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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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很简单，第一，放过他们会暴露我们，再来一拨匪徒，我们将有死无生；第二，除恶即是扬善，这些满手血腥的匪徒，杀一人，相当于救十人；第三，我说话从来都算数，他们没能让我满意，所以得死。”
“那你为什么要带走爻氏三凶头颅？太残忍了！”
“因为我们身无分文，而他们的脑袋值一百两。在生存面前，残忍算什么？”
“我知道咱们缺钱，只是觉得他们都死了，还要被分尸……”
“要么荣华富贵，要么死无全尸，这就是江湖！”
……
经历爻氏三凶之劫，叶希声三人没敢久留，选择了连夜赶路。
或许是爻氏三凶的尸首吓住了其他匪徒，或许是三人行踪隐蔽，这一夜总算平平安安渡了过来。
待三人精疲力竭的赶到山区外官道，太阳已在东方露出了第一道曙光。
在荒山野岭走了一晚上，对失血过多、身体赢弱又负伤在身的叶希声来说，简直是穿越以来最痛苦的艰辛旅程。
路上全靠野果充饥，怕伤口感染，又摸黑找了一些草药捣烂包裹住伤口，山路嶙峋，一路磕磕碰碰下来，二师兄、小婵二人还好。
叶希声已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犹如乞丐一般。
好在，在官道上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受尽路人嘲笑奚落的叶希声三人，终于远远看到了神川城。
神川城。
位于通天河下游入海处，北上内陆，南下大洋，同时又毗邻百越国所在十方大山，是南曜国边陲重地之一。
“掌门师兄，你看，好大的城！”
武道世界，广泛分布于名川大泽的门派山门，才是真正的地标，乡镇、府县、都郡这些城池，更多的则是武道资源交流汇聚之所。
神川城同样如此。
不过，作为边陲枢纽，神川城确实很大，虽曰县城，却建的如同一座巨型要塞，足能容纳数十万人。
尤其是四面城墙，皆由万斤巨石堆砌而成，绵延开来，煞是巍峨雄壮。
城楼上更是布满无数巡防武者，旌旗飘扬，颇具慑人之势。
“这么大一座石城，得用多少石头？”
“咱们神川别的没有，就是山多，水多，石头多。”
看小婵一副震惊模样，叶希声哈哈一笑：
“所以外人都说咱们神川县城是：远看石头大，近看大石头，石头果然大，果然大石头！”
叶希声语气轻松调侃之余，却也颇多感慨。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神川城，同样震撼无比。
全部由万斤以上巨石铸成的石城，放在前世，可以说是举世瞩目的浩大工程，就算号称难解之谜的金字塔，每块石头平均重量也不过数千斤而已。
但在武道世界，筑这样一座石城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武道界第一生产力不是科技，而是修至高深处，能够移山填海、劈剑成河的武道。
“那为什么神川县不叫石县？”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走吧，师兄带你进城去吃香的、喝辣的，大哚特哚！”
叶希声被问的无言以对，不想再和小婵这初入江湖的小菜鸟继续纠缠下去，豪气地一挥大手，昂首阔步的走向城门。
他当年春风得意时，曾多次随叶天刃来神川县城游历，可以说是识途老马。
即是识途老马，自要一马当先。
“小乞丐，要饭到别的地方去要，这里可是堂堂神川城！”
没成想，还没入城就差点被守卫给赶了出去。
三人解释了半天，才被放行。
穿过高大的城门，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入了神川城。
“掌门师兄，你看这边……掌门师兄……你看那边……”
神川城是神川武道界的中心，也是各门各派互通有无之所在。
城池之内，街道宽广、店铺林立，一副繁花似锦的景象，几乎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婵看花了眼。
“走吧，先去找大夫处理一下伤势，然后我带你们去买衣服、吃大餐，好好享受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再办正事不迟。”
进入神川县城，三人安全已暂时无忧，叶希声也放松了许多。
