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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休息室里。

    年假虽然还没结束, 但许多当红明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档位上,毕竟想红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通告从年初三排到十五, 满满当当。

    许诺然闭眼,任化妆师给他弄造型。

    等人都走了, 房里只剩两个人, 他才睁眼:“之前答应我的事,安排好了吗?”

    经纪人坐在桌上,闻言抬头:“什么事?……哦,袁俏那事儿,安排了,但是呢……对方拒绝了。”

    许诺然皱眉, 他在外一向是嘴边挂着笑的:“拒绝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经纪人怎么想的, 这档节目有多抢手,她难道没有事先查过吗?看来能力也不怎么样。”

    “不要随随便便质疑别人。”

    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许诺然也算是对以潇有一些了解,工作能力尚且不谈, 对手下艺人还是很负责的, 不可能出现不了解资源好坏的情况。

    “啧,你这是爱屋及乌吗还是怎么的?”经纪人问, “这么喜欢, 就别分手呗, 跟她说实话, 我看那小姑娘还真挺喜欢你的。而且那事儿吧也没个准, 没准就是恶作剧呢?”

    许诺然拿出手机,用小号翻了翻微博,面无表情道:“不要对这种事抱有侥幸心理。”

    “不是,你看,这一整个年假里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话还没说完,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助理拿着一个小盒子,哭丧着脸,害怕得都结了巴:“然、然哥,那东西又、又来了……就,就放在门口!”

    许诺然站起身,抓起桌上的修眉刀走过去,利落打开这个小包裹。

    一打开,就看到几只死蟑螂,死相凄惨,蟑螂下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血淋淋三个大字——“去死吧!”

    “我操!妈的,真的是变态!!”经纪人赶紧站起身来,离得远了些,“这个怎么处理啊?”

    许诺然没再继续看,转身道:“交给警察。”

    ——

    自从上次在咖啡厅那一番谈话之后,直到过完年,沈父都没有再出现过。

    但以潇还是不放心,破产两字太沉重,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尤其是沈父那种连自己儿子都坑的老流氓。

    狗被逼急了还跳墙呢。

    所以她打算在这狗跳起来之前把这事儿解决了。

    她原本想着私底下偷偷告状给佳姨得了,佳姨那边自会处理,根本不用费太多心思。

    但对方好歹也是自己男朋友血缘上的父亲,所以她还是打算先跟沈终意沟通一下。

    她推开书房的门,靠在上头,催他:“小沈,你什么时候上钟啊?”

    沈终意想了半天才明白“上钟”是什么。

    他把剧本往桌上一丢:“现在。”

    以潇走过去,刚要坐下,手被对面的人牵住,“坐过来。”

    她倒不避讳,直接往他腿上一坐。

    沈终意稍稍侧了侧角度,就准备亲上去。

    亲到了她的手背上。

    “别,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沈终意也不急着挪开,嘴唇在她手背上细细摩挲半晌,才慢悠悠抬起头来:“说。”

    以潇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她小小的改动了一下原本的剧情,可怜兮兮道:“他凶得很,可把我吓得不轻……”

    “你吓得不轻?”沈终意像是听了什么笑话,“那他可真是能耐。”

    “……”她凑上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我跟你说正事呢。”

    “你说。”

    “我想让警方查查他公司的账目和税务情况,九成九有问题,他不是要破产了么,肯定顾不上做/假/账了。”

    她用指尖摩挲着自己刚刚咬出来的牙印,“行吗?”

    沈终意却道:“不用,他的事你不要管,安安心心待在这就好,你不会再看见他了。”

    “嗯?”

    “你以为他公司好好的,为什么会破产。”

    “……”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他凑到她脖颈间,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不说他了。我什么时候能上钟?还要赚钱养家的。”

    “养谁?”她问。

    “你。”

    说话间,沈终意已经顺着往下。

    以潇吓得赶紧捧住他的脸:“这里是书房!”

    沈终意把手伸入她衣摆下方,食指不轻不重地勾着她的裤腰:“嗯,你坐着就好。”

    ……

    椅子不比床那么坚固,床都能被沈终意折腾出声音来,更不用说椅子。

    尤其椅子下方还是几个滚轮,她不仅要被迫承受着沈终意,双手还得牢牢抱着他的脖颈,以防自己摔下去。

    结束后,她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道:“沈导,下次别坐着了……我怕你累坏了,明天还得进剧组呢。”

    话刚说完,男人忽然站起身来,把她吓了一跳,酸疼的腿紧紧勾在他的腰上。

    “我得证明一下自己。”他道,“不然你总对我有什么误解。”

    当晚,书房里的椅子、桌子、墙壁甚至窗台,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次日,以潇一大早从沈终意家出发,先去了袁俏那儿。

    袁俏看着她的黑眼圈,问她:“昨晚没睡好?”

