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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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织田咲还是在楠雄A梦跟她断交前赶到了车站。
凛冬夜寒，暮色四合，平安夜的车站里充斥着促销和虐狗的气息。
在第三个因为等人而闲得发慌、前来撩骚的青年走向两人前，织田咲一把伸手揽住‘女伴’的肩膀，扯出一个带着脏话的假笑。
青年被吓得倒退一步，踟蹰半晌怂怂地低骂着离开了。
‘已经足够了，踮着脚很累吧。’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直视前方，语气了然，‘就算想要展现可靠的一面，也得建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大概是为了降低体型改变的不和谐性，齐木楠雄在变成楠子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身高往上提了提——这导致织田咲预想中的‘霸气揽肩’有点难以实行。
织田咲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嘟哝道：“利用个性增加身高什么的——楠酱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小矮子啊。”
可恶！为什么她只有一米六二！果然还是得继续喝牛奶！
‘我的身高，是统计全日本高一男生的身高进行平均估计，所得出的最普通、最合理的身高。’齐木楠雄一本正经，‘所以‘你是矮子’这种话，在科学的角度对我是不成立的。’
……全日本最不科学的存在在和我说科学。织田咲内心吐槽。
“你们好啊，真是可爱的女孩呢。”染着一头怪异白毛的青年甩了甩刘海，露出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电眼笑容，“我是……”
织田咲微笑：“请离开。”
白毛愣了愣，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别这么说嘛，大家认识一下……”
织田咲陡然收了笑容。
铁拳の女王略微扬起下巴，眼神血腥轻蔑如看待尸身白骨，十步杀一人的气势毫不避讳迸发而出，语气却还是平静的：“滚。”
白毛毫不犹豫转身，落荒而逃。
“好麻烦啊。”织田咲收掉中二气势，胡乱挠了挠头发，埋怨道，“都怪楠酱你太好看了，真是的。”这是何等绝品的长腿啊长腿！
不，请不要这么夸我。齐木楠雄面无表情：我会想和你绝交的。
“喏，”翠绿眸子的女孩把手伸到齐木楠雄面前，偏头笑道，“不如我们牵着手吧——反正周围没有认识的人，就假装同性情侣（来捍卫长腿）好了？”
不，其实正常的女孩子也会和好朋友手牵手。齐木楠雄微微垂眼。
今天温度陡降，饶是体质强悍如织田咲，也穿上了大衣御寒。
魔王级女孩的手不像其他小姑娘那么纤细柔软，而是带着肉眼可见的薄茧和伤痕，更像是骨架纤细的少年；肤色柔润的手掌半掩在呢子大衣的袖口里，内层的米色线衫勾出一个线头，星星般蜷缩在她掌心。
齐木楠雄盯着看了几秒，从容不迫地抬起右手，缓缓搭在星星上——
“啊！看到我哥了！”织田咲看向车站出入口，神情陡然一亮。星星被无情地收了回去，女孩高举手臂挥舞，提高声音喊道，“在这边！咲乐！哥！”
穿着米灰色风衣的男性身高出众，左边牵着一个小女孩，肩上挎着行李包，正皱着眉研究手上的纸条；闻声转头看向织田咲的方向，哦了一声。
“阿咲姐姐！阿咲姐姐！”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丫头几乎被裹成了球，还是奋力地回挥。
织田咲跑到两人面前，把手里的帆布袋挽上肩膀，蹲下身一把抱起咲乐球。
女孩隔着厚厚的围巾啵唧了一口小咲乐，笑眯眯夸奖道：“哎呀，我们小公主是不是又变漂亮了？阿咲都要被迷住了！”
被围巾口罩裹得只剩下眼睛、连眉毛都没露出来的小公主立刻笑弯了眼。
一旁的织田作：“……”
你们开心就好。
‘你好，’跟在后面的齐木楠雄向基友的哥哥点了点头，‘齐木……楠子。’
织田咲轻松地颠颠怀里的咲乐球，给两人彼此介绍：“这是我哥哥，织田作之助；这边是和我读一个学校的好朋友，齐木楠子。楠子是陪我一起来接你们的。”
刚才的声音是直接从大脑里响起的……而且，好像是男声？
织田作顿了顿，同样点点头：“你好，织田作之助。”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啦，”织田咲踢了一脚敏锐的哥哥，非常自然地给这场大戏查漏补缺，“那是楠子的个性。”
“没关系，”齐木楠雄非常配合地低声开口，微偏头作冷酷又受伤状，“我的声音的确比较像男生。”
