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薛祁：我是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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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主任面色铁青的看向了监控视频。
在监控视频里，陈俊鬼鬼祟祟的跟在两个女生后面，往体育馆侧面的厕所走。按照体育馆设置的监控，他最后消失的那个位置是监控的盲点，根本拍不到他跟过去做了什么。
一个男生，偷偷跟着两名女生去了厕所，并且还熟知监控的死角。熊主任光是想着，都觉得遍体生寒。
“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欲行不轨！”熊主任将电脑转向了一直哭泣的陈俊，手拍上桌子愤怒的说。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再袒护的学生，竟然背地里做出了这种事。熊主任不敢想，要是没有林辰的再三坚持，自己这个做主任的将会放过一个败类，让他逍遥法外！
陈俊一听欲行不轨，整个人都懵了，他猛摇头说道：“不是...我没有那种念头。真的！熊主任你相信我。”
在熊主任的再三逼问和威胁下，陈俊的防线接连攻破，于是坦白自己是因为偷拍班花林静安才被薛祁打的。
为了让熊主任相信自己说的是真话，他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将偷拍的照片放在了茶几上。
“熊主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欲行不轨。”
而薛祁，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在看见陈俊手机上的照片时突然扭曲了起来。
他握紧了拳头，额角暴起青筋。林辰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按下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薛祁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慢慢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陈俊的身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太让我失望了！”熊主任痛心疾首的看着陈俊，他的脖子到脸涨红一片，不仅是因为生气，还有对于自己识人不清的羞愧。
“记大过，全校批评！”
面对熊主任的震怒，陈俊吓得双发软，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说：“老师，我求求你不要记过。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档案上不能有污点，不然我去不了好的学校。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告状了，今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不好？”
熊主任冷漠的看了一眼他，眼底满是失望。在他听来，陈俊这番话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这让一开始无条件相信他的熊主任，只觉得失望和憎恶。
陈俊见熊主任不理他，膝盖在地上摩擦着往前走，他一把抓住了熊主任的裤子，说道：“主任，我是A班的尖子生，你不能这么对我的！马上就要竞赛了，我不能被记过的！”
熊主任一把将他的手给甩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到现在还想着自己档案上不能有污点？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家反省己过，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再回学校！至于你的大过，你毕业了我都不会取消！”
“你不能这么对我！”陈俊赤红着眼睛，身体突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猛地从熊主任手上抢过他的电话丢在了地上。
陈俊跑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子，半个身子踏了出去说：“你要是敢给我记过，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到时候你就逼死学生的大恶人！”
“你！你！”熊主任被他这个行为气的眼前发黑，他退后几步勉强的撑住自己的身子，手哆嗦的指着他。
见自己的威胁有效了，陈俊突然将矛头指向了薛祁：“熊主任，要是不想看见惨案发生，就立刻辞退薛祁，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只要他离开了学校，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名誉也不会任何受到损伤。”
熊主任捂着自己的胸口，嘴唇气的发抖的说：“反了你！我今天就要辞退你！”
被点到名的薛祁，脸色不善的抬起头，他拖着鞋底板发出“嘶嘶”的声音。
陈俊望着薛祁冷冰冰的脸，手不自觉的紧紧扣进了窗户框中：“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啧。”薛祁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说：“你跳啊，反正我还是未成年，到时候关个一两年就出来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光脚....穿鞋？”
“光脚不怕穿鞋的。”林辰适时的接了一句，成功的将陈俊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陈俊难以置信的听着林辰的风凉话，大声吼道：“你也想逼死我吗！”
“我不会逼死你。”林辰虽是笑着回答他，但是瞳孔却越发的幽深。“因为你是一条来之不易的生命。”
对上林辰的眼睛，陈俊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到了脊梁骨，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林辰面无表情的往陈俊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咚咚”的让他颤抖，让他恐惧。
在林辰的眼睛里，陈俊看见了枪林弹雨的丛林，看见了被炸/弹炸成两半的孩童，看见了麻木不仁埋着尸体的医生。
他畏惧的将上半身往后仰，侧过脸不敢再和林辰对视。
林辰与他隔着一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陈俊在他平静的眼神中，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他“嘭”的一下从窗台上掉了下来，跪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泣不成声。
半小时后，赶来的A班班主任和陈俊的父母，在熊主任的办公室里签署了自动退学的申请书。
被自己的父母搀扶着出去的陈俊，在对上林辰扫过来的视线后，腿一软往下栽去。还好他的父母及时接住了他，不然这下伤到的就是脑袋了。
处理完了陈俊的事情后，熊主任将目光投向了薛祁，开口说：“尽管这次是陈俊的过失在前，但是在校园内动用暴力是不对的，所以....”
