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强烈的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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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今天我见到太太了,是在路上碰到的,我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在复式别墅的客厅里,那个妇人拉开抽屉,和官景逸之前给她的照片一再比对,她确定她没有看错。

    彼时还在工作的官景逸,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随之氤氲出一大块黑色的墨迹来。

    过了良久,才听到官景逸嗯了一声,随后他将手中的文件丢出去,吩咐一会儿再让秘书打一份过来。

    “……”

    “有话就说。”官景逸说,语气冷冰冰的,但是没有往常通话时的那种不耐烦。

    “太太她今晚的心情很不好,头发和衣服都很乱,是哭着跑回来的。”

    “出事了?”官景逸问,语气虽然很冷,但是还是有很急切的关心的成分。

    “我没好问,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受了点委屈,没出什么大事,我把她送回去,看着她进了门才回来的。”妇人说道。

    官景逸又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直等到电话那边的人把电话挂断。

    同样是大年初一的下午,别的人家都一家团聚,唯有他,害怕极了这种过节的热闹氛围,周围越是热闹,总是很容易衬得他孤独落寞。

    所以哪怕是大年初一,他也躲在办公室里面,加班,制定市场战略。

    所有的忙碌,不过是为了一个不想她。

    转眼间她已经离开一年了,可这确实官景逸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官景逸唇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为那颗还在偷偷悸动的心。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咬牙切齿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挖掉,然后丢掉,彻彻底底!”

    官景逸已然开始憎恨自己的心。

    所有的员工都放假了,就连家里的佣人也是,以往总是张管家一个人留在这里,去年过年正赶上官景逸出事,所以谁也没回老家,今年过年,官景逸给大家的假期延长了两倍,并且是带薪休假,算作是补偿。

    今年,就连张管家都不再身边。

    谭子豪打过电话来,要官景逸去谭家过年,官景逸彼时在花苑那边正煮着一锅沸腾的水,要下面条。

    “不必了,我已经在吃饭了。”官景逸冷冷的拒绝了。

    谭子豪知道官景逸的性子,说道:“你吃什么吃,连阿诚都被你支出去美国了,你身边还有人照顾你么,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在花苑那边是不是,我马上到。”

    还没等官景逸说话,谭子豪就挂断了电话。

    谭子豪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在客厅老老实实等着谭子豪了。

    谭子豪有些讶异,官景逸这次怎么这么乖,打量着官景逸,发现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自然。

    “你刚刚在做饭?”谭子豪问道,他刚才给官景逸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了锅碗瓢盆的碰撞的声音。

    谭子豪下意识的就往厨房望过去。

    官景逸挡住谭子豪:“还不快走,瞎看什么!”

    谭子豪低下头看到官景逸手上那块烫伤,刚刚谭子豪那么一瞥,看到了打翻在厨房的地上的锅,汤和面洒了一地。

    谭子豪看着官景逸的双腿,急忙别过脸去,什么话也没说,推着官景逸就往外走。

    坐电梯的时候,官景逸冷笑:“子豪,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个废人了,离开了别人,我什么都做不了。”

    谭子豪看着电梯,上面倒映着官景逸有些悲戚的面容。

    “四哥!”谭子豪叫他:“您别这么说,复健不是有效果么,医生不也说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您就可以站起来了么。”

    又是一年的初夏时节,官景逸的恢复速度超乎医生的预言,本来医生所说的三个月能站起来,半年左右的时间,官景逸拄着拐杖走也可以毫不费力了,但是六月份的时候,官景逸的腿脚早已经完全恢复了,三个月他从轮椅换成了拐杖,又过了一个月,他已经丢掉了拐杖。

    而官氏,也在大众预测的三五年才能回血的速度飙升为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已经恢复元气。并且大有赶超之前的规模之势。

    官氏的产业不断在美国领土拓展。

    同年七月份,官景逸因为公事去美国进行考察。期间接受了美国时代周刊的专访。

    其中都是对公事的访谈,只有一个问题涉及到私人问题,就是他妻子的问题。

    毕竟当年官景逸出车祸的那件事是搞的人尽皆知的,官太太背井离乡,而官景逸和徐安然的婚姻关系就成了现在大众关注的对象,毕竟如果两个人婚姻关系解除,官景逸就又重新变回钻石王老五,自然有大把的名媛投怀送抱。

    官景逸冷笑,摊开双手只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离婚?”

    一刹那间,离婚谣言不攻自破。

    当记者再想追问徐安然和谭邱许在机场上的拥抱的照片的时候,话还没说出口,只是刚刚将照片拿出来的间隙,就被阿诚制止了,意味着采访也到此结束。

    徐安然在食堂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大屏幕闪现出官景逸的脸,一时间失了神,面包放在嘴边,怔怔的看着他的脸。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去的是美国的东部,而自己在美国西部,城市那么小,世界那么小,但是若是刻意不想相遇,总有一千万种方法逃避过去。

    瘦了,果真是瘦了,五官的轮廓看起来更深刻了,目光更加深沉,眉眼无形之中多了些锋利的感觉,与之前温润如玉的感觉相差甚远。官景逸健硕的胸膛把西服撑的没有一丝褶皱,还是格外的熨帖。

    身边的人推了徐安然一把,问她:“你还好吧?”

