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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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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如果看到的是之前章节,请耐心等待72小时  陆清漪一个人在屋内自怨自艾,恨来很去, 却不知屋外炸了天,陆知府在屋外踱着步, 想他的女儿, 何等出众, 从未受过半点委屈,除了孩提时哭闹过, 长大后可没流过一滴眼泪啊。

    “小柔, 你说实话, 小姐当真是不小心落水?”陆知府很是怀疑, 他的女儿应该不至于脆弱到自己落水还委屈哭鼻子。

    “老爷, 小柔和青喆不都说了么,踩空滑下去的, 惠班许是受了惊吓,老爷不会过于担心,我进去看看惠班。”陆夫人倒觉得女儿哭一哭是好事, 女儿从小到大都很坚强,什么事都不需她操心, 弄的她这个慈母爱女之心无处安放, 如今女儿受了惊吓, 她进去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说不定女儿还能跟她这个娘撒娇呢, 不然再过一两年出嫁了,就更没有机会了。

    陆夫人轻轻推开女儿房门走了进去,隔着纱帘依稀能看见女儿在抹着眼泪,忙拉开纱帘,轻声道:“惠班啊,娘来了,今日落水可是惊着了?”

    陆清漪瞧见亲娘,委屈更胜,要让她娘知道,捧在心尖的女儿今日被人轻薄了去,怕是要一口气上不来了吧。

    “娘,是惊着了,现下已好多了。”陆清漪颤抖着声音,眼泪呀吧嗒一声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对陆夫人冲击很大,自家女儿从未这般梨花带雨地哭过,忙走近坐到女儿旁边,搂女儿进怀里安慰道:“女儿啊,别怕,如今不是没事么,以后咱们避着水走就好,娘不教女儿再受这般惊吓。”

    陆清漪在娘亲轻轻点着头,心头的委屈强行压下,今日之事若说了,绝对惊天动地。

    而此时,沈文昶一身湿衣,鬼鬼祟祟爬上自家墙头,探着头见没有人便跳了下去,站稳之后快速走到自己房门前将门推开。

    门开了,沈文昶愣了,眼神躲避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丫。

    沈夫人坐在榻上看着书,她也是看天色不晚,过来等着继子回来好继续授课的,谁知道门开了,继子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这是?”沈夫人放下书,顾不得等顽劣的继子回话,转身看向奶娘道:“奶娘,让敏儿那丫头快去烧洗澡水,你也烧点姜汤过来。”

    奶娘闻言领命匆匆去了,这要伤了风寒可有的受了。

    沈夫人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沈文昶道:“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去里屋把湿衣服脱下来。”

    “哦。”沈文昶一瘸一拐往里屋去,今儿她也满心的委屈,可要与人诉说又说不口,她心里是非曲直还是明白的很,到底儿还有些自知之明。

    沈夫人轻叹一声重新坐回榻上,为什么温文尔雅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诗书学的好,又懂礼节,自家孩子调皮捣乱状况百出,一天天跟着不知生多少气。

    沈文昶关了内屋的门,站在屏风后脱下湿漉漉地衣服,找了干净的袍子换上,找了干净的袜子和洗干净的鞋穿上,一切穿戴好才开了内屋的门,走了出去,一瘸一拐地走到凳子前坐下,倒了杯茶往嘴里灌。

    “脚怎么了?”沈夫人问。

    沈文昶闻言开口想诉苦,可张了张嘴,老老实实闭上了,要说沁湖那老头欺负人,万一全家找过去算账,岂不是知道她捉弄人家姑娘了,那样被她爹知道了会被打的很惨吧。

    “没什么,踩空崴了脚。”沈文昶累的趴在桌子上,她确实筋疲力尽了,虽说今儿拉船是她自作自受,可那女人拿她秋枣和鱼,这笔账来日一定要好好算算。

    “嘶,我忘去接秋儿了。”沈文昶想起秋枣,这才想起了妹妹秋儿。

    沈夫人闻言端起茶杯喝茶,见继子站起来急匆匆要出去的样子方才开口道:“你表哥下午把秋儿送回来了。”

    沈文昶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慢腾腾地走回去坐下。

    沈夫人放下茶杯道:“你表哥在家准备秋闱科考,你平日里无事多去你姨母家和你表哥走动走动,时间常了也能学到不少。”