再加上，昨晚从众匪身上搜出二百多两银子，又有爻氏三凶首级在手。
三人这些年都没如此暴富过，自然要好好休整一番。
当然，也不能太过奢侈。
三人如今的暴富，也仅仅是相对年收入十几两的寻常百姓而言，对花钱如流水的武者来说，二百两甚至无法买到一件武域中品兵甲。
“五年没下山，物价飞涨啊！”
随意找间医馆处理了一下伤势，又去成衣铺逛了一圈，出门时，叶希声三人身上已焕然一新，不过，腰里的荷包也干瘪了许多。
叶希声换上了一身白色绸缎儒衫，配上他眉清目秀的面容，白皙细腻的肌肤，颇有几分玉树临风之姿。
不过，因他痼疾缠身，身体发育较慢，喉结不显、嗓音阴柔，再加上体态过于单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娘”。
为此，叶希声将昨晚缴自爻色的长剑悬在了腰间，总算是增添一些阳刚之气。
小婵却不需刻意打扮，她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自小伺候落魄的叶希声，衣食不周，有些明珠蒙尘而已。
如今单单换上一身缀着明珠的真丝罗裳，踏上一双小蛮靴，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整个人犹如披上了一层璀璨的朝霞。
明眸顾盼生姿间，一股掩不住的灵秀之气掩面迫来。
一向不修边幅的二师兄，也换上了一身玄色武士服。
头戴花翎武士冠，脚踏真皮武士靴，外罩一件半覆式精钢锁甲，将身体要害部位防护的严严实实。
配上二师兄犹如铁铸的脸容，炯炯有神的铜铃巨目，力量充盈的彪悍体型，自具一股雄性魅力，尽显轩昂威武高手之姿。
叶希声加上小婵，一共花了十两银子。
二师兄这一身锁甲武士服，足足花了七十两白银。
概因这件锁甲武士服是武域下品的战甲，以十炼精钢和异兽毛皮为材，拥有极佳的防御力。
叶希声也想给自己和小婵置办一件下品战甲，可惜囊中羞涩，只好先集中财力，将修为最高的二师兄包装一番，以撑场面之用。
不过，即使只是普通衣物中较为华贵的真丝罗裳，也让这些年一直粗衣布服的小婵，变得笑靥如花，欢快的如同一只雀儿般，围着叶希声二人转来转去。
“掌门师兄，你们看我好看吗？”
望着小婵三分娇羞、七分期待的眼神，叶希声莞尔一笑。
“嗯，好看得很，一转眼小婵已经是大孩子了！”
“哼！师兄你也只大我两岁，怎么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的？”
叶希声闻之，顿时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他能对小婵说，自己虽外表正太，实际上却已两世为人，沧桑到妖了吗？
没奈何，只能转移了话题。
“走，我带你们去吃武膳大餐！”
“好呀！掌门师兄你刚刚恢复了修为，正应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我这不过是病情反复、修为时有时无罢了。走吧！”
成功转移了小婵注意力，叶希声带着二人离开了成衣铺，转入了直通县衙的繁华大道。
这一带是神川县最有名的闹市。
饭馆客栈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极具规模，行人则大多是跨刀佩剑的武者，个个昂首挺胸纷至沓来，大声喧哗，一派热闹景象。
叶希声带着小婵二人走进了闹市中的望川斋，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望川斋是神川县最气派的酒楼，来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武者阶层，只要肯花钱，珍馐百味任君品尝。
“掌门师兄，在这里吃太贵了吧？”
小婵犹如进了大观园的板儿一般，几乎被斋内名贵的装潢、雅致的桌椅、穿行如梭的小二晃花了眼，紧紧靠在叶希声身边，心情即是好奇，又是忐忑。
“在山上时，你不是整天盼着我能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吗？今天咱们就奢侈一把！”
叶希声轻声一笑，招呼来小二，大模大样的点起菜来。
“小二，红烧鲤鱼须，清蒸狮子头，爆炒黄金蟹，天河三鲜汤，嗯……再来一条冰镇水虎鱼！”
“客官，水虎鱼要几年的？”
“十年……不，三年的就好。”
本想奢侈一把的叶希声，又看了看菜谱上的标价，最终没敢奢侈到底。
