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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被代替的主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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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他们觉得自己是客气了, 望月可不这么想。想当初她在魔教里的时候,是人人捧着的千金大小姐, 教主掌珠,教中上下老小谁不由着他使唤, 嫁来了周家, 不说旁的, 下人一口一个姨太太,足够让她觉得受辱的了。

    对她这样的大小姐来说, 只要是不捧着她,就和对不起她没什么区别了。

    孩子流了没几日, 周家收到了一份来自魔教的礼物。周家父母惴惴不安着接了, 刚想对来人说几句好话,怎见对方比他们还恭谦。

    “我们教主说了, 姑娘只是个妾,和周家算不得正经亲戚,闹得您不痛快, 是我们教女无方了, 特意送上门一份厚礼, 聊表歉意。”

    周家父母好悬没狠下心来,拼了命为儿子休了这妾, 看牧云闲这做法, 他们又不敢了。一是因为魔教势大, 二是因为牧云闲名声好, 休了他的妹妹, 他们周家在江湖上的名声就别要了。

    确实,牧云闲名声好,非常好。这几年在牧云闲的严加管束之下,魔教洗白的厉害。而且,牧云闲最擅长的可不是折腾人,他最擅长的是赚钱,在他的带领下,魔教所管辖之地的百姓比以前富庶了许多,光这不算,只要是要吃饭的门派,谁不做点什么生意?有生意就免不了和牧云闲打交道,魔教名声诡异的好起来了。

    他们束手束脚,周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终于,他们的长子看不下去了。

    周家长子名为周砚,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是个稳重豁达的性情。在武林中游历过后,一回家,竟见家中变成了这样,听过父母讲的前因后果以后,沉吟片刻,只身前往魔教,求见牧云闲一面。

    他见到牧云闲时,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正端正的跪坐在案前,给他沏了杯茶。

    这青年似是许久不见阳光,面色比一般人要白些,更显得温和,要是找个东西比较,桌上的茶最是恰当。

    “牧教主,我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周砚迟疑一阵,还是这样说道。

    牧云闲慢慢道:“是……想要令弟与舍妹和离?”

    “是。”周砚一咬牙:“和离后,那孽障全凭教主处置。”

    “他是我妹夫,便是和离了,也是好聚好散,我处置他做什么。”牧云闲脸上有丝笑意,带起唇角一个酒窝,突然有了点年轻人的味道:“小夫妻的事,合该由他们自行处理,您还来了次,我已是很感激了。”

    牧云闲的反应倒是让周砚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在原地犹豫着,也不说好还是不好,牧云闲看出来他的情绪,说:“您这表情,可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周砚是默认了:“恕我直言,您这手腕,让我不敢相信。”

    牧云闲笑出了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把雇主的上辈子讲给了对方听,从雇主出生开始讲起,一直讲到望月凭着雇主的感情利用了他,让他死去,最后问道:“要是你,你待如何?”

    周砚道:“要分是什么情况,若是欺骗,我当然要以牙还牙,若是他明说了,我被利用也是甘愿。”

    “他起初愿意利用,并为此丢了一条命,死前又不愿了。”牧云闲说:“要我说,是他蠢是他倒霉,他要报复也并无理由。”

    周砚心说牧云闲讲的分明是他为何要报复望月的理由,怎么又转了个话头,闻言道:“既然如此,您……”

    “我做不了主,只能交给她自己做主了。”牧云闲道:“她最后怎么,都是她自己选的,更与我无关了。我只要看她最后会如何,看她抛弃父亲,与丈夫离心,一无所有,已经是够了,无需继续报复下去。”

    周砚傻了下,牧云闲正知道,事情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这话是说给雇主听的,看他留言的风格,雇主会喜欢这种解释。再瞧任务进度,果然一阵暴涨,涨到了80%以上。

    周砚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自己对牧云闲又许多偏见,心悦诚服道:“我知道了。”只这几句话,不由对牧云闲有了种惺惺相惜之感,再想到传言,担心起来他的身体,问道:“您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没什么。”牧云闲没想到这几句说给雇主听的话还能多收一份怜悯,轻笑了声:“这世间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看,我当然会好好的活着。”