“所以，刚刚薛祁同学向我保证了，会认真反省这次的过错，并且写下检讨书警醒自己。”林辰拉着薛祁站了起来，将他的肩膀往下按了按：“还不谢谢熊主任的从轻发落？”
薛祁也是个人精，在林辰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就立马九十度鞠躬：“谢谢熊主任。”
林辰看着明显反应不过来的熊主任，拉着薛祁往门口走，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扭头回来说道：“熊主任，我带着薛祁去处理伤口了，就不打扰您了。”
等到他们走后，熊主任才从薛祁刚刚那一长串从善如流的认错中反应过来，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愤怒的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间，上不上去下不下来。
在去校医室的路上，薛祁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林辰，虽然他帮了自己洗去了冤屈并且没有让自己受到处分，但是他总觉得林辰不像是一名老师这么简单。无论从他刚刚的眼神，还是从他制服自己的身手来看，都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想着入迷，连到了校医室都不知道。刚走到门前，校医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拿着水杯的董安蕊在看见薛祁的时候愣了愣。
“薛祁？你又逃课！”董安蕊惊讶的说完，将视线挪到了旁边站着的人身上，在和林辰眼睛对上的时候，瞳孔微缩。
薛祁回过神来，他对董安蕊介绍道：“这是我们新来的班主任林辰林老师。”
“这是董校医。”
林辰伸出手礼貌的说：“你好。”
董安蕊回握，眼底满是戒备。在面对的林辰的时候，她体内的名为直觉的警钟敲个不停。这是第一次，她的直觉反应这么大。哪怕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的时候，它也没有这么紧绷的敲响过。
薛祁不知道董安蕊内心的活动，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董安蕊握着林辰的手不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和花痴没什么两样。
“咳咳。”薛祁咳了两声，打断了董安蕊的沉思。
意识到薛祁在八卦自己的董安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出了门口的道：“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林辰抬起薛祁的胳膊扭转了一下，在胳膊肘的外侧，有一道被擦破了皮的口子。
在看见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时，薛祁小小的惊讶了一番：“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我受伤了，林老师你这也看的太仔细了吧。”
董安蕊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处理，眼神没有再分半点给林辰了。在她的行医准则里，一切以眼前的病人为重，即便带他来的是潜逃的杀人犯，也要先治好病人再说。
在董安蕊帮薛祁处理伤口的时候，林辰正在打量着她。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两次窥探他视线的主人，而从她的行医手法上来看，她应该不是正统的医学院出生，反倒像是退役的随军医生。这也就难怪，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伪装。
林辰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回去再好好看看《如何当一名好老师》，好好学学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
“好了。”董安蕊放下棉签，镊子和底盘撞击发出一声脆响。
薛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她说了声再见，跟着林辰离开了校医室。董安蕊一直目视着林辰的背影离开，然后站起来关上了门。
回教室的路上，薛祁小跑到台阶上站在林辰的面前，鞠了一个躬郑重的说：“谢谢！”
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暴力，往往是最下等的手段。”
熊主任面色铁青的看向了监控视频。
在监控视频里，陈俊鬼鬼祟祟的跟在两个女生后面，往体育馆侧面的厕所走。按照体育馆设置的监控，他最后消失的那个位置是监控的盲点，根本拍不到他跟过去做了什么。
一个男生，偷偷跟着两名女生去了厕所，并且还熟知监控的死角。熊主任光是想着，都觉得遍体生寒。
“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欲行不轨！”熊主任将电脑转向了一直哭泣的陈俊，手拍上桌子愤怒的说。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再袒护的学生，竟然背地里做出了这种事。熊主任不敢想，要是没有林辰的再三坚持，自己这个做主任的将会放过一个败类，让他逍遥法外！
陈俊一听欲行不轨，整个人都懵了，他猛摇头说道：“不是...我没有那种念头。真的！熊主任你相信我。”
在熊主任的再三逼问和威胁下，陈俊的防线接连攻破，于是坦白自己是因为偷拍班花林静安才被薛祁打的。
为了让熊主任相信自己说的是真话，他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将偷拍的照片放在了茶几上。
“熊主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欲行不轨。”
而薛祁，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在看见陈俊手机上的照片时突然扭曲了起来。
他握紧了拳头，额角暴起青筋。林辰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按下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薛祁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慢慢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陈俊的身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太让我失望了！”熊主任痛心疾首的看着陈俊，他的脖子到脸涨红一片，不仅是因为生气，还有对于自己识人不清的羞愧。
“记大过，全校批评！”
面对熊主任的震怒，陈俊吓得双发软，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说：“老师，我求求你不要记过。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档案上不能有污点，不然我去不了好的学校。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告状了，今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不好？”
熊主任冷漠的看了一眼他，眼底满是失望。在他听来，陈俊这番话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这让一开始无条件相信他的熊主任，只觉得失望和憎恶。
陈俊见熊主任不理他，膝盖在地上摩擦着往前走，他一把抓住了熊主任的裤子，说道：“主任，我是A班的尖子生，你不能这么对我的！马上就要竞赛了，我不能被记过的！”
熊主任一把将他的手给甩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到现在还想着自己档案上不能有污点？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家反省己过，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再回学校！至于你的大过，你毕业了我都不会取消！”