冰镇水虎鱼属于武膳，而且是神川最著名武膳之一，饱含天地精华，价格更是不菲，一条十年以上水虎鱼价值纹银百两。
三年熟的也需三十两之巨，相当于半件武域下品兵甲。
“客官，冰镇水虎鱼，诸位慢慢品尝！”
随着小二阵阵吆喝，四菜一汤很快上齐。
最后一道菜，正是价值半件下品兵甲的冰镇水虎鱼。
只见此鱼犹如银盘大小，已被拔除獠牙的鱼嘴大张着，显得分外狰狞凶猛，窄小的鱼身斑斓似锦，隐隐形成一个“王”字，给人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
人有异人，鱼有异鱼。
水虎鱼就是一种异鱼，它们的獠牙能咬断百炼精钢，它们牙内蕴含的毒液，一滴能毒死一条河鲸。
更可怕的是，水虎鱼是群居鱼类，从来都是成群结队出现，堪称通天河一霸。
不过，再凶猛的鱼类，也凶不过人类。
如今这通天河一霸已然被拔下了利齿，摘去了毒囊，并切成薄薄的鱼片镇在了冰块上，成了人们餐桌之上的美食。
望着一片片晶莹流转、饱含天地精华的生鱼片，饿了一晚上的小婵和二师兄顿时大吞口水，不用叶希声招呼，已大哚特哚起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叶希声轻轻夹起一片晶莹剔透的鱼肉，蘸了点酱料送入口中。
鱼肉不需咀嚼，入嘴即化，口齿留芳间，化作一道热流遍走四肢百髓，令叶希声周身上下暖洋洋的，因连续呕血而亏损的身体，也变得精力旺盛起来。
这就是武膳的功用，易体补血、蓄力养精。
如若不是叶希声鳗创在身，导致血脉运转极慢，武膳效用百不存一，效果还会更好。
比如此时的二师兄，风卷残云般接连吞下十余片水虎鱼后，他的头顶竟然冒起了蒸腾的热气，浑身上下血脉涌动，明显受益匪浅。
而小婵则更甚，吃了数片水虎鱼，竟然变得霞光满面，隐隐有了突破境界的征兆。
看到小婵异状，叶希声不由放下了筷子，心头即是欣慰又充满惋惜。
“当年我三载修至武域三重天，被誉为神童，靠的是倾尽全派资源培养。而小婵尚未习武就随我一起被幽禁，未借一丝外力之助，五年就修至武域三重天大成，论天赋，她才是真正的神童……咦？！”
叶希声正自感慨，忽而感觉到随着二师兄和小婵修为精进，自己丹田之内那神秘小树，此时竟隐隐生出些许反应。
叶希声正欲内视查看。
恰在这时，斋内喧嚣大堂陡然一静，似有重要客人进入。
诧异下，叶希声抬头一瞥，顿时瞳光怔然，不但忘记了内视，多年古井无波的小心脏，竟也不争气的噗噗狂跳起来。
“掌门师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很简单，第一，放过他们会暴露我们，再来一拨匪徒，我们将有死无生；第二，除恶即是扬善，这些满手血腥的匪徒，杀一人，相当于救十人；第三，我说话从来都算数，他们没能让我满意，所以得死。”
“那你为什么要带走爻氏三凶头颅？太残忍了！”
“因为我们身无分文，而他们的脑袋值一百两。在生存面前，残忍算什么？”
“我知道咱们缺钱，只是觉得他们都死了，还要被分尸……”
“要么荣华富贵，要么死无全尸，这就是江湖！”
……
经历爻氏三凶之劫，叶希声三人没敢久留，选择了连夜赶路。
或许是爻氏三凶的尸首吓住了其他匪徒，或许是三人行踪隐蔽，这一夜总算平平安安渡了过来。
待三人精疲力竭的赶到山区外官道，太阳已在东方露出了第一道曙光。
在荒山野岭走了一晚上，对失血过多、身体赢弱又负伤在身的叶希声来说，简直是穿越以来最痛苦的艰辛旅程。
路上全靠野果充饥，怕伤口感染，又摸黑找了一些草药捣烂包裹住伤口，山路嶙峋，一路磕磕碰碰下来，二师兄、小婵二人还好。
叶希声已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犹如乞丐一般。
好在，在官道上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受尽路人嘲笑奚落的叶希声三人，终于远远看到了神川城。
神川城。
位于通天河下游入海处，北上内陆，南下大洋，同时又毗邻百越国所在十方大山，是南曜国边陲重地之一。
“掌门师兄，你看，好大的城！”
武道世界，广泛分布于名川大泽的门派山门，才是真正的地标，乡镇、府县、都郡这些城池，更多的则是武道资源交流汇聚之所。
神川城同样如此。
不过，作为边陲枢纽，神川城确实很大，虽曰县城，却建的如同一座巨型要塞，足能容纳数十万人。
尤其是四面城墙，皆由万斤巨石堆砌而成，绵延开来，煞是巍峨雄壮。
城楼上更是布满无数巡防武者，旌旗飘扬，颇具慑人之势。
“这么大一座石城，得用多少石头？”
“咱们神川别的没有，就是山多，水多，石头多。”