    。

    周砚来过后,任务进度差不多了,牧云闲就脱离了这个世界。回去接收了雇主的记忆后,又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

    牧云闲开口允了他们和离后,周家松了口气,望月傻了眼,她可不想离开周家。就一直闹着,这时周家最能容忍她的人反而成了周砚,因为与牧云闲的那一面,念着点望月是他妹妹,还好生对待。只是这时周家不再有顾虑,对待望月反而真成了妾室,她一怒之下出走,至此不知所踪。

    原主回了自己的壳子,对牧云闲给他安排的仇人的下场满意至极,同时接受了这几年牧云闲治理魔教的记忆的他便安生下来,好好当教主去了。牧云闲的记忆他都有,当教主当得也不错,至少比他爹名声好。

    顺便他还和周砚成了至交好友。

    对这一切牧云闲没有什么感觉,他得考虑别的,因为上个世界雇主坑他的那一回,他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再不挣寿命,他就快死了。

    【牧云闲:

    剩余寿命:3.9年

    待还债务:977.6年】

    三年时间说紧张也不算紧张了,可要选个难度高的任务,时间就不够了。他找来找去找到一个雇主有特殊要求的世界。

    “末世吗?”牧云闲想,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任务的雇主要求牧云闲保证他家人一世平安,任务时间,不限时。

    和尚接着说道:“恕我冒昧,您来此处,是何缘故?”

    牧云闲没回答他,而是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忽然问:“敢问法号?”

    “贫僧法号慧知。”

    这就没错了。牧云闲又知道,他这是碰上了雇主上辈子的恩人了,既然是恩人开口,牧云闲就不隐瞒了:“是受人所托。这槐树精,请我帮他了了他前世的因果。”

    慧知低下头,低低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说:“若是这般,您做的是不怎么好。”

    牧云闲问:“何解?”

    “您说是要了了因果,可您魂内那位施主,却是更不能释怀了。”

    这和尚不知道在室内的熏香里添了什么,闻着他,牧云闲有一瞬恍惚。听见耳边有人说着什么,他仔细听完,颇是哭笑不得。

    从他这看,他的任务进度涨势正常,表面上雇主对他的做法很是满意,实际上那槐树妖的脑回路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此时牧云闲的做法,已经隐约埋下了隐患。

    槐树妖的第一个心结,被杀死抛尸的村妇,牧云闲选择让死者自己复仇,而后死者怨气散了重新轮回去,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槐树妖还看见了点别的东西,村民对村妇所受的伤害视而不见,在她报仇时对处于险境的杀人者亦是冷漠如斯。

    第二个心结,妾室所生的幼童,在他母亲刚死时,他被嫡母苛待,被父亲厌弃,还是纯粹的受害者。被牧云闲一帮,二十年过去,他居然和当年害他的人长成了一般模样。他家被抄,也有着当年那幼童推波助澜的功劳。

    总之在槐树妖的脑回路里,若前世遇见的事让他觉得千万人类中有那么一两个难以忘怀的人渣,牧云闲这做法,就换成了世上大多数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因为和尚的香,牧云闲有一瞬间,竟然能和槐树妖对话了。说过话后,他低声道:“若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便成了我的错了。”

    和尚说:“恕我直言,您确实有些问题。”

    牧云闲含笑看他,倒没觉得怎么着急,只问道:“怎么?”