织田咲神情怜惜：“楠子……”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果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织田作无奈地把妹妹的帆布袋接过来，向JK势力认输：“非常抱歉，是我冒犯了。”
干得漂亮楠子影后！
织田咲抱着咲乐球的手悄悄冲齐木楠雄比了个‘V’。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三人加一个公主球就坐上了公交，前往坐落郊外的帝光高校。
据织田作说，家里的五个孩子就‘谁跟织田作一起去东京看望阿咲’这一问题，展开了终极决战。最后，几个孩子抽签决定，以杂志底封的数独一决雌雄。
赢的人毫无疑问是成绩最好、脑子最灵活、耗时最短的孩子王幸助君。
那为什么跟来的是小公主咲乐球呢？
当然是因为幸助那个大傻蛋太过兴奋，以至于在出发的前一天受凉得了重感冒；小家伙本想强撑着不说，结果还是被店长大叔带去输液了。
于是，含恨第二的咲乐小公主就美滋滋跟过来了。
“在这一站下，然后还要走十几分钟，”织田咲牵着咲乐小公主，指指向前延伸的马路，“因为校区里有各种训练场，占地面积很大，所以——哥？”
“嗯？——怎么？”织田作把智能手机放回风衣口袋。
织田咲皱眉瞪着自己学会了不听人说话的哥哥，刚想指责‘手机重要我重要？成年人了就不要做网瘾少年好不好！’，话还未开口，却突然被她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名侦探咲酱怀疑地打量织田作。
男性，二十岁左右相貌，灰蓝瞳孔红棕发色，下巴有胡茬；米色风衣是两三年前就在穿的那件，黑色衬衫是去年织田咲买的品牌打折。没有增加任何装饰品，还是那副仗着长得好不修边幅的模样，身上也没有不同的味道——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织田咲眯着眼睛发问，“刚才在聊天？”
织田作被自己呛了下。
“咲乐乖，去牵着齐木姐姐的手。”织田咲冲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基友使了个眼色，“楠酱，你们走前面。”这可是织田家的大事啊。
……喂喂喂。齐木楠雄被塞了一手的小姑娘。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以咲乐怯生生的笑容和楠雄A梦的无奈屈服作为结尾。
“没有女人，”织田作平举双手干脆坦白，“在聊天的是工作上的同事，没有听你说话非常抱歉。”
“是和你一样的推销员吗？”织田咲走在哥哥身边，摸了摸下巴，“女孩子一直做这个会很辛苦吧？如果能到结婚那一步，不如在横滨开家定食店。”
“不是推销员……不是女孩子啊！”织田作无奈。
织田咲点点头：“文员倒是不错，不会是你的上司吧？”
“应该算是公司部门的部长之类的——阿咲，真的不是女朋友。”织田作挠了挠头发，“我的工作性质特殊，还带着六个孩子……”
“推销员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危险的黑手党，”织田咲有些生气，“况且我爸是黑○会，混得可比我们好多了；孩子多怎么了？都是好孩子啊，等我成年了也能给家里挣钱啊！”
黑手党这个……还真不好说。
织田作讪讪：“嘛……”
“如果你真的有为咲乐他们着想，就找个妻子啊，”
织田咲指指点点，“大叔和你都是男性，我不在横滨，总得有人照看他们吧？话说，我为什么非得像邻居家碎嘴的全职太太一样催婚啊？”
我也不知道啊。
织田作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低声道：“抱歉……辛苦你了。”
成年男性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温柔地覆盖在织田咲的头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和在意——大概就是那种让人无法生气、也无法继续埋怨的温柔。
不远处，双马尾的基友正和小公主并肩站在破败的学校门口，夜色懒洋洋地合拢，下巴上挂着胡茬的青年站在织田咲面前；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傍晚，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来到孤儿院，紧张得反复搓手，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织田咲叹了口气：走啊，怎么不走。
还能看着亲哥哥带着一群小孩，饿死在路边不成。
