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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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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桑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假装没有看到朱晟,“阿喜,你来瞧瞧,昨日才摘了花球,这植株竟然又结出了花骨朵。还是你照料得好!”

    正在做针线的阿乐低头抿嘴偷笑,公子太有趣了!

    常桑身后,司马邵元轻咳一声,“阿晟,昨天只是实验,我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成功。这样,今天补偿你一个人吃一整只烤鸭,怎么样?”

    朱晟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只才行!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们哪里有乌鱼。”

    他也是有资本的人,哪能这么容易被忽悠。朱晟下意识地抬起下巴。

    常桑一听乌鱼二字,立刻转过身来,笑着说道:“阿晟,早上好啊!你今日的打扮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但看君: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风流倜傥,不一般!很不一般!”

    阿喜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她背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她没忍住笑出声。公子这高帽子给人戴得可真是卖力。刚刚不知道是谁假装没有看到朱公子,还找她聊花骨朵。

    “嗯,常大哥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没有白做。算你有眼光!”

    朱晟的话语刚落,司马邵元实在没有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抱歉,抱歉,我不是笑你。刚才有一只蚊子飞到我鼻孔里面,所以我打了一个喷嚏。”

    常桑瞪了司马邵元一眼,你到底还想不想吃乌鱼了?

    拍马屁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不准笑场!

    “阿晟,你听我说。这制作烤鸭最重要的材料不是鸭子,而是蜂蜜。昨日楚大找回来的蜂蜜有限,加上爱财的邵元收了很多定金。烤鸭能够匀一只给你已经很不错了,我们都没得吃。”常桑站出来解释道。

    “这还不容易,我叫人给你送蜂蜜过来,三罐够不够?”朱晟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于是豪迈地许诺。

    常桑闻言眼睛一亮,“够,暂时够了。但是想要长期有烤鸭吃,还得自己养蜜蜂。”

    院门口,楚大正好陪楚项阳走过来,听到常桑的话,楚项阳若有所思,“按照常公子的说法,这蜜蜂可一身都是宝。可以做蜂蜡、可以吃蜂蛹、还可以得蜂蜜。”

    “不仅如此,蜂蜜还是一味很好的药材。”常桑见楚项阳走来,微微点头致意。

    秦缓一听药材,难得抬头询问道:“公子,你可知如何养蜂?”

    所有的人都看向常桑,结果她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这件事一听就很复杂。不过,你们可以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在下愿意去将鄚州城附近的蜂窝都掏过来。”楚大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既然蜂蛹是大补之物,要是公子天天都有蜂蛹吃,身体会不会一天天变好?

    大家的话题逐渐从烤鸭转到养蜂上,秦缓想要试试,众人各抒己见,给了不少歪点子。常桑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手,“我去找找有没有养蜂的书籍记载,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们都不饿吗?”

    原来,朱晟来得太早,四方旅舍的朝食还在厨房预备着。

    后院大堂内第一次这么热闹,上首坐着常桑和司马邵元,左侧是楚项阳和朱晟,右侧是司马萧和秦缓。

    他们每人面前的案几上摆了一碗浓稠的小米粥、一碗臊子蒸蛋、一盘杂粮饼,还有王大厨特意制作的爽口小菜——切得细细的青菜拌上秘酱,常桑仅凭这道菜就可以喝下一大碗小米粥。

    大家只顾得上吃饭,倒也没有怎么聊天。

    饭毕,朱晟说起了自己找寻到的乌鱼,“刚才养蜂的事情提醒了我,既然这乌鱼如此鲜美,我们何不命人专门圈养起来?”朱晟的脑袋瓜的确灵活,很快便举一反三。

    “我看行!到时候阿晟你就负责养,我们四方旅舍负责收购。阿晟,你对养鸭感兴趣吗?我们也可以在活鸭上建立供销关系。”司马邵元看向朱晟。

    朱晟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他看起来就这么像养鱼养鸭的人?跟鄚州城小霸王的称号好像很不相符啊!

