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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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陂毗山顶,雁丹门内弟子看到东南方向亮起的信号符,便匆匆告知了宗门长老,他们很快,有人比他们更快,从宗门校场上望过去,只看见远处宗主及长老居住的峰头上空划过几道流光,直射信号符亮起的方向。

    为首一人一袭白色长袍,头戴一顶玄鹤银冠,长发束起,两鬓已经变得霜白,眉宇间有着一条深深的沟壑,看起来有些刻板,几人抵达目标地点,凌空而立,底下慌乱一片,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脚刚踏到实处,就有人迅速迎了上来,对他拱手道:“宗主。”

    来人正是雁丹门的主宰,一宗之主严知鹤,号禅叶真人。

    严知鹤今年已过两百岁,华发鬓生,脸却看似不过而立之年,看到忙碌的门内弟子,皱眉开口:“出了什么事?”

    一人回道:“似乎是有外人闯入。”

    “似乎?”

    “是,有弟子点亮了传讯符筒,我们赶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岩石后面,但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弟子正命众人四处搜寻。”

    严知鹤眉头拧得更紧,“大长老呢?”

    门生下意识地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垂首道:“大长老,进了骨岩洞中还未出来。”

    其他弟子还在搜寻,严知鹤突然凝神,以神识扫过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一无所获,又睁眼看了看,正要转到岩石后查看,远处有人御剑而来,人未落地便急道:“宗主,不好了,天芷宗有人来访。”

    严知鹤脸色微变:“来的是谁?”

    “是天芷宗少宗主,容屿。”

    在场几人齐齐色变。

    站在严知鹤身后的三长老道:“容屿不是回去天芷宗了吗?”

    “真人说,葛风镇上姑获鬼取魂一事事有蹊跷,且宗门弟子死不见尸,特来雁丹门,找宗主及各位长老商议对策,人已经上了陂毗山,正候在前庭。”

    前庭是一个宗门招待贵客的地方,天芷宗的人到访,莫说是宗门的少宗主,就算只是一个普通来使,也必须认真对待。

    严知鹤沉吟片刻,问:“他带了几个人?”

    传话的人道:“只身一人。”

    “……”

    神色复杂地沉默了半晌,严知鹤吩咐道:“守好这里的东西。”

    “是。”

    目送着宗主和几位长老离开,那人折身去往一个方向,就在几人谈话的岩石后,庚鬿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从怪石后面冒出一个头,瞧着那门生走的方向,赶了过去。

    另一边,容屿从陂毗山底正门而入,由雁丹门的弟子过传送法阵请上山,在前庭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严知鹤才姗姗来迟。

    一行三人,入前庭时,容屿还未落座,便在门口互相见礼。

    “宗门事务繁忙,不知少宗主突然造访,多有怠慢,还请见谅。”严知鹤用他那张刻板的脸硬是拉出一团和气,冲容屿拱手。

    以辈分与地位来算,他本不该对一个少宗主如此客气,奈何实力不如人,他的境界停留在元婴后期已经十多年,然而早在二十多年前,他曾与这人有过一场切磋,虽是平局收场,他自己却明白,以他当时的实力,若是生死相搏,他在这人手里过不了十招。

    容屿同样回礼,温和有度:“晚辈不请自来,唐突了。”

    严知鹤连道无妨,唤了人落座,有宗门弟子上茶。

    容屿与严宗主坐在主位,还有两位长老分座两人下首,客套半晌,才进入正题:“不知少宗主所言葛风镇上的事,有何蹊跷?”

    两人茶盏相托,抿了一口茶容屿才道:“严宗主,可曾见过有魂无魄之人?”

    严知鹤道:“倒是听说过。”

    有魂无魄,如行尸走肉,没有意识,不知疼痛。

    “我们在葛风镇东南十里之外找到了一处密道,里面藏着数十个有魂无魄之人,还有一只姑获鬼。”

    严知鹤神色如常,眸中带了几分惊讶:“竟有此事?”

    容屿道:“贵宗派往葛风镇的弟子已经回来,看来严宗主事务果然繁忙,对宗门弟子失踪一事,并未上心。”

    庭中几人心中一凛,三长老忙道:“少宗主误会了,我宗弟子与少宗主回到陂毗山前后相差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有些事尚未来得及报之宗主,葛风镇上所遇,姑获鬼的事我等已然知晓,只是那有魂无魄之人,确实未曾听说。”

    人若心虚,没有强大的定力,便很容易露出破绽,有魂无魄之人,可不只是密道里才有,李瑶的事雁丹门的人是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信息,又怎么会没有传回宗门!

