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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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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各位小可爱来晋江文学城找我玩呀~  那颗心“扑腾扑腾”的, 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由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 时暖那张涂了Dior梅子色口红的嘴唇直接张成了一个O型,过了好长时间, 她才终于艰难地闭上了。

    她小脸通红,声音细弱如蚊鸣,一副愧疚得不行的模样,“陆老师, 对不起, 我、我错了。”

    “呵。”陆之恒扯了下唇, 把手中的杯子摇晃了几晃, 清冽的酒水在高脚杯中泛起粼粼的波纹。

    他抬起头,望向眼前妆容精致神情窘迫的少女,漆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 半天没说一句话。

    时暖被他看得手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吧, 就很像古代一时不慎惹怒了天子, 战战兢兢地等候着皇帝惩罚的大臣。

    但是等了将近一分钟, 除了听到一个不知是不是嘲讽的“呵”声以外, 时暖再没从他那里等来一句别的。

    皇上,您是让我午门问斩也好把我发配边疆也好, 起码要给个准信啊!

    时暖等得焦急, 心里更是无比的惆怅。

    她一个大学四年兢兢业业从不旷课不迟到不早退, 连小组分工的

    作业都认认真真完成的好学生, 唯一一次为了请假而撒谎, 就被当事人老师发现, 还毫不留情地当场戳破了!

    这是什么破运气啊!现在去转信小呆的锦鲤有用吗?

    全场言笑晏晏,交谈声不断,但时暖站在这里,却觉得酒席间忽然弥漫了一股尴尬到窒息的寂静。

    想到这位陆老师高冷的性格,她估计等他的发落一时是等不到了。

    时暖心中长长一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陆、陆老师,我先过去了,您和顾总吃好喝好啊。”

    说完,时暖提步就要走,可刚迈出脚没有两步,就听到一直没出声的顾淮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笑――

    “你叫时暖是吧?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学生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既然这样,你就一起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呗。”

    莫名被cue到的时暖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她相信但凡有眼睛,并且近视度数不超过八百的人,都能看到她和陆老师之间超级尴尬的气氛。

    所以说,这位顾总是魔鬼吧?

    回过头,时暖往顾淮那里看了看,确认过眼神,嗯,他是准备看好戏的意思了。

    她细眉轻轻蹙着,那双黑岑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近乎祈求地说,“陆老师,你们谈正事,我在这也不方便,我还是回自己的座位比较……”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凉凉地打断。

    陆之恒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声音冷淡地说,“我们也没什么正事要谈,你就坐这儿吧。”

    时暖:“……”

    鱼哭了水知道,她哭了谁知道。

    -

    既然两位大佬都已经开了这个口,那时暖也不好再推辞的。

    正好陆之恒旁边有一个空着的位置,她顺势坐了下来。

    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时暖全程目不斜视,筷子只夹离自居最近的食物。

    她纤细的腰身挺得笔直,吃东西的时候小抿着嘴,安静得发不出一点声响。

    简直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傅导在得知她和陆之恒的师生关系之后,走到他们那儿,倒了杯酒,放到时暖的面前。

    他兴奋地蹿掇,“哈哈哈我都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暖暖,你快给你的陆老师敬杯酒啊!”

    刚才不是已经敬过了吗?时暖望着倒得满满的一杯酒,有些为难。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喝啤的还勉强行,直接来白的恐怕受不了。

    但在傅导灼灼的目光下,她还是一咬牙,伸手拿起了酒杯。

    算了,大不了一会儿跑去洗手间吐吐好了。

    这样想着,时暖举起酒杯,脸上挤出一个笑,“陆老师,我再敬您一杯。”

    放下这一番话,她闭眼仰起头,看起来不像是喝酒,倒有些像去慷慨赴死的。

    只不过,酒杯冰凉的玻璃边刚碰上唇畔,时暖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

    她好奇地睁开眼,正好与陆之恒的视线对上。

    陆之恒收回手,勾了勾唇角,“上学期间,不仅撒谎请假,还公然在老师面前喝酗酒。”

    时暖:“???”

    她觉得这位新老师可太会夸张了,不过是两杯酒而已,就能被造谣成酗酒啊。

    “不是……”时暖眉头轻皱,小声地对他解释,“陆老师,这是导演让我喝的,我不喝不好的呀。但您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喝了。”

    说着,她就把酒杯放了下来,还对他笑了笑,一副“我很乖很听您话”的表情。

    陆之恒斜睨了她一眼,“刚才过来敬酒时一饮而尽,你酒量很不错啊。”

    明夸暗贬,时暖知道他绝对是在讽刺自己!

    “那……”她轻咬了下唇,声音放得更小,为自己辩解说,“那杯酒里其实一半都是白开水,陆老师,我酒量一点都不好,真的!”

    她绝对不能在自己老师心中留下撒谎还爱喝酒的印象!

    陆之恒敛了敛眉心,好整以暇地看她,“拿兑了水的酒来敬我,嗯?”

    “啊?”时暖眨了眨眼,懵懵地望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陆老师,您太过分了,您这是在钓鱼执法啊。”

    她还懵着在,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如玉珠落盘,非常好听。

    然后,时暖看见陆之恒朝一直站在门口等待吩咐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员穿着旗袍,马上过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恭敬地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陆之恒点了点头:“麻烦拿一瓶牛奶过来。”

    服务员继续微笑,“好的,请您稍等一会儿。”

    顾淮闻言,笑着打趣道:“你搞什么!喝牛奶,脑子抽风了?”

