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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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但是这廖元白的笃定与自信, 几乎都是来自于对于自己知道的肯定。徐主任想,这个廖元白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呢?他当着自己的面怼田老师, 随后又暴露出自己的天分。难道是想……没有错, 徐主任毕竟是一个成年人。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 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 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 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 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 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 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 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他踱步走向前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廖元白这个学生,他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这个廖元白倒是有几分聪慧,在王老师的看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重点中学的,只是重点中学的奖学金竞争很是激烈。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