    徐安然看了那人一眼,嘴边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说道:“还好啊。”

    紧接着那个人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即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徐安然,徐安然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一年未见,甚至她连他在国内的所有消息,康复状况都不接受,哪怕是谭邱许有的时候总会同她提起官景逸的情况,她也会打断谭邱许,说:“不想了解关于他的任何情况。”

    她断的绝情,本以为也可以断的干净的。

    原来……单单是从电视机上再看到他的面容,竟然还是会落泪!

    官景逸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说他不会离婚。

    徐安然一声冷笑,为什么不离婚,既然他心中爱的是徐雪旭,想的也是徐雪旭,为什么还要拖累着自己,和自己离婚,成全他和徐雪旭不是更好?

    “官景逸,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徐安然叹息。

    徐安然路过那栋别墅,叫到:“吴阿姨,您又出来浇花啊?”

    院子里的红玫瑰盛开的正艳丽,在一派葱茏中显得越发的娇艳欲滴。秋千旁的有一颗高大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有一部分茎叶大有要延伸进二楼的窗子的架势。

    “是啊,我们家的太太最喜欢玫瑰了,我们先生说,他第一次送给太太花就是送的红玫瑰。太太可高兴了。”吴阿姨说着,眼角堆叠起笑纹来。

    徐安然恍然忆起当初,官景逸送她的第一种花也是红玫瑰,在平安夜的夜晚买光了小女孩篮子里的全部的花。

    没错,官景逸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买花并不是为了浪漫,而是为了拯救生活在苦难中的人。

    “您的先生可真是爱他的太太,我很羡慕。”徐安然看着那些玫瑰,赞叹道。

    吴阿姨注视着徐安然若有所思的面庞,意味深长说道:“想必太太也必定是有一个深爱你的丈夫。”

    徐安然听到吴阿姨口中的‘丈夫’二字,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道:“我哪有你们家太太那样的好福气。”

    徐安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有好福气的太太就是她自己。

    吴阿姨叹息的摇头,若不是先生之前有所嘱咐,不许把他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告诉眼前的人,吴阿姨早就忍不住叫她太太了。

    徐安然走前,吴阿姨折了花园的几枝玫瑰,碍于它浑身是刺,甚为扎手,便在外面又用牛皮纸包了,才给徐安然。

    徐安然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

    吴阿姨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徐安然愣了愣,从吴阿姨的手中接过花来,若有所思。

    “先生,您今晚已经喝的够多的了,大病初愈,医嘱不允许您碰酒……”酒吧内,阿诚在一旁,夺着官景逸手中的威士忌的瓶子。

    他车祸伤到了肝脏,这么喝酒肯定是不行。

    这是官景逸病后的第一次碰酒,心里不爽,总需要一点东西麻痹一下神经,舒解一下。

    “你别管我!”官景逸推开阿诚,力道不小,让阿诚这么个大男人都后退着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阿诚站在原地没有阻拦,拧着眉头看着官景逸。

    以前的官景逸做事一向有分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处变不惊,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只是自从徐安然走后,官景逸打破了他自己一切的常规和理智。

    “先生,您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呢?您若是想念太太,我们现在立刻去找她,哪怕是去偷偷的看看她呢……”

    “你给我闭嘴!”阿诚的话还没说完,酒杯官景逸生生的打断了。咚的一声,将酒杯狠狠的掷在大理石的桌面上,随后就看到那厚底的方形杯子变成碎片,一时间四散而非,就连里面的冰块也都四溅出去,不见踪影。

    “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三番两次要我踩碎一切的尊严去讨好她,可又有什么用,我把我的心都挖出来了对她好,她领情吗!”官景逸的手被酒杯的碎片割伤了手,正哗哗的流着血,官景逸仿佛没感觉到痛处一般,摊着手掌对阿诚控诉。

    这些话,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一味的憋在心里,生疮腐烂。

    只是今天借着酒意,那膨胀到无处安置的怨气这才发泄出来一些。

    阿诚知道自己不能阻拦,只是摇头叹气,怕是今晚又要送他去医院了。

    官景逸趴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看着那屏幕暗淡的手机,咯咯的笑。他自言自语道:“安安,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是想你,想的心疼,以至于心死。你哪怕给我一通电话,一个短信,哪怕只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那么恨你。”

    徐安然的公寓里,一片漆黑,徐安然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徐安然坐在床边。

    手心中攥着的手机的屏幕是暗的,徐安然打开,手指摁下拨号键十一位字母的最后一位,指尖在拨通键上方停留。

    她出国之后就换了新手机,新手机里面只存了父母和谭邱许还有秋美的电话号码,可是官景逸的手机号,却不知道早在什么时候,她早已经熟记于心。

    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徐安然将手机抛在床上,整个人也躺在床上。

    菱形的唇瓣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她喃喃自语:“徐安然,你还在想什么呢?只是因为他的一句不离婚,你就又投降了么?这么久以来,你都没有听到他对那件事任何一句解释……解释?解释又如何呢,他在昏迷中亲口说的话难不成也是假的吗?别再傻了,他根本就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