    沈文昶闻言不言语,那表哥她虽然不讨厌,可和她到底儿不是一路,再说她听不得之乎者也的长篇大论。

    “怎么不说话,你表哥今儿还说你外婆夸你长大了,既然长大了就不能再游手好闲下去了。”沈夫人说罢瞧着继子一脸的仇大苦深,便道:“让你和洺儿多走动,又不是指望你去走科举路,多学点总是好的。”

    “哎呀,我好累啊。”沈文昶将头转了过去。

    沈夫人一口气憋在心口,越过窗户将几个丫头提着水往这边来,便将气忍心,站了起来,便让这小子先沐浴,免得得了风寒,明儿下了学回来再说教也不迟。

    “一会让沈松去拿跌打药过来,明日一早我让管家驾车载你去书院上课去,不得因此借口不去。”沈夫人说罢便走了。

    沈文昶头虽然转了过去,耳朵却竖起来听动静,听着继母脚步声走远,这才站起来,往内屋走,掀开被子上了床,又累又难受。

    奶娘捧着姜汤进了屋,瞧着这小祖宗竟然上床去睡了,连忙放下姜汤,掀开被子,推着沈文昶道:“少爷,起来沐浴了,这样睡去要生病的。”

    “奶娘,让我睡吧,我不想动。”沈文昶闭着眼道。

    “哎呀,不行的,少爷听话,少爷起来沐浴,明天奶娘劝夫人让你学骑马。”奶娘在床边哄道。

    沈文昶闻言睁开双眸,看着奶娘道:“奶娘又要骗人,这话哄我好几回了。”

    “是,是,可那都是老爷在家的时候,老爷不让,那有什么办法?”奶娘笑道,“可头一回,我见夫人面上却是有松动的。”

    沈文昶委屈地嘟起嘴,随后坐了起来,不平道:“都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刀枪剑戟都让学了,却不让我学骑马。”

    “老爷也是担心少爷,那马儿失控是常有的事,一旦摔下来可不得了,少爷也该体谅一下老爷。”奶娘一边说一边拉着沈文昶下床。

    木桶被搬进内间,奶娘将水温试好,便出去了。

    沈文昶自己脱了衣服,进了木桶里,说时候在湖里泡了那么久,真心不喜欢洗澡,再泡下去手指肚的皮都快泡烂了。

    沈文昶洗了热水澡,喝了姜汤,迫不及待地上了床,少时浅浅呼声响起,已然睡着了。

    睡梦中,沈文昶进了一个大宅院,宅院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好陌生,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进来,见宅院梧桐树下放着一个摇椅,她本来想走过去躺下,刚走几步,竟然发现摇椅上突然多了个女人,凑过去仔细一看,瞧清楚那张脸后,梦中连连退了好几步。

    “相公~”摇椅上的人巧笑嫣兮地看着她。

    “吓!!!”沈文昶满头大汗,吓醒了,坐起来喘息着,那女人竟然唤她,唤她相公?见了个鬼的,梦中惊醒实在晦气,沈文昶气的连捶好几下大腿,气道:“死女人,连人睡觉都不放过,走开,走开!”

    许进文闻言摸了摸沈文昶的脑袋,被沈文昶一巴掌拍了下去。

    “哎呦,疼死了,沈文昶,你个莽夫,你就不会轻一些!”许进文摸着自己的手,拿眼瞄着沈文昶道:“行啊,满仓,书院没白上啊,都会吟诵诗了,这真的是了不得。”

    “吟诗?胡扯什么?我字都不认得几个,会吟哪门子诗,中风了啊你!”沈文昶自己也颇为无奈,实在是她提笔头就痛,拿书吧眼就疼,不是她不想念书,可他爹偏偏就不相信她,后来她也觉得不念书没啥,他爹该打打,她该玩玩。

    “不是啊,满仓,我们三个都听得你吟了一句鼻息干虹霓,行人皆怵惕。”唐鸿飞很是震惊,他只知满仓弓箭和□□拿手,至于诗词那就不要提了,满仓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怎么会吟诗?