到哪都是劳心劳力的女孩一把挽住没用哥哥的胳膊，有气无力喊道：“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只要负责晚上有寿喜锅吃就行了。”
最终，织田咲还是在楠雄A梦跟她断交前赶到了车站。
凛冬夜寒，暮色四合，平安夜的车站里充斥着促销和虐狗的气息。
在第三个因为等人而闲得发慌、前来撩骚的青年走向两人前，织田咲一把伸手揽住‘女伴’的肩膀，扯出一个带着脏话的假笑。
青年被吓得倒退一步，踟蹰半晌怂怂地低骂着离开了。
‘已经足够了，踮着脚很累吧。’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直视前方，语气了然，‘就算想要展现可靠的一面，也得建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大概是为了降低体型改变的不和谐性，齐木楠雄在变成楠子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身高往上提了提——这导致织田咲预想中的‘霸气揽肩’有点难以实行。
织田咲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嘟哝道：“利用个性增加身高什么的——楠酱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小矮子啊。”
可恶！为什么她只有一米六二！果然还是得继续喝牛奶！
‘我的身高，是统计全日本高一男生的身高进行平均估计，所得出的最普通、最合理的身高。’齐木楠雄一本正经，‘所以‘你是矮子’这种话，在科学的角度对我是不成立的。’
……全日本最不科学的存在在和我说科学。织田咲内心吐槽。
“你们好啊，真是可爱的女孩呢。”染着一头怪异白毛的青年甩了甩刘海，露出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电眼笑容，“我是……”
织田咲微笑：“请离开。”
白毛愣了愣，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别这么说嘛，大家认识一下……”
织田咲陡然收了笑容。
铁拳の女王略微扬起下巴，眼神血腥轻蔑如看待尸身白骨，十步杀一人的气势毫不避讳迸发而出，语气却还是平静的：“滚。”
白毛毫不犹豫转身，落荒而逃。
“好麻烦啊。”织田咲收掉中二气势，胡乱挠了挠头发，埋怨道，“都怪楠酱你太好看了，真是的。”这是何等绝品的长腿啊长腿！
不，请不要这么夸我。齐木楠雄面无表情：我会想和你绝交的。
“喏，”翠绿眸子的女孩把手伸到齐木楠雄面前，偏头笑道，“不如我们牵着手吧——反正周围没有认识的人，就假装同性情侣（来捍卫长腿）好了？”
不，其实正常的女孩子也会和好朋友手牵手。齐木楠雄微微垂眼。
今天温度陡降，饶是体质强悍如织田咲，也穿上了大衣御寒。
魔王级女孩的手不像其他小姑娘那么纤细柔软，而是带着肉眼可见的薄茧和伤痕，更像是骨架纤细的少年；肤色柔润的手掌半掩在呢子大衣的袖口里，内层的米色线衫勾出一个线头，星星般蜷缩在她掌心。
齐木楠雄盯着看了几秒，从容不迫地抬起右手，缓缓搭在星星上——
“啊！看到我哥了！”织田咲看向车站出入口，神情陡然一亮。星星被无情地收了回去，女孩高举手臂挥舞，提高声音喊道，“在这边！咲乐！哥！”
穿着米灰色风衣的男性身高出众，左边牵着一个小女孩，肩上挎着行李包，正皱着眉研究手上的纸条；闻声转头看向织田咲的方向，哦了一声。
“阿咲姐姐！阿咲姐姐！”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丫头几乎被裹成了球，还是奋力地回挥。
织田咲跑到两人面前，把手里的帆布袋挽上肩膀，蹲下身一把抱起咲乐球。
女孩隔着厚厚的围巾啵唧了一口小咲乐，笑眯眯夸奖道：“哎呀，我们小公主是不是又变漂亮了？阿咲都要被迷住了！”
被围巾口罩裹得只剩下眼睛、连眉毛都没露出来的小公主立刻笑弯了眼。
一旁的织田作：“……”
你们开心就好。
‘你好，’跟在后面的齐木楠雄向基友的哥哥点了点头，‘齐木……楠子。’
织田咲轻松地颠颠怀里的咲乐球，给两人彼此介绍：“这是我哥哥，织田作之助；这边是和我读一个学校的好朋友，齐木楠子。楠子是陪我一起来接你们的。”
刚才的声音是直接从大脑里响起的……而且，好像是男声？
织田作顿了顿，同样点点头：“你好，织田作之助。”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啦，”织田咲踢了一脚敏锐的哥哥，非常自然地给这场大戏查漏补缺，“那是楠子的个性。”
“没关系，”齐木楠雄非常配合地低声开口，微偏头作冷酷又受伤状，“我的声音的确比较像男生。”
织田咲神情怜惜：“楠子……”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果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织田作无奈地把妹妹的帆布袋接过来，向JK势力认输：“非常抱歉，是我冒犯了。”
