘的另一人则将手探出去，——顶层边缘没有防护栏，这名警员半个身子挂出平台外，不顾坠楼的危险，用手电扫着外墙装饰灯，检查是否有异物藏在其中。
“八音盒子大小吗？”凑在平台边缘的警员，大声问。顶楼风大雨疾，亏了他带有无线耳麦，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才听得清他的问话。
“不，曾处说那东西外形就像个黑匣子，你们再仔细找找，一定要尽快找到它！”驾驶员联系长官，得到的回复，很快转达到正在平台搜寻的两名警员耳朵里。
大厦内的局面脱离掌控时，张天旭就逮着沈骏严加逼问，这才问出了兽人发狂的缘由——
零点的约定，TF千面人失手后，清道夫H就会依照事先的约定，有针对性的实施下一步计划。
一旦任务失败，他们要抹去痕迹，甚至销毁兽人！不给警方留下半点能够追踪到“暗门”的蛛丝马迹！
之前，虽有沈骏的帮忙，那批实验对象稍稍适应了光线，但是仅限于昏暗的路灯，对于强光照射，仍会本能地躲避，如同蝙蝠不喜阳光。
不过，这个弱点，也并不是难以克服，冯嘉成“诈尸”当晚，太平间停尸房里头就亮着灯，当时的情况给了沈骏一个灵感，令他在短时间内研发出一个物件，能够让变异人不惧强光，彻底进入暴走状态。
兽人暴走，就如同飞禽集体发狂的自杀行为，或撞击车窗、或撞击建筑物，猛烈撞击下，头破血流，纷纷铩羽坠地非死即伤。
清道夫们一开始还不敢轻易使用沈骏研发的东西，虽然那玩意能让兽人不惧强光，但是兽人会进入狂暴状态，甚至出现愤怒自毁的异常行为，一旦兽人死了，暗门组织就失去了制造恐怖袭击的绝密武器。
但是现在，计划已经失败，抹去一切痕迹就成了当务之急！
逃不走，就是死！不留活口，不留把柄，不让警方追踪到暗门组织的老巢，必须销毁，必须抹杀！
冯嘉成在地下停尸房内“死而复生”，受到电钻噪音的刺激，不惧强光照射，狂暴攻击科研小组成员，这给了沈骏一个启发，结合多次实验，最终研发的“声波传导”能在风中远距离扩散传播，类似蝙蝠超声波，刺激并吸引兽人直接进入狂暴状态。
那种噪音只有变异人的耳朵才能听到，足以造成强烈刺激，影响它们的行为举止，不惧强光的疯狂暴走，它们会循着声源找到金茂大厦。
它们奔着顶层平台来，就说明“声波传导”藏在大厦顶楼。
强烈刺激下，兽人会采取过激行为，甚至疯狂地自我毁灭。
眼下时间紧迫，必须阻止它们，尽快找到声波传送源，立刻毁掉它！
直升机上没有携带检测仪或捕捉超声波的设备，两名警员只能徒手去找，平台范围颇大，其他人还没赶到这里支援，仅凭两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黑匣子”，直升机没有停下螺旋桨的旋转，狂风凛冽，所有人都揪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忽然，“叮”的一声响，电梯上来了！
方才目标进入电梯时，警方就以最快的速度，切断电源，可是“曹博明”暗中改装在大厦内的备用电源已然启动，找不到开关所在，曾处只得派人速去电梯井里切断所有电缆、强制停运电梯轿厢，结果仍是晚了一步。
快速升到顶层平台的电梯，没有正常滑开电梯门，而是在电梯轿厢顶部，旋开了一个出口，兽人脚踩的轿厢地板往上抬升，将搭乘这部电梯的乘客悉数送出平台，上升的底板在出口合拢后，与顶层平台齐平，不留一点痕迹。
“来了！它们来了！！”
直升机的驾驶员，一眼看到目标出现，七个兽人横冲直撞，疯狂扑来，情急之下，他急忙准备起飞直升机，拼命地冲两名警员大喊：
“快、快回来——！！”
离得较近的那名警员直起身，看到危险迫近，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小心——快躲！！”
趴在平台边缘，半个身子挂出去，正在伸手往外墙装饰灯那里探摸的另一名警员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站起，扭头就见一道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过来……
嗖、嗖嗖——！！
风声刮过，趴在平台边缘的警员，只觉一道道劲风擦边而过，他扭着头，表情呆滞了几秒，震惊地看到那一道道急冲过来的黑影，与他擦身而过，中途毫不停滞的，一个紧接一个，飞扑出去，下汤圆似的从顶层平台边缘纵身跳下……
直到这个时候，那名警员才明白了：“黑匣子”一定藏在顶层平台边缘之外，也就是大厦第八十八层的外墙！超声波特殊的一段频率吸引着变异人纷纷从最高处跳下去……
……
嘭——！
高空疾坠的一具身躯，重重落地，砸在了一辆警车的车头前方，——刚刚驱车赶来的梁剑慌忙踩住刹车，惊出一身冷汗，与副驾驶座上的陈星，一同仰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往上看，赫然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影，从金茂大厦第八十八层顶楼平台边缘，相继坠下！
嘭、嘭嘭嘭……
不绝于耳的撞击声中，梁剑迅速将车子倒退，退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眼看着一个变异人高空坠落狠狠摔砸在花坛那头，花坛上的金属护栏硬生生割断一只胳膊，带血的断臂飞甩出去，“砰”一声砸在前挡风玻璃上，溅了大片血渍，糊满猩红之色，触目惊心！
“闭眼，别看！”
梁剑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陈星的眼睛，指尖在微微发颤，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那片猩红之色……断肢残骸、肉泥飞浆，惨不忍睹！
风中弥漫着血腥味，苍天哭泣着脸庞，用冰冷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罪恶的痕迹，冲洗着城市里暗藏的污秽，等待着天边即将破晓的一线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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