    微微颔首,容屿似是认可了他们的说法,状似不经意的问:“不知道贵宗大长老之子,可已下葬?”

    头七已过,入殓也有数日,杨天辉以让杨威入土为安为由将人运回雁丹门,却不走正门,经由传送阵送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目的必然不是为了下葬。

    容屿抬头看向严知鹤,带着几分关切,却暗藏审视。

    严知鹤的答案注定让他失望,“一应事宜正在筹备,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放他出了宗门。”

    状似叹息,伪装的悲切。

    容屿默然垂首,若是到雁丹门之前他还只是怀疑,此刻便已经确定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谎言无数,从进到这前庭开始,在座的几个人就没有放下对他的防备。

    出现的凑巧,或许在他们心里,早把自己当成了之前信号符所暗示的“侵入者”。

    这样也好,他惹人生疑,那人就能安全一些,看了眼腕上的手镯,容屿将茶盏凑至唇边,遮住了他不由自主弯起的唇角。

    此时的庚鬿,正跟踪一人到了一个洞口,比人还高的漆黑石碑上,刻有三个大字:骨岩洞。

    描金的字体,斜放在洞口,像是在给人指引方向,没有多想,庚鬿闪身跟了进去。

    不似葛风镇外那个漆黑一片的密道,这个山洞建造的极为牢固,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夜明珠镶嵌在洞壁上,光亮不强,却足以看清前路。

    跟踪的人进了这里便没了踪影,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走在前面,庚鬿亦步亦趋地跟着,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也变得多了起来,意识到前面可能有他要找的东西,脚下越发变得缓慢,小心翼翼的靠近。

    蓦然耳廓微动,有细微的动静从后方传来,庚鬿一惊,四处张望之后,轻身跃到了山洞顶上。

    所幸这里的山洞通道宽敞,顶端却没怎么处理,垂落的岩石参差不齐,人藏在上面,不刻意抬头,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进去的人没再出来,庚鬿就听着从洞口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人影靠近,他忽然跳下,一把蒙住那人口鼻,往洞壁上一抵,轻易封了她的灵脉,同时点了她的哑穴,抬头正想问些什么,整个人蓦然一愣。

    来人还保持着一脸的惊恐,眼中透着几分绝望更多的却是不甘,视线相交的刹那,两人都是一惊。

    “苏沫儿?”

    庚鬿抵在她肩上的手瞬间松开,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

    他碰了女主的身体该不会被剁手吧!

    心悸的甩了甩,却没注意到对方那见了鬼一样的神情。

    苏沫儿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人,身陷绝境还没想到办法脱身现实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张了张口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呃……抱歉。”庚鬿悻悻的伸手,解了她的哑穴和灵脉,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沫儿一脸古怪:“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庚鬿道:“是我问你才对,你不是失踪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雁丹门的秘密山洞里!

    苏沫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靠近,才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之后,庚鬿讶然道:“你说,你是被雁丹门的人带来这里的?”

    苏沫儿点头:“那天晚上我和袁师姐出府后分头行动,到了雁丹门弟子居住的客栈附近,无意间听到有人说话,靠近一条暗巷,正好看到雁丹门的弟子与人交谈,说了什么还没听清

    ,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那天天黑,她其实并没有看到说话的是什么人,醒来发现自己到了雁丹门,也算是他们不打自招了。

    庚鬿心中了然。

    难怪宗门弟子失踪会那般刻意,他们不是非得一个宗门抓一个来洗脱嫌疑,而是计划被人听到,不得不把人带走。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被杀人灭口,庚鬿感叹:姑娘你太幸运了,不愧是女主。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主自带金手指,他不过象征性的问一下,没想到苏沫儿脸色一变,“我……姑娘我长得好看,不行啊?”

    “……”女人果然蛮不讲理。

    两人耽搁的这一会儿,洞内又重新响起了脚步声,距离他们很近,庚鬿当机立断带着人重新跳上洞顶,待人离开之后才又跳下来,继续往里面走。

    洞内很宽敞,和他们之前遇到的密室有些相似,同样有一个石台,上面刻有法阵,庚鬿微皱了眉,看着里面走动的人影,要再想看的清楚些,除非把里面的人都放倒。

    他眯眼看了看石台上可见的一部分法阵,默默在心里记下来,突然从一道石门里走出一人,大声嚷嚷道:“都活腻了吗!谁把本少爷放在棺材里的!”

    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庚鬿看着里面出来的人,蓦然瞪大了眼。

    苏沫儿惊道:“杨威?他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