干得漂亮楠子影后！
织田咲抱着咲乐球的手悄悄冲齐木楠雄比了个‘V’。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三人加一个公主球就坐上了公交，前往坐落郊外的帝光高校。
据织田作说，家里的五个孩子就‘谁跟织田作一起去东京看望阿咲’这一问题，展开了终极决战。最后，几个孩子抽签决定，以杂志底封的数独一决雌雄。
赢的人毫无疑问是成绩最好、脑子最灵活、耗时最短的孩子王幸助君。
那为什么跟来的是小公主咲乐球呢？
当然是因为幸助那个大傻蛋太过兴奋，以至于在出发的前一天受凉得了重感冒；小家伙本想强撑着不说，结果还是被店长大叔带去输液了。
于是，含恨第二的咲乐小公主就美滋滋跟过来了。
“在这一站下，然后还要走十几分钟，”织田咲牵着咲乐小公主，指指向前延伸的马路，“因为校区里有各种训练场，占地面积很大，所以——哥？”
“嗯？——怎么？”织田作把智能手机放回风衣口袋。
织田咲皱眉瞪着自己学会了不听人说话的哥哥，刚想指责‘手机重要我重要？成年人了就不要做网瘾少年好不好！’，话还未开口，却突然被她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名侦探咲酱怀疑地打量织田作。
男性，二十岁左右相貌，灰蓝瞳孔红棕发色，下巴有胡茬；米色风衣是两三年前就在穿的那件，黑色衬衫是去年织田咲买的品牌打折。没有增加任何装饰品，还是那副仗着长得好不修边幅的模样，身上也没有不同的味道——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织田咲眯着眼睛发问，“刚才在聊天？”
织田作被自己呛了下。
“咲乐乖，去牵着齐木姐姐的手。”织田咲冲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基友使了个眼色，“楠酱，你们走前面。”这可是织田家的大事啊。
……喂喂喂。齐木楠雄被塞了一手的小姑娘。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以咲乐怯生生的笑容和楠雄A梦的无奈屈服作为结尾。
“没有女人，”织田作平举双手干脆坦白，“在聊天的是工作上的同事，没有听你说话非常抱歉。”
“是和你一样的推销员吗？”织田咲走在哥哥身边，摸了摸下巴，“女孩子一直做这个会很辛苦吧？如果能到结婚那一步，不如在横滨开家定食店。”
“不是推销员……不是女孩子啊！”织田作无奈。
织田咲点点头：“文员倒是不错，不会是你的上司吧？”
“应该算是公司部门的部长之类的——阿咲，真的不是女朋友。”织田作挠了挠头发，“我的工作性质特殊，还带着六个孩子……”
“推销员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危险的黑手党，”织田咲有些生气，“况且我爸是黑○会，混得可比我们好多了；孩子多怎么了？都是好孩子啊，等我成年了也能给家里挣钱啊！”
黑手党这个……还真不好说。
织田作讪讪：“嘛……”
“如果你真的有为咲乐他们着想，就找个妻子啊，”
织田咲指指点点，“大叔和你都是男性，我不在横滨，总得有人照看他们吧？话说，我为什么非得像邻居家碎嘴的全职太太一样催婚啊？”
我也不知道啊。
织田作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低声道：“抱歉……辛苦你了。”
成年男性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温柔地覆盖在织田咲的头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和在意——大概就是那种让人无法生气、也无法继续埋怨的温柔。
不远处，双马尾的基友正和小公主并肩站在破败的学校门口，夜色懒洋洋地合拢，下巴上挂着胡茬的青年站在织田咲面前；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傍晚，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来到孤儿院，紧张得反复搓手，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织田咲叹了口气：走啊，怎么不走。
还能看着亲哥哥带着一群小孩，饿死在路边不成。
到哪都是劳心劳力的女孩一把挽住没用哥哥的胳膊，有气无力喊道：“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只要负责晚上有寿喜锅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