    以潇:“别提了……我都快被榨干了。”

    “滚,别来我这秀恩爱。”

    以潇有苦难言。

    他们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放纵了一点。

    放纵过头了,沈终意没事,反倒是她,每天起来腿都是酸疼的。

    这要放在十八岁,每天都能睡到沈终意——光想想就十分刺激。

    唉,真真是岁月催人老。

    他们在中午抵达剧组,跟工作人员打完招呼,以潇就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

    小辉赶紧拦住她:“以潇姐,您房间换了。”

    “换了?”她愣了愣,“换哪了?”

    五分钟后,她站在沈终意的房门前,抱着自己的行李,表情凝重。

    面前这个房间,跟盘丝洞有什么区别?

    沈终意从许诺然房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傻站着的模样。

    “怎么不进去?小辉没把房卡给你?”

    “我觉得我住隔壁就挺好的。”

    “我觉得不好。”男人接过她的行李,兀自刷卡进房,“进来,外面冷。”

    她钻进房间:“沈终意,我们这算是半个办公室恋情了!搁公司里可是要被开除的,你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沈终意不为所动:“这如果算是办公室恋情,那我也是老板。”

    “……”

    ——

    最后一位演员进组后,大家没耽误时间,按原定计划在当天下午便重新开拍。

    袁俏换好服装,以潇跟在她身后出去,在给她念之后的档期。

    《凶手》拍摄已经临近尾声,再之后,就是上部剧的宣传期了。

    袁俏点头应着,刚想说什么,隔壁的化妆间门忽然打开,许诺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袁俏脚步未停,还是以潇把她拉住的。

    周围这么多工作人员看着,场面话还是得说。

    “许影帝,新年快乐。”

    “谢谢,你也是。”许诺然笑得温和,应的是她,看的却是袁俏,“年过得好吗?”

    以潇语气自然:“还好。那我就先带俏俏过去了,沈导还要给她说说戏。”

    “新年快乐。”临走之前,袁俏才敷衍地撂下一句。

    看着她们匆匆离开的背影,许诺然抿唇不语,跟在身后走着。

    经纪人压低声音道:“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去跟赵宓清那边说一下?毕竟现在都在传你们的绯闻,如果那人当真了就不好了。”

    许诺然:“随便你。”

    两位演员走到布景中,以潇坐在沈终意身侧,吹起了耳边风:“沈导,一会如果俏俏状态不佳,您能不能尽量少骂她两句。她和许诺然之间出了点事,我怕被你这么一骂……”

    沈终意挑眉:“好。”

    谁想今天袁俏的状态出奇的好,收放自如,反倒是许诺然状态不佳。

    “我今天给你说的戏是打水漂了?”沈终意站起身来,“你自己坐到这来,看看你刚刚拍的是什么。”

    “抱歉。”许诺然也不生气,“我今天状态不好,能给我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吗?我尽量调整。”

    “你回去吧,再拍也是浪费时间。”沈终意看得通透,知道他的状态一时半会好不了,“袁俏,今天先拍你的单人镜头。”

    拍完今天的戏份,回到旅店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

    以潇洗完澡出来,往床上一躺,准备趁沈终意洗澡的空隙里抓紧时间睡觉。

    休息了十来天,一回来就工作了一整天,她着实累得很。

    才有了点睡意,男人忽然躺上床来,垫在底下的被单也跟着动了动。

    以潇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只大手探了过来,把她往那边拉了拉。

    她下意识睁眼,沈终意盯着她:“吵醒你了?”

    “嗯……”

    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他往怀里带,她刚想出声拒绝,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沈终意找了个舒服的拥抱姿势,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下:“睡吧,晚安。”

    第二天大清早就有镜头要拍。

    两人起床时间一致,以潇伸了个懒腰,觉得身子难得的舒爽。

    沈终意还在洗漱,她就已经穿好了衣服:“我去看看袁俏醒了没。”

    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走廊上放了个大大的包裹箱。

    她皱起眉,走到那包裹附近,数了数房间。

    是在许诺然的门口。

    一个大明星,包裹就这么放在门外,如果被人拾取会很危险。

    她犹豫了下,还是按下了许诺然的门铃。

    对方很快打开门,见到她,许诺然笑笑:“早,有事吗?”

    “哦。”她指了指脚下,“没,就是看到这儿有个快递……”

    话还没说完,许诺然已经弯下腰,把包裹拿了起来,看也不看就随手丢到了一边。

    “应该是助理昨天忙忘了,没帮我带进屋吧,挡着你了?不好意思。”

    以潇没错过对方眼底那一丝慌乱。

    “我是没事……”

    许诺然越想隐藏,她就越忍不住往那包裹看去。

    看着看着,她瞪大了眼。

    “许诺然,这包裹上面……怎么被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