    “鼻,鼻什么?搞甚,听都没听说过,我怎么会吟,都说是铁兄弟呢,这会子倒一起埋汰我了?”沈文昶怎么也不肯相信,毕竟她确实听都没听说过。

    三人面面相觑,祝富贵打了圆场:“满仓,兄弟们可能听错了,这里人这么多,指不定是谁说的呢!再说了,咱们四个谁埋汰谁啊,都差不离。”

    许进文闻言连忙跳开一步,道:“谁跟你们差不离啊,我的书法那叫一个飘逸,我啊,可是那辨别字画的行家~”

    沈文昶闻言仰天大笑几声,随后托着惊风去啄许进文:“惊风,啄他!”

    “哎呀娘呀,救命啊!”许进文见状拔腿就跑,一个劲地往人群里钻,嘴里嚷着,“沈文昶,你这莽夫,诅咒你天天被夫子罚站。”

    “有种别跑,许娘皮,罚站也拉你一起,哈哈!”沈文昶抱着惊风追在许进文后面,清秀的小脸上充满了笑意。

    那厢陆清漪一行过了中唐拐入左边的永康街道,走到一岳阳客栈前往右拐进三桥街,三桥街尽头左拐后不远处是通州衙门。

    衙门外早有老管家在恭候,见马车停稳后便迎了上前。

    “给太太,小姐,少年,请安,老爷早在院中等候,请主子们随老奴来。”老管家说罢留下几个人搬东西,自己带着主子进了衙门后院。

    后院内,陆府尹正同张子辽闲谈,越谈越觉得此子有才,想自家女儿才学斐然,怕也只有这般的才子才能入眼吧。

    “清漪妹妹!”闲谈间张子辽突然站了起来,双眸中含着惊艳,虽然佳人蒙着面但却挡不住清理脱俗的气质。随大步上前,作揖:“晚辈见过陆伯母,见过清漪妹妹,青喆弟弟。”

    “张公子少礼。”陆夫人微微点头,陆清漪和陆青喆则回了一个颔首礼。

    陆文正却有些不悦,张子辽和他谈话,长辈还未说完便起身去迎人,实在有失稳妥。不过他并未将不悦表现出来,转头瞧着向自己走来的夫人女儿和儿子,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夫人舟车劳顿,不必行此礼了。”陆文正起身扶起刚要行礼的夫人,“夫人一路辛苦。”

    “不及老爷辛苦,才月余不见,老爷便已消瘦不少。”陆夫人出自名门,和陆老爷一直相敬如宾,陆老爷至今洁身自好不曾纳妾,在京城也曾传为一段美谈。

    “清漪见过爹爹!”

    “青喆见过爹爹!”

    陆文正闻声看向后面的儿女,欣慰道:“为父已让人将房间打扫干净,你们先去挑房间,晌午时过来吃饭,今天可要休息好去去乏,明天可是重阳节呢!”

    陆青喆闻言笑道:“爹,我们路上也盼着能赶上,为此还走了一段夜路呢。在京城便听说南通的重阳糕好吃,明儿个总算有机会尝尝。”

    陆大人闻言笑声朗朗。

    “青喆弟弟,不仅如此呢,来到南通过重阳,少不得要登鸣山,赏秋叶,游沁湖,观赏菊花,遍插茱萸,豪饮菊花酒。”张子辽见陆青喆对南通感兴趣,忙在一旁道。

    “如此多好玩的,通州果然是个好地方。”陆青喆自小没出过远门,对三山五湖颇为向往。

    “不止如此呢,明天云亭有诗会,届时会聚集大批文人,大家斗诗品茗,好生有趣呢。”张子辽说罢便开口邀请,“不知道清漪妹妹和青喆弟弟是否有意同去?”

    陆清漪因这诗会二字动了心,京城的诗会她年年都去,自然也想见识见识通州的诗会。

    “如此盛会,自然要去聆听高见。”

    陆青喆听见姐姐答应了,嘟着嘴,到底只有十三岁,不喜出游时还去什么诗会。

    “如此,子辽明日一早来接,可好?”张子辽万分欣喜,他在华中书院诗词大为精进,终于可以在佳人面前一展所长。

    陆文正虽对张子辽适才举动不悦,可儿女刚到通州,由熟悉地界的人带着确实较为安全。

    “那明日就有劳贤侄了,晌了,就一起吃晌饭吧。”

    “多谢陆伯父。”张子辽满心欢喜地应着。

    那厢斗鸡斗的火热,沈文昶抱着惊风在一旁呐喊助威,十分起劲,待花元帅落败,许进文灰头土脸的抱着花元帅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