看小婵一副震惊模样，叶希声哈哈一笑：
“所以外人都说咱们神川县城是：远看石头大，近看大石头，石头果然大，果然大石头！”
叶希声语气轻松调侃之余，却也颇多感慨。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神川城，同样震撼无比。
全部由万斤以上巨石铸成的石城，放在前世，可以说是举世瞩目的浩大工程，就算号称难解之谜的金字塔，每块石头平均重量也不过数千斤而已。
但在武道世界，筑这样一座石城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武道界第一生产力不是科技，而是修至高深处，能够移山填海、劈剑成河的武道。
“那为什么神川县不叫石县？”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走吧，师兄带你进城去吃香的、喝辣的，大哚特哚！”
叶希声被问的无言以对，不想再和小婵这初入江湖的小菜鸟继续纠缠下去，豪气地一挥大手，昂首阔步的走向城门。
他当年春风得意时，曾多次随叶天刃来神川县城游历，可以说是识途老马。
即是识途老马，自要一马当先。
“小乞丐，要饭到别的地方去要，这里可是堂堂神川城！”
没成想，还没入城就差点被守卫给赶了出去。
三人解释了半天，才被放行。
穿过高大的城门，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入了神川城。
“掌门师兄，你看这边……掌门师兄……你看那边……”
神川城是神川武道界的中心，也是各门各派互通有无之所在。
城池之内，街道宽广、店铺林立，一副繁花似锦的景象，几乎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婵看花了眼。
“走吧，先去找大夫处理一下伤势，然后我带你们去买衣服、吃大餐，好好享受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再办正事不迟。”
进入神川县城，三人安全已暂时无忧，叶希声也放松了许多。
再加上，昨晚从众匪身上搜出二百多两银子，又有爻氏三凶首级在手。
三人这些年都没如此暴富过，自然要好好休整一番。
当然，也不能太过奢侈。
三人如今的暴富，也仅仅是相对年收入十几两的寻常百姓而言，对花钱如流水的武者来说，二百两甚至无法买到一件武域中品兵甲。
“五年没下山，物价飞涨啊！”
随意找间医馆处理了一下伤势，又去成衣铺逛了一圈，出门时，叶希声三人身上已焕然一新，不过，腰里的荷包也干瘪了许多。
叶希声换上了一身白色绸缎儒衫，配上他眉清目秀的面容，白皙细腻的肌肤，颇有几分玉树临风之姿。
不过，因他痼疾缠身，身体发育较慢，喉结不显、嗓音阴柔，再加上体态过于单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娘”。
为此，叶希声将昨晚缴自爻色的长剑悬在了腰间，总算是增添一些阳刚之气。
小婵却不需刻意打扮，她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自小伺候落魄的叶希声，衣食不周，有些明珠蒙尘而已。
如今单单换上一身缀着明珠的真丝罗裳，踏上一双小蛮靴，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整个人犹如披上了一层璀璨的朝霞。
明眸顾盼生姿间，一股掩不住的灵秀之气掩面迫来。
一向不修边幅的二师兄，也换上了一身玄色武士服。
头戴花翎武士冠，脚踏真皮武士靴，外罩一件半覆式精钢锁甲，将身体要害部位防护的严严实实。
配上二师兄犹如铁铸的脸容，炯炯有神的铜铃巨目，力量充盈的彪悍体型，自具一股雄性魅力，尽显轩昂威武高手之姿。
叶希声加上小婵，一共花了十两银子。
二师兄这一身锁甲武士服，足足花了七十两白银。
概因这件锁甲武士服是武域下品的战甲，以十炼精钢和异兽毛皮为材，拥有极佳的防御力。
叶希声也想给自己和小婵置办一件下品战甲，可惜囊中羞涩，只好先集中财力，将修为最高的二师兄包装一番，以撑场面之用。
不过，即使只是普通衣物中较为华贵的真丝罗裳，也让这些年一直粗衣布服的小婵，变得笑靥如花，欢快的如同一只雀儿般，围着叶希声二人转来转去。
“掌门师兄，你们看我好看吗？”
望着小婵三分娇羞、七分期待的眼神，叶希声莞尔一笑。
“嗯，好看得很，一转眼小婵已经是大孩子了！”