“你不能这么对我！”陈俊赤红着眼睛，身体突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猛地从熊主任手上抢过他的电话丢在了地上。
陈俊跑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子，半个身子踏了出去说：“你要是敢给我记过，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到时候你就逼死学生的大恶人！”
“你！你！”熊主任被他这个行为气的眼前发黑，他退后几步勉强的撑住自己的身子，手哆嗦的指着他。
见自己的威胁有效了，陈俊突然将矛头指向了薛祁：“熊主任，要是不想看见惨案发生，就立刻辞退薛祁，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只要他离开了学校，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名誉也不会任何受到损伤。”
熊主任捂着自己的胸口，嘴唇气的发抖的说：“反了你！我今天就要辞退你！”
被点到名的薛祁，脸色不善的抬起头，他拖着鞋底板发出“嘶嘶”的声音。
陈俊望着薛祁冷冰冰的脸，手不自觉的紧紧扣进了窗户框中：“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啧。”薛祁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说：“你跳啊，反正我还是未成年，到时候关个一两年就出来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光脚....穿鞋？”
“光脚不怕穿鞋的。”林辰适时的接了一句，成功的将陈俊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陈俊难以置信的听着林辰的风凉话，大声吼道：“你也想逼死我吗！”
“我不会逼死你。”林辰虽是笑着回答他，但是瞳孔却越发的幽深。“因为你是一条来之不易的生命。”
对上林辰的眼睛，陈俊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到了脊梁骨，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林辰面无表情的往陈俊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咚咚”的让他颤抖，让他恐惧。
在林辰的眼睛里，陈俊看见了枪林弹雨的丛林，看见了被炸/弹炸成两半的孩童，看见了麻木不仁埋着尸体的医生。
他畏惧的将上半身往后仰，侧过脸不敢再和林辰对视。
林辰与他隔着一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陈俊在他平静的眼神中，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他“嘭”的一下从窗台上掉了下来，跪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泣不成声。
半小时后，赶来的A班班主任和陈俊的父母，在熊主任的办公室里签署了自动退学的申请书。
被自己的父母搀扶着出去的陈俊，在对上林辰扫过来的视线后，腿一软往下栽去。还好他的父母及时接住了他，不然这下伤到的就是脑袋了。
处理完了陈俊的事情后，熊主任将目光投向了薛祁，开口说：“尽管这次是陈俊的过失在前，但是在校园内动用暴力是不对的，所以....”
“所以，刚刚薛祁同学向我保证了，会认真反省这次的过错，并且写下检讨书警醒自己。”林辰拉着薛祁站了起来，将他的肩膀往下按了按：“还不谢谢熊主任的从轻发落？”
薛祁也是个人精，在林辰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就立马九十度鞠躬：“谢谢熊主任。”
林辰看着明显反应不过来的熊主任，拉着薛祁往门口走，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扭头回来说道：“熊主任，我带着薛祁去处理伤口了，就不打扰您了。”
等到他们走后，熊主任才从薛祁刚刚那一长串从善如流的认错中反应过来，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愤怒的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间，上不上去下不下来。
在去校医室的路上，薛祁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林辰，虽然他帮了自己洗去了冤屈并且没有让自己受到处分，但是他总觉得林辰不像是一名老师这么简单。无论从他刚刚的眼神，还是从他制服自己的身手来看，都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想着入迷，连到了校医室都不知道。刚走到门前，校医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拿着水杯的董安蕊在看见薛祁的时候愣了愣。
“薛祁？你又逃课！”董安蕊惊讶的说完，将视线挪到了旁边站着的人身上，在和林辰眼睛对上的时候，瞳孔微缩。
薛祁回过神来，他对董安蕊介绍道：“这是我们新来的班主任林辰林老师。”
“这是董校医。”
林辰伸出手礼貌的说：“你好。”
董安蕊回握，眼底满是戒备。在面对的林辰的时候，她体内的名为直觉的警钟敲个不停。这是第一次，她的直觉反应这么大。哪怕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的时候，它也没有这么紧绷的敲响过。
薛祁不知道董安蕊内心的活动，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董安蕊握着林辰的手不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和花痴没什么两样。
“咳咳。”薛祁咳了两声，打断了董安蕊的沉思。
意识到薛祁在八卦自己的董安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出了门口的道：“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林辰抬起薛祁的胳膊扭转了一下，在胳膊肘的外侧，有一道被擦破了皮的口子。
在看见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时，薛祁小小的惊讶了一番：“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我受伤了，林老师你这也看的太仔细了吧。”
董安蕊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处理，眼神没有再分半点给林辰了。在她的行医准则里，一切以眼前的病人为重，即便带他来的是潜逃的杀人犯，也要先治好病人再说。
在董安蕊帮薛祁处理伤口的时候，林辰正在打量着她。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两次窥探他视线的主人，而从她的行医手法上来看，她应该不是正统的医学院出生，反倒像是退役的随军医生。这也就难怪，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伪装。
林辰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回去再好好看看《如何当一名好老师》，好好学学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
“好了。”董安蕊放下棉签，镊子和底盘撞击发出一声脆响。
薛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她说了声再见，跟着林辰离开了校医室。董安蕊一直目视着林辰的背影离开，然后站起来关上了门。
回教室的路上，薛祁小跑到台阶上站在林辰的面前，鞠了一个躬郑重的说：“谢谢！”
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暴力，往往是最下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