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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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程脚上那双凉鞋, 穿了两年,已经脱了胶, 但是舍不得扔。唐彦华帮她修理, 用铁钳烧红了烫,把鞋帮子的塑料烫化了重新粘。程程光着脚,搬凳子坐在旁边。唐彦华看到她的赤脚, 嫩嫩的,白白的,形状娇柔,五个脚指头圆圆胖胖的,有种说不出的肉体上的吸引力。

    程程在跟他聊天,说学校功课的事, 说期末考试考多少分, 说哪个老师怎么样, 说哪个同学怎么样。说了好多句, 他一句也没听清,心思全集中在她的脚上,心想女孩子的脚果然跟男孩子的不一样。他的脚掌又大又宽, 骨骼粗硬,她却这么骨肉玲珑,娇滴滴的。唐彦华把鞋子粘好,蹲在地上, 帮她穿进去。

    程程长大了。

    她身体一天天在发育, 胸脯已经鼓囊囊的藏不住, 这天上厕所时,她发现自己内裤里沾了血。她也没声张,只是悄悄告诉了她妈,唐怀锦老婆教她用草纸垫着,隔两个小时换一下。唐怀锦老婆买了很厚的一摞草纸放在家里让她用。

    这年头,卫生巾还是个奢侈的东西,只听说城里有的卖,有钱的职工家庭才用得起。唐怀锦老婆用了一辈子的月事布,两个布片缝在一起,里头夹裹着一层草木灰吸血,后来听人家说月事布不干净,容易生细菌,才给女儿买草纸。

    唐彦华狡猾的像狐狸,这家里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他有时候走在程程身边,能闻到一股新鲜的血味。他怀疑这种味道是真是假,毕竟按道理说,他鼻子没那么灵。有时候靠近了,又什么都闻不到,有的只有淡淡的皂荚香,是从她头发和衣服上散发的。但他总是怀疑她身上有血。只要家里一买草纸,唐彦华就知道她来那个了。草纸每天都要少很厚一层,唐彦华就知道是被她拿去用了。因为他妈不用那个,只有娇娇的闺女才用那么好的纸。唐彦华上厕所的时候忍不住想找,他脑子里幻想着带血的草纸,想知道她把它扔哪去了,结果从来没找到过,好像神秘消失了似的。这是唐彦华青春期里一直困惑的未解之谜。

    唐彦华发现自己得了个怪病。

    他总是忍不住想碰她 。

    摸一下她的头发,或拉一下她的手。夏天里她穿着短袖,两条细细的白胳膊露在外面,迎着风晒着太阳,健康又漂亮,格外吸引着唐彦华的目光。女孩子的皮肤光滑,又不会长汗毛,只有细细的透明的绒毛。皮肤不是纯粹的白,毕竟农村里晒着太阳,所以是有一点淡黄的蜂蜜的颜色。比那种雪白的皮肤更有活力。因为雪白的皮肤容易让人联想到贫血或者不健康,唐彦华就喜欢她肤色,感觉不黑不白正漂亮,看着就感觉甜甜的,好像麦芽糖,让人想咬一口。

    她的骨骼非常纤细,包裹着饱满紧致的一层皮和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她的手心并不是特别柔软,而是带着一点粗糙。一双小小的,略带粗糙的手,手心和手背是两种决然不同的触感,很容易激起唐彦华心中的涟漪。会让他忍不住想象这只手摸在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时候他偷偷自.慰,就会忍不住想起她的手,他想象着那小小的手掌,那细嫰和粗糙叠加在一起,翻来覆去包裹的触感,感觉会非常不一样。

    有时候她出了汗,白润的脸颊红扑扑的,额头沁着一层细细的水珠,睫毛都湿了,刘海也湿了,一簇簇贴在额头上,湿腻腻的。手臂上也在出汗,衣服被汗湿的贴在了肉上,内衣的带子凸显出来,唐彦华就感觉是她最动人的时候,忍不住想帮她把衣服脱下来。她浑身热腾腾的,嘴里呼出的气都是生动鲜活的,连汗味都释放着某种催.情的成分。

    她有时候愁眉苦脸。有时候兴高采烈。她愁眉苦脸的时候,眼梢微微往下耷拉,嘴撅起来,目光跟着暗淡。唐彦华感觉她生起气来真好看。她兴高采烈起来,眼梢飞动上扬,嘴巴也笑的张开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唐彦华感觉她高兴起来真好看。她的一举一动,一哭一笑,唐彦华都感觉充满了诱人的魔力。唐彦华更喜欢她哭,因为她哭的时候他就可以摆出哥哥的样子,可以假装安慰她,把她抱在怀里摸脸擦眼泪。有种出奇的满足。

    唐彦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古怪心思,他每天在洗衣服的池子里关满一池子的水,让太阳暴晒,等到晒热了的时候就喊她:“妹妹水热了,咱们去洗澡吧。”

    程程看那青天白日,门前时不时有人路过,便红着脸,不太情愿,说:“我不在外面洗,让人看见不好。你自己洗嘛。”