    陆之恒看了他一眼,没理。

    顶级酒店,服务员效率快,两分钟不到,就托着个盘子过来,上面放了各种牌子的牛奶。

    “不知道您要哪一种,所以我把能找到的牛奶都拿了过来。”

    陆之恒说了声“谢谢”后,挑了瓶旺仔牛奶,修长的食指往拉环上一勾,“咔哒”一声,盖子就被他单手打开了。

    他把牛奶放到时暖的手边,“小朋友在外面别乱喝酒,喝牛奶比较好。”

    小朋友……

    自从过了十岁,时暖就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

    现在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这个,不知为何,她心跳不自觉又快了点,脸好像也变得有些红。

    易拉罐那面大眼睛的卡通人物正好对着她,时暖在心里默默念了那句经典的广告台词后,拿起来喝了几口。

    难道是太久没有喝过的缘故,她觉得这瓶牛奶比以前喝的要甜一些啊。

    顾淮和他们坐得近,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陆之恒说的这些话。

    他拉长音调,暧昧地“啧啧”了两声,视线先落到时暖这儿,停了几秒,又转到陆之恒那里。

    “你说说,咱们出去玩了多少次了啊,你哪一次给我开过啤酒瓶的盖啊?”

    陆之恒冷冷地瞥他,一本正经地问,“你自己没长手吗?争风吃醋都学会了,什么时候去做的手术?”

    顾淮立刻化身炸毛的猫,生气地哼道:“我艹哦,你他妈差别对待也就算了,现在还对我人身攻击!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时暖觉得这位“唐僧肉”倒是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抿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陆之恒面无表情,“在我学生面前,注意形象,少说脏话。”

    顾淮:“……”

    妈的,衣冠禽兽!拉黑举报了!

    最后端上来的是清蒸刀鱼,肉质鲜嫩,很贵,一条据说是要几万块。

    时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贵的鱼,在这道菜上来之后,她夹了两筷子准备尝尝鲜。

    但因为是第一次吃,她显然没有料到刀子鱼的刺会这么多,刺又在鱼肉里隐藏得这么深。

    用筷子挑了好长时间,时暖觉得鱼刺差不多应该是挑完了,就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中。

    然而咽下没多久,她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喉咙疼了起来,好像有根刺卡在了里面!

    想起鱼刺卡住的应急措施,时暖慌张地拿起牛奶猛灌了几口,可是不起丝毫作用。

    又吞了白米饭试图把这根刺压下去,但依然是徒劳。

    这动静弄得稍微有点大,陆之恒侧眸,不放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呃……”时暖很不想在老师面前承认自己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居然还会蠢到被鱼刺卡住。

    但陆之恒见她脸色苍白,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拧了拧眉,神情严肃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时暖丧着一张脸,耳尖染上了一层红霞,闷声说,“陆老师,我好像被鱼刺卡住了。”

    呜呜呜真的好丢脸啊!

    陆之恒:“……”

    按理说也不应该啊,她和他不过就在酒席上见了一面而已。

    “那个……”时暖挺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她便学着当晚在酒席上的叫法,“顾总,麻烦你小声一点,陆老师昨天晚上睡得很晚,现在他应该还在睡觉呢。”

    她本意是不希望他把陆之恒吵醒,毕竟他昨天晚上也是为她忙前忙后弄到很晚才睡的。

    可这话落到顾淮耳中,注定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陆之恒嘴上说着把人家当学生,结果扭脸就把小姑娘给睡了,还生生折腾了一整晚!

    再看见时暖身上系着的围裙后,顾淮觉得他做得更过分了――

    睡过之后,竟然还让人家姑娘这么早起来做早饭?!

    陆之恒简直是禽兽不如啊!渣男,24k纯金的渣男。

    顾淮对这个昔日好友很失望,站在他旁边的霍铭倒不像他这样激动。

    他记得,这就是昨晚上陆之恒车的小姑娘,后来听说原来还是他的学生。

    昨晚光线暗,看不太清,如今近距离一看,他觉得这姑娘还真挺好看的。而且还没有化妆,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了。

    “早上好。”霍铭和时暖打了声招呼,笑得有几分歉意,“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打扰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

    时暖忙摇头道:“没有打扰。”

    想起锅里的鸡蛋,她随口问,“你们吃了早饭吗?我在煎鸡蛋培根,要吃吗?”

    “谢谢了啊。”

    “你不用给他们两个做。”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之恒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走到时暖的身边,“他们吃面包就好,不用麻烦给他们做。”

    顾淮瞪眼,哼了哼,“你这重色轻友地也太不要脸了啊。”

    时暖被这四个字说得脸一红,小幅度地摆了摆手道:“不麻烦,我做得很快的,你们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

    顾淮凑近他,八卦地问,“陆之恒你怎么回事啊?真和她那个啥了啊?”

    “别胡说。”陆之恒三言两语解释,“她家里钥匙搞丢了,进不去。”

    似能感知到他接下来要问什么,陆之恒斜觑了顾淮一眼,语气正儿八经,“什么都没发生,别当着我学生的面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