“哼！师兄你也只大我两岁，怎么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的？”
叶希声闻之，顿时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他能对小婵说，自己虽外表正太，实际上却已两世为人，沧桑到妖了吗？
没奈何，只能转移了话题。
“走，我带你们去吃武膳大餐！”
“好呀！掌门师兄你刚刚恢复了修为，正应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我这不过是病情反复、修为时有时无罢了。走吧！”
成功转移了小婵注意力，叶希声带着二人离开了成衣铺，转入了直通县衙的繁华大道。
这一带是神川县最有名的闹市。
饭馆客栈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极具规模，行人则大多是跨刀佩剑的武者，个个昂首挺胸纷至沓来，大声喧哗，一派热闹景象。
叶希声带着小婵二人走进了闹市中的望川斋，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望川斋是神川县最气派的酒楼，来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武者阶层，只要肯花钱，珍馐百味任君品尝。
“掌门师兄，在这里吃太贵了吧？”
小婵犹如进了大观园的板儿一般，几乎被斋内名贵的装潢、雅致的桌椅、穿行如梭的小二晃花了眼，紧紧靠在叶希声身边，心情即是好奇，又是忐忑。
“在山上时，你不是整天盼着我能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吗？今天咱们就奢侈一把！”
叶希声轻声一笑，招呼来小二，大模大样的点起菜来。
“小二，红烧鲤鱼须，清蒸狮子头，爆炒黄金蟹，天河三鲜汤，嗯……再来一条冰镇水虎鱼！”
“客官，水虎鱼要几年的？”
“十年……不，三年的就好。”
本想奢侈一把的叶希声，又看了看菜谱上的标价，最终没敢奢侈到底。
冰镇水虎鱼属于武膳，而且是神川最著名武膳之一，饱含天地精华，价格更是不菲，一条十年以上水虎鱼价值纹银百两。
三年熟的也需三十两之巨，相当于半件武域下品兵甲。
“客官，冰镇水虎鱼，诸位慢慢品尝！”
随着小二阵阵吆喝，四菜一汤很快上齐。
最后一道菜，正是价值半件下品兵甲的冰镇水虎鱼。
只见此鱼犹如银盘大小，已被拔除獠牙的鱼嘴大张着，显得分外狰狞凶猛，窄小的鱼身斑斓似锦，隐隐形成一个“王”字，给人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
人有异人，鱼有异鱼。
水虎鱼就是一种异鱼，它们的獠牙能咬断百炼精钢，它们牙内蕴含的毒液，一滴能毒死一条河鲸。
更可怕的是，水虎鱼是群居鱼类，从来都是成群结队出现，堪称通天河一霸。
不过，再凶猛的鱼类，也凶不过人类。
如今这通天河一霸已然被拔下了利齿，摘去了毒囊，并切成薄薄的鱼片镇在了冰块上，成了人们餐桌之上的美食。
望着一片片晶莹流转、饱含天地精华的生鱼片，饿了一晚上的小婵和二师兄顿时大吞口水，不用叶希声招呼，已大哚特哚起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叶希声轻轻夹起一片晶莹剔透的鱼肉，蘸了点酱料送入口中。
鱼肉不需咀嚼，入嘴即化，口齿留芳间，化作一道热流遍走四肢百髓，令叶希声周身上下暖洋洋的，因连续呕血而亏损的身体，也变得精力旺盛起来。
这就是武膳的功用，易体补血、蓄力养精。
如若不是叶希声鳗创在身，导致血脉运转极慢，武膳效用百不存一，效果还会更好。
比如此时的二师兄，风卷残云般接连吞下十余片水虎鱼后，他的头顶竟然冒起了蒸腾的热气，浑身上下血脉涌动，明显受益匪浅。
而小婵则更甚，吃了数片水虎鱼，竟然变得霞光满面，隐隐有了突破境界的征兆。
看到小婵异状，叶希声不由放下了筷子，心头即是欣慰又充满惋惜。
“当年我三载修至武域三重天，被誉为神童，靠的是倾尽全派资源培养。而小婵尚未习武就随我一起被幽禁，未借一丝外力之助，五年就修至武域三重天大成，论天赋，她才是真正的神童……咦？！”
叶希声正自感慨，忽而感觉到随着二师兄和小婵修为精进，自己丹田之内那神秘小树，此时竟隐隐生出些许反应。
叶希声正欲内视查看。
恰在这时，斋内喧嚣大堂陡然一静，似有重要客人进入。
诧异下，叶希声抬头一瞥，顿时瞳光怔然，不但忘记了内视，多年古井无波的小心脏，竟也不争气的噗噗狂跳起来。