    “是您说了要帮他了了因果,可现在,弄得他生了心魔,承诺而不做到,岂不是您的错?”和尚淡淡道。

    牧云闲看了他一会儿,笑道:“先前大师帮了他,此时又一语点醒了我,这恩我是合该报两份。”

    【任务提示:任务进度修正完成,目前进度:15%。已低于预期值,请任务者注意。】

    这声音突然在牧云闲耳边出现时,他愣了下。慧知见他分神,不由面带关切。牧云闲站了起来,道:“没怎么,我好的很。”

    任务完不成,对牧云闲而言,本身就是件要命的事。更何况这次槐树妖的任务前后跨越七百年,提出的报酬不菲,要是失败了,他估计得就地玩完。

    和尚的话提醒了牧云闲,他以前的任务是死的,雇主提出要报仇,那就是报仇,无论他过程中怎么做,只要得到的结果是复仇成功,任务系统都会判定他完成了任务。这次可不一样,负责判定的不是冷冰冰的系统,而是雇主本人。

    偏巧,这个槐树妖神经病又矫情。从一开始就错了,怪他疏忽大意,连槐树妖是个什么性格都不清楚,就匆匆定下了任务方向。

    那次任务进度的修正提示之后,牧云闲再度清晰地感受到了槐树妖对他的影响。这是好事,槐树妖在他身边,牧云闲就能照着他的逻辑及时改正任务方向。和尚再次帮了他,槐树妖很吃和尚的那一套,牧云闲自己琢磨着,想个什么说辞,让槐树妖接受他的做法,解开这个结。

    和尚既然已经知道了牧云闲的存在,他也就不躲了,每天大大方方居住在和尚给他提供的房间里,在旁人看,他不做什么,也就是看看书。

    有次和尚过来了,看见牧云闲身边散落着一堆纸,上头规规整整写的都是一个字:忍。

    字迹挺拔苍劲,力透纸背。和尚看见了,淡笑道:“这字施主可还要?要是不要了,我就拿去,给小和尚当字帖去。”

    牧云闲把笔一丢,抬起头,掐指算了算:“从……五六百年前起,您可是头一个说要把我的字拿去给小孩玩的。”

    “我留一张就够了。”和尚细细端详了这字几眼,说:“施主心急了。”

    牧云闲道:“你如此说来,我倒想起,有些东西你该感兴趣。”

    他又踱步到书架边上,翻着一沓纸,道:“您那日说,我的作为,更不能让他释怀,我深以为然,找了些书看,想要改正……”

    “您想劝他接受您的做法?”和尚道:“想必您败了。”

    “是,他说书里说的都是废话。”牧云闲说:“我估摸着是他看不太懂,就写了些东西……”

    和尚看着牧云闲从书架上拿下来厚厚的一叠纸,轻笑道:“他不愿听,你也拿他没办法。”

    牧云闲不置可否,把那几张纸给了和尚,然后说:“这可不是我写的那些。我意外得过些失传的佛经,想来你有些用处,念着我还欠你恩情,就给你吧。”

    和尚最后还是看穿了牧云闲的打算:“他能感知你的做了什么,抄书也没用。那位施主与我佛有缘,想必有些慧根,想用字面意思蒙骗他,恐怕不行。”说罢看了看牧云闲手书的佛经,道:“此书我正用得上,那就谢谢施主了。”

    “谢我做什么。”牧云闲道:“你对他有恩,我得报答你,现在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得允了。”

    “这不难。”和尚说:“您只要与那位施主把因果了了即可。”

    “你却会说。”牧云闲道:“要只是这样,怕你要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和尚并不在意,只说:“到时候您就明白了。”他临走前说了句:“您要做的既然是解开那位施主的心结,重点是心,不妨由此着手。书上的言论虽有道理,却不是出自您的本心,当然没什么用处。”

    牧云闲道:“多谢了。”

    他这么说着,实际上也没什么作用,至少和尚是没发现,牧云闲到底是听进去没有。如此过了几个月,有个少女来了。

    这少女,就是他雇主的第三段心结。

    她是功臣之后,父亲在边疆战死了,回到京城,孝期过后嫁给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怎料那未婚夫是个十足的人渣,仗着没人给她撑腰,又将自己的表妹纳进门了。

    后面的事想也知道,少女过得惨,丈夫的表妹俨然成了正室夫人,她成了透明人,夫家因不想丢面子,门都不想让她出了。她只得在一个小院中凄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