    她自己烧一锅水,关起门来,拿盆在屋里洗,洗的水声淅淅的。盆小,水不够,她一会穿了衣服出来重新换一盆水,洗个澡要穿穿脱脱好几遍。弄完了还要扫地,倒水,麻烦的要不得。唐彦华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直接拿大瓢的热水淋。

    白天她不乐意,唐彦华又下午晒一池水,天黑了让她来洗。天黑了路人看不到了,但爸妈又回家了,程程还是不肯,紧张兮兮说:“不要管我啦,你自己洗嘛,一会让爸妈看见。”硬不搭理他。

    太阳太大了。

    山上的草都被晒萎了,树叶被晒的打卷,地面火烫,脚踩上去就跟烙铁似的。这么热的天气,唐彦华还带着程程在山上放牛。没办法么,爸爸妈妈都要干活,他们放假,总不能待在家里,得帮爸妈做事。农村的日子就是这么单调,放牛、捡柴,打猪草,一成不变的日常。连续上了好几天的山,程程跟唐彦华都晒黑了一层。脸上戴着帽子不明显,尤其是手臂和脚上,跟身体已经两个颜色。

    真累啊。

    程程抱怨说:“哥,咱们什么时候才不用干这些啊。天天这样,真的好辛苦。”

    唐彦华一手牵着牛绳,一只手拿着一把青草引牛:“反正只要一天生活在农村,一天就要做这些事嘛。你好好念书,以后上了高中,上了大学,毕业到城里面去工作,就不用再放牛了。”

    程程说:“我才念初中,那还要多少年啊。”

    唐彦华说:“不会的,时间过得很快的。”

    程程愁眉苦脸说:“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一点都不快。感觉下辈子都长不大。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你说的那天。”

    这山太大了。去县城里都要走四五个小时,有时候会感觉,一辈子都在这里,出不去了一样。城市的一切仿佛是传说。

    程程背着个大背篓。那背篓比她高,有她三个粗。背篓里装着一些刚拾的小柴禾,带子硬邦邦的,把她肩膀都磨破了。唐彦华见她累的满脸是汗,很艰难的样子,说:“你背篓给我,我帮你背嘛。”

    程程坚持着爬坡,说:“不用。我自己背吧,你要赶牛呢。这牛一点不听话。”

    唐彦华说:“没事,我帮你背。”

    唐彦华把她背篓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他们走到一片柏树林。树林非常深,高大浓密,一点太阳都不透,林子底下长着茂盛的野兰,清幽幽的正好乘凉。唐彦华把牛放到那远处的山坡上吃草,找了块大石头,拉程程坐下,歇了会凉。

    太阳斜照着,看起来是九十点钟的光景,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唐彦华喘了一口气,对程程说:“咱们还是先干活吧,等一会大太阳出来更热了。妈让我们捡两捆柴,还要打一背篓猪草。咱们早点干完了好早点回家,下午还能玩玩。”

    两个人分工合作,程程把背篓里的柴拿出来,唐彦华把它整理了扎成一捆。

    程程背着背篓去打猪草,唐彦华继续捡柴。

    这夏天柴也不好捡,猪草也不好打,累了一上午,勉强才装满背篓。程程热的浑身痒,汗水把衣服打湿了,毛孔里好像都浸渍了盐分。她把背篓背到树林子里放好,见唐彦华也是灰扑扑的,衣服上脏的全是泥屑。

    他一边捆柴一边拍头发。

    太热了,又痒又热。

    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火烤一般,坐在地上歇了一会,想吹吹风。那风也都是热的。唐彦华望着那太阳,抬手擦了擦汗。

    手上的汗水泥土擦到脸上,脸更渍的疼了。

    唐彦华想起山底下有河,突然提议说:“咱们去河里洗个澡好不好?”

    程程说:“可我不会水呀。”

    唐彦华说:“河边凉快的嘛,不会水也没关系。”

    唐彦华抓起她手,不由分说,就顺着小路往山底下跑。下河的路曲折,程程简直跟不上他脚步。越往河边走那风越大,水汽阵阵的,唐彦华把衫子脱掉了,露出一截雪白的,杨柳般柔韧的上身。

    他肩背舒展,身条修长,腰肢细的惊人,好像跳艳舞的似的。

    到了水岸边上,只见一片清澈的大湖,一眼望不到尽头。河边长着碧绿的芦苇,在清风的吹拂下散发着清香。

    唐彦华捡起一块石头,弯腰打了个水漂。只见那石头一叠一叠,一直在水面上叠了四五下,才沉入水中。

    “我要下去洗个澡。”

    唐彦华打了几个水漂,累了,便想下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呀?”

    程程怕水,摇头说:“我不去,我在岸上等你。”

    唐彦华背对着她,麻利地脱起了裤子。

    程程只见他裤子往下一褪,连内裤都一并脱了下来,圆滚滚、白花花的两瓣屁.股,连带着屁股沟在眼前一闪,他顺着浅水的石头,慢慢走进了水里。

    他分水拂波,伸出两只手臂,开始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