    看着他们各自去张罗自己的事情,常桑命人把她的躺椅搬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常桑竟然在一摇一晃中渐渐睡着。

    阿乐一直关注着常桑这边的动向,见状抱了一床毯子轻轻地搭在常桑身上。

    按理说小姐这个年纪应该来了月事,可是她在衣柜里没有看到月事带。阿乐找来阿喜商量之后,打算她们合力给小姐多预备一些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楚项阳真的如常桑所说,跟在秦缓身后开垦药田。好在原本这块地种的就是花花草草,他们只需要清理干净,松松土就行。

    “公子,让我来吧。”楚大心疼自家公子,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工具。

    楚项阳侧身让过,“我好不容易对一件事产生兴趣,昨日训练之后,我夜里睡觉都踏实许多。”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在原地讨公子的厌,楚大跑到城郊掏蜂窝去了。

    下午三点,四方旅舍门口排起了长队。烤鸭的香气已经从旅舍窜到了街上,连隔壁珠宝店的掌柜都打算等会儿去预定一只烤鸭。闻着都这么香,吃起来还不知何等美味。

    “第一批烤鸭出炉啰!”伴随着宋新浑厚的声音,用筲箕装着的五只烤鸭被他端到了旅舍的外卖窗口。

    油晃晃的烤鸭色泽黄亮,烤鸭表层的焦糖点缀下,颜色递进了一个层次。外酥里嫩,表层咸香中带着甜味儿,一口咬下去,味蕾被激活。

    李成将自己洗干净的双手在干净的白布上擦了擦,“请问您是需要我给您切片,还是整只带走?”

    第一位客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大手一挥,“带走!”

    直到第五位客人,他咽了咽口水,“你帮我切片,然后告诉我要怎么吃。”他刚才有留意到,案台上摆放有白色丝绢模样的饼,还有一些切成丝的黄瓜和大葱。

    李成的刀工极好,客人们围着观看他利落的片鸭手艺,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用面皮包裹着烤鸭肉,加入适当的黄瓜丝和葱丝,像这样裹起来,然后放进嘴里。”李成做好之后交给客人,请他品尝。

    在大家的注视下,第五位客人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然后他睁大了眼睛,把剩下的半截快速塞进嘴里。

    “给我来一袋面皮,再配上一些菜。我马上带走!”

    接下来,还需要等第二批烤鸭出炉。除了交付定金的食客,好些人没买到烤鸭,但是选择了四方旅舍的其他美食。他们一边吃,一边闻着烤鸭的香味儿,越吃越饿。

    鄚州城城门处,吕威不断地抬头张望着,怎么还没到?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远处有了马车的影子。吕威迅速地整理衣冠,他转身上马,主动迎了过去。

    “卢大小姐安好,在下鄚州城吕威,特在此恭候。”

    马车夫见到吕威,听令停了下来。一位身穿胡服的少女撩开车帘,看向吕威,“有劳!”她显然不耐烦再坐马车,而是顺势跨上随从牵过来的良驹。

    “驾!”少女英姿飒爽的模样,看起来帅气极了。

    吕威连忙跟上,他爱慕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卢家大小姐竟然被许配给了楚项阳那个病秧子!幸好他很快就要死了,到时候自己是不是有机会……

    跑马至鄚州城门处,卢静月主动下马牵着马匹步行入城。她好奇地四下打量,鄚州城也不像传说中的这样破烂,虽然比蓟城差多了。

    忽然,她闻到了一阵烤鸭的香味。

    卢静月转头看向吕威,“吕二公子,这是什么味道?”

    当吕威带着卢静月来到四方旅舍,第二批烤鸭刚好出炉。仅仅闻着味道就让人浮想联翩,更别提看到金黄酥脆的烤鸭,视觉上的享受大大增进了食欲。

    “给我来一只!”吕威话音刚落,发现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